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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79 处分决定 ...

  •   叩叩——
      两下不明显的敲门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菜市场安静了一瞬。
      木门缓缓打开,一颗头伸了进来。“啊……原来是王颖啊,孟檬怎样了?”老徐连忙上前关心。
      “萌萌还在校医室,”王颖回答,“她说感觉大家不可能把话交代清楚,就让我先回来了。”
      只能说孟檬的感觉是对的,差点儿把校长室的屋顶吵到掀起来的“大家”羞愧地别开了脸。
      在校长的邀请下,王颖走到前头去为各位老师娓娓道来。
      理一代表口中的“找麻烦”和“吵死人”,就是野火在挑衅失败、罗泣跑去睡着以后,仍不死心地对着罗泣的睡颜哔哩吧啦,声音之大甚至让最尽头的文一都受不了,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只是,他们一看到噪音的来源是理四的人,就连忙闭上嘴巴回到教室,更把门窗关好了,比见了鬼还严谨。
      其他班的人关上门窗后至少能挡掉一部分声音,可文四不能,因为这些人是扒着窗户吵嚷的。
      王颖跟孟檬性子比较急,听到他们出言辱骂自己的同学便一同出去请他们安静。而陈良担心她们会有危险,就拖上汤文和同样长得高的传声筒同学跟她们一起出去,想着这样理四的人就不敢乱来。
      “怎么知道……”后面的事王颖没有重提,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后怕。
      “怎么知道汤文他们忒垃圾,不会打架也不会当肉盾,妹子一下子就被抓去打了,这不把其他人都吓出来了吗?”万岁好心地帮她接了下去。
      汤文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知道你行你不上,吃完饭就到处浪,不回教室啊!”
      “怎么知道他们要来啊?又怎么知道你们要出去跟他们干啊?”万岁激动道,“我不赶回来了吗?还挡了一掌,就是没挡到另一掌而已……”他嘀咕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后就沉默了。
      回想起那个场面,没有人不悔恨自己没能替孟檬挡下那一掌,尤其是那些平日自认天下唯我独尊、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跋扈得很的同学们。
      文四的人没有作声,野火的人在老陆鄙夷的注视下也闭上了嘴巴,校长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后头的罗泣一直没有认真听大家说话,只知道他们在哔哩吧啦地说着什么,吵闹得他耳朵里的小蜜蜂都没法出声。这会儿他们不哔了,小蜜蜂便再次嗡嗡嗡地吵了起来。
      罗泣不满地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怎么?她毁容了在默哀呢。”他不解道。
      陈良回头看了他几秒,朝他比了根中指,“万岁,揍他!”他躲在汤文身后指挥。
      万岁瞥了罗泣一眼,下意识缩了缩小腹。“咳,我们说到哪儿了?”他扯开了话题。
      在文四陈述完事情起因和经过后,校长同样给了理四解释的机会。不过文四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讨论处分之前,我有个问题,”刚才王颖解释的时候将内容轻描淡写带过了,校长没听明白文四的学生为什么要这么激动,“你们到底在罗同学边上说什么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一直在诋毁他。”文四的帮忙回答了。
      “什么诋毁?说的不都是事实吗?”野菜神气地说,“他妈就是个偷人的贱货、勾人的骚货,而他,就是个野种。”他完美地表现了自己刚才在文四外面是怎么说话的。
      “你!”王颖的腮帮子再次被气鼓了,激动地上前两步,然后就被其他人拉了回去。
      也许是这些话太不堪入耳了吧,校长的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他抬眸望向几位老师,唯独老徐没有表现出震惊,大概是知道为什么野菜会这么说。
      “徐老师。”校长朝他招了招手。
      老徐重叹一口气,把当初的帖子找出来跟几位老师解释。哪怕经过了好几个月,期间还发生了各种大事件,那帖子居然还在首一百个搜寻里面。
      校长看完也叹了口气。“我们先聊回打架的事吧,几位老师怎么看?”他问。
      迟来的李飞刀先把话抢了过来:“打架毕竟是恶劣行为,我觉得所有有份参与打架的都该予以重罚,免得又拉低三中的风评。”她用手指圈起了理四打得最嗨的那八个,又指了指在后头聊得像他们只是路人的罗泣和万岁,“他们,都应该记过处分。”
