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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送衣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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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风急匆匆赶到凉荷亭,从军营中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
玄风跟织锦解释道:“听宫中仙娥说,你有事找我,约酉时在凉荷亭见。我也是戌时回到宫中才知晓此事,让织锦上仙久等了。”
织锦含笑道:“无碍,碰巧我宫里也有些事,耽误了时间,赶来的路上,还怕让尊神久等了。”
其实她一个时辰以前,就在凉荷亭等着了,还细心地带了糕点来,在凉荷亭的圆桌上,仔细地摆放好了。
玄风没有多说其他的话,直接问道:“不知上仙找我何事?”
织锦似乎有些神游,答非所问,“这些糕点我来的时候,就在这了,也不知道是谁留在这的。”
生怕被玄风知道,桌子上的糕点是她特意摆在这的,而且选的还是他最喜欢的红豆糕点。
“啊?”玄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哦,那个,什么,我说这居然有糕点,看着不错,尝尝看吗?”
不知道是紧张是激动还是什么的,反正连织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拿起一块糕点就往玄风的嘴边送。
玄风没有过多注意织锦说的糕点,心思都在桌子上放着的,新做的衣裙,想着这应该是给念情做的那一条了。
突然来的糕点触碰到他的唇,他下意识往后闪了一步。
他愣了一下,才尬笑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拿过她手中的糕点尝了一口。
“好吃吗?”织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他尝了一口,就稀里糊涂地问了。
玄风随意点了点头,还在疑惑织锦是怎么了,和以往很不一样。
两个时辰前,尚衣宫里,织锦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头上的簪子也换了又换,不是嫌弃太华丽,就是嫌弃太朴素无味。
“我这样穿好看吗?”织锦问小七。
小七躺在躺椅上,俊逸又有些狐媚的脸庞,女子看了都羡慕,狭长的眼睛看都不看织锦一眼。
“不就是给他送去条衣裙吗,交给手下的仙婢送去就好了,不必亲自送去。”
小七并不是外边传言的一样,还没有修炼成人形。
只是尚衣宫都是些女眷,没有男子在内。而外面有关织锦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如果小七化成人形,那么外面说织锦不检点的,养一个男人在宫中的流言,又要开始在天界流窜起来了。
于是小七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化身人形,织锦劝过他,不必在意外面的疯言疯语。可小七执意如此,因为他不想拿着好友的善良,却让她名节受损。
“他约我酉时在凉荷亭见,我顺便送衣裙过去。”织锦专注摆弄裙摆。
“他那块木头开窍了?”小七话中意思是:他约你?比我约你更不可能。
织锦忽略掉小七的问题,转而问:“我要不要备些红豆糕,在凉荷亭候着他?”
“他约你,应该是他备吃食,你替他瞎紧张什么?”
小七悠闲得把花生抛到空中,在用嘴接住它,不料这颗花生体积太大,横跨在它的喉咙,不肯下去。
这年头连颗花生都敢大逆不道,造反了。织锦扯谎也就不稀奇了,他是不相信玄风会约织锦的。
小七连忙端起茶杯,大口喝茶,企图把花生吞下去,不料遭到花生的绝地反击,小七喝茶呛到了。
“额,咳咳。”他噎得眼睛泛红,眼泪汪汪。
织锦见小七激动到咳嗽,不满道:“你犯得着情绪紧张到这个份上吗?玄风尊神他常年待在军中,怎么可能这些小细节也注意到,我有空,我来准备不行吗?”
“咳!”一颗花生从他的喉咙飞了出来,他完美地用装着花生粒的小碟子接住了咳出来的花生粒。
“哎呦,我喉咙皮都被磕掉了。”
小七润润喉又说“是你自己约他的吧?”看到落回碟里的花生,小七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织锦沉默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小七敢那么肯定不可能是玄风主动约的她,是因为他知道玄风除了花在军营中的心思,其余的全花在照顾念情身上,而且玄风对织锦从来都只是客气疏离,与一般小仙没有差别。
所以说一个尊神,怎么会闲得没事,还特意约见一个小仙?
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
小七吹了吹,他指甲上的一点灰尘,十分珍爱这指甲的样子,分了点心说道:“一千多年了,你总算有点进步了,以前给你十个胆去约他,也是拖拖拉拉地推脱。现在学会偷偷摸摸地去约他了,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瞎说什么!”织锦的脸不知不觉的红了。
“上仙找我什么事?”凉荷亭中,玄风又问了一遍织锦。
他以为织锦除了送衣裙过来给他,可能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不然也用不着亲自跑一趟送来。
织锦才反应过来了,“你要的衣裙做好了。”
“那么快啊,我替情儿谢过织锦仙上了,那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他拿起衣裙,就要走了。
“那个……”
玄风停了下来,“仙上是还有什么事吗?”
“尊神,不看看着衣裙吗?如果有哪里不好的,我可以再改。”她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留住他了。
“哦,”玄风笑了笑,又说,“不用了,这么多来,情儿的衣服都是你做的,仙上的手艺我信得过。”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织锦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让他留得久一点。
这次“约会”虽有遗憾,但是织锦还是很开心的,难得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那么久,她知足了。
回尚衣宫的一路上,织锦都是傻笑着的,遇到向她行礼的仙婢,她也完全没看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
“呵呵呵,鹅鹅鹅。”
都已经回到尚衣宫有小半个时辰了,织锦还是一个人傻傻地乐着。
小七躺在躺椅上,还在吃着他没有吃完的花生粒,对织锦的“不正常”行径,完全不理会。
他都已经习惯了,不用想他都知道,织锦这丫头肯定又是陷入了对玄风的淫想中。
得不到的,总是靠着幻想来藉慰心灵。
不过小七没想到织锦这次居然那么久了,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免猜测织锦和玄风还发生了点什么别的事。
“这次他是对你都说了什么?让你乐了那么久都缓不过,情话吗?”
小七的话,使得织锦在自己的世界中抽离了回来,垂着眼说:“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我说情话。”
织锦一这样垂头丧气地说话,小七就意识到织锦又要陷入她的自卑中了,连忙转移话题,“今天的花生粒不错,你来几颗试试。”
把碟子递到了织锦的面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织锦一脸愁容,“他这样的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会看上我?我也自知配不上他,可是我只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罢了,我求的不多……”
小七撇了撇嘴,任由织锦在一旁抒发伤情,自己则手指轻盈悠闲地拿起花生粒,一颗颗地吃着。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也就不会还抱着希望,在苦等着了。
这话,小七也就在心里说说。
道理织锦都懂,不用小七来提醒。
只是她要装不明白,没有人能让她真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