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生死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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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思双似乎很是生气，双手叉腰，脸鼓得像个粉嫩嫩的软糯包子：“你不让我去见娘亲无非是因为凤筱倾要被当众处刑……”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韩琳霜施了一个禁声咒，气得呜呜呜的指着自己的嘴巴，满是不满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再也不会说这个人和娘亲般配了，太坏了！！！
韩琳霜毫无征兆地推开门，对门外的落九依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师父来了怎么不敲门啊？”落九依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我也是刚来，还没敲门你就来开了。”
“这样啊……”
落九依一走进房间，落思双就扑了上去，一双泪眸闪闪的，无不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落九依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头，施法解开了她的禁声咒。韩琳霜含笑的双眸带着似有似无的告诫看着落思双，似乎在说你再不放开我就杀了你，不只是说说而已哦！这一吓，落思双抓着落九依的手更紧了。
韩琳霜脸上的笑颜更是危险了几分。
“好了，霜儿。”落九依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他，“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说着最后的字眼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些疏离，这让韩琳霜有些仓促所措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要师父担心这么多，又因为这些琐事而晕倒，所以才没说的，绝对不是故意隐瞒的。”说着说着她低下了头，好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在害怕地认错。
落九依叹了口气，温柔地道：“所以凤筱倾怎么了？”
韩琳霜似乎是不得已才开口道：“凤筱倾被苍穹派带走了半月，后日就要因为是私通冥兮教奸细而被当众处刑。”她抬起闪着泪光的眼睛，见落九依有些疑惑解释道，“就是让她承受四十九道剑刺，然后再往她身上泼血汤而承受灼烧之痛，最后再起阵让她彻底魂飞魄散，不留其任何化鬼的可能。”
落九依听的都忍不住“嘶”了一声，这简直比落九依直接取对方首级还要残忍恐怖，听着都能感觉到那种疼！这还是名门正派的做法吗？不是她多想了，是实在是太·残·暴了！
看着她眼睛里的晶莹快要落下来了，落九依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被丢下的落思双可算是气急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装柔弱，一副哭唧唧的样子？！甚至还——
用挑衅的目光睨了他一眼！！！
落思双内心跺脚：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人！没脸没皮的离谱得紧？！我都要自愧不如了！！！
落思双一脸正色：“娘亲，这血汤呢不是滚烫的血，而是一种特别水，在它滚烫得冒泡之后就不会冷却，这个时候往人体浇去那个人就会感觉到一种类似于被热汤浇灌的灼热，最后身体承受不住就会流出同样滚烫的鲜血，所以叫血汤。这东西只能用一年四季都如同冬季的魔族始地里的冰寒泉水用才可以降下血汤的温度，让留下疤痕的肉慢慢恢复如初。”
韩琳霜淡笑：“的确如此，不过冥兮教要有所行动了。”
落思双听着她抢了自己要说的话，表示已经对其幼稚行为无感了……
落九依皱了皱眉：“所以你就瞒着我？！”
韩琳霜咬了咬下唇：“我，我只是不想师父你被打扰到，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一副委屈的样子。
落九依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件事事关冥兮教，我作为冥兮教教主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告诉我，知道吗？”
韩琳霜点了点头。
落思双：……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明白这件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娘亲而利用自己，故作委屈好让娘亲原谅她。不过，自己没有证据就是了……
落九依向韩琳霜伸了伸手：“给我吧。”
韩琳霜明了，从怀中拿出一个传音石放在落九依的手中。
落九依自从复活之后楚曦尘就给了自己一个传音石，她一直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她不怎么用就是了。不过自从自己醒来发现自己怀中的传音石不见了，她就怀疑韩琳霜可能对自己隐瞒着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
传音石闪了闪：“九依，我知道你现在的寥落之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但是有韩琳霜在你应当没什么事情的。后日冥兮教就要出动救凤筱倾了，她作为四大祸害之一，这些年一直帮助我们传递信息我们才会常常躲过正派他们的袭击，以及及时作出准备。我们不可能不救她……
这么多年了，冥兮教和名门正派的仇怨我想也应该了却了，冥兮教的每一个人都无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一切都要终结了。你——”
楚曦尘的声音顿了一会儿。