      隔了足足三秒,万岁才发现自己也被圈起来了,“啊?我?记过?为什么?”他一脸懵逼地问。
      “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没打吗?”李飞刀理所当然道,“你们这种学生啊,净会惹事。”她说着还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白得一丝丝黑都没有。
      “我没打!”万岁纠正她的说法,“我只是‘挡’了一掌跟‘拉’了一架,而且还是老徐叫我拉的架呢。”
      “对,确实是我让他协助制止的。”老徐也帮忙解释了,“另外,我觉得这样的处分对罗泣不公平。他是被言语辱骂的受害者,也不是先动手的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其他同学,而且在当时多对一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我不是说罗泣做得对,但确实是无可奈何。”
      “我的意思是罗泣必须要重罚。”教导主任也提出了意见,“徐老师你当时就在边儿上,不可能没看见他把其他同学打成什么样子,连自己的朋友都打了。保护同学不过是个藉口,他就是想打人!”
      “纠正,罗辑只是眼神儿不好。”万岁举手说。
      教导主任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哪都有你?我说的是罗泣!”
      “那我说的也是罗辑啊。”万岁嘟囔道。
      正当教导主任打算继续发表意见时,大门的方向又传来了声响,但这次并不是敲门声,而是大门猛地敞开、门把狠撞上墙壁的声音。
      “呃……校长啊,你这门上的缓冲器不好使了,换一个吧呵呵。”郎君尴尬地咧嘴笑道,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你天天这么粗暴对待它,能好使吗?”校长无奈道,“下次开门还是用手吧?别蹬了。”
      “哦。”郎君乖巧地应了一声,偏头吐了吐小舌头。
      看到他的出现,教导主任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质问道。
      “我来拿饮料啊。”郎君理所当然地回答,“现在都课间了,我爱上哪就上哪,又不是你的教导室。”
      看到他这小嘚瑟样,老陆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校长啊,您太纵容他了。”他从口袋摸出一包纸巾,拿在手中掂量着,一副随时要砸出去的样子。
      但校长只是看了看蹲在小冰箱前的郎君,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吧。”他对教导主任说。
      教导主任撇了撇嘴,藐了郎君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接着说:“我认为理四的同学都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建议从轻处理。除了带头的两位,其他六个本来就没犯什么大错,回去写检讨就是了。”
      主谋从轻发落、打手检讨一篇、帮凶无罪释放,而没在六对一的群殴中受大伤的受害者则必须重罚。
      不但文四的人傻眼了,就连理四被免了罪的六个人加直接被无视的十多个人都傻眼了。
      人间居然会有这种地狱操作……
      嘭的一小声,郎君平静地关上冰箱门,绕到桌头打开奶茶轻尝了一口,还惬意地“啊……”了一声。
      “把嘴巴合上吧你们,这是咱主任的正常操作、了呃呃!”帅不到三秒,郎君正想把手往桌上撑呢,怎料却撑了个空,差点儿往后摔倒,“……校长,你这桌子买得太高了。”他抱怨着再次尝试,踮起脚尖才把屁股挪上了桌子。
      “呀?我说郎君你出场到现在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老陆斥责着,上前想把他拽下,“是谁教你坐桌子的,下来!”
      “什么呀,校长救我!”郎君被吓得连忙蹦下桌子,跑去跟校长挤在一起。
      “别闹。”校长没有责备,只是笑着伸手隔开了他们,“我们继续吧。”
      大概是跟其他人一样被郎君的行为给迷惑了吧,教导主任此时才发作:“郎君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跟面对老陆时不同,郎君是一点也不害怕,可悠然了,“学弟们啊,学长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想当年学校找了这位主任来代班,好死不死就碰上了王琥最猖狂的那年——”
      教导主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未等郎君说到重点,她便出言制止:“郎君!”
