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进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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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进门就被乱飞的棉毛弄得连连呛咳：“怎么搞得，这是突然植化了？资料上怎么没说他有这个植化特征！”
赛德娜拿了个防护面罩给他带着：“乔瑟夫，我现在有点不太看好这次的行动，这么短时间他就第二次彻底植化，显然已经死期不远，对计划能起什么作用？”
“放心吧，天梯计划到了实验阶段不会只把希望放在这一个植化人身上的，刚刚的新消息，他们连盛教授都请了回来。”
“那个怪老头？”赛德娜脸上明显的排斥。
“往好处想，最好这个植化人对计划没用，给安德鲁用多好。”
“到时候能给安德鲁用多久，还不如你转手卖掉的那个植化人呢！”
“卖掉都卖掉了，我总觉得她不干净，不知道给多少人用过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没被用过！”
苏崎敏锐从他们的对话里捕捉到一些关键词，至少可以确定，面前一男一女就是安德鲁的父母。
江月竟然被转手卖了？他们对待植化人这么随便的吗！
苏崎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安德鲁的父母是不是在联盟最大的一家药厂雷诺集团来着，这里是雷诺集团吗？
那边谈话还在继续，乔瑟夫显然不认同赛德娜的话，直骂她目光短浅：“家族里多的是人抢着要的，我们现在要带他回去都要费点力气，这样的植化人，安德鲁就是用一个月也划算。”
赛德娜脸上不快却没有再反驳，让乔瑟夫先去探口风别再这耽误她进度。
消毒的棉球擦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就见赛德娜接过副手递来的穿刺针俯身准备刺入。
两个副手见手术台上的人一直乖顺没有乱动或是逃跑迹象，只手虚虚按着，注意力全放到赛德娜的手里。
他们都是刚入职的新人，谁也不想错过向顶级药剂师学习的机会。
他们的专注为苏崎制造了完美的出手时机，就在钢针刺到皮肤的一刹，纤维丝扭成块状，绕到身后狠狠敲在三人的后脑处。
三人无声倒地。
其中一个身体向畸变的副手后脑勺上长出来的牙齿直接被敲碎了几颗，苏崎原先还担心力道不够不能一击要害，现在看来，他对他的纤维丝还是不够了解。
想好要怎么将人放倒的时候，后路他便已经先想清楚了，这会儿他换上药研员的衣服，用纤维丝掀开头顶通风口上的格栅板而后爬了上去。
外面的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屋内的异常，一个对这里环境并不多了解的人，被抓到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在通风管道内爬动，尽管苏崎已经竭力放轻，引起的动静仍旧不小，他果断找了间没人的房间下来，打算先藏着等风波过去再想办法出去。
果然没多久，外面就骚乱了起来，头顶的通风管道也有小型机器人来回运作。
苏崎藏在文件柜里，几次有人开门进来搜查，有一个人甚至都已经站到了柜子跟前，简直惊险。
就这样过去了有一个多小时，外面安静了下来，苏崎正要出去，房门再次被打开，乔瑟夫走在前面，后面几个研究员簇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依次在后。
乔瑟夫让人将轮椅固定好，而后让老人在这里先等他们一会儿，一个实验体出了一点意外。
柜门的缝隙很窄，但看着轮椅上坐着的人身上熟悉的气泡，苏崎还是一下子认出他是矿星那个出手阔绰的主顾。
源自熟人的亲切感，苏崎差点一个冲动推开柜门上前问问他怎么也被运到这里。
手触摸到冰凉的柜门时，脑中热血一下子凉了下来。
不对，乔瑟夫刚刚喊老人盛教授，他们是认识的。
被雷诺集团高层贵为上宾的人，老人只是普通老人吗？他先前利用纤维丝帮他稳住畸变老人真的不知道吗？
想到老人每次出手的阔绰，苏崎闭了闭眼，冤大头是他吧！
就在他这边尽量降低存在感的时候，轮椅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朝柜子移了过来。
“一进门，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盛教授的声音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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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近天黑，观察室里的卓霖却头大不已。
观察室的特殊建造材质，终端这些在里面是没有信号的，基于这一默认的共识，进来时身上的私人物件并没有被收走，正因为如此，他们口袋里特殊调频的对讲机恰在此时发挥了用处。
