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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 6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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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殷朗诚实的回答。以丁洋现在的状态,发起疯来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而且不用动手,只这么看着,殷朗也觉得脑子有些转动困难,轰隆隆的,像火烧燎原,坦克过境,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他是想忍的,想在最后遵从丁洋的意志保持适当的距离。可现在就是立刻给他喂下一整瓶的安定,也不能令体内呼啸汹涌的欲.望沉睡,迫切的,无法遏制的想要伸出手去,将眼前这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女鬼”用力碾磨揉碎,揉进身体里。
可手还没伸出去,“女鬼”因气势太足脚下失了分寸,噗通一声歪进了浴缸里,成堆的泡沫顿时飞溅,溢了满地,扑了他一脚。
捞,还是不捞?
扑,还是不扑?
这个念头在脑中飞快的闪过,殷朗一把扯掉衬衣,手迅速的伸进浴缸里,擦过光滑的小腿摸索到底部的活塞,用力一拔。
水面迅速下落,在水里胡乱扑腾的手脚裹着一层雪白的泡泡慢慢停止了挣扎,瞪着露在泡泡外面的一双眼睛,贴在了没了水的缸底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酝酿了半天也没成功发出一个音节。
“你有病啊!”过了能有半分钟,丁洋终于缓过神儿来,抹了把脸。
“我怕你淹死。”殷朗面不改色的回道,抬手取下头顶的蓬头,打开开关,热水喷出,从一旁调好温度,这才将蓬头转了回来,对着丁洋从脚踝一路往上冲了过去。
丁洋缩了缩脚,因为没了水的浮力,贴着浴缸的身体总不停的往下滑。上下滑了两遭,干脆伸出一只手拽住了殷朗的胳膊。
这回总算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酒?”殷朗举着蓬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抹去她腿上的泡泡。
丁洋没有说话,全部注意力都在挂住殷朗胳膊的手上。她的手很白,殷朗的手臂却是沙滩上暴晒过的蜜色,这样看去十分颜色对比分明,她看到有点出神。
殷朗看了她一眼,将蓬头对着她的脸冲了一下。
丁洋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口,坐起身猛咳。
她并没有脱光,内衣还穿在身上,被水一冲,脸上和脖子上的泡沫立马顺着胸前的深沟淌了下去,露出白色的蕾丝。
极力压制却也丝毫不减的邪火又一股脑的冲上了头,很想将蓬头扔甩出去,直接将人死死的按进浴缸里。
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滴着水轻轻的搓着他脑后的头发。
“还疼吗?”
殷朗愣了愣,有一瞬间以为丁洋知道了什么,身体都僵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难过吗?”丁洋轻轻揉着那一片后脑勺,眼神仍有些涣散,不知看向何处。“还好,没有留疤······”
殷朗猛地松了口气。“不疼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丁洋没有说话。
殷朗抓住她的手想要拉开,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丁洋已经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
殷朗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生气,叹了口气,继续用热水将她身上冲干净。丁洋睡的很沉,就连他解了她的内衣又冲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一点动静,挂在他手臂上跟沉睡的雕塑似得。
······是一.丝.不.gua的雕塑。
殷朗很佩服自己,就这样全程一眼不眨的完成了搓澡大任。完了还能手不抖腿不软的用浴巾将丁洋裹了稳稳的抱回了床上。
站在床前瞪了一会儿眼,殷朗转身回了浴室,打开冷水对着头冲了下去。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已是一团糟,床单拧的跟汽车碾过似得,被子有一半搭在地上,人趴在被子上面,一只手抓着枕头,脑袋有一半耷拉在了床沿儿上,两条腿还跟麻花似得拧出了十分考验身体柔韧性的新高度。
就这光景,很难想象出这是平日里那个优雅端庄光鲜昳丽的千金娇女。
相当的毁坏形象。
最关键的是,殷朗忘记给她穿上衣服了······
犹豫了能有十秒钟,殷朗快步走了过去,拽出枕头,拉着那只手将丁洋翻了个个儿推回床里。费了好大的劲儿将被子拉出来盖在了丁洋身上,殷朗顺势跨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刚一躺下,丁洋就翻身贴了过来,手脚并用的将他抱了住,脸在他肩上蹭了蹭,湿漉漉的发凉。殷朗这才想起她的头发还没吹。