“也可以不回来，继续带着‘她’的那一份和冥兮教的每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
落九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掩面一笑，并没有特别在意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楚曦尘还真是——愚蠢啊……”也怪不得自从自己醒过来后一直没有看见雨涟的身影，应当是回冥兮教了。不过，她是什么样的人，楚曦尘难道还不能明白吗？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会不择手段地为了活下去而像他说的那样做一个“逃兵”，不过现在冥兮教早就像是她的家了……
作为教主她能逃去哪里？
也不可能会逃……
落九依深知自己不是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重情重义的普通人，那无情无义的冷漠都只是保护自己的外套罢了……
她仰头，想要止住泪水，但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着。
韩琳霜抿了抿唇，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此刻落九依才发觉，这五年后她长得更高了，已经比自己高了足足有十厘米了，像是一道很坚强的护盾一直在保护着她……
“不管师父你如何抉择，我永远会在你的前方，保护你，亦或在你的身后时刻等待你需要的时候……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韩琳霜的誓言落入她的耳畔，是温暖的、是甜蜜的，亦是她所贪恋的……
心间的最后一道枷锁彻底消失，那一颗曾被层层锁链捆绑来保护自己的心脏，此刻热得发烫，有什么奇怪的情感彻底燃起，落九依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就是很相信眼前的人口中的承诺。
落思双看着她哭的伤心，不由自主地走上去抱住她的腿，一脸严肃地道：“我也会一直待在娘亲的身前保护娘亲的！”
韩琳霜难得的没有对他露出什么其他神色。
落思双想：她其实也不坏的……
落九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们满是坚定：“我想要去救凤筱倾，我曾经也答应过冥兮教的众人总有一天我会带领他们杀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中，说道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嗯！”落思双点了点头，“我也要去帮娘亲！”
韩琳霜看他那不到她大腿高的落思双，冷不伶仃地道：“你一个五岁孩童去有什么用，当别人剑下的亡魂，让他们感到起码的安慰？”她说完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的确，这样他们的战绩也不至于太烂。”
“你……”落思双怒不可言。
我呸，刚刚我居然觉得她不坏，是脑子坏掉了吗？！！！
落九依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破涕为笑，蹲下后揉了揉落思双的脑袋：“思双，你就留在这里等娘亲回来好吗？那里太危险了，娘亲知道你很厉害但怕你会受伤的。娘亲答应你，自己绝对会活着回来的，看着你健健康康地长大。”
落思双抿了抿唇，扑上去抱住她，低低说了声：“好，我等娘亲回来，这一次娘亲绝对不能食言了！”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绝对不食言！”落九依的斩钉截铁让落思双忍下了最后的不舍和不安，同意不跟去了。
风燃听闻二人要去苍穹派虽有些忧心，但还是没有相劝，而是给了落九依两瓶丹药，美名其名曰别让她在半路就死了，拖韩琳霜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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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筱倾，”宁羽朝走进阴暗的地牢，看着狼狈不堪的凤筱倾坐到了她的旁边，撑着下巴问道，“为什么我姑姑会对你那么情根深种呢？”
凤筱倾闻言后羽睫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沙哑的声音传来：“……什么？”
宁羽朝惨淡一笑：“为什么呢？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有点儿都不知道。你说我姑姑图什么呢？”见坐在旁边的凤筱倾沉默不语，他继续侃侃而谈，“你知道吗？她现在为了你竟然来求我父亲让你不再接受审讯和锁链地束缚，甚至还恳求我的父亲放过你，这还是我姑姑第一次求人呢！虽然被父亲一口拒绝了，但是她居然为了救你开始碰自己最厌恶的棋盘，解局。明面上是在努力救你，但是实则却是父亲为了让她以后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努力救你而后悔痛恨自己而为她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你知道吗？那是一盘死棋……”
“绝对不可能被解出来的死局……”
凤筱倾“噗嗤”一笑：“她也不过也是在为自己找一个救不了我的借口罢了。”
宁羽朝看着她，很是认真地道：“不可能，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姑姑那样坚定的眼神。算了，说了你又没有亲眼看见，呐——”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灰色药丸抛给她，“看你伤成这幅鬼样子，本大爷心地善良就赏你个丹药吧！别在没众审之前死了。”
凤筱倾看着丹药的神色微微黯淡，此刻的她让宁羽朝看不透。思考了一会儿，暗叹大人的世界真难懂，索性他也不再纠结于此了：“你记得我爹原宁峰东南方向的那做塔寺吗？”