卓霖因为抑制剂的事，让人将两个植化人连同失败药剂送到老东西那里，看看他能不能给出什么建议。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助手告诉他，两个植化人还有老东西都不见了。
关押老东西的地方没有从外部破坏的痕迹，恰好他们在被迫观察，又恰好副局不在，巧合多了就是预谋了。
卓霖赶紧将情况同九轻说了一下，九轻也认同他的想法，不过助手也联系不上燕为止，他们只能庆幸被带走的植化人里没有苏崎。
*
双方都认了出来，苏崎没有再藏着的必要。
盛教授看着他，眼里含着笑：“虽然新闻撤得快，但一看到矿星有植化人在车站闹出大动静，我就猜到是你。”
苏崎抿了抿唇，果然是他太傻。
猜想得到证实，所以他在想，对方是不是也知道，外面要找的人是他，那么他主动揪出自己，又是好意还是不怀好意呢？
盛教授同样是个人精，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直白道：“我对你很感兴趣，一直都想有个机会研究研究。”
苏崎肃起小脸，身子紧绷，独特的草木气味无意识泄露出来。
“你什么意思？”
老人颧骨处的鼓泡随着他扩大的笑意被顶了起来，甚至是有些挤到他的眼睛，还是年轻啊，轻轻一吓就怕了，亏他还在轮椅下面给他准备了惊喜。
他推着轮椅又靠近一步，混浊的眼球里闪着兴奋的光芒：“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了，畸变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个和你一样的年轻人，植化的很特别，可惜当时我犯了事，没有给我继续研究，命运有时候真是难说。”
“好像是这样。”苏崎走了上前。
命运是很难说。
盛教授看他又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嗅着空气里越来越浓的气味，不由警觉，他弯手将藏在轮椅下面的电捕器拿了出来，对准苏崎。
苏崎一眼就认出他手里的东西，管护中心里不管是看护还是研究员人手一个，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他们。
只要轻轻一按，附近范围内的植化人就如同被电刺，以至于无法行动。
苏崎停住脚步，缓缓举起手来。
盛教授惯来谨慎，可不信他的示弱，拇指重重按在开关上。
苏崎比他还快，手指勾勾，纤维丝朝电捕器钩了过去，纤维丝出去的力量盛教授微颤的手根本抢不过他。
不知怎的，纤维丝顶端竟开出了白色小花，一时间纤维丝离电捕器竟然差了微毫的距离，白白错失了时机。
刺麻的电流从脚底蹿到头顶，苏崎扑通跪地，手臂及时撑地才稍微显得不那么狼狈。
盛教授勾起苏崎没法再收起来的纤维丝凑到眼下细看：“我听说小怪物带回来的污染体也会开出你这样的小白花。”
苏崎脊背不正常弓着，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像是疼狠了又像是毫不知情，看得他都有点不忍。
他继续说道：“你这样的就和真正的植物一样，为了开出不一样的花，结出不一样的果，自体就开始进化，有了嫁接的能力，你们可以吸收不同植化人的特性，我们叫做二次进化。”
“对，是进化，不是畸变，将来你会不会像植物一样会寄生会入侵，这些都很令人期待不是吗？”
苏崎听着他的话，陌生的概念让他弓起的脊背有一瞬像是要挺直，去细听更多关于植化人的知识。
但终究没有，解答未知有很多途径，他现在需要逃命。
盛教授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头，也觉得没意思，话尽于此笑了笑转着轮椅绕到旁边的器材架子上，在上面随手翻了翻，最后抽出一盘的器械放在腿上，再次推着轮椅朝苏崎走来。
他说：“那么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醇厚，苏崎的终端亮了一下，他并未在意，只在心里数着数字。
307.308.309……
吱呀一声急停。
老人推动轮椅的手垂了下来，气泡一鼓一鼓的，和主人绵长鼾响的呼吸声频率几乎是一致。
苏崎撑着柜子起身上前将地上的电捕网关了，又点开终端拉出一个表格。
上面记录了香气催眠人用的时间，他在浓度的那栏上改了改，带着点懊悔嘀咕了声：“上次他休息不好，所以才睡得快，应该将这个变量算进去的。”
数值修改好，苏崎找到口罩遮住脸，推着盛教授就出门去。
一个贵客需要人推推轮椅，这再正常不过，自然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情况也果然如此。
一路上只有朝他们点头问好的人，谁也没留意推车的人就是他们在找的人。
唯一让苏崎为难的是雷诺太大了，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出口。
正在他隐隐焦急的时候，终端的地图莫名其妙跳了出来，同一时间，他还收到显示未知号码的一条短信。
【跟着标注的路线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进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