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秦凡夏梦

1、太庵城遇师

　　“救救我，我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我不想死。”在太庵城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小乞丐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道，他穿着一身破布衣，光着黑漆漆的脚丫子，趴在破草席上，已经饿的快说不出话了。城中一片荒凉，街道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已经饿死了的人。他的声音小的和个蚊子一样淹没在了这座城中，没有人听得见，也许在太庵城里就算有人听见了，也不会有人出手帮他，在这乱世之中，人们早就自顾不暇了。

　　突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旁的耳边响起：“小乞丐，你拜我为师，我就给你吃的，好不好？”

　　是谁？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用尽所有的力气抓起了那个人的衣服，点了点头，头磕在了地上，他也不知道疼，他只想活着。那人也不多说什么，转手就给了他一个馒头。他连忙紧紧的捉住了馒头，往嘴里猛塞了一大口，嚼也不嚼就咽了下去，生怕下一刻就会被抢走。

　　“喂，小娃娃，你有名字吗？”那人问道，顺手又给了他一个馒头。

　　他这才清醒了一点，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一个老头，身穿白色衣袍，阳光下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隐隐看出他的轮廓。他望了望身旁的老头，没有做声，只是大口大口的把那个馒头啃完了。

　　“谢…谢谢。”小乞丐虚弱的趴在地上，他似乎是累极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在管身旁的这个老头了。

　　老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把小乞丐从草席上抱起，轻声问道:“喂，小娃娃？你有名字吗？醒醒。真累的睡着了？唉!苦命的孩子。我叫许尚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条命是老头子我捡回来的。嘿嘿，又多了一个人给我这个老头子送终，我这一生虽无妻无子，不过有人送终也算死而无憾了！”

　　老头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管那小乞丐听没听见，就背着他一步又一步的离开了太庵城。

　　半路上小乞丐醒过一次，听着耳边的风声，感受着身旁温暖的怀抱，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暖和亲切。

　　等到那小乞丐再醒来的时候，许尚城已经把他到一片竹林里，竹林里很宁静，少有人烟。只有一间竹舍，那小乞丐一醒来肚子就饿了。他环顾四周，有点奇怪，又有点害怕。赶忙从床上下来，却直接摔倒在地上，光着脚丫子正打算起身往外跑去，却正巧撞上了端着碗粥进来的许尚城。许尚城望着打落在地上的白粥，有些不悦。但看到他瘦骨如柴的身子，和红肿的脚丫子。到底没有骂他，只是表情严肃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白瞎了一碗白粥。”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把他抱回了床上，又去外面灶台上给他舀了一碗粥。

　　“小娃子，饿了吧？来喝粥，我放了点糖，甜的。”那小乞丐又打起了精神，这才细细打量起了许尚城。一头乱糟糟竖起的头发，粗眉毛，小眼睛，脸上笑起来总会有许多皱纹，下巴上有一缕黑白相间的胡须，不是很可怕，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

　　他默默收起了思绪，不在多做打量。轻轻的端起碗，也不拿勺子。对着碗口就喝了一大口。许尚城见他这个样子，不禁的心疼起来，让他慢点喝。完了又给他舀了一碗。那小乞丐也不拒绝，那碗粥很甜，但也不是特别的甜，喝下去热热的，粘粘的，带着一丝丝甜味，很好喝。他从未品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没过多久，两碗甜白粥就让他给喝完了，一滴也不剩。

　　他回头望向许尚城，许尚城也望着他。两个人小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许尚城见他这样，便捋了捋胡子，笑着对他说：“怎么？小娃娃，你不记得我了？那日你可是吃了我两个馒头，认我做师傅了。”

　　小乞丐，这才想起那日自己快晕过去的时候答应了这个老头什么。他不在多想便问老头叫什么名字？

　　许尚城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答道：“我姓许，叫许尚城，你也可以叫我师父，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乞丐哪有名字？他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苦恼的对许尚城说：“我没有名字，我是从乞丐窝里长大的，那里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这么好，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好了。”

　　许尚城听到这话，面露难色。“不如这样，”他摸了摸小乞丐的头。“你上头有四位师兄，一位师姐，你在我这排行第六，便叫顾六言吧！”

　　“顾六言？这名字挺好的，我很喜欢，谢谢。我也是一个有名字的人了！”

　　“唉。走，小娃娃我带你去洗澡，你穿的这身衣服又脏又破，脚丫子也很脏，该好好洗洗了”许尚城不在多言，转头就去隔壁房间，给顾六言倒好了热水，又放了一些草药进去。

　　“我为什么要泡草药？”顾六言很奇怪，他望了望许尚城。

　　“你从小漂泊在外，难免身体有点虚，老夫这是为你好，现在不把身子调养好的话，我可就教不了你武功了。”说完，也不管顾六言愿不愿意，就用搓澡巾给他搓澡。“你看看这得多脏，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把头发洗一洗，不要站起来，把身子泡在药澡里，不要浪费我的药材。”

　　“师父，你轻点搓，疼!”顾六言正想去制止许尚城给他搓澡，奈何力气太小，没几下就没力气了。

　　“六言呐，为师这是为你好，身上太脏，会长蚂蚁还有蛆，还会咬你的皮和肉。”老头拿这些东西吓顾六言，那顾六言听后也不敢阻止了，任由许尚城把自己身上搓的红红的。

　　“瞧瞧洗干净多可爱，皮肤红彤彤的，像个苹果。”此刻，许尚城一点都不像个老头，倒像是个糊弄小孩子的骗子。

　　“好了，你在这我去给你拿条被子裹起来，刚刚已经飞哥传信给你师姐了，让她给你带了几身合身的衣服鞋子，你看上去也不过六七岁，女孩子心细。你原来那身衣服就不用穿了，我有你五师兄小时候穿的衣服，你穿可能会觉得大，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多少。”说着便从隔壁房间里翻箱倒柜的翻出一套衣服。“来试试。”许尚城招呼顾六言过来，把他身上的水擦的干干净净，给他换上了那件衣服。

　　“唉，六言啊！你别说这么一换衣服，长的还是很俊俏的，为师很欣慰啊！”那时，顾六言还不知道，自己未来要受这个师傅怎样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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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