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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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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凌乱,单是院子里至少三四十个人,却只打眼扫了一眼满地尸骸,草草翻过几具死尸,正要离开,忽而脚步声细细,一个小喽啰看着榕树,怀疑担心树上藏人,拦腰一刀,竟将二十多年的老榕树劈断了,老树发出一声断响,巨大的树冠整个砸下来,足有好几百斤,燕铃顾不得装死,就地一滚,躲过榕树这一砸。抽出双刃棍,迎向来者,砍断榕树的,正是当初拉走肖琼楼的紫衣人。
紫衣人也认出燕铃,他之前见过燕铃与肖琼楼一战,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见到她利刃出鞘,顿时心头一紧,他强自镇定:“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话,束手就擒,否则我等一涌而上,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燕铃见他没看出她已然强弩之末,心中暗喜,当下将双刃棍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露出几分不屑的笑容,指着满地尸骸悠然道:“只要你敢踏上前一步,他们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紫衣人犹豫片刻,最终一咬牙:“如果你交出教主的解药,我就放你出去。”
燕铃冷笑:“你们不是有毒长老留下的解毒丹嘛,怎么连蒙汗药这等不入流的迷药都解不开?”
本来那蒙汗药只要过一个时辰自己就解了,可是这个紫衣人自作聪明,给肖琼楼服下解毒丹,结果吃了之后肖琼楼顿时就吐了几口黑血,然后昏迷过去,脉搏越来越微弱,气息奄奄的样子,于是紫衣人只好将他送到苏暖暖所在的地方,而他匆匆赶来抓捕燕铃,想让她给教主解毒。眼看她这般讽刺,紫衣人哪里不明白那解毒丹也是这个女子给教主下毒的重要一环,紫衣人浑身血液都凉了,若教主有个三长两短,他体内的蛊虫可就要了他的小命。若是教主侥幸救活,单凭他之前简直亲手给教主下毒,教主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一想到肖琼楼折磨人的种种酷刑,紫衣人简直恨不得抹脖子算了。
见黑衣人站在原地挣扎犹豫,燕铃暗暗松一口气,她的空城计奏效了,只要再拖延一分钟,燕铃满怀蛊惑地开口:“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单看你要不要了。”
紫衣人隐含期待地看着她,但他周围的人都劝:“大长老,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挑拨,你要相信教主对你的信任啊。”
“大长老,这个女人就是挑拨离间的。快把她抓回去。”
“大长老,只要抓住这个女人,教主的解药自然就有着落了!”
燕铃倚着半截树桩,姿态极尽散漫地看着这些闹哄哄的人,她越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紫衣人心里越是不安,她也不催,面上一派淡漠地看着紫衣人挣扎犹豫的神色。
紫衣人正犹豫的时候,终于,一群身披盔甲手持长矛的士兵赶来,领头的正是沈是非。黑衣人虽然是武林高手,但是不防备之前沈是非带着火药,顷刻间死伤大半,紫衣人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一个大擒拿抓向燕铃,意图依她为人质,本以为自己不会得手的,却不料燕铃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抓在手里。紫衣人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这么弱,他又何苦拖延到现在!燕铃张口要叫,却被黑衣人点了穴,连嘴都张不开,但她反而沉静下来,任由紫衣人做困兽之状。心想,敢挟持一身毒药的我?一会儿可有你个老小子受的。
就这么一会儿,紫衣人带来的黑衣小兵全军覆没,紫衣人掐着燕铃的脖子:“速速退下,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沈是非顿时挥手召回所有攻击紫衣人的士兵,正要考虑要不要放他走,却见被挟持着的燕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紫衣人身子一僵,整个人像一块木板一样往后栽去。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口歪眼斜翻着白眼死去了。
与此同时,燕铃脑海里101系统说道:剧情偏移百分之百。
燕铃黑人问号脸,这……我还没开始对付男女主呢,怎么就偏离百分百了?
原来,等在小院子里坐立难安的苏暖暖,看着肖琼楼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的被送回来,心疼不已,根本不假丫鬟之手亲自照料,不知道是女主光环的作用,还是放血化毒的法子奏效,本该昏迷不醒的肖琼楼竟然醒过来。看着身边忙碌不停照顾他的女子,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云姑娘,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这一句话,像一根冰锥,直入心扉,冰的苏暖暖之前的所有期待,一下子都凉了。想起过往种种甜蜜,散成凄苦,又是委屈,最后汇成一种绝对的愤怒——现任在身边照顾他,他竟然还敢惦记着他的白月光?她“嘭”地一下将药碗摔的粉碎,一把抓过虚弱的肖琼楼,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你就知道你的云姑娘,那我呢?我算什么?”
