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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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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漓婉素来瞧不起胆怯的姜漓静,可这会她才知道,她这个妹妹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就几句话便将她钉在了无理取闹上,还让她不停的想着她脸上的伤。
“你!” 姜漓婉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所有姐妹里,各个都是不想她好过。
“都吵什么!” 姜墨鸿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浅笑的姜徽音。
“父亲,大姐。”
看到姜徽音那张完好无损的一张脸,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些名贵精致的首饰更衬得她高贵典雅,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至少姜漓梦和姜漓静眼前都是一亮,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但心底都乐开了花,看来她们以为这二人间的姐妹情深都是做不得真的。
“方才在门口就听到你们的吵闹声,二妹才醒,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心情难免不好,你们做妹妹的可要大度些,别跟二妹计较。”
温婉的开口,还上前拍了拍姜漓静的手,这才看向姜漓静。
“妹妹们可不会跟二姐姐计较的。” 姜漓静小声的开口,让姜徽音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
这可是从前姜漓婉惯用的伎俩,在外人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开口劝解,更拍板下定,让人都认为她是一朵温婉善良的解语花。
只可惜这一回被她抢占了先机,先把姜漓婉的话堵死了,就算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她转身,直直面对姜漓婉被烧毁过半的脸,眼中没有半分波澜,也好似没看见那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还带着几分心疼。关切的上前,坐到床边的矮凳上,只要姜漓婉一抬头就能看到她这张脸。
“二妹,两位妹妹都是关心你,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你要相信有父亲在,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样温婉如水,又关爱妹妹的模样,让姜墨鸿十分的满意。
“婉儿,你大姐说的没错,你好好养伤,一定会治好的。”
虽然在姜墨鸿的心里,姜漓婉的作用已经大不如前了,可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孩子,一时半会心中也无法舍弃,还留着几分疼惜怜爱。
“是啊二姐,你一定会治好的。” 姜漓梦凑过来,乖巧的附和着姜墨鸿的话,那天真娇憨的模样,让姜漓婉一阵恼怒。
这些姐妹在她出事后一个一个的凑上前,看到这些人的脸,她就恨不得把她们的也全都毁了。
“女儿一定会好好休养,方才只是接受不了自个受伤的事实,一时情绪失控,还请两位妹妹能原谅我。”
只是眼前的几张脸实在让她心中愤恨,她不敢多看一眼,话一说完就垂下了头,遮掩着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恨意。
女子对容貌多有看重,姜墨鸿十分清楚,看到姜漓婉这样,惋惜的同时也带着淡淡的怜悯,他拍了拍姜漓婉的肩膀,安抚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看到素来让他骄傲的女儿如今连头也不敢抬起,叹息一声后让屋内的另外三个女儿都回自个的院子。
姜徽音三人本来就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过来探望的,这会人也见到了,自是不会多留,意思意思的关切了几句,这才带着满心的算计离开。
在姜墨鸿离开后,叶姨娘和白妈妈才走进来。
看到满脸恨意和绝望的姜漓婉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的心也疼的厉害。
“婉儿,还有哪里不舒服?” 叶姨娘坐到床边上,忍住眼里的泪意,轻声问道。
可姜漓婉只是冷笑一声,伸手摸着脸上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脸,绝望道:
“你看看我的脸,还有身上被烧伤的痕迹,娘以为我哪里舒服了?”
说着姜漓婉带着无限恨意坐起来,她目光没有焦距,可眼前仿佛浮现着姜徽音的影子。
“都是姜徽音!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她该死!”
叶姨娘被姜漓婉这狰狞的模样吓坏了,尤其她说的话更是让她和白妈妈一阵心惊。
“你说什么?是那个小贱人把你弄成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叶姨娘叫来姜承慎仔细询问了一番,可那会姜承慎在花园里和各家公子聚在一起,得知姜漓婉出事的时候并不比其他人早,后面又匆匆回府,根本不知道事情的起因。
这也是叶姨娘一开始的打算,她想让姜承慎继承整个相府,对于后宅争斗从来不让他涉足,可也正因为如此,姜承慎根本不知道今日这场大火本就是一场蓄意谋害,却又将本该高台看戏的姜漓婉拖下了水。
“本该落水的是姜漓婉,该被烧毁容的也是姜漓婉!凭什么落到我身上!” 姜漓婉神色狰狞,她昏迷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她醒来看到自个的模样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于一旦,她心中不止怨恨,还有无尽的恐慌。
“娘,我的脸,我的脸还能治好的是不是?”
她无法想象没了这张脸该怎么办?难道以后要听着从前捧着她的人反过来踩她几脚?她一定会疯的!
“娘,你说话啊,我的脸还能不能治好!”
看着接近癫狂的姜漓婉,叶姨娘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看到姜漓婉眼中那化不开的猩红之色,赶忙安抚。
“你放心,娘一定会治好你!绝不会让你被那个小贱人踩下去。”
现在叶姨娘也不敢再问姜漓婉这件事在哪里出了差错,生怕刺激了她,让她的情绪更为失控。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姜漓婉,看着她服了药睡过去,这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白妈妈,我瞧着婉儿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但我觉得这事跟姜徽音拖不了干系。”
是她们先要算计姜徽音,她也能保证身边人的忠心,绝不会透露给姜徽音半个字,可就是这样,还是被她躲过去,还让她的婉儿受了伤。
“也不知那大小姐是怎么躲过去的,可事到如今,根本没有证据指向那边,这件事咱们只能吃下着哑巴亏。”
想到要自个咽下这苦果,二人心里都异常难受。
心悠院的气压越来越低,可对姜徽音来说,看不到厌恶的人在眼前晃荡,心情别说有多好了。
第二天在陈郡王妃带着礼上门致歉,又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给姜漓婉治伤,又不知跟姜墨鸿说了什么后,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姜徽音没有去见陈郡王妃,此时的她正坐在马车上,前往定国公府。
半个时辰的路程,让她觉得无比漫长。尤其看到先帝亲笔提的牌匾还高挂在房梁上,眼眶隐隐湿润。
揣着紧张的心,马夫敲响了定国公府的大门,看到是姜徽音,管家云叔别说有多惊讶和高兴了,赶紧迎上去。
“小小姐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老奴可什么都没准备。要知道您过来,老奴一定要敞开了大门,让下人们都到门口来迎接您。”
听着云叔半开玩笑的话,姜徽音一阵触动。
云叔是跟着外祖父大半辈子的老人了,看着她的母亲长大,也将她当成亲孙女般的疼爱。只可惜上一世她识人不清,在后面隐隐怀疑起了宗政元后,和云叔说了几句,第二天她就听到云叔在回府的路上被歹人刺伤暴毙的消息。
掩下眼底的愧疚,笑容满面道:“云叔这么做了,以后我可是不敢登门了。”
说着就走到了定国公夫人宁氏的院落,姜徽音有一阵踌躇,甚至不敢迈进这道门槛。
“小小姐怎么了?”云叔好奇地看了一眼,大着嗓门往屋内喊了一句,“夫人,小小姐过来了!”
被云叔这么一喊,就算有再多的犹豫,姜徽音唯有将他们抛在脑后,扬起笑容进去。
“外祖母!”
她一走近宁氏,就被一手揽过去,瞧着外祖母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相府难道还不能给你吃顿饱饭了?”
说起姜墨鸿,宁氏就十分生气,当初她是瞎了眼才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薄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