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钱》呵呼

2、楔子 二

　　亡魂的送葬之前，总会有音响。
　　而这个能离开这里的消息，就是亡魂送葬之前的音响。
　　其实他们能不能出去，是早已经注定的，初曦不仅是看客，还是局中人，两个很矛盾的身份，但是其实，每个接受了身份的人，就注定要深陷在这个埋葬了无数人的局里，有句话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确，当局者是迷的，但是你又怎么肯定，旁观者，就能看清楚呢？
　　这些所谓的继承了身份的人，只是提线木偶而已，提线木偶的悲催，应该没有什么人会理解，在无数死亡的背后，神，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杀人的，永远是人”初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过这句话，这句话不绝对，当然，是在现实世界，现在，很绝对。
　　神不再是这里的主宰，神已经落幕了，杀这些提线木偶的，便是提线木偶所凝聚成的一个意志。
　　这个世界，已经在向着神都不懂得方向演变了。
　　“我貌似卷进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里呢。”喃喃自语，却又发现，连接这自己的那条线，断了。
　　初曦是一个局中看客，本来，他就只有一丝薄弱的意志在世界意志里面，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只是卷进了这件事情里面，并不觉得自己是事情的一部分，和世界联系的这条线，就断了。
　　“断了……”是，断了。
　　不是误打误撞，更不是运气好。
　　他无法融入这个局，就一定会醒。
　　……
　　在美丽的血泊当中只剩下一个人时。
　　他……成功了。
　　他，真的成功了？
　　初曦很时怀疑，这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创造出了一条……血路。
　　一条，
　　血淋淋的，
　　路。
　　这个世界的的确确时出现了一个裂口，但是这个最后的赢家，不存在的。无论时神还是意志的安排，这个赢家，不应该存在。
　　这位硬生生打破了规则的赢家此时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确是那个杀了灵的人，靠的是一枚硬币。而此刻，他怔怔的望着天空，那里，有一双包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眸，似是时间的惊鸿一瞥，绝美。
　　是他，真的是他。
　　他没死。
　　很好，很不错。
　　……
　　忽然，初曦拿出了硬币。
　　亡魂，满满的亡魂，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啊……尘归尘，土归土，这枚硬币，是亡魂的……归宿。
　　最终的归宿。
　　初曦埋葬了很多人的生命，可是，他在杀了一个人之后，会用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棺材埋葬他们，墓碑一般都是修整的四四方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初曦不想了解，于是就按长方形的墓碑做了，修整的还挺整齐，算是对亡者的一种尊重吧，虽然，这种尊重在这个世界，少见的令人有些可怜。
　　少见的，
　　令人，
　　有些，
　　可怜？
　　究竟有多少见，大概，只有初曦一个人罢了。
　　……
　　男子轻叹一声，在那个人死的时候，就是顾血染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也是初曦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
　　总之呢，初曦把一切都忘记了，大概就是换了一个身份。而他……选择了复仇，这是一个正确又错误的选择。
　　天空之中的眸子，看了一会儿众人，那双眸子，曾经，很熟悉，很……熟悉。
　　熟悉到，
　　有些，
　　陌生。
　　它，是万物的善，与恶。
　　美的不可方物，
　　美轮美奂，
　　绝艳至极。
　　初曦这个代号里面的“曦”字，意思是太阳光，而初曦，则是指清晨的太阳光，甚至可以理解为，希望的，曙光。
　　希望的，
　　曙光？
　　一道曾经埋葬了无数人的曙光？
　　初曦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他的本事，因为曾经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初曦很清楚自己，所以选择了忘记，也或者只是巧合。
　　但是，为什么偏偏会是他？
　　这个念头同时在初曦和顾水泽脑海里出现。
　　顾水泽，是顾血染之前的名字，血染其实和初曦一样，只是一个代号。
　　代号而已。
　　初曦脑中会出现这个名字，是因为，惯性，没错，是惯性。
　　顾血染是确确实实的想到了。
　　而此时，那双眸子的主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
　　线人（间谍），
　　会是，
　　自己呢？
　　初曦顿了一下，
　　然后，
　　拿出硬币，
　　看了一眼，
　　无比清澈的眸子，甚至清澈到，让亡魂很害怕，
　　随后，将硬币放回去，
　　拿出狐裘之上佩戴的精致匕首，
　　自杀。
　　……
　　从此之后，地府出现了一个喜欢游荡在，
　　奈何桥，
　　忘川河，
　　旁边的，
　　亡魂。
　　传说他游荡时，掠过万多彼岸花，
　　说，花开在彼岸，所以名作彼岸花。
　　在万花丛中穿梭，只不过，
　　这万花丛，乃是彼岸花的丛林，
　　传说，彼岸花一万年开一次，
　　于是，他就一万年一过奈何桥，
　　静望着，忘川河，
　　惊动黄泉，
　　奈何桥间的，
　　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