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又美又毒》凤舞丶

8、第八章

　　大厅里只有叶姨娘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姜徽音走进来后，厅内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只见她目不斜视，端庄大方的走到正中央，向姜墨鸿行了一礼，“父亲。”

　　瞧着已经出落得越发惹眼的嫡长女，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封凌薇，让姜墨鸿一阵恍惚，一时间愣住，不发一言。

　　叶姨娘注意着姜墨鸿的神情，心底暗恨。当年封凌薇可是有着第一美人之名，姜徽音完美继承了其美貌，就算才十四年华就已有封凌薇当年的风采。

　　“音儿。” 回过神来的姜墨鸿轻咳两声，带着几分不满的训斥。

　　“好端端的去陈郡王府，婉儿又为何会重伤归来，你这个当姐姐的是如何看护妹妹？”

　　不问缘由直接训斥，姜徽音已经习以为常。上一世便是如此，不论家中哪位妹妹犯了错，到头来遭到训斥的只有她一人。

　　“从前婉儿出府都能平平安安，这大小姐三年来头一遭出府赴宴，就让婉儿遭到这般劫难。相爷，妾身的婉儿怎么这么命苦啊！”

　　叶姨娘哭着哭着便跪在了姜墨鸿的脚边，那我见犹怜的垂泪姿态让他整颗心都疼了，这样柔弱无助，只能祈求他庇佑的模样，比起封凌薇的清高自持，更让他喜爱与自得。

　　“音儿，你知不知错！” 姜墨鸿的心已经偏向了叶姨娘，方才还有几分缅怀发妻的心思也消失不见，对着姜徽音只有冷漠与凌厉。

　　“父亲，不知女儿何错之有？” 姜徽音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这些人意想之中的忐忑不安，反而十分平静，让人摸不透她心底究竟想着什么。

　　“你还狡辩，若不是你，婉儿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至今依旧昏迷不醒？” 想到惨烈到不忍直视的姜漓婉，姜墨鸿心头的火不断的攀升着。

　　“二妹受伤与女儿何干？” 姜徽音心底嗤笑，就连眼底都带着一层淡淡的讥讽。

　　果然，她的这位父亲从来没有将她当成他的女儿，所以上一世将她的利用的彻彻底底，在没有任何价值后说舍弃就舍弃。

　　“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姜墨鸿怒目瞪视，而姜徽音却不卑不亢的对上那双眼睛。

　　“难不成大弟没有告诉父亲和叶姨娘？” 看了还在啜泣的叶姨娘一眼，姜徽音蹙眉，也不等叶姨娘说话，径直开口。

　　“启禀父亲，当时二妹不慎落水昏迷，是女儿陪着她去厢房歇息，又对秋水千般嘱咐，这些三妹四妹皆可作证。若是父亲和姨娘不信，也可向当时在场的几位皇子求证。”

　　一瞬间，姜徽音的身上隐隐出现几分凌厉的气势，让素来对她软绵印象的人都怔住了。

　　“再者，当时女儿和三妹四妹一道离开，直到出事前都不曾分开。虽说女儿也同情二妹有此遭遇，可女儿也确实不知为何好端端的厢房竟是会起火。若非有郡王府的二公子舍命相救，只怕二妹凶多吉少。说起来也是二妹的福气，今日落水也是二公子相救，后又将二妹救出火海，这两厢救命之恩，也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

　　话音一转，就将对她的斥责变成了陈池旭。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姜墨鸿脸色都变了，并非高兴，而是异常难看。

　　“你说什么！”

　　姜徽音无辜地看过去，又指指自她进来后默不作声的姜漓梦和姜漓静，道：

　　“当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三妹四妹也在场，还有几位官家夫人小姐，就连几位皇子也在呢。”

　　带着愤怒的目光从姜徽音的身上移开，又直直射向了姜漓梦。

　　“你大姐说的可是实情？”

　　二人何时见过姜墨鸿这样，姜漓静畏畏缩缩的点点头，姜漓梦亦然，但她的内心拨弄着与她的姨娘一样的算盘，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的添油加醋。

　　“是的父亲，当时二姐衣衫不整，二公子又是下水救人，这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不少人都看见了，更别说他将二姐从大火里救出来。从前女儿只是听闻陈郡王府的二公子倾慕二姐，原本只当是个笑话，如今一看，倒是确有其事了。”

　　不顾兰姨娘拉扯她的衣袖硬着头皮说完，姜漓梦心里难免有几分得意。就算现在父亲再生气又怎么样，这件事她又不是随口乱说，随便去问个人都知道。

　　今日一过，姜漓婉毁了容貌，又败了名节，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胡说，婉儿怎么可能！” 这都上升到有私情上了，叶姨娘也顾不得做出委屈的模样，抬起头厉声道。