      这下郎君是被吓着了。他猛抖一下,连忙用双手搂住了校长,更把一只腿搭了上去。“你、你有事儿啊?吓死我了……”他花了几秒才缓过来。
      “什么我有事?我警告你别乱说话。”教导主任冷声道。
      郎君不以为然:“我要是在乱说,会只有你一个阻止我吗?”
      其实不只是教导主任知道了,在场的老师除了李飞刀,也都知道他想爆什么料,毕竟这个“故事”是三中当年流传最广的。
      话说那是王琥在高三理四的第一年,这时学生们还没订立“各班严禁到别班里找麻烦”的私例。仗着自己块头大,王琥在三中可猖狂了,全校加起来二十四个班都是他祸害的目标。
      在这故事里,郎君勉强是个主要配角。
      因为他“娇小可爱”、公认有钱、高中第四年竟然还在就读高二理三,所以王琥可喜欢欺负他了。出事那年,王琥没少向他要钱。
      而故事的主角是郎君的同桌。他为人比较正直,看不过王琥总是欺负人。虽然他没有任何的损失,却还是把这件事告到教导处去了。
      然而,这位新来的教导主任向来不怎么敢管文四和理四的事情,更何况是王琥呢?对于小正直的投诉,教导主任选择将郎君描绘成小气鬼,而小正直则是事儿多,还罚了他。
      事情闹成这样,王琥要是还不知情,那他不是瞎就是傻。那天之后还不到一个月,小正直就被王琥送到医院躺着了,而王琥也被送到局子里蹲去了。
      再后来王琥回来了,但那同学却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
      “所以啊,像你们这种人渣是不会被重罚的,她怕你们。”郎君做了个简单的总结,“至于罗泣你嘛,谁让你不好不坏、夹在中间呢?反正你也没打算继续升学,就乖乖地吃个过吧,不影响。”
      事挑完了,郎君便潇洒地往大门走去了。就是刚越过了校长桌,他就火速往墙壁奔去,后背紧贴着墙、像只螃蟹那样往门口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门逃跑,生怕被谁逮住。
      大门关上前,一把凄厉得像在被谁虐待的求救声传了过来:“张厌啊!你这几天都要护送我回家——”
      “嘭”的一声,大门关上了,而校长室也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小袁清了清喉咙,打破了沉默:“我以理四班主任的身份说句话吧,我不同意主任提议的处分。”她单刀直入地说,“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去招惹别人,伤成这样不过是他们技不如人。错就是错,并没有因为他们打输了就不罚他们的道理。”
      教导主任正想反驳,老陆就开口截住了她:“我也有差不多的想法,罗泣怎么罚我说不准,但这几个臭小子至少要罚得跟罗泣一样重。总不能因为他们废而重罚罗泣吧?”
      “两位老师说得对,咱凡事要讲因果,”老徐也添了一嘴,“这件事的因是理四的同学骚扰咱班的学生、攻击咱班的学生、为难咱班的学生,还有挑起了一场架;果是王颖她们出去想跟他们商量、文四全部人出去为同学抱打不平、罗泣出来跟他们交涉,最后引发了一场架。”
      “这么一看,我班的学生进行了骚扰、攻击、为难、挑架……难道这些都不该罚吗?”小袁顺着说下去,“至于罗同学……我觉得既然出发点是好的,或许警告以上的处分就可以不用考虑了。”
      如此一来,一位班主任加两位在场的老师基本上达成了共识,而李飞刀和教导主任则在重罚罗泣上达成了共识。虽然教导主任有最终决定权,但别的老师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不能一意孤行。
      在他们讨论各人处分的同时,校长一心二用将前阵子发生在罗泣身上的事摸清楚了。“罗泣。”他呼唤着那躲在重重人海后的人。
      在罗泣前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自觉往两旁挪去,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就是呢——
      “喂罗辑!醒醒,罗辑!”万岁捅了旁人一肘,旁人晃了晃,差点儿往地面倒去。
      罗泣连忙醒来扶住沙发站稳:“……艹,怎么?处分出来了?”
