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歌可泣》歇斯

118、117 番外三之我想穿越时间给你一个拥抱（四）

　　几分钟后，他们的早餐抢先出现，又半个小时后，罗飏才带着他代罗泣替小李歌买的衣服来到他们的房间。
　　那是一套熊熊连身衣，小李歌穿起来，简直跟罗泣许多年前带给另一个小团子的小熊熊一模一样。
　　对于他的新衣服，小李歌并没有评价，只是抿着嘴，不时左摇右摆。
　　“不喜欢吗？”罗泣憋着笑问。
　　小李歌摇摇头，但表情却说不上有多喜欢。
　　正当罗泣以为小李歌是太小心了，所以不好意思说出真话时，他又看到小李歌站到镜子前欣赏起自己的这一身装扮来。
　　罗泣想，大概是李歌打小就成熟，所以他即便很喜欢这一身衣服，也因为它长得太幼稚而没办法百分百喜欢它。
　　早餐吃了，衣服也穿了，小李歌能干的“正事”应该都干完了。不过，早上才刚过去一半。
　　罗泣是知道小团子李曲早上一般会做什么，但小团子李歌他却是一窍不通，于是他将目光投向罗飏。“你小时候早上都做什么的？”他问。
　　“啊？你问我？”罗飏反问了回去，“我哪记得这么细节啊，还分早中晚的；应该跟你差不多吧？”
　　“你确定？”罗泣也问了回去，“老子可是从早到晚都弹钢琴，不然就吹笛的。”他嘚瑟地看着罗飏，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多才多艺。
　　“……你不就是想知道现在能让你家宝宝干什么嘛，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罗飏试图用智商还击，“小朋友啊，你平时在家里，吃完早饭都做什么呀？”他蹲在小李歌面前问。
　　“你走开点儿。”罗泣直接将罗飏推到一旁，并取代了他的位置，“小团子你想玩什么？泣哥哥陪你。”
　　小李歌不知道是不介意陪他的人是谁，还是更想罗泣陪他，他雀跃地拉着罗泣的手，用不太流利但绝对比同龄人好的人话，介绍起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然后，罗泣就让罗飏找来纸笔给他写字了。
　　“……谁家小孩一早起来就学习的？”罗飏边无语着边投去佩服的目光，因为小李歌成功从一写到了一百，还主动让罗泣教他拼音和英语。
　　如果我小时候也有这一份自律和干劲，高考的成绩可以再往上五十分。
　　不过，就算让罗飏带着记忆重活一次，他大概也做不到；这头的小李歌学得兴致勃勃，那头的他看得哈欠连连，“虽然小孩子好学是件好事，但也不能这么好学啊，都没童年了。”他说。
　　罗泣愣了愣，停下了笔。虽然这句话是罗飏说的，但他确实说的没错。“小团子啊，要不泣哥哥带你出去玩吧？老学习多没意思。”他提议说。
　　听到他的话，小李歌的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就熄了。“婶婶说了，要好好学习才可以帮到爸爸阿姨，不可以玩……”他噘着唇说。
　　“可去他的吧！嘴真碎。”罗泣一个白眼翻到了尽头，“……啊，这句话你可别学；你只要记住玩还是可以玩的，想玩完再学还是学完再玩都行，有把该学的学好就可以了。”
　　小李歌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现在……”他望向罗泣，似是想征求意见。
　　下一刻，他的肚子就叫了一声。
　　“现在先吃吧？”罗泣笑着看了眼时间，确实该吃午饭了。“吃完再午睡一阵子，起来就去玩。”
　　“走！”李歌顶着张终于和他的年纪相乎的天真笑脸蹦下椅子，拽着罗泣就想去找吃的。
　　“罗飏，带路！”罗泣又不客气地使唤着罗飏。
　　“你是愈来愈不客气了啊。”罗飏有点不想要这个哥了。
　　一个半小时后，罗泣只想知道这小屁孩是谁惯出来的。想当年小罗泣在罗家横着走，都没试过在物理层面上折腾人，但小李歌做到了。
　　“我说你小子啊，你平日在家午睡的时候，也是让你爸爸阿姨这么抱着睡的吗？”罗泣苦笑着，抱起小李歌就在房间内到处晃悠，还一步都不能停，不让小李歌又要清醒了，他又得多抱一阵子了。
　　迷糊状态下的小李歌知道罗泣在说他，便强撑着清醒，摆出一个自豪的表情，“哼哼”地笑了出来：“没有哦……要泣哥哥抱。”
　　“就今天才惯出来的毛病是吧？就是欺负我呗？”罗泣无奈道，“我告诉你啊，换作是别的小孩，我早把他扔出去了。”他笑着说。
