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远去》苏春和

12、12

　　不过因为陈书正的存在，刘照清还是惶惶不安。其实不止陈书正，所有靠近唐晚黎的男生，他都看不惯。
　　陈书正是他首要处理的麻烦。
　　刘照清是那次聚会才知道陈书正和唐晚黎家有点亲戚关系，生意上也有来往。
　　有钱人的夫人闲下来常会搞些聚会，那天轮到陈欣了，来的人大多带了各自的孩子。
　　刘照清不熟悉那些人，在客厅露了一面就上楼了，当然主要是因为他懒得听那些人对陈书正的赞不绝口，陈欣也请了钟点工，不需要他在下面。
　　唐晚黎进他的卧室，他正倚着床看书。
　　她问：“你怎么待这儿？”
　　“都不认识。”刘照清翻过一页，好像真读进去了的样子。
　　唐晚黎坐到床边，看清他手里的书名，那是她刚看的一本书。
　　她问：“你看我的书干吗？”
　　刘照清抬起眼，痞笑说：“看看你的小脑袋瓜子里成天都想什么？”
　　“……看你个头。”唐晚黎抢走自己的书。
　　刘照清随口问：“你要看哪个头？”
　　唐晚黎一顿，脸红羞恼道：“…………你就是个流氓！”
　　刘照清有一瞬发懵，意会到她的意思，笑了说：“谁流氓，我都没想到那里。”
　　唐晚黎难得吃瘪，低头不言。
　　刘照清笑着坐过去拥住她，轻说：“我想看你的……”
　　唐晚黎滞了下。
　　刘照清吻了吻她的脸蛋，说：“你最近不想吗？”这两天他隔着衣服一点不解痒。
　　唐晚黎扭了扭身子要摆脱他，刘照清不松，她的态度也没很强硬，刘照清就知道有点谱了。

　　唐晚黎今天穿着蓝色连衣裙，简单大方。
　　刘照清拉开她侧面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衣料。唐晚黎咬着唇，无意识地缩了下身。
　　刘照清拿手轻碰，唐晚黎颤了颤。
　　刘照清看一眼她，她脸蛋红嫩嫩的，他便笑着低下头去，唐晚黎哼唧起来。她往下看，他的头颅挺动，一副着急的样子。唐晚黎不禁揉上他的脖颈像是要安抚他，可刘照清的力度依旧不减，她就随他去了。毕竟他轻了，她目前还不好意思叫他重点儿。
　　唐晚黎脱了鞋上床坐，刘照清躺进她怀里。
　　唐晚黎随着他的动作俯了俯身，在他换另一边时，她禁不住问他香吗，刘照清虽知她是在逗他，还是满足地嗯了声。
　　半拉的窗帘遮住部分光线，他们处在阴影里，似是将亮未亮的黎明。可夏日响彻的蝉鸣和楼下隐约传上来的说笑声，表明这不是万物刚要苏醒的时候，而他们却躲在屋里做坏事，刺激又兴奋。

　　唐晚黎忽然想起门没关，她推刘照清去关，刘照清也忘了这事，幸好没酿成大错。他迅速下床，几秒钟后回来又贴近她怀里。
　　刘照清问：“疼吗？”
　　唐晚黎摇摇头。
　　刘照清翘起唇，眼睛明亮，像只被主人夸了的小狗。他刚要合上眼多享乐一会儿，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陈书正在楼下没看见唐晚黎，去她卧室找也没人，就来了刘照清这里。

　　陈书正还挺锲而不舍，叫了两三遍。
　　刘照清问唐晚黎：“你应还是我应？”
　　唐晚黎皱眉说：“别回。”
　　刘照清心里高兴，她选择了他。
　　“他把阿姨吵上来怎么办？”刘照清又提醒，却也不放开她，牙齿一直磕着她。
　　唐晚黎撇嘴，嘟囔道：“好烦……”
　　刘照清勾着唇坐起来，抱住她说：“乖，会补给你的。”
　　“谁要你补。”唐晚黎拍他。
　　刘照清笑着亲了她一口。

　　“你躲一下。”
　　刘照清说完，懒洋洋应声“来了”。他再不回陈书正，这人的敲门声真会引起楼下的关注。
　　看见唐晚黎去了开门后外面人看不到的地方，刘照清打开门。
　　“晚黎在吗？”陈书正问。
　　她在啊。
　　在刘照清余光里，唐晚黎正拿着纸巾擦胸脯，圆满挺翘的弧线还没有被衣料遮挡，诱惑极了。他喉咙滚动下，嘴里还有她的味道。
　　刘照清淡定地问：“她没在下面？”
　　陈书正：“没有。”
　　刘照清哦了声，走出去，顺带关上门。
　　“去找找。”
　　陈书正：“……”