      万岁小啧了一声,随便忽悠:“嗯,出来了。你大过,他们休学。”
      “嗯,”罗泣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异议,“那能走了吧?”他说着就打算离开。
      “……你想得美!”万岁吼着把已经转身的罗泣拉了回来,“你能不能上点儿心啊?现在说的是‘你的’处分,你居然睡着了?”他难以置信道。
      一听到“睡”字,罗泣又犯困了。“所以是还没决定的意思啰?那你捅我干嘛?”他悠然地打着哈欠走回原位。
      啊啊啊,他还是没放在心上!
      万岁低头用手捂住了双眼,手动没眼看。“校长找你……”他无力得没心情帮每个字安排一个调儿,整句话都是平的。
      罗泣还没来得及把哈欠打完,困意就散了。他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僵硬地转向前方。
      看到康庄大道后,他连忙立正站好:“校长好。”
      校长看起来并没有介意,还是那一副笑脸:“我让论坛的管理人删掉那帖子了。下次再看见,你可以找我帮你处理。”
      罗泣显然没有想到校长贵人事忙,居然会帮他这个烂名声在外的学生处理“家庭纷争”,整个人都愣住了。
      “……谢谢?”他不肯定道。
      “不用客气。”校长自然地接上。
      话题并没有到此完结,校长将视线从罗泣身上移开后,往在场每位的脸上看了一眼。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在他扫视到自己时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其实校长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但他们的反应很有趣。他托了托眼镜,借此挡住自己忍不住的笑意。
      众所周知,当校长的都喜欢说题外话。要不是有时间限制,他们能说个三天三夜。而这位校长也一样。
      “说个题外话,”他还没打算将话题带回处分上,“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去认识一个人呢?”
      这并非是一句疑问句,校长没预计要大家回答,只是想让他们想一想。片刻后,他就给出自己对这问题的观点。
      “要认识一个人,你也许会从外貌,看他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面部特征;也许会从穿着,看他的校服是整齐的、有点皱的,还是压根就没穿校服;也许会从举止,看他是正坐着、东歪西倒着,还是在补作业的伟业中、在等待别人完成伟业把作业还给他中。”
      校长说话的语速很慢,似是有意让学生们顺着他的话想象、思考。
      “你询问了对方的名字,在往后你们开始相处。除了开学那天看到的,你还会看到更多:不同时候、不同场合、不同心情、不同身份的他,会有什么不同的表现。”
      “到目前为止的观点,你们同意吗?”校长问。
      这些不过是很正常的套路,粗略一听也好,仔细一想也好,都没什么毛病,他们自然是同意的。
      得到回应,校长轻笑了一声:“你们有没有留意到我刚才说的,都是‘你们’怎么看待一个人呢?”他划出了刚才那段话的重点,“确实,我们难免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些事,从别人的视角去看一个人,但我认为,这些都不算在‘认识’他,更算不上是‘了解’。”
      听过,那只能算是“知道”;哪怕跟他有过交集,顶多就是“认识”而已。只有经过交心的相处,才有机会慢慢地“了解”一个人。
      这时,所知道的他、所认识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我说一加一等于二,不代表一加一就真的等于二;你听了之后该做的,不是去相信,而是去证明或者推翻。”校长进一步说明,“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你就太傻了;我引导你去做什么,而你盲目地按着我的计划走,那你就太蠢了。”
      “罗泣高一的时候老是有老师向我投诉,说他什么都学不会,还老打架。”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打架这一点我是信的,因为我抓过好几次。”
      罗泣听见后,尴尬地别开了脸。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听到师长指出他明显是错的行为时,仍能理直气壮、无动于衷。
