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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承花]蜜瓜汽水 ...

  •   *承花。花原著结局预警。
      *六部打败神父全员生存if
      *安娜徐结婚有私设小孩if
      *埃及之战过后50年
      *微意识流

      01
      承太郎记忆中最早的一场雪,下在他八岁那年的冬季。
      “啊——是今年的初雪!”
      那时的贺莉笑眯眯地对他说,“雪落下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地呼吸哦,承太郎!”
      为什么?
      他没有问。
      只是因为这句话,记住了这场大雪。

      02
      16岁的安德烈亚是个典型的美国女孩子,不过比起青春期的徐伦来说,她真的乖上很多。
      而且小姑娘除了头发的颜色继承了安娜苏以外,其他地方完全就是徐伦年轻时的翻版。
      承太郎还蛮喜欢这个外孙女的。
      所以当徐伦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和安娜苏都需要出差一周,可不可以拜托爸爸照顾一下安德烈亚的时候,承太郎认真思考三秒后同意了。

      03
      “哦!今晚好像会有流星雨呢。”
      在到达新加坡的当天夜里,乔瑟夫看着他买来的报纸哈哈一笑,“怎么样,要不要等等看,然后许个能够顺利打倒DIO的愿望?”
      “乔斯达先生,报纸上有写大概是几点吗?”花京院对这种事比较有兴趣。
      “我看看……专家预测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乔瑟夫皱起眉头,小声嘀咕,“好像有点太晚了。而且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看到。”
      花京院点点头,“是有点。如果真的要等待的话,明天可能就赶不了路了。”
      “不过反正你和承太郎也不开车,不如你们俩等等看?你们白天在车上也能睡。”波鲁纳雷夫加入话题,“可以这样,抱着看不到的心态去等,如果看到就顺便许个愿,看不到也不会太失望。”
      “需要我来占卜一下吗?”阿布德尔笑着抛出问题,“天相之类的我也能试试。”
      “嗯……”花京院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承太郎没跟着瞎起哄,他一直沉默着没开口,等到这会儿才直截了当地出声,“不了。”
      谁都不能保证白天会不会再遇上什么敌人,他们不是出来玩的,也做不到白天放心大胆地在车里睡觉。
      其他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这就是一个玩笑啊,花京院都配合地接了下去,最后只要大家一起打起精神说看不到流星雨也要打到DIO就好了啊。”法国人摊开手,“一点也不幽默,这么生硬可没有人会喜欢啊,承太郎。”
      乔瑟夫耸耸肩,明显是在赞同法国人对外孙的看法。
      “……”承太郎没说话,他对这种行为做不出什么好的评价。
      倒是花京院打圆场似的哈哈笑了两声,“那不一定哦。”他说,“JOJO在学校里可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呢。”
      “哦——!”波鲁纳雷夫来了兴趣。
      “是真的。”花京院笑眯眯地说,“每天JOJO上学的时候都会有好多女生跟在他后面呢。”
      话题就这样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铺展开。
      明明是在玩命旅途的夜晚,他们却兴致勃勃地聊起了高中阶段找女朋友的问题。
      承太郎一向是不参与这种话题的,他兀自点了根烟,然后无聊地看向窗外的夜空。

      那晚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看到流星雨。
      不等待是对的。

      04
      安德烈亚在母亲与外公挂断电话的第三天就带着行李箱到达了外公的住所。
      小丫头还是个高中生,她没有继承外公和妈妈的不良属性,虽然有时候的确十分叛逆,但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还是挺老实的。
      没有特殊情况就会乖乖去上学的安德烈亚成绩还非常不错。
      这又是高学历的空条博士十分喜欢外孙女的一个原因。

