《光圈》才郎尽江

12、Chapter12 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

　　你来了以后，萧屈就和你住到一个酒店房间里去了，自然是没有人敢多说的。你到的第二天下午，便和他一起到了拍摄地，你坐在一边，回应着他人的殷勤，眼睛却看着他演电视剧。
　　说实话，你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看一个演员在片场演戏，这场是有实景的，所以看起来比在绿幕前更好看些。
　　你的眼睛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演员拿鞭子假装抽打在他的身上时，他露出的神情，和昨晚一模一样。
　　你有些不太高兴，不过导演已经不想再拍一条了，这一次算好的了。
　　两个小时过去，他又过了一条，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导演当即就让其他演员来接着拍，他去后台卸妆。
　　你到后台去看了看拍出来的效果，剪辑师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表示一定会剪出最好看的片段。
　　你对着剪辑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身后的秘书很懂事地帮你记下了这件事，加上了剪辑师的微信。
　　等你看完之前他拍出来的一些成果，你的秘书告诉你他已经卸好妆在门口等你了很久了。
　　你说了声“好”，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伸手揽上他的肩膀就走。
　　走出拍摄场，就有等在外面的粉丝想要他的签名。
　　他转头饱含祈求地看了看你，你松开手，他便接过秘书递上来的笔签了名，还和粉丝兴奋地聊了几句。
　　你没有打扰，不过这十几位小粉丝里头，有两位明显并不认识萧屈，无非是来蹭个签名，拿回去坐等升值卖也好吹嘘也罢。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离横店近的总免不了有人拿资源做生意，近水楼台先得月，家在横店附近做个群演报名都能轻易超越。
　　其实横店附近的人也不见得有多风光，别人偶尔看见个明星觉得自己被幸运砸中，这附近的人经常都能看见明星，也就不新鲜了。对他们来说明星也就是个看似风光靓丽的人，并不是说他们懂明星的苦恼，而是他们根本就瞧不上明星的那点儿风光。反正明星偶像有自己的事情做，他们也一样，有的人赖着明星身上的资源做生意，把横店当成开放的牧羊场，随时都能过去薅一把羊毛。反正明星毛多，就是掉着给别人抢的。更别说还有人长期蹲守，专门吃买卖消息的饭。
　　你不在乎这点小钱，所以并不在意他们欺骗了萧屈，反倒是萧屈可以借着粉丝炒点热度，不亏。
　　这些远道而来的小粉丝兴奋坏了，自然就会免费给他做宣传。
　　你看萧屈和粉丝聊的开心，你忽然有些烟瘾犯了，整个人有些烦躁，有点提不起力气，觉得骨头都酥软了，便和秘书打了招呼去吸支烟。
　　你走到厕所边上，隔壁不远处蹲着两个长得不错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来偷闲的。
　　你点了烟，深吸一口，才感觉麻痒的感觉消失，精神好了一些。
　　旁边两个人倒是聊天的声音不小，你刚好能够听到。
　　“哥，你说什么时候才到我们拍啊，我们早上八点就来报道了，现在都快傍晚了还没有到我们。”
　　“群演就这样，导演肯定要先迁就主演的时间，主演不愿意上的时间，不就轮到我们拍了？”
　　“那也太麻烦了，晚点来不好吗？白等那么久，结果工资就这么点。你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嘛？你说你，演了十几年了，怎么是这样演戏的啊？”
　　“有什么不好的，老弟想开点，你也就拍那么一会儿，拿两百，其他时间闲着，爱干嘛就干嘛呗。哪有更好的工作啊。”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好不容易来横店一趟，这么累。”
　　“习惯就好了啊，等你做了别的，就知道做群演有多么好了。”
　　“但愿吧。”
　　血吸虫。
　　你抽着烟，百无聊赖地想着。
　　现在的娱乐圈一点儿也不缺演技精湛的人，不是因为大家演技上升了，只不过是标准下降了，更多人不想要精进了。以前和几个大导演吃饭的时候也没少听他们吐槽过，现在的群演真的一个比一个现实，有时候比导演还无情，演了拿了钱就走，但凡有点儿拔尖的，他们还没认识一下呢，人就跑没了。当时怎么说来着，badiao无情。
　　这些人就像血吸虫一样攀着吸血维生，仗着自己条件不错拿个群演的位置，但是却毫无上进心。
　　“哎，那萧什么来着，就主演，多好啊，就来了两个小时，这就走了，钱还好赚。”
　　“那是有人砸钱，有本事你也找个金主养你去。”
　　“富婆养我！”
　　“富婆不好说，不如去找个阔佬。”
　　“去你的。”
　　这……被人聊到自己头上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刺激，你哭笑不得还差点呛了一口。你也不想待下去听男人聊八卦，干脆把烟往垃圾桶上的石子碎上按灭了。
　　萧屈总该和粉丝聊好了吧？
　　不过即使萧屈想聊，你的秘书也会识趣地把萧屈带走。你一直有强调，艺人不能看起来太闲太好拿捏。否则粉丝提的要求只会越来越多。不过萧屈的性子也高傲，不是那种爱和人互动的温柔男神，这段时间也是委屈了他，让他和一些大粉打好交道。现在不比往年，像你自己小时候追星，那都是崇拜的，现在的这些，你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也无怪粉丝不再会抱着崇拜的心情来追星，更何况多得是人想要的就是这种追星消费的感觉。
　　那你自己呢？养个艺人，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