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上司总想哄我撩他[穿书]》久酒_

19、第 19 章

　　午市，云边外里的客人大都是附近商务楼里的白领。
　　但今天却有点奇怪，大半的顾客是有些年纪的中年男女，怎么看也不像是附近的上班族。
　　二十来个人占着座位，声浪一阵比一阵响，大堂里面全是这伙人的大嗓门子。
　　而且特别来事，没几分钟就把服务员叫过去，东拉西扯的挑一堆刺。

　　楚炀是被叫得最多的一个，一会儿倒茶，一会儿要调味料，一会儿又是空调风太大。这桌叫完，另一桌又是赶着上。简直没事找事的折腾他。
　　楚炀有次上菜，一大叔忽然伸出一脚，差点把他绊倒。

　　林旭擦了把脸，在后厨吆喝：“今天来的人多，大家抓紧点，他们闹事的话，别去硬杠，有处理不了的事，马上叫我，听到没有？”
　　林旭拦住准备端菜出去的楚炀，小声道：“你发现没有，这些人好像在盯着你在生事。”
　　“嗯。”楚炀也察觉了这个问题，在外面忙了几圈，他就发觉这群人摆明了是针对他来的。
　　他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已隐约猜到了个大概。

　　说话间，有个服务生跑进来：“炀哥，外面那桌又叫你了。”
　　林旭面色一紧：“真就卯上你了？”

　　楚炀不以为然：“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你小心。”林旭皱着眉，“我总觉得这伙人奇奇怪怪的。”

　　大堂里一个六人大桌，四男两女叽里呱啦唠嗑着，说的是建江的本地话，桌上的菜点了不少，每个人面前的骨碟都装满了。
　　楚炀站开一步，礼貌的问道：“有事么？”

　　六个人齐齐把目光对上楚炀，几道眼波在几人中间转了几转。
　　其中一个五十多的女子，烫着一头大波浪，画着浓黑的眼线，不遑那位赵姐。
　　女人挑起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戳骨碟，阴阳怪气的说：“没看到都堆出来了吗？怎么还不来换，一个个都是瞎了？”

　　楚炀欠了欠身：“抱歉，马上给你换掉。”
　　楚炀快速拿来几只干净的骨碟，一只一只的帮他们换掉，换到女人的时候。
　　“哎呀，不要把骨头掉下来，恶心伐啦！”
　　女人突然拔高音量，手指突然在骨碟边缘一敲，一整盘的垃圾全部翻在楚炀的手上，那些鸡骨头，虾壳，鱼刺，还有黏糊糊的汤水，糊了他一手。

　　“你到底会不会做事啊！收点骨碟都收不好！”女人猛的站起来，拍拍衣服，害怕被垃圾溅到，“我这件衣服好几千呢！”
　　女人一咋呼，同桌的几个人也跟着起哄：“叫你们经理出来！这什么服务员，哪有把骨头朝客人身上倒的？”

　　“就是，长得人模人样，心思这么坏，叫你换张骨碟怎么了，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边上其他几桌的人也跟凑热闹一样，纷纷出来应和，指着楚炀，劈头盖脑一顿训斥。

　　林旭见大堂闹起来，立刻赶来劝架，把楚炀拉到身后：“你先进去洗洗。这边我来。”
　　楚炀被泼了一手的油腻，忍着恶心，快速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转身走往后厨。

　　“哦哟，闯了祸就溜，给客人道歉都不会啊！”女人见楚炀离开，“我要到消保委投诉你们！”
　　林旭堆着笑脸赔不是，没想到这伙人是盯上了楚炀，嘴里一个劲的要他出来道歉。

　　大堂里吵吵闹闹，惹来不少人围观，有些人直接手机做起直播。

　　楚炀低着头，走进后厨，眼前人影一晃，他没收住脚步，撞在对方身上。
　　“对不……”楚炀抬眸，陆时楠一脸鄙弃的挡在他面前，那对琥珀色眸子冷叽叽的望着他。

　　楚炀收回视线，从陆时楠身边绕过去。
　　陆时楠哼了哼：“平时怼老子，不是怼得挺勤快的，怎么遇上个傻逼，反而怂了。”
　　楚炀没工夫对付中二小孩子，快步朝洗手间走。他手上沾了一手的粘湿，快恶心死他了。

