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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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韩倬刚结束一个项目，他连轴转了几天，终于候来一个三天假期。
睡了一觉，给百阾发消息，说能去找她。
bl：好呀。
结果...当天晚上韩倬还没到机场，就被拉回去开紧急会议，三天假期无限延后。
那时百阾还不觉得什么，毕竟前阵子才在北京过了暑假，也没特别想他。
虽然假期平常都住在郑钧立和冯静蔺那里，每天和韩倬微信上说两句话，要是他有空回来吃个饭，没空就见不着人。
小姑娘倒没别的怨言，就是每次回来都有点习惯不了北京的干燥，打头两天总流鼻血。
bl：昨天洗好澡没有涂护肤乳，今天脸上起皮。
bl：今天又流鼻血了。
hz：你真没背着我看帅哥？
bl：没有...你吃午饭了吗？
hz：吃了。
bl：最近是不是超级忙？
虽然她也知道韩倬在尽力抽空陪自己了，比起这个，还是不要太累比较好。
hz：我今晚应该有空回家吃饭。
bl：要是觉得赶就算了，你回家是不是近一点，还可以跟朋友们打打游戏什么的。
hz：你是说李寅他们？他们最近可没空跟我打游戏。
hz：正享受新婚假期呢，其他俩忙得找不着人。
bl：李寅哥哥结婚了啊？
hz：今天扯证的。
hz：什么时候咱俩？也跟波潮流。
bl：都可以呀，看你有空吧。
韩倬在手机那头噗嗤一声，笑得浪荡：谢您信任啊。
后来她又问他。
“那三个哥哥最近也很忙吗？”
“是啊。”韩倬揉揉眉骨，笑说，“怎么还老念着他们呢？”
“没有...我怕他们把你忘了。”
“忘了就忘了。”他顺着话就接了。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要一直好下去。”
“嗯？真怕自己少了三个哥哥啊？”
“不是啊...”
百阾想说，是怕你少了三个朋友...跟自己之前似的，在高中都没什么朋友。
但这话还没说出口——
“我怎么记得今年过年他们也给你发新年快乐了？”
“嗯，都发了，还发了红包，不过我没领。”
“领，甭跟他们客气，人情下次哥哥替你还。”
两人说这话时还在七月底，八月李寅就办了婚礼，他们收到了请柬，去当伴郎。
——“果然还是钱岐戚啊。”
“我还是第一次当伴郎。”韩倬把请柬放下，去倒水，随口说。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
韩倬抬眉，迎上百阾的目光。
“唉...谁家小可怜，过来抱抱。”
百阾被抱着呼吸都有点闷：“不知道易心办不办，不然可能都没有第二次了。”
“谁说的，他们办不办又不打紧。”韩倬捏捏她的脸，“我保证会有第二次。”
“为什么？”
“因为反正我会给你办。”
我会娶你，我们也有未来。
......
之后两个月，韩倬都没动静，没说要来，也没工作安排到上海出差。
百阾想他想得抓心挠肝。整晚整晚睡不着。
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人，可她的课都是一天满一天空，而且临近考试，她又想拿奖学金...
两人互相找着聊天，有次百阾九点多的消息十二点多才被回复。
小姑娘心疼，就尽量少给他发了。
每天白天逼自己学习，晚上就盯着聊天框发呆。
然后心里就默默委屈起来...不知不觉间对男朋友的怨念日趋加深！哼。
没过多久就是舍友的二十一岁生日，大家打算一起去庆祝一下，百阾不是不合群的人，晚上正好算闲，就一起出门玩儿了。
她们订好蛋糕，偷偷拿过去给她惊喜。
寿星许愿直接大声说出来了：“二十一岁希望能喝酒！”
“......”
“这算什么愿望啊！”
“我爸妈一直不让。”寿星委屈地切着蛋糕。
大家纷纷用可怜的目光投向她。
“怎么了...”