肖琼楼虽然虚弱,性情可半点不虚,当即沉声断喝:“放肆!区区一个侍妾,也敢如此冒犯本尊,给你几分好颜色,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算苏暖暖再不懂古代规矩,也知道侍妾的是什么。那是一点点尊重都没有的暖床丫头,当下不甘心地嘶吼:“我,我明明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肖琼楼运功,发现自己此刻浑身虚软,真气都封住了,本来就又痛又烦躁,还有一个尖厉声音不断冲刷着耳膜,聒噪得很,他没有耐心再如往日一样哄着她,所幸挑明了:“若不是因为你有点用,凭你的姿色,我根本就懒得看一眼,哪会陪你玩这么久你侬我侬的把戏,反正你已经怀上了,最好乖乖听话,生下孩子,否则待我儿子生出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眼泪珠子唰唰掉的苏暖暖听完,心痛到极致,就只剩一阵木然,她颤抖着声音问他:“从一开始,你就是虚情假意骗我的吗?”
肖琼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先是跟百里天冬不清不楚,而后又不明不白的跟了本座,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当个侍妾都抬举了你。
苏暖暖想不到,她会被自己倾心所爱的人,如此羞辱,她以为自己会麻木的,可是那一瞬竟还是痛到浑身发抖,她怔怔望着这个人眼里陌生的憎恶。陌生至极,她多想恨他,可是即使如此,仍然恨不起来,只摇摇头,声音飘忽冷寂:“不是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你若懂我,该有多好。”喜欢一个人,原来那么痛,可是即使那么痛苦,她却一点都不想放开他,她只希望他能懂得她的悲伤痛苦,体谅她的凄凉痴情。她都决定与他此生共度,为什么他却半点不动情?是不是只要他如同她一样痛苦绝望之后,就会懂得她了呢?
仿佛想到某个可能性,茫然的表情突然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而后她咬牙,骤然抽出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刺在肖琼楼心口。若在平常,她决计不可能刺中他的,可偏偏肖琼楼中毒内力根本动不得,就算是他竭尽全力闪躲,仍然轻易就被她穿透整个胸膛。好在刚刚那一躲,没有伤到要害,若是有人来救他,养养就会好。肖琼楼张口要喊。苏暖暖抽出剑,殷红的血,染红了整个床褥。肖琼楼痛得闷哼一声,大量鲜血流出,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再也没有力气喊人了。
苏暖暖惨白的脸上透着兴奋的晕红,眼神都带着癫狂的欢喜:“怎么样,你是不是感觉到我有多痛?”
肖琼楼不甘地双目圆睁,怒瞪着苏暖暖,即使看不见她的脸,那眼里的鄙夷冷漠也分毫不少。却不料这一下更刺激了她,嘴里神经质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冷漠的看着我?为什么不用以前那样温柔的眼光看着我,你不是琼楼哥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琼楼哥哥就能回来了。对,对,杀了你……”苏暖暖狠狠一剑再次刺在他胸口,这一次,正中心脏。
肖琼楼极其不甘的死在在她眼里只是个三脚猫功夫的女孩手里。
与此同时,苏暖暖的父亲苏定山终于带兵攻破整个魔教,正巧搜到这里,就看到自己女儿疯了一样,将魔教教主刺了一剑又一剑。哪怕他已经是个尸体,她仍然不肯停手。苏定山一瞬间脑补出各种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最终手刃仇人的励志剧,尤其是原本单纯可爱的女儿如今如此癫狂,爱女如命的苏定山心疼坏了,他生怕女儿刺激过度伤了身子,当机立断,指如疾风势如闪电,点了苏暖暖睡穴。
接苏定山命人将昏倒的苏暖暖和肖琼楼的尸体抬上,匆匆赶往天域主峰与沈是非汇合。
谁也没看见,在他们靠近主峰不到五百米的时候,一团灰色光芒从苏暖暖头顶飘出来,而灰色光团离体的一瞬间,她失去了呼吸,幸好随后,又恢复了。
燕铃的脑海里,子系统101回复:破坏者灵魂已剥离,任务完成,请宿主于三天之内离开任务世界。
燕铃:……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