　　罗飏看了他一眼，“我不信。”他说，“就凭你带小孩的熟练程度和耐性，你肯定是喜欢小孩的，至少没有不喜欢。”
　　“熟练度是打小练出来的，耐性是看人的；带他跟带小曲我就挺能忍，应该也就他跟小曲我是能忍的。”罗泣解释。
　　“打小？”罗飏没听懂。
　　罗泣没有再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罗飏思考了三秒，“……你不会是指带我吧？”他这么说完，罗泣没有反对，“不是，我俩才差八个月，那个叫‘一起玩’好吗？”
　　“你看我那时候像喜欢跟你玩吗？老子嫌你幼稚呢。”罗泣残忍地说出了真相。
　　罗飏摆出了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那……那你那会儿也嫌我烦？”他确认道。
　　“自信点儿，可烦了。”罗泣再一次残忍地说出真相。
　　罗飏再一次被雷劈中，于是他昏死过去了。
　　罗泣无情地大笑了两声，然后怀中的小团子抖了一下，于是他连忙调成静音模式，继续无情开笑。
　　不过吧，虽然小罗泣嫌小罗飏幼稚是真的，但他其实不烦小罗飏，更多的是无奈——看啊，那幼稚鬼又在干幼稚的事了，真拿他没办法。
　　小团子午睡醒来后，正好错过了一天之中最热的时段，非常适合出门体验小朋友该有的生活。
　　而小李歌的第一个体验活动，便是幼稚鬼罗飏小时候最喜欢的活动——玩球球。他们来到酒店的室内篮球场，还找来了一个儿童篮架，打算跟才刚学会走路、跑还跑不利索的小李歌一起打篮球。
　　这么做会不会有问题呢？
　　说实话，问题可大了！
　　要知道李歌上高二的时候可赢过球赛，而球王不是一天练成的。小李歌虽然走起来会左右晃，拿着比他的头还大几倍的篮球时就晃得更厉害了，但他投篮的手是稳的。
　　那么问题在哪呢？是打小就玩球球的罗飏吗？
　　不，这怎么可能？罗飏的篮球可是能跟李歌一比的；他一改刚才旁听小李歌上课时的状态，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时而追着小李歌跑，时而被小李歌追着跑，玩得乐也融融。
　　所以问题到底在哪！
　　“嘭——”的一声，罗泣再一次被球砸中。虽然砸得一点也不重，但砸得次数多了，人也会烦躁，所以刚才那位说跟小团子李歌在一起就很有耐心的人，现在一点耐心也没有了。
　　“老子不玩了！”他干脆大字型地躺在场地中央，在自己不玩的同时，也让其他人不能玩——开什么玩笑？罗飏凭什么跟小李歌玩得那么开心！
　　没办法之下，他们只好另觅体验活动，而这次要体验的是小屁孩们最喜欢的躲猫猫。
　　根据罗飏的了解，在一岁起两岁止的小屁孩的认知中，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所以他们会喜欢躲在沙发后、窗帘后等这种看不到“鬼”的地方，然后把屁股和小脚丫露出来，于是他找啊找、找啊找。
　　小半小时后，小李歌打着哈欠来到他身后主动被抓。
　　小半分钟后，罗飏又双叒叕被抓了。
　　倒数完毕后，罗泣吸溜着唧唧冰从他身后经过，罗飏望向他，并流下感动的泪水：“哥……你人真好。”
　　再一次倒数完毕后，罗泣一边“唧——唧——”地吸着塑化剂本体，一边走向罗飏：“你个废物。”
　　“……我不玩了。”罗飏原地装死。
　　考虑到两个大人这么难伺候，所以他们的第三个体验活动选择了最不需要大人参与的儿童游乐场。
　　酒店里的游乐场专为六岁以下的小朋友而设，到处都是软绵绵的；除了经典溜滑梯，还有泡泡池和障碍爬爬乐，保证小朋友自己也能玩得非常高兴。
　　那么酒店的保证好使吗？
　　“哇哈！”小李歌在泡泡池里面扑腾着，看起来玩得兴高彩烈的，“哈哈哈、啊。”他的笑容耷拉了，因为泡泡球全被他扑腾到池子外了。
　　罗泣从远处走来，帮忙将泡泡球扔回池子里：“来吧小团子，收拾一下再继续玩……去哪呢你？”他话没说完，小李歌就跑去玩爬爬乐了。
　　“哇哈！”小李歌在障碍赛场内奔跑着，看起来玩得兴高彩烈的，“哈哈哈、切。”他噘起了唇，不屑地跑开了，因为这些障碍对他来说都不成障碍。
　　“……这位小朋友，你也太优秀了。”罗泣这头刚把所有泡泡球捡回池子里，小李歌那头已经在再下一个设施里了。
　　小李歌决定给这个游乐场最后一次机会，他这次要挑战的目标，是跟他泣哥哥一样高的旋转滑梯。
　　这个一定刺激！