      “可是什么都学不会这点我保留。”校长话锋一转,夸起他来,“先是上了高二后成绩有了可见的进步,后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学会了运动会上跳的那支……有魔性的舞,这时我就知道了,罗泣其实是学得会的,只是平日里没心学而已;别人口中的他,并不完全准确。”
      校长绝对说不上了解罗泣,但他认识罗泣,他用亲眼去认识的:从他跟人打架、他努力学习、他参与班上的活动、他在台上欺负老师……从他的各种表现。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听懂了校长想说的话。
      既然他们都听懂了,校长也不绕圈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兄弟姐妹,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我想说即便是兄弟姐妹,即便他们的父母都是同一个人,孩子的性格、性情也可以是南辕北辙。所以,我们不能从别人口中去认识一个人,更不可能根据别人口中所描述的父母,去认识他们的孩子。”
      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其实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因为这个道理与某些人的目的背道而驰,所以他必须“不明白”;只是因为不够自信,所以他不敢相信这个道理。
      “罗同学,这段话我主要是说给你听的。”校长收起了他脸上一贯的笑容,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看见,大家都能看见;能从你身上看见,也只能从你身上看见,其他的不算数。”
      罗泣早知道校长不是个简单角色,却没想到这么不简单。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到的,又或者只是误打误撞,但他这段话确实说到自己心坎里了。
      他抬头跟校长对看了好几秒,最后抿着嘴,郑重向校长鞠了一躬。
      “先别这么客气,正想罚你们呢。”校长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不管主任最后决定的处分是什么,我都希望你们交一份检讨给我。”
      他先交代了理四的处分:“带头的两位,且不论你们打的是女同学还是男同学,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人这一点本来就不对了,更何况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校长并没有提他们挑衅罗泣的事,毕竟他们只动了口,尽管这不代表他们没错,“这一点你们需要检讨,就写写怎么实现同学友爱和尊重他人吧。”
      而其余的理四同学,考虑到他们只是从犯,情节相对地没那么严重,校长没用多长的篇幅去说他们。给他们检讨的主题是“如何独立思考、明辨是非”,希望能借此提醒他们下次想过了再行动。
      “至于罗泣,你挺身而出保护同学这点我很欣赏,希望以后你再遇到同学有困难,仍会出手帮忙。”校长正色说,“不过你的做法我不认同。我希望你能交一份检讨,说说你这次的行动有哪里想得不周全;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件,要怎么做才能在不违反校规的情况下保护同学。”
      文四的其他同学也要交检讨,尽管他们不算是做错了,只是做得不够完美。他们的检讨主题并没有检讨的部分,只需要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做,以及说一说下次打算怎么做。
      跟罗泣不一样,校长没有说他们做得不太好;如果没想到另外的办法,他们大可说“下次还敢”。
      交代完检讨的内容,校长又把话语权交回给教导主任。
      虽说是“检讨”,但内容上更像是“反思”、“自省”,可以看出校长并没有要强硬处罚他们的意思。不管如何,重罚罗泣是不行了。
      看到她的局促,老徐给了教导主任一级下台阶:“说实的,记过、警告……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比起要记一百个大过,其实学生更怕要写十份检讨。”
      “其实校园服务也不错啊。你看每年劳动节前的学生们多乖啊,就怕惹老师生气了,被罚去哪儿做清洁。”老陆也顺着多加了一阶。
      教导主任强压着怒火扫过这群等待发落的人,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校长交代的检讨,罗泣你写一千六,理四两个带头的写两千字,后面六个一千二,再后面的按常八百,文四其他人四百。”她气愤道,“一如既往不多不少不重复,不然全部重写!”