　　“这又不是我乱说的，当时在场之人皆可作证，叶姨娘你这么凶做什么？” 姜漓梦缩了缩身子，躲到了兰姨娘的身后。

　　见不得女儿受委屈，兰姨娘终是抬起头对上叶姨娘。

　　“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曾到。但既然这么多人看到了，只怕今日宴席散去京城里就会传出风言风语，相爷，您该早些拿个主意，以免有心人作乱，坏了相府的名声。”

　　兰姨娘多年来能在最为得宠的叶姨娘压迫下与之分庭抗礼，可不只是凭着二人差不多的家世，她本人就十分会说话，也知道姜墨鸿最注重的是什么东西。

　　“混账！”

　　听到兰姨娘一番话，姜墨鸿脑海里已经将不多时就会传出来的消息想了个遍，已经忘了开始的初衷是向姜徽音问罪，一门心思都在姜漓婉的身上。

　　叶姨娘如何培养姜漓婉的，他一直都知道，也去大力支持，就想着有朝一日把这个疼爱的女儿嫁入皇室。

　　陈郡王府虽然也是皇室宗亲，可哪比的上当朝的几位皇子？只要压对了宝，将来他可就是国丈了！

　　如今一切的算计都变成空谈，若只是毁了容，他能多让出一些利益，也不是不能和那些皇子结亲，可被亲眼看见失了名节，就算他再退让，姜漓婉也进不去皇室的大门。

　　“相爷…” 叶姨娘一看姜墨鸿神情有异，心底恼恨的厉害。

　　“大小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婉儿她落水又受伤是她自愿的吗？”

　　“难不成不是自愿的，叶姨娘就想将这个罪名推到我的头上？” 姜徽音眸色一冷，倔强的看向姜墨鸿。

　　叶姨娘被说的一噎，她是这么想的，却又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

　　“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婉儿多年来都规规矩矩，从未有任何差错。京城里都传着婉儿才女之名，给相府争了多少的脸面，连带着高看了其他几位小姐一眼。若非今日重伤在身，日后定还能给相府锦上添花。好好的厢房起火本就奇怪，若是有人看不惯婉儿才下此毒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来说去，还是想将这个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姜徽音冷着一张脸，冷笑道：“什么时候一个府邸的名声还要靠一个庶女来挣？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不管这句话对叶姨娘造成多大的打击和对她的怨愤，姜徽音朝着姜墨鸿行了一礼。

　　“父亲，女儿是相府嫡出大小姐，在世人眼里，女儿的一举一动才代表了相府的颜面。叶姨娘今日这般不依不饶，是想让女儿背上什么样的罪名？如今已有二妹受伤毁容，再传出于女儿不好的流言蜚语，这是想让满京城的人看我们相府的笑话吗？”

　　这话说得十分严重，且越说到后面气势也越发凌厉，叶姨娘因此还因为恐惧退后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发难的姜徽音。

　　而就连一直觉得叶姨娘是朵解语花的姜墨鸿脸色更为难看。

　　对他而言，他的利益，他的脸面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现在的姜漓婉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利益了，他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这个女儿已经废了，而非关心她的伤有多重，等她醒来后又会如何的崩溃。

　　“胡闹！音儿是我相府嫡长女，又不是那道士能掐会算，婉儿受伤与她又有何干系？”

　　他想的很好，就算姜漓婉废了，他还有个容貌才情不俗的长女，且这长女还是嫡出，身份可比庶出高贵了许多。

　　利益至上的姜墨鸿，绝不会让叶姨娘再抹黑了姜徽音的名声。

　　“本相看你是因为婉儿受伤糊涂了，还不快回你的心悠院照顾婉儿！”

　　被这么一吼，叶姨娘泪眼婆娑地抬起头，见到姜墨鸿眼底那流露出隐隐的埋怨之色，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攥起，脸色苍白如纸。

　　“大小姐不愧是咱们相府的嫡女，眼光就是长远。” 看着叶姨娘似乎被吓坏了的模样，兰姨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她从前小看了姜徽音，原以为是个不成气候，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人，居然有这样的气势和魄力直压叶姨娘。

　　看来，叶姨娘掌控整个相府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只是可惜，她想要摸一摸那权柄的念头要夭折了。

　　兰姨娘最大的长处就是识时务，她与叶姨娘争斗多年，虽然处于劣势，但叶姨娘就算恨她恨得痒痒的，也没有借口去发作。

　　因为她没回将叶姨娘惹到极致，就会隐匿在府邸里闭门不出，也时不时让姜墨鸿记得有她这个人，这让叶姨娘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去借机惩治，生怕惹来姜墨鸿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