　　这么想着，小李歌爬了好多层楼梯，终于来到滑梯顶部，“哇！呜呼！”他兴奋地喊着，一滑而下，“哈、呃。”他还没笑完呢，屁股就着地了。
　　他回头看了看那一段楼梯，又看了看着地的屁股，想起了刚才爬上去有多艰辛，而下来时的快乐有多短暂。
　　“不好玩。”他气噗噗地跑去正准备过来直接抱他上滑梯顶端的罗泣，拽着他就要走，“回去学习惹！”
　　“啊？行吧。”罗泣愣了一秒，但也没有什么办法，“罗飏你这酒店不行啊，连一个小团子都满足不了。”他取笑道。
　　“是他太难伺候了好吗？”罗飏反驳说，“你刚才说的话我信了，你对这小子是真有耐性；别说是小孩，换作是另外的什么人，他做到这种程度啊，你不上去给他来一拳，你都不是罗泣。”
　　罗泣低头笑了一声：“我看你现在就挺想给小团子来一拳。”
　　“是的。”罗飏非常认真地说，“哥啊，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忍的，我学一下。”他是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下一秒不会抽小李歌的屁股。
　　“忍？哪用得着忍。”罗泣说，“我现在可是在参与李歌那一段，我本来不可能参与到的时期啊，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罗飏木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能理解。”他说，“这变相说明我对他没兴趣。”
　　罗泣用同款表情看了回去，“这么说，我该松一口气是吗？”他问。
　　“是的。”罗飏说。
　　“……呼。”罗泣勉强配合。
　　就这样，罗泣和小李歌就在书海中渡过了快乐的下午，而罗飏也差点儿淹死在书海里。
　　可能是刚才过得太开心了，所以闲下来后有点不适应吧，小李歌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兴致也不高的样子。
　　“小团子你怎么了？”罗泣关心道，“泣哥哥抱抱？”
　　“嗯。”小李歌噘着唇点头，迈着小短脚扑了过去。
　　不知道为何，罗泣总觉得小李歌“嗯”得特别委屈。“是哪里难受吗？也没发烧啊。”他拎起小团子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还是谁欺负你了，泣哥哥帮你教训他。”
　　这下，小李歌的嘴噘到更高了；要不是有身体的局限，他大概能噘得额头上。“泣哥哥你别骗我，爸爸和阿姨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可怜兮兮地问。
　　“啊？”罗泣没想明白小李歌怎么想到那里去的。
　　“他们都没打电话来找我……”小李歌继续说，“爸爸上班了都有打电话来，今天没有……”
　　罗泣这才恍然大悟，“小傻瓜，你爸爸阿姨不是不要你了，是太相信我了，知道我会把你照顾好。”他又补充，“你放心吧，他们就算是不要全世界，也肯定不会不要你。”
　　“为什么？”小李歌追问。
　　“看吧，就说你傻。”罗泣取笑说，“你可是他们最爱的孩子啊，就像你不会不要你最爱的爸爸阿姨一样，他们也不可能不要你。”
　　虽然罗泣说得肯定，但小李歌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可是婶婶说——”
　　“泣哥哥也说了别听你婶婶的。”罗泣直接打断他的话，“你听你爸爸阿姨的话就好了，顺便再听听你泣哥哥我的。”
　　“哦……”小李歌不太确定地应了一声。
　　罗泣看了看他，他明显是还在胡思乱想。“来吧，我们睡觉，小孩子别想那么多。”他直接将小团子拎到床上去，“你晚上睡觉不用抱的吧？”他确认道。
　　但不论小李歌晚上需不需要他抱起来哄着睡，他都真的没办法了；他是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十多岁的青春大男孩了，他是真老了啊。
　　小李歌可能也看出罗泣有心无力吧，所以他没有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而是换了一个：“要泣哥哥搂着睡！”他在罗泣的枕头边儿上躺好，打算等罗泣一躺下，自己就滚过去枕在罗泣的胳膊上。
