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吸猫的第九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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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一觉睡醒伸了个懒腰，刚从沙发靠枕后面钻出来就被吓了一小跳：“喵嗷！”安哥怎么回来了？
安开霁正坐在旁边，听见猫叫声侧过来挠了挠猫下巴：“睡醒了？”
林熙走过来蹭蹭他：“咪呜。”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完全黑下来了。桌子那边隐约飘过来饭菜的香味。
“醒了就去吃饭吧，刚送过来没多久。”安开霁捏捏他柔软的爪子，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猫肚子，“吃了睡睡了吃，真跟养猪一样。”
“喵——”林熙凶狠地嗷了一声，从安开霁手里抽出爪子拍在他腿上。会不会说话的！猪平时不运动，猫难道不会跑来跑去燃烧脂肪的吗！
安开霁又捏了捏他另一只爪子，最后揉搓了一下猫头：“行了，快吃饭。你就这么吃还是变回去？”
林熙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睡衣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干脆甩着尾巴直接跳到桌子上蹲坐下来。
安开霁也不多说，把饭菜上的保温罩拿开，看着林熙大大咧咧直接把头埋到碟子上开吃。
林熙睡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扁了，只顾低头吃饭，直到长久没有听到此间另一个人的声音才觉得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一直盯着猫吃饭的安开霁：“……”
林熙看安开霁整个人表情都怪怪的，有些不解地甩甩尾巴：“喵？”怎么安哥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你也饿了吗？
安开霁摇摇头，示意林熙继续吃，缓缓道：“吃吧，吃完跟你说些事。”
怎么这么正式啊。林熙嘀咕着，想起安开霁应该是刚审问完人回来，这会儿这么正式要说事，怎么感觉不太妙。
管他呢，反正最多也是皇帝顶上，关我小猫咪什么事。林熙把跟自己相关的事情盘算了个遍，确信最多也就是薪水问题就不再多想了，继续专心安慰自己的小肚皮，只是速度多少有了些提升，不过一会儿就把盘子扫荡得干干净净，迈着满足的小步子走到安开霁面前：“咪？”
到底要说什么事情呀，这么正经。林熙的尾巴安分地包在爪子上，尾巴尖尖确实不安地动了动。
安开霁摸摸他的头：“我们刚才对实验员进行了审讯。”
林熙点点头。
“有一些……你应该会想知道的事情。”
一个多小时前。
“来吧，把我们的大鱼带上来。”皇帝往后靠了靠，冷淡地指示。
下面人应声将刘延带了进来，绑在椅子上。这把椅子经过特殊加工，开关一开，立刻将上面那人的双手双腿牢牢绑在椅子上，头也被固定住只能看向前方，正对着一墙林熙看了要做噩梦的刑具——或许也不会，毕竟他们看上去也平平无奇，谁能一下子分辨得出厨房用的喷火枪和这里用的喷火枪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启动机关后立刻退了出去，不大的审讯室里只余下方起言，安开霁和刘延三人，以及皇帝的视讯投影。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老话也不一定就对，你说是吗，刘延。”皇帝盯着动弹不得也面无表情的刘延，缓缓露出一个微笑，“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你这四十年都折腾了点什么吧。”
“折腾了什么，你们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刘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慢慢地叹了口气，“碌碌四十年，最后也不过得到一份半成品。”
“这么久了，你就只会守着再也复刻不出来的前路四十年？”皇帝摇头，“刘延，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和你共事，但认识你的人可不少。这话，就拿去偏偏鬼吧。”
“我的话就说这么多，信或者不信，是陛下的事情了。”刘延闭上眼睛，看来是不打算再多说。