      事实证明,老徐是对的。听到这样的处分,在场每一位都是一副吃了屎的模样。
      此外,除了只需要写四百字的那些人,其他人还要再加校园服务一个星期。至于内容……
      暂时没想到。
      这时,老陆露出了一副特别渗人的笑容:“主任啊,我有些不错的想法,放学你有空不?”
      “哎哟真巧,我放学有空呢!”老徐正好也有些灵感。
      看着两只老狐狸,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怕.jpg。
      放学后,罗泣独自在寝室外的走廊自虐地吹风。
      万岁掐着表,见时间不对连忙跟了出来。“罗辑我警告你别病啊,信不信我杀了你。”他恐吓说。
      对于他的威胁,罗泣只是勾了勾唇,朝他比了根中指。
      万岁低骂了一句,把他的中指掰了回去:“别冲我比这个,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下面凉飕飕的……
      “那你也太废了吧?”始作俑者缺德地大笑了起来,“下次我会控制着点儿的。”
      万岁冷哼一声:“信你个鬼。”
      罗刹要是能控制住自己,那还是罗刹吗?
      “所以你抽什么风啊?”他关心道。
      “我刚做了件刺激的事儿,要冷静冷静。”生怕被谁听去,罗泣说得很小声,“我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你说他会不会发现?”
      万岁无奈得笑了出来:“那得看他有没有天天跟一个只会说‘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的系统说话的习惯。”
      罗泣稍微想象了那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光景,顿时面有难色:“那我希望他不会、哈啾!”
      “……我说了你敢病我敢杀了你!”万岁一边掐着他的脖子一边将他往宿舍里推,避免他宰到一半被人发现、出手阻止了。
      “我没病!肯定是老徐他们在说我坏话!”罗泣反驳了但没有挣扎,只是动手掐了回去。
      另一厢,教导室里也传出了一声“哈啾”。
      “抱歉哈,肯定是有人说我坏话了。”老徐揉了揉鼻子才接着说,“前几天体育老师跟我说啊,那体育仓库被整得乱糟糟的,火灾之后一开门就有一股霉味儿,到现在还没人愿意去收拾呢。”
      “一说起味儿啊,我就想起食堂的清洁间,那才叫精彩绝伦,都惨绝人寰了!”老陆捏着鼻子说,“我就经过了一次,当场发誓这辈子都不去食堂吃饭了。”
      “那算什么啊?现在的学生不敢在教学楼的厕所抽烟,就跑到室内篮球场那厕所去抽了。你想想,以前一个年级一间厕所,现在三个年级一间厕所,哇那味儿啊……臭水沟都比它香!”老徐小心翼翼地倒抽一口气,生怕把室内篮球场那厕所的味儿给吸了。
      “宿舍楼那边庭院里的水槽才叫臭水沟!碰到那水啊,能臭三天!”老陆又补充。
      “我说,要不等放学没人的时候让他们把女厕也洗了吧!”老徐提议。
      “说起来啊,旧校舍那工地上的沙包啊、砖啊,也该扔了。”老陆诚恳地说。
      “还有还有——”
      教导主任全程没有作声,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本子,什么剪草、拆旧公告……她简直就是个天使。

  • 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的男主该回来了。
    ——
    三中班长——王颖:今天!我终于拥有了姓名!
    三中学委——孟檬:一巴掌换一个名字QvQ
    罗室友三——汤文:欢迎啊朋友!
    一中班长——张烨:哈,看楼下的。
    一中体委:我不想说话了……我好歹是李歌的朋友啊!
    歇斯底里:……我保证下次开文前会把所有非路人级的人物们改好名字的……
    一中体委:那我呢!
    歇斯底里:咳……没名字的角色可是本文的亮点啊!(你还是等着吧,可能结局前会有。
    也可能没有。)
    2021-03-28 字
    ——
    前面就帮大家加上了名字(传声筒同学是我最后的倔强),失去了本文的亮点(X)。
    改了大量错字、修改了大量病句。
    2022-08-1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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