——“转场。”
到底是大学生，他们选的酒吧还是灯光比较明亮，靠路边的。
既然来了那就不扫兴，她们四个女孩儿呢，也不怕，都点了带酒精的喝。
寿星姑娘呜呜呜边喝边流泪：“虽然真的好难喝，但我好像爱上了这种感觉！”
另一个舍友瞥过去一眼，淡定地拆穿她：“你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典范表现。”
“......”真会损人！
时间越来越晚，酒吧人也渐多，有点吵，进来的男人也越来越多。
她们点到为止，打算撤：“我去个厕所。”
“我也。”
“带我一个，补个妆。”
百阾摆摆手：“我不去了。”
这种花里胡哨的鸡尾酒端上来都漂亮，几个女孩儿都想尝尝，就混着喝。
结果还是有点醉的。
她坐在角落的高台上，对着空杯发呆。
“美女？”
百阾转头，看到一个小白脸走过来了。
“怎么一个人？”
“跟朋友一起来的。”
“加一个微信？你好像喝多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用...”百阾起身就想走。
“这里这么大，你乱走朋友该找不到人了。”
“......”
好吧。这个小白脸看上去也没什么攻击性，估计只是想要一个联系方式，她就坐着等朋友来就好了吧。
可下一霎，胳膊被搭上。
百阾惊讶地往旁边看，男人的手竟然搭上来了。
“你要干嘛...”她着急地都有些结巴。
“没干嘛啊？我对你干什么了？”小白脸故意凑近，“就是觉得，我俩看起来很般配。”
百阾人一直往后仰，刚想开口——
恰时，有人走过来了。
他竟突然出现了，都没跟她讲一声？
就见韩倬不羞不恼地把小白脸的手拿开，动作之温柔。
他站在两人中间，看上去疲倦极了。
“韩倬...”百阾抬头咕哝着喊他。
男人垂了垂睫，没看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自己把高台上的菜单拿过来了。
服务员看到有人要点单就主动走过来：“您好先生，需要点什么？”
“面包和一杯水。”
“好的。”
言毕这才看过去，看的也不是百阾，是那个欲逃还休的小白脸。
“不要老是喝酒。”这么贴心。
“喝酒不解渴。”
“......”
男人真的累了，半身靠在高台上，但眼睛还在散光——
“面包和水，我看这样应该比较能解决你的饥渴问题。”
刹那间，小白脸气得耳朵立马变红了。
百阾也惊讶地疯狂扯韩倬衣角。
“您好...”服务生小姑娘弱弱的，“您的面包好了。”
它是一大块的那种，里面夹了很多甜腻的植物奶油。
韩倬想都没想，拿起面包就往小白脸嘴里塞。
后者反应很快，紧紧闭着嘴，不肯吃。
他不吃韩倬就不停往他嘴上抹，后来奶油直接糊了一脸。
“韩倬！”百阾真的着急了，把他胳膊抱到自己怀里，“我没事的，让他走吧。”
男人把面包往盘子里丢，拿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开口语气平静温柔：“现在还有人活的这么可怜？”
他拉着百阾大步离开。
但她突然想到自己舍友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慌忙着把手机掏出来，却先看见韩倬的三个未接来电和两条信息。
还有舍友五分钟前发的那句：你男票刚问我要你的定位了，我就不跟你不透露了，留给你惊喜一下，我们先走啦。
收到请回复！
百阾这才回了个收到。
她又点开看韩倬的。
hz：刚下班，有一天假期，今晚来。要不要翻我个牌子？
hz：我没行李，下了飞机来找你？
百阾看消息这一会儿时间，韩倬已经站在十几米外等红绿灯。
小姑娘回神赶紧跑过去。
韩倬轻轻皱眉，她浑身酒气。
百阾抱着男人胳膊：“我错了...他没对我做其他什么。”
“嗯。”
明显还是很生气。
两人坐上出租后排，韩倬靠着椅背在休息，空气沉寂。
百阾磨磨唧唧坐到中间位置去，离他近一点。
“你刚下班就来了吗？吃饭了吗？”
没吃，韩倬在心里回。
“今天我舍友生日，喝酒是她的生日愿望，我们也没喝多少，你看我其实也没怎么醉。”
的确不怎么严重，就是有一点点晕，但只有百阾本人知道，因为脸红透了，完全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今天天气超级好，晚风超级舒服，我们下去走走好不好，都快到了，我有点晕。”
她持续在哄。
韩倬瞥了人一眼，还是把车子叫停。
百阾牵他手，韩倬轻轻挣开。
这一下把小姑娘彻底搞委屈了，一点也忍不住地立马哭出来，她停下脚步不走了，韩倬又忍不住回头看。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没有想让你着急...我知道你很累，我不应该不会喝还去喝酒，我只是不知道你会来。那我也很想你，一直睡不着...”