　　“喵儿。”陆时楠抓住他的手臂。
　　楚炀瞪他。
　　陆时楠就跟小孩变脸似的，嘴角向上一提，笑嘻嘻的问：“要不要老子出马，帮你搞定。好好叫声霸霸就行。”

　　半分钟后，楚炀面无表情的吐出两字：“智障。”
　　陆时楠：“……”
　　楚炀发现自己居然有耐心跟他解释：“陆总，麻烦你看看这家店叫什么。”

　　“云边外啊。干嘛？”
　　“谁家的店？”
　　“我家的啊。”
　　“你在你家的店骂客人，你是想砸招牌？还是拆招牌呢？”

　　“我他妈的不是见你憋屈嘛！”
　　陆时楠话一出口，脸皮突然就跟着红了，支支吾吾的摸着额头，顾左右而言他，“你当我傻么，我怎么会在店里教训她？当然找个没人的地方，套个麻袋，暴打一顿。”

　　楚炀没忍住笑，浅浅道：“好的，记得打重一点，再砸一包垃圾上去。”
　　陆时楠烫脸了。

　　洗手间里，楚炀把手放在感应龙头下，水流冲在手上。
　　楚炀把女人一桌子的照片发给许旻，没多久，许旻回过消息。

　　洗手间的化妆镜里映出楚炀一张平静的脸，眸底无色，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楚炀抽了张擦手纸擦手，觉得右手中指指尖有一丝疼痛，不明显，他没在意，扔了擦手纸。

　　楚炀推开门，就见陆时楠站在门边，手肘搭在墙上，凹了个电视剧里常见，总裁稳定装酷的造型。
　　“真不要老子出面？老子可以拉黑她，让她以后没法来这里消费。”

　　这人呆酷的模样，像极了拼命摇尾巴的金毛，在楚炀左右蹦来蹦去，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看看霸霸，看看霸霸。”

　　楚炀突然很想撸撸他的毛，刚刚那些恶心、委屈被这条聒噪的汪给踹走了。
　　楚炀说：“你以为她还会来么？”
　　陆时楠：“什么意思？”

　　楚炀回到大厅，林旭还在跟那群人解释，准备帮他们免单。
　　“他们不需要免单。”楚炀抽走林旭手中的账单，放到女人面前：“去找李盏东报销。要不要再给你们打包几个菜？”
　　女人那头大波浪一抖，眼珠子也是一颤：“你胡说什么！”
　　楚炀环顾了眼四周，笑容和蔼：“你们还需要打包吗？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的。”
　　女人：“……”
　　其余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接着真有人喊：“再来一盘红酒鸡。”
　　“碳烤小羊排。”
　　“我要个鳕鱼色拉。”

　　女人那对细眉倒竖，压低声音，对身旁人说：“你们，不是来真的吧？”
　　旁人劝她：“他说的没错，反正李大头只让我们来找他的茬，没说我们不能多吃啊。”
　　“就是，就是，这里的菜味道真好。”
　　“难的来一次的。”
　　“……”

　　闹剧过后，中午的营业额反而比平时高出一大截。林旭乐得嘴合不拢：“小楚，你有一手。”

　　楚炀忙了一中午，扒了两口饭就躲进更衣室里睡觉去了，左手抓住右手的中指，指尖时不时的会痛。
　　楚炀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推开门。他睁睁眼，见是陆时楠：“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下午休息？”陆时楠反手关上门。
　　他本来还想显摆一下自己大总裁的威信，谁知楚炀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事情，对方没投诉，还增加了营业额。
　　陆时楠回了趟公司，结果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没控制住自己，又来了云边外。