能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稳稳的推开身上的手脚,下床找出吹风机,殷朗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声,得是入定的快要化石的老僧才能做到如此从容了。
裹着被子将丁洋拉起半坐着抱在身前,用最小的风慢慢吹着快要拧的打结的头发,本以为会控制不住身体里的躁动,然而心却竟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当真入定的很成功。
曾经多少次想象过能有这样平和温馨的日常,一起吃饭,一起聊着天看着无聊透顶的电视剧,打打游戏,出门逛个街,流一身汗回来再一起冲泡个自然亲密的鸳鸯浴,然后亲手为她吹干头发。
现在也差不多,不过不是携手逛出了一身汗,而是他一个人孤独的等着另一个喝的宁酊大醉归来,然后捧着睡得昏天暗地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一点都不平和浪漫的吹着头发······
这一点不平和慢慢的就扩散成了汹涌的热浪,手指穿过半干的发梢儿,不经意的刮在平滑细腻的颈后,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尖刺中,酸麻窜过指尖,沿着手臂飞快的蔓延至全身,目光不受控制的滑入了松松散散堆积在身前的被子里。
殷朗伸手扯了扯裤子,正要挪动一下腿,被子里的人突然低低的哼了一声,回身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抱住了他的腰。
殷朗僵硬了一瞬,也没管吹风机断没断电,往地上一扔,低下头去。
丁洋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是暗的,吃力的扭头朝窗户看了一眼才发现两层窗帘紧紧拉着,从缝隙里能看到刺眼的阳光,估计已经是中午了。瞪着眼迷糊了一阵,正打算起床,刚一动就觉得全身像被拆过一样,没一零件是自己的。
低头瞪了能有两分钟,噌一下就越过了坐起身这个过程从床上整个弹了起来,还是武林高手轻易都达不到的敏捷和速度。
殷朗走了,走的相当潇洒,畅快淋漓的睡了一觉起来连行李都没打包就悄叽叽的走了。
房间里没有丝毫挪动变化,让人感觉房间的主人只是出门跑个步就会回来,可丁洋知道如果是出差,还是时间不短的出差,殷朗都会带着他的笔记本和一整箱换洗的衣服。这一次衣服没少,笔记本也没带,看起来更像是根本没打算再回来这里。
丁洋掏出手机拨了小姚的电话。
“哎呦,这是醒酒了?”小姚一接起电话就来了一句,电话那头有汽车鸣笛声,像是在街上。
“昨晚是杨子祈接的你吧?他现在还和你一块吗?”丁洋问。
“没呢,早上把我扔屋里就出去了,我现在百无聊赖正一个人逛街呢,你要不要出来?”
“他去哪儿了?”
“哎你这不对啊,不问我在哪儿,却急吼吼的问我男人去了哪儿,干嘛呀,给我制造危机啊?”小姚说,“他好像去外地了,去他叔叔的医院也不知是学习还是干啥,我也没问。”
丁洋莫名的心口发紧,“他叔叔的医院是做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脑科医院吧,怎么了?”
“你赶快帮我问问,地址发给我,快!”丁洋挂了电话,又给李叔打了电话叫李叔过来。等她洗漱穿衣完毕,李叔已经开着车在楼下了。
“丁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有事儿你就跟我说,别老一个人憋着。”小姚把地址发过来后,立马又拨了电话过来。
“我怀疑杨子祈和殷朗在一起。”丁洋一边说着,又催李叔开快一点。
“他俩?殷朗不是出国了吗?”
“我给他公司前台打过电话,殷朗近期并没有订过境外的机票!他可能去B市了!”
“等等······”小姚有些迷糊,“他去B市干嘛,还要撒谎说出国?”
“昨晚在酒吧我碰到宋岩了······你还记得四年前我被绑架的事儿吗?我都想起来了,当时殷朗也在······我逃走了,殷朗却留在了那里,头部受了很重的伤······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丁洋捏着电话哭出了声。
小姚吓了一跳,“哎你别哭啊,你说说自从你这眼泪开关一打开怎么就有种收不住的感觉······”
“那天从游乐场回来,他就又吐又晕,我还只当他恐高而已,原来不是······小姚,他病了,很严重的病······柜子里的那瓶药应该也不是安定,我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也不一定就有事儿,我看他平时也挺健壮活泼的,要有事儿早就有事儿了,这不就去做手术了吗,做完手术就都好了······”
“我害怕······小姚,我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其实比谁都在乎殷朗。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你现在到哪儿了,我马上过去找你,跟你一块去B市。”
“已经上高速了。”
“行,那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殷朗如果要做手术,肯定不会立刻就做,还需要先住院观察一阵。丁洋想到这一点,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想到手术之后可能的结果,心又紧紧的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