“那我们换个话题。”皇帝见他这样也不多追，话锋一转，“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投身支持亲王谋反呢？”
“陛下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刘延又睁开双眼，反问。
“野心勃勃，利己自私，欲壑无沟。”皇帝抬手制止了想说话的方起言，也不生气，就这么平和地和刘延一句一句讲着。
“说得很对，非常精确。只是人都有感恩之心，我也不例外罢了。”
“所以你就拿着四十年折腾出来的没用半成品报恩？资源还是你大恩人提供的？”皇帝见刘延张口想说什么，笑了笑直接打断道，“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有的是办法。”
前面才刚审完这么多人，方起言手边的小道具压根没收起来，此刻他拿起来其中一对类似大号铁片的东西慢慢走近刘延，满意地看见对方表情陡然变换：“别紧张，刘研究员，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想要的无非也就是情报而已……放轻松一点，你越紧张，就越痛苦。”
林熙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见安开霁准备直接说情报问题，忍不住拿爪子搭在他手上，按了按：“咪？”方起言用了什么东西？
“你可以当它是……记忆提取器。”安开霁捏捏猫爪，“只是个半成品，使用过程必须辅以某些药品和电流刺激，目前主要改进方向是记忆挖掘。”
林熙点点头收回爪子，示意安开霁继续说。
安开霁手心一空，顺着猫爪子看过去，林熙眼睛里都是好奇和兴奋，见他看过来忍不住又“喵”了一声，催他继续讲。
“他们试图改变人类基因的某一小片段，这样的人类会既保有人的思考能力，又能表现出虫族的特殊能力。”
“不是失败了吗？那些被篡改了的试验品都活不久。”林熙打字问。
“不算完全的失败，毕竟还有一个勉强算活着的。”安开霁继续说，“他们分析了那个半成品的基因，通过比对大量的人类和虫族基因，找到了十来个修改后最大幅度不影响寿命的基因片段。”
“但是不影响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事实上根据他们的演算，安全存活概率趋近于万分之一。”
“那不等于趋近于零嘛，他们哪有充分大的样本来获取这幸运儿哦。”林熙吐槽。
“不，他们真朝着这个方向做了。”安开霁叹了口气，“他们将需要被插入的基因片段插入小基因环中，投放进需要保活的针剂药品中去，流入市场。”
林熙霎时眼睛瞪圆。这么高致死率的东西投入市场，听这意思数量还不小，那不会……
不过瞬息他就反应了过来：“他们把致死率降低了？”否则一下子出这么多医疗事故，真当皇帝是傻子吗。
安开霁点点头：“他们想尽方法降低了致死率，降到大约千分之一左右，并且将之主要投放进使用量大的常见针剂中，使得死亡的人看起来没这么明显。但相对的，小基因环的结合率也降低到了大约百分之一。”
“他们投放了多少？”
“投放了十几年，多连他们自己也数不清，预估是以亿做最低计量单位。不过他们倒是有针对性地采集了那些人的后续数据，保留了其中一个月内再次进入医院住院部的人，并继续记录其生活中的大事。因为如果一个月都没有明显反应，那么结合失败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毕竟现在人从出生起就绑定唯一终端机序号，拥有权限的情况下采集符合条件的数据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什么算是大事？”
“重病垂危，被尖端学府录取，或者是能力特殊……总之，就是在一个人生命中能算进走马灯的那种事。”安开霁盯着林熙一晃一晃的尾巴，下意识伸手去抓。
安哥的幽默怎么出现的不太合时宜……林熙默默收起尾巴踩在脚下。“怎么有心思记录得这么详细？”
“因为截止到被我们抓获之前，还在持续更新状态的人也就五六十个，等我们从研究员嘴里撬出密码破译后追踪过去，发现好几个已经死了，他们没来得及更新。所以，现在确切来说只剩下五十二个人。”安开霁深吸口气，盯着林熙的眼睛。
林熙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毛毛些许不自然地炸起，前爪轻轻抬起，一副随时准备溜走或进攻的架势。
他咽了口唾沫，心里一个揣测愈发明显，心头像是悬着一块巨石，下面的人早已经预判好了它的落点。
“林熙，你是其中之一。”
哐当一声，巨石落地。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吸猫的第九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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