      还没有到放圣诞假的时间,安德烈亚白天还需要去上学。空条博士只需要看好她有没有及时回家过夜,以及在需要的时候照顾她的晚饭问题就行了。
      不得不说,这让承太郎松了口气——徐伦念书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外面飘,专精海洋学的博士并不知道怎样才是跟十六岁少女相处的最佳方式。
      虽然他很喜欢他的外孙女,但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这份喜欢。跟面对着徐伦的时候一样,他想不出在两人独处时该说什么话才好。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尽量减少两人独处的时间,对承太郎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对于外公的沉默,安德烈亚倒并没有像个敏感的孩子一样提出“他是不是讨厌我”的问题。可能是徐伦曾经对她说过什么,美国少女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总是带着热情洋溢的笑跟承太郎打招呼。
      “早上好呀外公,我去上学啦!”
      “噫,这家外卖不好吃,明天下午我带一家很好吃的店的汉堡回来吧!”
      “外公外公,你会不会西语啊!救命啊明天上课有测试QAQ——!!!”
      “晚安啦外公!明天如果我六点半没有起得来请一定要喊我!我要背书!”

      年轻时的承太郎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现在他六十多了,还是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女人。
      可这是外孙女,对着元气满满的安德烈亚,承太郎只能一边在心里念叨真是够了,一边耐心地拿着笔坐在书桌边教她西语。

      这样平淡的日常生活进行到了第三日,安德烈亚下午放学回来时带了两张电影票。
      “是凌晨的首映!无论如何我都想去看!外公一起吗!”
      她唰得一下将电影票竖起在承太郎面前,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那是一部讲述人类在末日求生的电影,一年前就有宣传PV流出,声势造得特别大,号称是史诗级巨作。于安逸环境中成长的十几岁的孩子对这种题材总归是有兴趣的,安德烈亚的表情就写满了“我一定要看到首映不然我就要闹了”这句话。
      但无论这部电影有多火,承太郎都是不感兴趣的。
      他瞥了眼电影票,问,“明天上午没有课吗?”
      安德烈亚理直气壮地回,“翘了!化学课有什么好上的!以前的老师前天开始就不教我们了,换了个没什么本事的眼镜男过来!他总是会搞错试剂的计量!而且我还亲眼见到他和女学生开黄色玩笑,真是没品!我讨厌那个猥琐的丑男!”
      话里的不屑和认真的表情都颇有他空条承太郎年轻时的风范。

      嗯,那翘就翘了吧。
      承太郎在给安德烈亚买爆米花的时候还在想,可能后天去外孙女高中做演讲的时候得找校长聊一聊。

      05
      大概是旅途进行到巴基斯坦时发生的事了吧。
      1月份的北半球还处在寒冷的冬季,所以下雪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一早起来透过窗子看见白雪满街,承太郎率先想到的也是这样的天气会不会影响出行。
      “好大的雪啊。”
      花京院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从日本出发开始只要是住酒店他们都会共享一间房。他临时搭伙的室友刚从梦中醒来,颇具感叹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倦意。
      承太郎嗯了声。
      这样的雪景在日本时常会有,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感叹的。
      “嗯,虽然在这个年纪说这样的话有点幼稚了,但看到这么大的雪,果然还是想打雪仗呢。”花京院伸手将紧闭的窗户推开一条缝,顷刻间寒冷的风便从那处涌进了室内,但开窗的人却像感觉不到寒冷一般。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嗅了嗅清爽的晨风。
      “怎么样承太郎。”花京院很得意地比了比室外,“等回到日本以后,我们要不要来打一场雪仗?如果那时候日本还在下雪的话。”
      “……可以。”虽然觉得等他们回去以后,日本的雪大概不会有可以打雪仗的量,但承太郎沉默了一下后还是点了头,“如果那时候日本的雪足够我们打雪仗的话。”
      “好。”花京院又笑起来。
      接着他很是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趴在窗台上又用力地做了个深呼吸。

      承太郎一直看着花京院的动作。
      然后他忽然想到,贺莉在很久以前说的那句话——
      “雪落下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地呼吸哦,承太郎!”