　　楚炀刚刚睡醒，眼神还飘着几分恍惚，散在肩膀的头发没扎起来，平白在懒散中，多出骨子里的温雅。
　　一点也不像陆时楠遇见过的受，攻也没有。

　　陆时楠想起自家爷爷说的一句话，好的玉瓷，外表温润，内里坚质，这样才能上百，上千年不变，始终保持完美的样子。

　　楚炀闷闷的嗯了声，随手扎起头发。

　　陆时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避开视线，楚炀抬手，低头，粉白的侧脖赤衤果衤果的刺激到他了。
　　这人睡觉时还靠着一侧，皮肤上压出一片淡淡的粉红。
　　像初春时，还没绽开的桃花，诱人极了。

　　陆时楠心底默默“靠靠靠”了两声，嘴上说：“老子带你去个地方。”
　　楚炀警惕：“不去看你的猫。”
　　陆时楠严肃表示：“老子现在在做狗了！”

　　楚炀：“？？”
　　楚炀忍俊不禁：“叫两声来听听。旺柴。”
　　陆时楠：“……………………”

　　——

　　工作日下午，恒光广场里的人不是太多。
　　陆时楠戴了副超宽的墨镜，很装逼的走在前面。楚炀落后他几步，打了个呵欠，他还没睡醒。

　　“喵儿，走快点。”陆时楠回头叫他。
　　楚炀瞬间清醒，冷眉冷眼的呵呵：“你以为你是铲屎官？”
　　这句话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是变相承认自己是猫？

　　陆时楠这次反应到快：“哈哈哈，老子这就去买溜猫绳！”
　　楚炀转身就走。
　　陆时楠一把拽住他的手，来到一家门店前：“走什么走，都到了。”

　　“嘶……”
　　楚炀被他抓到手指，痛得抽了口凉气。

　　“咋了？”
　　陆时楠没放开他的手，抓到近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还伸手在楚炀的手指尖上拨了拨。

　　楚炀指尖一痛，缩回来。
　　陆时楠又是抓回来，在刚刚碰痛的皮肤周围小心的按了一圈：“痛啊？”

　　楚炀勉强嗯了下。
　　陆时楠：“废话！扎了根鱼刺，你没看见啊！”

　　陆时楠带楚炀来的是一家养生SPA会馆。
　　在恒光广场的六楼，陆时楠是这家会馆的SVIP，他拿出那张黑色的贵宾卡，前台妹子的微笑真实了好几个层次。

　　VIP里的私人休息室。
　　房间里安装的暖色的灯光，两张纯白色的沙发放在墙边，边上是一张沙发凳。

　　陆时楠把沙发凳拉到沙发前，问前台要来了一只医药包。
　　楚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陆时楠抓着自己的手指，先用酒精绵把一根针消毒，而后很细心的挑破他指尖的一点皮肤。

　　楚炀看着陆时楠在认真挑刺，眉心微微蹙着，冷峻的神情和平时嘻嘻哈哈，又拽又痞的样子很不相同。
　　陆时楠温热的手捏住他的手指，却和微凉的针尖，交互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房间里的时间凝固了，安静下来，留下彼此浅清浅的呼吸声。

　　“嗡嗡嗡……嗡嗡嗡……”
　　这时，陆时楠的手机突响了，打破空气里的静谧。

　　陆时楠却仿佛没有听见，手指轻轻一挑，一根白色的鱼刺贴着针尖被挑了出来。
　　“忍忍啊。”他拿了块新的酒精棉按上那点破开的伤口。

　　酒精刺激到伤口，酸爽的刺痛从伤口直窜头顶。
　　楚炀的手指被陆时楠紧紧抓着，没能挣脱，只能由着这痛感一点点的麻木，褪去，身体慢慢接受这种疼。
　　似乎还有什么也一起接受了。

　　给楚炀处理好口子，陆时楠这才抓起手机，不耐烦的接通：“有话快说。”
　　电话是陈昔打来的，一开口，就是“嘤嘤嘤”的哭诉：“啊，陆渣，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