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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梦南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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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醒醒!”一个人扶起我,声音里含了一丝紧张,我慌的抬头就撞见胤禛漆黑的双眸,里面满是担忧。
对了,今天是七夕,胤禛说他会来,我等了太久不知不觉却睡着了。
“怎么在这睡着,”胤禛微微蹙眉,一手捂住我的脸,道:“看看,都冰冷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惊慌失措溢于言表,欲开口叫他,发现自己依旧说不出话,刚才是做梦,还好,还好是梦。一时心急,不由掩嘴咳了起来。
“怎么,不舒服?”胤禛被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紧张的替我拍拍背,盯着我瞧了半天:“是我疏忽了,来的这么迟该让人告诉你一声才对。”
我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抱住他,手指仍在不易察觉的颤抖,还好胤禛你还在……
胤禛止声不再问,反手抱住我,将我揉进怀中。
我静静靠着他,将先前的梦散去,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身体放松起来,胤禛也感觉到我的变化,轻轻松开我,右手勾起我的下巴,俯身就吻上我,他动作轻而柔,熟练地启开我的唇齿,绕上我的舌,久久也不愿放开。
“月儿,”他的唇轻轻移至耳边,唤着我的名字:“月儿,我想要你。”
什么?我瞪大双眼看着他,身体一僵,脸上就烧了起来,就算在现代也没人对着我说的这么直白啊。
“傻瓜,不是现在。”他笑起来,然后我却不知死活的问了句:那是什么时候?
下一秒我就看见他笑的有些抽搐的脸,以及带着玩笑意味的问话:“月儿很急?”
我眼皮直抽筋,没有任何词语可以表达,就在这时胤禛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朝房内走去,边走边说:“那么,我今晚便留在这。”
我现在的表情估计快抓狂了,怎么变成哑巴还是会说错话……我又沮丧又紧张的拉着他袖子,一脸可怜兮兮。
他将我放在床上,随即躺了上来,才说道:“放心,只抱着你。在月儿这里才不会太难受。”
我听见他微微叹口气,想要抬头看他却被按了回来。
“睡吧。”他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深深的倦意,我心一软,伸手抱住他,是有多累呢。
次日醒来便对上蓝儿兴奋的一张笑脸,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乐些什么,洗把脸才清醒过来问道 :爷呢?
“同薛先生在下棋呢,爷说了晚上才回去。”蓝儿替我梳着头,愉快的答道。
他起得很早?我不安分的将头转回去又问她,蓝儿无奈的将被我弄乱的长发又放下来:“也才一会,看小姐睡得熟便让我来候着了。”
我乖乖的将头正好,为胤禛的细心笑起来,身后的蓝儿见我这样却是直接笑出声来,实在忍不住的又回头看她:你这丫头,从开始就在笑什么呢。
蓝儿聪颖,已经能基本看懂我的唇语了,见我问话,干脆放下梳子,笑道:”小姐不也很开心吗,没想到爷昨晚竟留下了呢。“
啊,这丫头,在想什么,年纪小小思想一点也不单纯,我无药可救的看着她,伤心的揉揉脑袋,算了,跟她也解释不通的。
无奈的冲她一挤眼,佯怒的拿过梳子自己扎了个马尾,结果回头一看,她还在那里不知死活的笑,这丫头,还真是被我惯坏了。
而胤禛,我是被你惯坏了。
想着就不由笑起来,若是再见到未央,一定会告诉她,我,不愿回去。
呵,十三,你还是快些回来吧,我从未这样急切的想要知道,未央究竟是谁。
其实在十三走之前就已经将事情查了个大概,却因随行塞外耽搁了下来,出乎我意料的,康熙竟在塞外过了中秋佳节,以至再见到十三已经入了九月份。
未央的身世与我想象的倒也相差无几。
其实不是未央,而是姓卫名央,是内务统领阿布鼐的孙女。二十四年前因结党营私贬入辛者库,改姓卫氏,岂料阿布鼐的之子嘎达浑,也就是卫央的父亲抗旨不遵,携妻、子私逃塞外,两年后,阿布鼐之女得获圣恩,她便是八阿哥的生母——良妃卫氏。彼时康熙欲赦嘎达浑之罪,让其入辛者库将功折罪,谁知嘎达浑仍未归来,康熙一怒之下赐他永不回京之罪。
我猜这也可能是良妃十九年才得册封的原因之一。
谁知时隔十二年,嘎达浑竟无视康熙的旨意回到京城,康熙这才真的恼了,将他发配边疆,待人领命前往他住的地方时,一家三口竟全死了,经仵作查明才得知他的妻与子是因染上重病而死,而他,是自杀。
那时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已在前一日被送到亲戚那抚养,待良妃得封之后从旁人那得到消息欲寻卫央时,那个亲戚因家道中落已将她卖至别家为奴,而这个别家正是四王府。
还真是命运弄人,如果是未央,她做为八阿哥的表妹或许就不会与他们有所冲突,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我暗自替未央叹息,转念一想康熙也查过未央的身份,这一死倒是不可避免的,说来他也算是未央的仇人之类之类,帝王的心,总防的厉害。
所以胤禛才不敢告诉我罢。我笑笑,却感动起他的细心,是了,有这种记忆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
也真如十三所说好在我不是未央,这样沉重的过去要我如何背负。
知道了这些后,我也恍的明白过来那些梦是代表什么,零零碎碎的片断拼起来就是未央的记忆。
“也许,这并不是代表未央要回来或者你要回去,只是意味着你们共存一体?”十三替我将事情整理了一遍,提出一个设想。
我一惊,却也觉甚有道理,前前后后的事这样想来连贯了许多,比如那时我中毒快死了却未能回去,其实是根本就不能回去;比如才短短一个月就学会了弹琴,也许因为未央本来就会。她的思想仍余在体内,所以,一切才变得古怪。
十三摸摸我脑袋,无奈地说:“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点头朝他一笑,果然有些事只有十三能替我解开。
“现在是否不愿回去了?”十三的语气不再那么沉重。
是呢,越来越舍不得。我揉揉酸掉的手,提笔又写。
十三按住我的手,笑起:“好了,看来我得尽快学会看唇语,你这样写下去,手都会废掉。”
我使劲点头表示没错,两个人又齐齐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并不是未央,所以就算与良妃、八阿哥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