      为什么?
      阿布德尔在外面敲门,提醒他们该起床了。
      这句疑问堵在了嗓子眼。

      06
      电影时长两个半小时,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剧情可圈可点,但绝对没有前期宣传里说得那么好。这也导致了安德烈亚在开场一小时后就睡着了,而本身对电影没有兴趣的承太郎却沉默地看完了整场。
      “外公太厉害了……”
      打着哈欠的小姑娘无比感慨自己的外公一把年纪了精力还这么好,而自己居然睡过了整个高潮片段,只在尾声时才醒来匆匆地看了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结局和彩蛋。
      面对这样的感慨,承太郎没说话。
      ——可能是替身使者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吧,他都快七十了,还能一口气扛着三袋米从商场走回家。至于熬夜?他批本科生的作业都能经常批到后半夜,更不要说熬夜看电影了。

      外面在电影开场前就断断续续地下起雪来,等观众们散场出来,天地内放眼所及的一切都堆起了厚厚的雪。
      “好大的雪啊!!!”
      原本很困的安德烈亚一下就精神了,她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拍了好几张照片分别上传脸书、推特和INS,甚至还拉着承太郎来了个自拍。
      承太郎双手插兜等在后面,随着小姑娘闹腾。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安德烈亚十分高兴地说,“希望以后也能有这样的大雪!而且最好是在白天下,我可不想大半夜爬起来。”
      “外公!你以前有见过这样的大雪吗?”她打开了计算器,想算算概率。
      这场雪的确下得大。承太郎嗯了声,然后说,“忘了。”

      其实他还记得,多年前也下过这么一场大雪。
      但那不在美国。

      “好吧。”安德烈亚看上去一点也不失望,她对理想中美好的未来还有着无限的期待,“那我希望明年也有这种大雪!”
      承太郎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唇,也没提这样的大雪会造成出行不便或者特大事故之类的话。

      祖孙俩是开车来的,电影院离承太郎住的地方有点远。来时是给安德烈亚开的车,她刚拿到驾照,承太郎想让她练练手。回去就换成承太郎开,一方面下着大雪路上不好走,一方面安德烈亚很困,她现在的状态和经验都无法挑战雪夜副本。
      “好安静啊。”上车以后安德烈亚就又困了,难得一见的大雪没法儿让她彻底祛除困意,不过她还知道在开夜路时要跟司机说说话,防止人家也打瞌睡。
      她强撑着困意,联想起刚才的电影,说起了胡话,“感觉现在就像是人类末日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好想看看世界末日是什么样的啊。”
      “可能快了。”承太郎说,“这几年的环境问题十分棘手,跟刚才那部电影的前半部分差不多。不过我希望你没有见到世界末日的机会。”
      安德烈亚疑惑了一秒,只是她此刻的大脑无法理解外公外话的意思。于是她顺着小女生浪漫的本性继续说,“如果黎明无法到来的话,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
      这是电影结尾处女主说的一句话。
      承太郎再次不置可否地抿唇。

      穿插在末日片里的爱情看着伟大又浪漫,但若是末日真的到来,还是希望能活下去的吧。
      只有活着,才能拥有再次拥抱对方的机会。

      车子安静地行驶在公路上。
      安德烈亚的脑袋靠在玻璃上,她有段时间没开口了,只是茫然地睁着眼睛,明显是快要睡死过去的样子。
      承太郎瞥了眼外孙女,“睡吧。”他说。
      “……不。”安德烈亚很有骨气地拒绝。
      “好吧。”承太郎挑了下眉。
      强撑着不睡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承太郎想,也许这次可以换他来找话题。
      外面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这些光柱随着车辆的跑动一阵隔一阵地投向车内。雨刮器颇有节奏地扫着玻璃上的雪粒,扫出干干净净的挡风玻璃。

      对了,承太郎又想起来了。
      很多很多年前的那句话。
      “安蒂。”他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下雪的时候要用力呼吸吗?”
      “……什么?”安德烈亚一时睁大了眼,迟钝的大脑在重复了一遍祖父的问题后,她愣愣地问,“为什么?”
      承太郎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算了,没什么,你睡吧。”

      07
      恩多尔战之后花京院负伤住院。
      虽然SPW财团的医生再三保证,花京院的眼睛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乔瑟夫还是做出了让花京院离队的考虑。
      分别是在夜晚。
      出发前一个小时,承太郎去找了花京院。
      普通而颇具几分尴尬的聊天终于因为其中一人不太妙的心情戛然而止,好在VIP病房里有电视正播放着来自日本的新闻,两人都熟悉的母语在房间内回响,使得气氛稍微过得去了那么一点。
      两人沉默了好久,承太郎才开口,“日本在下雪。”
      “嗯。我听见了。”花京院立马温和地回答,此刻的新闻正在说京都的雪景。

