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远去》苏春和

31、31

　　虽然他俩私下约好周末回一中看看，但毕竟是李云帆提起的还建了群，周五在群了问了一句，这些人没事干，一呼就响应，不是一中的也去，张哲晨在内。
　　杨巡舟就先发消息提醒林程月：“别和张哲晨走得太近。”
　　林程月看了群里的聊天内容，说：“管好你自己，陈漫不也去？”
　　杨巡舟刚处理完今天的事情，准备离开公司，他坐在车里：“她不去，我不带她，她去干吗？”
　　林程月有点开心，回：“噢。”
　　她也不想张哲晨去，可他可以说是跟着他兄弟去，那她就管不着了。
　　林程月：“张哲晨要和我说话，我总不能不搭理吧。”
　　杨巡舟哼一声，发：“你开始就不搭理我，对我很冷淡。”
　　林程月：“有吗？”
　　杨巡舟：“岂止有啊。”
　　林程月翘起唇：“那是你活该。”
　　杨巡舟笑：“是。”
　　林程月对着手机笑了一下。

　　杨巡舟的企图是：“要不我去找你，你先哄哄我？”
　　林程月：“…………”
　　林程月：“你每天很闲吗？”
　　杨巡舟：“现在很闲。”
　　林程月：“我不在家，你别来。”
　　杨巡舟：“在外面？”
　　林程月磨蹭了下，发：“我在教师宿舍，你来不方便。”
　　她最近都不打算回家了，要奋战期末考，每次考试，累得不仅是学生，还有任课老师。
　　杨巡舟：“有什么不方便，我开车很快。”
　　林程月：“我在忙啊，要期末了，我有很多卷子试题要准备，没时间管你。”
　　杨巡舟：“我就在旁边坐着，不打扰你。”
　　林程月：“不信。”
　　杨巡舟笑笑：“真的，打扰到你的话，你下次再不让我去。”
　　林程月：“你下次就听话了？”
　　杨巡舟：“听。”
　　林程月：“我截图了。”
　　杨巡舟：“好，我去了。”
　　林程月：……我那是答应他的意思？
　　杨巡舟：“吃晚饭了没？”
　　林程月：“吃了点。”
　　杨巡舟：“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林程月：“没有。”
　　杨巡舟：“等我。”
　　林程月发完楼号房间，忽然想他是来干嘛，要她哄他？她哄他什么呀，这混蛋，又把她带沟里了，林程月气呼呼地哼了声，把手机扔在一边，可写题的时候，她的嘴角又是扬着的。

　　半个小时后，房门被敲了。
　　林程月问谁啊，对方回是我。她听出声音去开门，杨巡舟提着一个纸袋一个木盒站在外面，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没打领带，扣子还解开了几颗，衣尾搭在西服裤上。这人也老大不小了，还穿着一身正装，她却能看出少年气也是没谁了。
　　林程月垂眸隐藏起心思，后退一步，说进来吧。
　　杨巡舟问换鞋吗，她说不用。
　　教师宿舍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走两步就到了客厅，杨巡舟环视一周就看遍了屋里的格局，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坐到沙发上，林程月倒了杯水给他。
　　杨巡舟打开木盒，有两层，一层是汤包，一层是小菜。他说：“路过这家店，下车买的，尝尝。”
　　林程月摇头说：“不吃，减肥。”
　　杨巡舟握住她的腰：“哪肥了，还减？”
　　林程月略挣了下说：“吃了就肥了。”
　　“一两次没事。”杨巡舟收回手，用筷子夹起个汤包说，“上次吃饭看你爱吃带汁儿的，还有甜品，你应该会喜欢。”
　　眼看着他要送到她嘴边了，林程月接到手里说：“我自己来。”
　　杨巡舟又拿起个碟子给她，说：“慢点。”
　　林程月嗯了声，小口嚼着。
　　杨巡舟问：“怎么样？”
　　林程月说：“挺好吃的，你尝尝。”
　　杨巡舟晃晃手：“有点疼。”
　　“……”林程月知他装的，说，“你爱吃不吃。”
　　杨巡舟笑叹了口气，拿起另个纸袋说：“这份糕点可以留明天吃。”
　　林程月：“嗯。”
　　汤包小巧，一口一个，确实美味，她又要吃下一个时，实在是忽视不了杨巡舟的目光了，转手递到他的嘴边。杨巡舟便美滋滋地就着她手的姿势将包子吃掉，搂上她说：“谢谢。”
　　林程月轻哼了声，又问：“你来前吃饭没？”
　　杨巡舟说：“下午有个局，吃得晚，不饿。”
　　林程月又夹了个给他，说：“我吃不完。”
　　杨巡舟嚼了几口包子咽下，笑：“感觉以前没这么好吃。”
　　林程月瞅他一眼，把筷子给他：“你自己吃。”
　　杨巡舟笑着说：“你吃，我吃一两个得了，你还要工作，多补充点。”
　　林程月也没全吃完，还是喂了杨巡舟几个。
　　就当哄他吧。

　　林程月要去整理卷子了，杨巡舟自觉道：“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坐着就行。”
　　林程月就不管他了。
　　等她忙活完，伸了个懒腰，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转头看，杨巡舟躺在了沙发上，两条腿无处安放，一大截露在外面。
　　林程月轻手轻脚走到沙发前蹲下，还没做什么，杨巡舟睁开眼，清醒得很，戏谑问：“又想偷亲我？”
　　“………”
　　林程月拍他：“你该走了。”
　　杨巡舟皱眉：“你现在要我走？”
　　林程月：“不然呢？”
　　杨巡舟坐起来，透过旁边的窗户往她里屋的床瞟，林程月坐到沙发上，挡住他的视线，说：“那里没你的位置。”
　　杨巡舟一噎，说：“我可以睡沙发。”
　　“你能睡着？”他睡觉那么困难，这小块地方怎么够他发挥。
　　杨巡舟使出杀手锏：“我回去也睡不着。”
　　林程月：“我没你的换洗衣服。”
　　杨巡舟从地上提起一个小袋子，林程月都没注意过，里面装着他的短袖短裤，她见状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了。
　　她打他一下：“你算计好了？”
　　“没算，就想，”杨巡舟顿了顿，改口说，“在这儿睡觉。”和你睡觉。
　　林程月：“……”
　　“睡沙发也行？”她问。
　　杨巡舟点头：“嗯。”
　　林程月随他，找了一个新牙刷给他。

　　杨巡舟洗漱出来，沙发上放着一个枕头和毯子。那会儿林程月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她说：“我关灯了。”
　　杨巡舟：“好。”
　　他倒是挺安静，黑暗里，他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反而是林程月辗转反侧。
　　他在那里，她安不下心入睡。
　　林程月深吸口气，抬起身子，问：“你睡了吗？”
　　杨巡舟睁开眼，但没有出声。
　　林程月说：“过来吧。”
　　杨巡舟蹭地起来，抱着枕头走进去，站在床边又不动了，林程月好笑道：“上来啊。”
　　杨巡舟上床了就往林程月身上靠，扯起她的毯子盖到自己身上，林程月拽住说：“你不是有吗？”
　　杨巡舟理直气壮道：“忘拿了。”
　　林程月：“去拿，又不远。”
　　杨巡舟：“不想。”
　　林程月：“……”
　　然后他的手开始乱动，林程月没有太反抗，像是知道会有这一刻似的。
　　杨巡舟覆在她身上：“想不想？”
　　林程月抿起嘴。
　　杨巡舟笑着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