面对她闭着眼宁羽朝也难得不恼怒，而是抻着脸颊，继续说道：“那里住着一位我姑姑最最最讨厌的人，从我小时候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进去过。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微微叹了口气，“就连那一次，她伤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有先进去调息一番。可是我也进去过，那里不过是住着一位长得很清秀温雅的女子，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姑姑会对那个人那么厌恶。”
“那是你奶奶。”凤筱倾幽幽的声音传来，跟催命似的。
“啊？！”宁羽朝一脸惊恐，“我奶奶？！！！”
“你想听听这个故事吗？作为你陪我在这个阴暗地牢里说话的酬劳吧。”凤筱倾的眼神深邃。
“你想说就说吧，先说好不是我想听的，是你偏要讲给我听的！”宁羽朝虽然话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那双眼睛都放着光，让凤筱倾看得都有些忍俊不禁。
死傲娇。
“有一个小女孩在她很小的小时候被父亲的仇人追杀，偏偏她的父亲还未出关，所以——”
一道雪白色的素衣留下残影，而衣服的主人疲倦了，加上身体上的发热早就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可是她没有办法停下来，身后是一个要杀她的人……
不过六岁的小女孩咬着牙，含着眼中的泪珠拼尽全力地奔跑着。她早就用传音石传音让她的爹爹来救她，可是那本该如同往日一般慈爱的声音竟然冷漠极了，道出了一道绝望的话，摧毁了她最后心里的防线——那座来自父爱的巨塔被摧毁的没有一丝痕迹了……
“我在闭关，救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如今她的阿兄去别的峰修炼去了，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看着身后的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抬头余光略过塔寺，她抿了抿唇，事到如今只有她了——
当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那个塔寺前，身上早就染上了鲜血，在好几次生死关头她都凭借顽强而躲了多数，但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刀刃划过她的身上……
她，好疼好疼——
“娘亲，救救我……”小女孩不小心被前方的石头绊了脚，重重跌在了地上，望着不远处的塔门，眼泪终于忍不住地低落，呜咽声传入门内的人耳畔，“救救我！”
那女子的脸上留下了些许被岁月悄然划过的痕迹，却依然清秀美丽，手中握着的佛珠顿了顿，眉头微蹙，缓缓起身，推开了木门。入眼就是被追杀的小女孩满身伤痕的样子，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似乎让她很嫌弃一般，追杀女孩的人脚步停了下来，驻足在了远处不敢上前，眼眸里全然是惊恐。
“我，我……”他感受得到这个人的功力远高于他，自己毫无胜算，但是不知怎的他的双腿就是无法动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安静点，其余，”她淡淡睨了眼倒在地上，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期盼的小女孩，“随意。”说完，她转身，门重重地关上了，好似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干系一般。
小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撵得毫无痕迹可寻……双眸从期盼变成了麻木，最后转而替代成了绝望……空洞的眼眸，没有了任何其他情愫……
她看着那追她的人手中的刀剑一点一分地下落。
“碰哧——”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小石子打在了那人的刀刃上，一片花瓣飘落，下落的刀剑剑走偏锋落在了地上。她的鼻尖缠绕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可当她抬头望去之时，又毫无踪迹可寻。那人看了一眼四周拔剑，见没有人再次向她刺去了……
“那……后来呢？”宁羽朝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可不是关心那个小女孩，我只是……”
“后来她的哥哥及时赶到了，最后杀了那个人，一切才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凤筱倾没有继续听他的傲娇台词。
宁羽朝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姑姑，他只是很惊叹原来他的姑姑还拥有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往啊……
“为什么？那位女子明明是她的娘亲啊！为什么置之不理，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呢？！”这就是宁羽朝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
“很简单啊！”凤筱倾沙哑的喉咙说着，“这个世界早就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有些信仰早就残破不堪了。”
世界扭曲？信仰残破不堪？
宁羽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见凤筱倾也没有要回答的样子也就不自找没趣离开了，不过一颗怀疑的种子种在了他的心里——
凤筱倾看他离开的背影，明白宁羽朝傲娇但是善良的性子并没有必要害自己，服下手中的丹药后神色染上深邃，口中不自主地喃喃道：“雪矜城……”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生死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