　　刘照清敷衍地和陈书正去了院子里看了眼，回到客厅，唐晚黎已经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小朋友玩积木了。刘照清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象征性一问：“去哪了刚才？”
　　唐晚黎转着眼睛说：“没去哪。”
　　刘照清哦了声。
　　陈书正听到他俩的对话，也没再多问，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看着这两人。
　　刘照清有收到视线，于是一直和唐晚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傍晚，男人们结束工作陆续也来了，人差不多齐了，开饭了。席间有人又提到高考成绩，对陈书正的夸赞又来了一波。
　　刘照清默默吃饭，突然放在桌下的手被握住，他转头看，唐晚黎也说话了。
　　“刘照清还得过数学的国赛奖呢。”意思是陈书正也没什么了不起。
　　唐晚黎会说这话，除了她听厌了大人们总拿陈书正当范本，还有她清楚刘照清回卧室待着的原因。说不准她出于什么心情，反正她看不了这个倔强又傲气的混蛋低头做人。

　　刘照清听出她是在替自己说话怔了下，然后喜出望外。他不管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反手牵住了唐晚黎。
　　陈欣搭话，笑说：“是啊，照清学习也很好，成绩常是年纪前十。”
　　这些人里有认识刘照清父母的，说：“孩子像他爸妈，聪明。”
　　而那时，刘照清只有一个想法，亲她。

　　后来散了，客人还没走完，刘照清就拉着唐晚黎进了一楼的卫生间，抱着她吻。
　　太突然了，唐晚黎一时心惊胆战，说“你等等”，刘照清等不了，唐晚黎无可奈何，就配合他。
　　在刘照清褪掉她的衣服往下时，陈欣在外面喊：“晚黎？”
　　唐晚黎一抖，垂眸看着刘照清。
　　他置若罔闻，因为嘴已经沾上了他不愿离开，一下一下用尽力道。刘照清抱着她坐到了马桶上，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唐晚黎捏着他的耳朵，又紧张又着急。

　　随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刘照清终于缓了下来，他说：“先回。”
　　唐晚黎的嗓音发颤：“妈妈，我在厕所。”
　　陈欣说：“书正要走了，你出来送送。”
　　“知道了。”
　　知道的结果是过了五分钟她才拉开门出去。

　　那会儿客厅已经安静了。
　　唐晚黎藏起的地方还有强烈的触感，面上无恙问：“都走了吗？”
　　陈欣嗔她一眼，说：“是啊，书正等了你好一会儿。”
　　唐晚黎摸摸肚子说：“吃多了，肠胃有点不舒服。”
　　陈欣关心道：“吃点消食的药？”
　　唐晚黎摇摇头：“上完厕所就好了吧。”
　　陈欣嗯了声，问：“照清呢，也没看见他。”
　　“谁知道他，又躲哪里玩游戏了吧。”她语气里一如往常的嫌弃，还有对他刚刚弄疼她的抱怨。

　　几步之遥的卫生间里，刘照清听着那母女俩的对话摸了摸嘴，口有余香，唇边还能感受到她的软绵。只是……刘照清往下瞅了瞅，每次这里都不好受。
　　别急，慢慢来吧。

　　夜里，刘照清去哄她，唐晚黎警告说“你别想趁机又耍流氓”。
　　刘照清搂着她说不会。
　　他不会，唐晚黎会，她摸到他的腰。
　　刘照清：“乱摸什么？”
　　唐晚黎惊呼：“你有腹肌！”
　　刘照清笑了声：“摸摸有几块？”
　　“一块……”
　　“谁腹肌只有一块？”刘照清知她是故意的，说，“你再往下试试。”
　　唐晚黎触到他裤边，迅速收回手。
　　“怎么了？”刘照清无辜地问。
　　唐晚黎不理他，转过身去。

　　刘照清笑着从她身后拥住她，然后问了一个问题：“你大学想报哪？”
　　他来她家的这几天，两人不是在斗嘴，就是冷战，还有……她说的耍流氓，很少讨论严肃正经的话题。或许是因为今天大人们对他们孩子的规划，刘照清想到了这个，要是他想和唐晚黎一直有联系，这是肯定要面对的事情。
　　唐晚黎一顿，说：“不知道，成绩不还没出来？”
　　刘照清嗯了声。

　　唐晚黎侧头看了看他，问：“你呢？”
　　刘照清说：“不知道。”
　　唐晚黎：“……”
　　刘照清低声笑了笑，手指开始动弹。
　　唐晚黎骂：“你说了不碰。”
　　刘照清：“嗯。”
　　“…………”
　　唐晚黎感受着他的触摸，泄气了，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能。”他答应得倒是快。
　　唐晚黎轻哼，又听他说： “我们报一个大学吧。”
　　她滞了下： “我又没你学习那么好。”
　　刘照清吻着她脖颈：“那一个城市好不好？”
　　唐晚黎有点心动，她傲娇道：“得看你的表现。”
　　刘照清抬起头：“什么表现？”
　　唐晚黎说：“所有啊。”
　　刘照清笑了声，捏捏她，说：“这里是最重要的么？”
　　“……”
　　唐晚黎打他，说：“疼啊。”
　　刘照清笑着低下头去，须臾，唐晚黎低吟了声，舒服地抚上他的脑袋。

　　刘照清把一句“我追你吧”同她的香味一起咽进嘴里，他无法确定说了这句话他俩又会变成什么样的走向。
　　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