      “为什么雪落下时要呼吸呢?花京院。”承太郎静静地丢出了这个问题。
      花京院愣了下,他的眼睛上蒙着纱布,什么都看不见,但光从声音里,他就可以感受出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啊,承太郎。”花京院转向承太郎的方向,以开玩笑时的开朗语调给出了不够格的回答。
      承太郎没说话。
      “这样吧。”花京院想了想,“你还记得我们约定回日本以后打雪仗吗?等打雪仗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承太郎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随后才想起来现在的花京院看不见,于是他只嗯了声,然后说,“我们出发了,你休息吧。”

      08
      1999年,在去杜王町之前,承太郎得到了一份监控录像。
      是SPW财团的工作人员拷出来给他的,一份关于1988年2月1日开罗街头的监控。
      工作人员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剪辑出了所有迪奥入镜以及承太郎一行与其展开战斗的镜头。
      本意是想研究替身使者,承太郎却从一个很短的片段里看到了法皇之绿。

      准确来说,是法皇之绿的几段绿色线条。
      承太郎知道那时候的花京院已经不行了。
      屋顶与屋顶间交织着的法皇结界碎裂断开成无数的线条,像落雪一样,纷纷扬扬地投向大地的怀抱。

      从来就没有这样过——
      他对着屏幕,下意识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雪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力地呼吸呢?
      ——等打雪仗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09
      安德烈亚还是睡了过去。
      承太郎将车停好后,绕到副驾驶拉开门,轻手轻脚地抱出外孙女。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喊醒她,安德烈亚很轻,他抱着她回去完全没问题。
      从车库出来一路都很顺利,难就难在开门的时候没手掏钥匙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高大的白金之星出现在了承太郎身后,替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到这一步都没有问题。

      直到——
      “这是什么?!”
      白金之星瞬间消失,钥匙啪嗒一声掉在门口的地砖上。承太郎淡淡回,“你梦到什么了,安蒂?”
      “不!这绝对不是梦!”安德烈亚的脚一踩到地面就绕着她的祖父转了好几圈,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像狼一样的光,“那个高大的男人!拿着您的钥匙打开了这扇门,然后又忽然消失了!这是什么?!”
      安德烈亚的表情写着不可置信与恐惧,更多的却是兴奋。
      承太郎在她的话语里慢慢地严峻起了表情。
      白金之星再次静静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安德烈亚的眼睛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高大的替身,“就是他!这是什么!”
      “……你能看见他。”承太郎沉默下来,他开始思考。

      “不要问,安蒂。”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承太郎脑子里转了一圈,最终他只吐出了这句话,“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我想知道!”安德烈亚的眼睛里燃起了不服输的火,“让我知道吧,好吗?如果是怕爸爸妈妈担心,那我们可以不告诉他们!”

      尽管直系亲属上数三代里就有三个替身使者,但在这一夜之前,安德烈亚的确是看不见替身的。
      她现在肯定已经不记得了,在她小时候,徐伦用石之自由晃过摇篮哄她睡觉,后来还替身跟她玩举高高。那会儿的安德烈亚以为遇到鬼了,哭得天崩地裂。
      等安德烈亚慢慢长大,安娜苏和徐伦经过讨论觉得不该让孩子涉入替身使者的世界,做父母的没有再在家里用替身,能够觉醒替身的箭头也好好地保管在SPW财团的公司里。

      承太郎不清楚为什么安德烈亚忽然就变得能看见替身了。被她发现替身也只能叫命运——虽然安德烈亚不姓乔斯达,但她的脖子上也有乔斯达一脉相承的星星。她也是乔斯达的后代——这时候更重要的是,安德烈亚的替身是什么?
      他又该以怎样的形式告诉她,隐藏这份力量,做个普通人?

