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灰》空小城

1、一

　　程阔把箱子放在地上。咚的一声。
　　这老式的木制房子和地板上，凹凹凸凸的，倒是有些像二三十年代电影里开窗就能看到栀子花的旧木房，被派来这样的地方做事他们还真是独树一帜。

　　开窗。
　　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窗外显然没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没有树，没有花，只有一条深深的，弯弯曲曲的巷子，形状显得有些扭曲。

　　他刚下了飞机，脸色很白，长途飞行的疲劳让他有点反胃，已经很久没离开过之前那座城市了，至于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有之前的身份，暂且不提。

　　他租的这地方偏，靠近海。房子不好租，一空就是半年。
　　程阔一到这里，一给租金就是半年的，房东太太再是脾气坏也不能撑着了，挑了间朝阳的顶楼给他。

　　这会儿，程阔显然累了，他取了毛巾进了浴室，里面哗啦啦地响着水声，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他很少用热水洗澡，因为身份和职业要求，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敲响，咚咚咚地，门外的人不耐烦似的。

　　“等会儿！”程阔冲着门外喊着，随便裹了浴巾出来，头发都湿湿的。
　　“程阔是吧？”门一开，楼下住的房东太太扬着不耐烦的嗓音问起来，抬头一看也被这裸着上身，全身湿哒哒的男子吓了一跳，“你……你电话！”
　　程阔随便擦了擦头发，嘴角叼着的烟还没点燃，眼神扫了一眼门外的人，嘟囔了句，“谢了！”房东太太不好意思地下楼，震得这楼梯咚咚直响。

　　程阔随便找了T恤穿了，头发仍是湿的，拿起电话的时候显然对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拿在手里的听筒转了个方向贴着耳朵，嘴角续着烟，表情却有些毕恭毕敬。

　　他说了些什么房东太太没太听懂，她看着程阔的眼神倒是多了几分给与他相貌的意味的赞赏，程阔那双眼睛很利很漂亮，倒不是难以接近，是不太敢接近，似乎吸了进去，绕成了个漩涡。

　　放了电话，抬头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傍晚5点多，明天凌晨3点的任务。到这个城市好像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一样，任务倒是差不多，只是地点变了，他整个人好像都多了一些尚未有过的新鲜感和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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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送给凝的文呐~~~
和那篇那篇是交相呼应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