百阾说完就哇的一声跑过去抱住韩倬腰，眼泪往他的外套上乱掉。
“......”
“哥哥。”她泪眼汪汪仰头看他，小嘴瘪着，“哥哥...”
在这之前的很久一段时间，她都没喊他哥哥了，但不管间隔多长时间，每一回，她只要想这么喊他了，韩倬都能毫不惊讶地自然应一句：“嗯。”
不管间隔了多长时间。
这让百阾很安心，觉得自己的哥哥没有丢掉，还白捡了一个男朋友；让她觉得哥哥这个词不论境况怎么改变，都不受时间的一点点蹉跎与磨灭而被影响。
此时，韩倬看着她，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仅仅是哥哥的话，那他断然不会太责怪她了，冯静蔺肯定会唠叨几句，那时候百阾的哥哥还会不问因由地帮她说话。
果然...还真是，男朋友理解不了的哥哥能理解。
男朋友生气的点，哥哥可以原谅。
这么一算，她不论做什么，都会被这两个身份包容了。
完了...韩倬头疼，他这就完全要原谅她了。
也是，点到即止。他知道自己也让女朋友牵念了。
韩倬闭了闭酸胀的眼睛，把百阾的头抬起来，亲了一口：“行了，不生气了。”
“真的？”她迎上他的目光。
“真的。”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
韩倬：“不是不能喝，尽量晚上不要去酒吧喝就可以。”
百阾重重点头。
韩倬对她一直还是很放心的，不想给小姑娘任何枷锁：“也不是不能去酒吧...”他一再放松要求，“找一家正规的，亮点的，和朋友一直待在一起就可以。”
“嗯。”郑重应下。
“还晕不晕？”
“不晕了。”
“真的？不要骗我，刚刚不是还说晕？”
“你一和我好我就不晕了。”
韩倬简直笑得不行：“哥哥是你的解酒药吗？”
“是啊，你还是我的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
“我才不当这些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百阾的小嘴立马瘪起来了。
“有我，还用得上这些药？”
......
说不生气就真的不生气了，回到酒店，韩倬就瘫在沙发上看百阾走来走去。
“你在干嘛？”
“嗯？”
“好饿。”
百阾立马给他点好吃的。
韩倬眯了眯眼睛：“你最近回我消息有点冷漠。”
“没有！我只是不想太打扰你。”
“过来，给我亲一下。”
百阾愣愣地看着他。
韩倬：“？”
“你这是不是饥渴行为？我给你买面包和水你先垫一下。”
“......”
“生气了？”
因为他刚刚在酒吧的行为，生气了？
“没有。”百阾摇摇头，如实说，“但你刚刚很...”
“很什么？”
其实她就是第一次看到韩倬横眉冷对一个人而已。
绅士一般不都会说：“先生，我们聊聊。”
“......”
当然他也不算很凶了，明显也在收敛脾气。
百阾走过去，主动亲他，一下又一下：“刚刚你就又温柔又凶...”
韩倬嗯了一声，没说其他话。
过了挺久。
“按你的话，知道我为什么又温柔又凶？”
“不知道。”
——“温柔是对你的，其他情绪都不是。”
......