      “你……”承太郎有些迟疑,“你在自己身边看见过这样形态的东西吗?”
      “没有。”安德烈亚老实地摇头,她的目光还紧紧地咬在白金之星身上。
      “是吗。”承太郎嗯了声。
      白金之星忽然就握起了拳头,直直地朝着安德烈亚的脸打去。安德烈亚尖叫一声,不是在惊讶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怎么忽然就打自己,而是在惊讶,自己身体里忽然钻出的一只手。

      那只手牢牢地接住了白金之星的拳头,接着完整形态的人形替身慢慢地从安德烈亚的身体里浮现出来。
      承太郎看着荧光绿的替身,再次沉默。
      “Oh My Goooooooood——!”安德烈亚又叫起来,“这是什么!!!咸蛋超人?!!!”
      “……”承太郎叹了口气。

      他打开书房的灯,“看来你现在十分清醒,年轻的小姐。”
      “来吧。”他的目光投向书架,“你来找一本相册,然后我告诉你,这是什么。”

      10
      1987年,外公乔瑟夫·乔斯达从美国来到日本,给外孙承太郎讲述什么是替身使者以及乔斯达一族与宿敌迪奥之间的往事。
      2037年,业已成为爷爷辈的承太郎将这段对话重复了一遍,对象是刚觉醒替身的外孙女。

      还多出好几段。关于1987年底出发去往埃及的50天,关于1999年日本杜王町的奇妙夏天,关于2012年从石之海中闯出自由的、安德烈亚的双亲纳鲁西索·安娜苏与空条徐伦。
      讲完这些回忆已经是清晨五点的事了。

      “太酷了!”安德烈亚眼睛里都冒起了星星,她用力地捶了下地板,“我为什么要跟爸爸姓?!我应该跟妈妈姓!我也想当JOJO!”
      承太郎失笑,“你当安蒂就行了。做好安蒂,不要做什么JOJO。”

      姓名虽然能改,但手续什么的太烦了,而且安德烈亚也习惯自己这个名字了,她想了想,将改名的想法压在了心底。
      然后她瞅着自己身边绿油油的替身,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人家的脑袋。
      替身很乖顺地任她摸,安德烈亚咧嘴笑了下,“我是不是该给这位伙计取个名字?绿绿的,叫蜜瓜汽水怎么样?”

      蜜瓜汽水是贯穿那部电影的饮料,它的发行商是电影的赞助商。
      承太郎沉默了一下才说,“最好不要。”
      安德烈亚歪头看他,“为什么?”替身也跟着主人一样歪头。

      “因为……”承太郎的手指移向了埃及合照中一位红头发的少年,“他的替身比你的更像蜜瓜汽水,但他的替身叫法皇之绿。”
      “酷!”安德烈亚叫了一声。
      但很快她又愁眉苦脸起来,“那我的该叫什么啊?我也好想要一个炫酷的名字!”
      承太郎默不作声地看着外孙女苦恼,看着她拍了下桌子,“在我想出正式的名字前就叫他蜜瓜汽水好了!”
      “随便你。”承太郎说,“现在你可以去睡觉了。”

      “再过一会儿嘛!”安德烈亚说,“这么厉害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可不敢睡!万一一觉醒来发现是做梦怎么办?就像那个12点的仙度瑞拉,不过我这是洒了蜜瓜汽水一样的午夜十二点。”
      “现在可不是午夜12点。”
      “我知道!我知道!”安德烈亚顶着承太郎的注视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然后兴冲冲地指向相册,“我可以见见他吗?这位呃……爷爷?我想见见比蜜瓜汽水更像蜜瓜汽水的替身。”
      承太郎垂下眼睑,他看着照片,平静地说,“他死了。”

      即使是在刚才讲述过往时,承太郎都避开了那些牺牲那些流血。他尽可能地想让外孙女远离乔斯达家族血的命运,他不想让她触碰到那些离她很远的世界。
      安德烈亚不知道承太郎口中的死去的红发少年死在了50年前遥远的埃及,她只当是老年人去世。

      但是……能和外公在年轻时一起征讨宿敌,应该也是外公的好朋友吧?
      自觉触碰到老人家伤心事的安德烈亚一下子乖巧起来,“对不起。我感到很遗憾。”她说,“我我我!我这就去睡觉!晚安外公!”
      “晚安。”承太郎回道。