　　“……你知道你这个比我巴掌还小的头其实也很重的对吧？”罗泣为难地说着，却还是将胳膊伸了出去，“是你爸爸惯的吧？我肯定这习惯不是你曹阿姨惯出来的；你这么一枕啊，她明天不用干活儿了。”
　　“还是泣哥哥惯的。”小李歌调皮地说着，把头抬起来重躺了一遍，把罗泣压得“嗷呜”了出来。
　　“你可真是……你才认识我一天，怎么就知道我会惯着你了？”罗泣是真想知道啊。
　　我改还不成吗？
　　小李歌认真想了想，“不知道。”他天真地眨巴着眼睛，“我就是知道泣哥哥会对我好。”
　　“那你怎么又不知道你曹阿姨对你好了呢？”罗泣追问。
　　小李歌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的，可是……”他没把话说完。
　　但罗泣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不配。
　　罗泣突然很想叹气。幸好李歌后来懂了，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明白曹惠贤对他好是天经地义，而他接受曹惠贤对他好也是天经地义的话，那他也好，曹惠贤也好，两人怕是都要遗憾一辈子。
　　“泣哥哥会唱摇篮曲吗？阿姨会唱歌哄我睡觉的……”小李歌“难得”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
　　但这个要求比前面那些“不合理”的要求更难办啊啊啊！
　　罗泣的表情变换了好几个，“要不泣哥哥吹摇篮曲给你听吧？”他商量说。
　　“吹？呼呼？”小李歌不明白。
　　“是吹笛。”罗泣将他的小包勾了过来，并拿出了他的短笛，“希望罗飏没骗我，这房间的隔音是真的好吧。”
　　不然一会儿其他房客来投诉，他就只能打电话让罗飏上来负责了。
　　清脆但不刺耳的笛声在房间里回荡，为了让每个音符都变得不显眼、不惊动人的神经，罗泣故意用了许多连音，这让这首摇篮曲听起来更温柔了。
　　这时候，小李歌想起了李默和曹惠贤，尽管他们的声音都没有这么尖。
　　“泣哥哥，你说爸爸跟阿姨相信你，是因为你能帮上他们的忙吗？”他突然问，“那我长大了，跟泣哥哥一样大了，是不是也能帮上他们的忙？”
　　罗泣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把整首曲子吹完。
　　他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没什么好想的；小李歌不知道答案，难道他也不知道吗？他不是亲眼见证了这个答案吗？
　　“你不用等到跟我现在这么大，就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了。你不但能帮上他们的忙，还不用他们操心，但是你也独立得让他们觉得有点可惜。”罗泣坦白说，“在你还没有我这么大的时候，你总是考虑得太周到，结果做得太多了。你成熟得太快了，快得让他们都没能好好享受养儿子的时光。”
　　小李歌一愣，低下了头，“我做错了吗？”他问。
　　“不，你没有做错，只是进度太快而已。不过没关系，因为等到你跟我一样大的时候，你学会了有什么该多想，有什么不用去想，所以你能很自然地去表达你的爱以及接受别人给你的爱，包括你父母给你的。”罗泣勾了勾手臂，让小李歌滚向自己，“不是指你的生母，而是你曹阿姨；那时候的你会很自然地称呼她做‘妈妈’，而她不管听过多少遍，仍然会在听见你这么喊她时感动不已。”
　　“是真的吗？阿姨喜欢我叫她做妈妈？”小李歌连忙确认。
　　“不止是喜欢你叫她做妈妈，她还喜欢你当她是妈妈、你打从心里认为她是你妈妈。”罗泣纠正说。
　　小李歌抬头看了看罗泣，并看见了他认真的脸。
　　所以他并没有说谎，他真的知道。
　　“还有呢？泣哥哥再讲讲！”小李歌期待地催赶道。
　　“讲啊……你长大以后会拥有很多难能可贵的羁绊，到时候你不但会有很爱你、你也很爱的家人，还会和很爱你、你也很爱的人成为家人。”罗泣说到最后一句时，嘚瑟地笑了，“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你泣哥哥要讲就得花上二十多年。所以啊，泣哥哥就先不讲了，留给你自己体会吧。”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了。”小李歌听到刚才的话后，突然对未来的日子期待不已，便兴奋得精神起来了。