第二天早晨，七点，鸟鸣唤起晨曦，百阾的手机闹钟响了。
这下应该睡满了八个小时。
“韩倬，你要不要起来。”
“你干嘛去？”男人嗓音带着惺忪沙哑，把她抱过来，问。
“想不想吃早饭。”
“嗯？酒店有。”
“不吃这里的，酒店对面有家专门做上海早茶的，我给你点蟹粉小笼。”
“我来点。”韩倬微侧身，把手机从床头掏过来。
他整个人在被窝里，只有几根呆毛露在外边，一手拦腰抱着她，一手在操作手机。
“这家？”
“嗯。”
“还想吃点什么？”
“喝口豆浆吧。”
“好。”他超宠溺。
中午两人还是出了门，找了个商圈吃午饭。
百阾一路惴惴不安的，被拉着走：“你几点的机票呀。”
“晚上九点。”
百阾很心疼：“以后不要这么晚的。”
“我就一天假，乖。”
附近开了集市，很热闹，韩倬拉着小姑娘过去看看，找点儿开心。
集市占了一条小道，左边是各种小游戏，右边就是摆摊买小饰品的。
百阾盯着打枪游戏发呆。
诶...韩倬应该学过用枪吧，这么想着她也有点跃跃欲试。
“我们去玩这个吧？”
韩倬抬眉，没说什么。
她也没急着让他表演，就是把自己这份钱付了。
老板娘：“十五颗子弹，打中十个三等奖，十二个二等奖，十五个一等奖，那边娃娃随便抱。”
百阾斗志满满。
韩倬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不做任何提示，就想静静看着她玩儿。
“...老板，这个为什么扣动扳机也没子弹？”
“你拉一下上边这个，打一发拉一下。”
“好的。”
老板娘又说：“其实我们家打气球还能许愿呢。”
“啊？”百阾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玩法。
韩倬在旁边笑。哄小孩的说法。
“打掉两个球许一个愿望。”
“嘣——嘣，嘣。”
场面一度紧张激烈！虽然只有百阾这么认为。
她连着五发歪打正着两个球。
“希望我和韩倬好好的。”百阾煞有介事地说。
韩倬抬手摸摸她头。
又两个，百阾玩得有点激动，想了想道：“希望二哥和易心好好的。”
“可以让你男朋友来试试。”
百阾不让，一个人打完十五发，怎么也中了七个呢。
最后一个愿望，百阾犹豫了一下。
“希望爸爸妈妈健康快乐。”
韩倬笑着站起来，牵百阾手准备走。
小姑娘说自己还有个愿望。
“什么？”
“希望李寅哥哥和钱岐戚小姐好好的。”
“你不试一下么？”她忍不住说。
“算了。”他漫不经心地淡笑答。
百阾没再说什么，乖乖跟着人走。
两人进了一家粤菜馆，韩倬又点了一大锅汤...
“多喝一点。”
“你也多喝。”
两人吃完饭，百阾要去洗手间补个妆。
“你不化妆也很好看。”韩倬挑眉。
结果百阾补完回来也不见男人。
bl：你在哪儿？
不过几秒，韩倬就又走回了餐厅，手里抱着一只小猫玩偶，橘黄色的，趴着的模样。
“给你。”
“你去玩了？”
“嗯。”那个愿望也补上了。
本身真不想的，但后来看到那个玩偶，想起之前养的那只小橘。
还是去了。一次全中。
“这是小橘吗？”百阾戳戳它软软的小脑袋。
又找到小猫的爪子，手指点了一下它的肉垫。
小橘，我们又见面啦，以告别的方式。
“你觉不觉得这只猫...”韩倬若有所思，“也有点像猪。”
“所以它还是叫小猪。”他下定论。
“你看猫都觉得像猪！”百阾控诉。
“不是，只有看小橘才这么觉得。”
百阾突然问：“你想小橘吗？”
“挺想的。”
“可你都没跟它待过很久。”
“会想起一些事情。”韩倬说。
“什么事情？”
“关于你的事情，小橘托梦，都告诉我了。”
是啊，那些个解不开郁结的日子，她整日与小橘相伴。
又被他知道了，对吗？
百阾忽然昂首，眼中波光湛湛，轻曳一笑，“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还未说出答案，一行清泪率先滑落。百阾坚定地望着他，已不顾不断砸落的泪滴，无论如何不肯移开眼神。
韩倬没说话。
她便自问自答：“我的很多事情，你明明不知全况...”她哽咽，“但你的行为，还是能安慰到我。”
“安慰到我的心里去。”
......
为什么受伤了？
为什么还肯再站起来？直到渐渐有了自己的选择...
看似独立了，却更依赖了。
百阾：“如果没有你，我又是什么呢？”
想来，他会答：“是你，仍然拥有澄净明亮的心灵。”
是这样吗？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番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