      11
      承太郎替安德烈亚向学校请了一天的假。
      不用去上学的安德烈亚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和蜜瓜汽水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她改名叫JOJO,她收获了一个同样拥有替身的挚友。
      安德烈亚美滋滋地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她老妈的黑脸。
      “嘿!老妈!”她献宝似得喊出了蜜瓜汽水,“看!我的替身!”
      徐伦的脸更黑了。

      知道女儿忽然就觉醒了替身,外出的安娜苏夫妇一路紧急赶回美国。
      夫妻俩和承太郎展开激烈的讨论,无所事事的安德烈亚自荐出去买晚饭。
      “不要在外面用替身!”徐伦说出了家庭会议目前讨论出的结果。
      “知道啦!”安德烈亚无所谓地摆摆手。

      说到底也只有16岁,对那些未知的危险,安德烈亚也有点怕怕的。
      她没有带着替身招摇过市,只是在买好外卖回家的路上,用蜜瓜汽水去偷听了两个女孩子讲话。
      ——上帝会原谅她的,她真的太想知道她们说的流星是什么了。

      “嘿!我刚刚在外面听到!说今晚部分地区可以看到流星雨呢!”安德烈亚兴冲冲地推开大门对着里头的三位长辈说道,“不知道我们这里能不能看到?如果我放替身出去能不能看到?替身的视力应该会比我好吧!”
      “关于这个。”安娜苏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过来,安蒂,我们有话要对你说。”

      这是一场关于该怎样使用替身的家庭会议。
      ——徐伦是认为既然安蒂觉醒了替身,不如就教她该怎么好好地使用这份力量。风云莫测,谁知道危险和明天哪个会先来呢?
      她和承太郎用日语讨论了很久。安德烈亚听不懂日语,但从母亲最后的表情里她知道会议的主题就是妈妈的意思了。

      初步来看蜜瓜汽水的属性很像石之自由,教导安德烈亚使用替身的工作理所应当的落在了徐伦身上。
      使用替身的危险和注意点在晚餐期间就已经全部讲完了,安娜苏和徐伦收拾好快餐盒以后就准备早点带女儿回家,现在是晚上九点,回家需要花一个半小时。或许今晚他们还有时间能给安德烈亚看一下替身的实战场面。
      承太郎一直送他们到门口。
      安德烈亚其实还是对白金之星感兴趣,吃晚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外公居然会暂停时间。
      这简直是——Oh My Goooood!

      “不要紧。明天我在你的高中有一场演讲。”海洋学博士应邀给高中生们讲52赫兹的鲸鱼家族,承太郎之前一直觉得没必要特意拿出来说,只是现在发现安德烈亚看向他的眼神里有舍不得,这才开口,“如果明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电话就好,我会一直在你学校的。”
      “好诶——!”安德烈亚欢呼起来。

      承太郎在他们走后十三分钟就接到了外孙女的电话。
      “外公外公!我在看加州那里的直播!”安德烈亚超级兴奋地在电话那头喊着,“真的有流星雨!新闻里分析的人说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嗯。”承太郎正把刚刚吃剩下的披萨塞进冰箱。
      “我超幸运的啊!”安德烈亚啊地尖叫了一声,“又是替身又是流星雨!”
      电话那头顿时就传来安娜苏指责女儿叫她不要尖叫的声音。
      然后是徐伦的声音,紧接着的又是安德烈亚的声音。

      一分钟不到安德烈亚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了回来,“流星好多!外公你也去看嘛!白金之星也想看的吧!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星座的流星雨,我进直播太晚了,这个话题已经讨论过了。”
      承太郎一直举着手机,他嗯了声,表明自己会看。
      安德烈亚给他报了三个直播间的名字,“这几个都是直播流星雨的!对了外公!我在你书房的桌上放了罐饮料,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承太郎说。
      “那真是太好啦!”安德烈亚兴高采烈地回他,“我只剩1%的电了!那么咱们明天再见啦!”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概是电量变成了0%。
      即使那一头已经没有了声音,承太郎还是回了句,“嗯。”
      “明天见。”
      他说着看向书房。
      很显眼。
      空荡荡的桌上只摆着一个易拉罐。
      承太郎走过去。

      Final
      那是一罐蜜瓜汽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承花]蜜瓜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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