　　“那泣哥哥再给你吹一首呗。”罗泣再次拿起了短笛。
　　“等等！”小李歌按住了他的手，“我长大以后，泣哥哥还会在吗？”他焦急道。
　　“我不在你就不长了吗？”罗泣笑问。
　　小李歌没有回答。
　　罗泣一愣，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傻瓜啊，我在与不在，你都要好好长大，不过……”
　　他的话突然中断，然后吹响了短笛——这是那首只有他和李歌才懂的曲子。
　　直到小李歌发出了安稳的呼噜声，直到他的眼皮愈发沉重，他才含糊地把话说完：“李歌，我会在未来等你。”
　　感觉没过多久，阳光又照进了房间。罗泣用力闭了闭眼，却还是没能关上太阳公公版闹钟。
　　他痛苦地翻了半个身——还有半个因为手臂被压住了，所以没有翻成功——并含糊但声音响亮地吩咐道：“小团子……关窗帘。”
　　下一刻，自己的领子就被揪着了。
　　“……嗯？造反呐？”罗泣勉强睁开了半只眼睛，“啊？变回来了？”他发现眼前的人是大李歌。
　　“你睡糊涂了吧？”李歌皱着眉头问。
　　“是吗？”罗泣认真想了想，“好像是啊。”
　　不然好好的一个李歌为什么会变小呢？
　　虽然但是，“那你揪着我干嘛？”罗泣问。
　　“睡糊涂了。”李歌扳着一张脸说，“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一直说要等你长大以后跟你打一架……不，是两架。”
　　罗泣张开两只眼睛跟他对视了几秒，而后一个翻身摆脱了他。下一刻，他一脚将李歌蹬到床上，“正他马的太巧了，我也想打你！老子被你折腾了一整场梦，手都酸了！”他说着就跟李歌扭打成一团了。
　　十多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房间门，然后自己刷卡进来了。“呃、哈哈……”罗飏干笑了几声，闭着眼就想退出去，“这大清早的，你们夫夫俩可真有雅兴。”
　　“站住！给我张开眼看清楚，别给我乱造谣，不然连你也打。”罗泣警告说，“你来干什么？怎么还……带了套玩偶衣服？”
　　罗飏看了看右手上那件蝴蝶结比本体还大的衣服，又看了看目前凶神恶杀兼意犹未尽的李歌，实在是说不出自己今早怎么脑抽了想给他带这件衣服。“这、这不是记得你们家小曲有只大熊嘛，它那身衣服好像破破的，就……买了一件。”
　　“那你人还挺好的。”罗泣略带怀疑说，“衣服放下吧，然后你可以滚了，我们还没打爽呢。”
　　“哦，再见！”罗飏转身就走。
　　罗泣再次转头望向李歌，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认输了吗？”他问。
　　“被打断了，没意思。”李歌走到床边，拿起被放在一边的短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听你吹笛。”他将短笛递了过去。
　　“成啊。”罗泣没有笑话李歌这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因为他也突然好想听李歌讲故事，“那你给我讲讲昨晚做的什么梦呗。”
　　“交换礼物是吧？来。”李歌蹦上了床，“一会儿说困了再睡个回笼觉。”
　　“回笼觉就别了。”罗泣怕一会儿睡醒又得带娃了。
　　而后，李歌说起了自己穿越时间和小罗极相遇的故事，罗泣则吹起了他拥抱小李歌时吹奏的乐曲。
　　世界因此而改变，而他们仍然在走向相同、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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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最后的时刻，歇斯想感谢至今看过、评论过、捉虫过、灌溉过《可歌可泣》的朋友们，非常感谢你们对《可歌可泣》的支持；没有你们，我自己可能也没有足够动力完成这个作品，至少不是在这1028天以内。
真的，谢谢。
最后的最后，歇斯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让我们在其他文里再见吧！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