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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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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除了君后还有几位君妃,看见慕芷来了脸上或是挂着笑或神色淡淡。
“慕芷见过君后,见过各位君妃。”
慕芷的礼仪是挑不出差错的,君后似乎也不想为难他只笑着接了慕芷的茶浅品了一呷,随手放在一旁。
“这位就是三皇女新夫,慕大人家的幼子,在座的应该都有耳闻。”
君后话落一位与他坐的亲近的君妃立马开口笑道:“可不是嘛,去年宫宴上陛下甚喜的京都第一公子,后宫里谁不知晓。”
慕芷神色淡淡的看向说话的人不语,那人也满不在乎。说的又没错,在座的几位那个不是今日来看热闹的?
“琏儿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作什么?”君后故作责怪的看向穿的鲜艳的男子。
慕芷便知道这位开口说话的就是君后郑蘅的嫡亲弟弟郑琏,悦君妃也不在意君后说的话只展开纤细的手指看着新染的指甲:“现在是孩子,差点就是兄弟了,哪里需要在乎这么多。”
的确,郑琏是后宫中年纪最小的,前年才入宫的他与慕芷也就差了三两岁。
剩下的几位也不说话就看着悦君妃在冷嘲热讽,慕芷不是什么都不懂。好在爹爹早就叮嘱过在皇宫里少说话,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有母亲在也不会有人敢真的对他做什么。
既然只能呈口舌之快,慕芷就不去理会就好了。
“说到这儿,石雅若是知道他女儿娶了当朝丞相的儿子多半是做鬼都高兴些。”
一个身穿浅绿色华衫坐在慕芷对面的男子笑着说,他虽然笑着但慕芷却看不见他眼底的笑意。
慕芷一愣,石雅是三皇女的生父。
母亲和姐姐在他出嫁前也细细和他说过皇家的一些事,雅君妃是在闻锦渡十岁那年离开的。
石家当年是将军,石雅是将军府的小公子被当时还是太女的女皇看中成了当时的皇女侧夫。
虽说是将军府出生但石雅性子软,喜爱文墨,这些都让当时的闻锦弘喜欢。
而在石雅死前,石家早已没落,几代人征战沙场无人归还这才是当年压倒石雅的最后一根稻草。
石雅坚持到了闻锦渡十岁才离开,只是因为国律规定,十岁以下的皇女生父离世可由其他君妃抚养,他绝不愿意由别人照料他的女儿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所以在闻锦渡十岁过后没多久,石雅就去世了。虽说是性子软但到底为父则刚,当时的石雅拖着病体跪在女皇面前求了最后的旨意让十岁的闻锦渡早早的出宫立府。
没人打断这位君妃说的话,慕芷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多少,只等萧文过来设宴才知道午膳要留在中宫。
几位君妃倒是有眼色的离开了,只留郑琏坐在原位对着君后撒娇道:“哥哥,我也想留下。”
君后似是无奈只好答应:“那就留下,陛下面前你少说些话。”
看得出君后对自己这个嫡亲的弟弟很是疼爱,不过他们都像是忘了还有慕芷这么一个人,慕芷看着兄友弟恭的兄弟二人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去搭话。
闻锦渡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小公子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落寞的看着脚下,而另两位聊的正欢,心口泛起淡淡的心疼。
“见过君后,见过悦君妃。”
“三殿下免礼,请落座吧。”
闻锦渡拜见过二人就坐到慕芷身边,慕芷听见她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抬头看着她了。
“怎么?累了?”
慕芷见到熟悉的人就放松了许多,眼底带着笑意摇摇头:“没有。”
女皇因政事被拦住这会儿也落座,看见悦君妃也在目光看了君后,郑琏虽有些骄纵却也知道女皇面前摆乖。
好在女皇今日心情不错没多说什么,几人吃了顿不温不火的午膳闻锦渡就带着人离开了皇宫。
倒是回到皇女府后收到了宫里赏赐的珍珠宝石,珠钗玉环,看样子很是得恩宠。
看着收入库中的东西慕芷只觉得心累,他万万是不想掺和到皇家的麻烦中的,可奈何最后还是掺和进来了。
闻锦渡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烦恼只接过他手中的账本替他揉肩,慕芷身子一僵随后又放软轻轻靠在女子身上:“妻主。”
软糯糯的听得闻锦渡心里十分熨帖,自从回门回来后慕小公子终于不再动不动把“殿下”挂在嘴边了。
殊不知这都亏了许意的指点,当日慕芷把心中的烦恼都告诉了爹爹。
许意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闻锦渡的想法,何况对于闻锦渡作慕芷妻主这件事许意还是比较满意的。
谁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呢,许意告诉慕芷既然闻锦渡喜欢听那他也不必顾忌太多让女子开心就好。
果然慕芷回来后每次喊闻锦渡“妻主”都会看见女子高兴的模样,见她高兴慕芷心里也觉得高兴。
两人在皇女府过着悠闲的小日子,但总有人出来捣乱。
石夏步履匆匆的走到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殿下?”
闻锦渡皱眉醒来看着还在熟睡的慕芷轻手轻脚的挪开位置,没想到一只小手揪住了她的衣袖。
看着白皙的小手闻锦渡笑着轻轻揉开紧攥的手,慕芷迷迷糊糊醒来看着要起身的女子:“妻主?”
“嗯?你继续睡,石夏在外面找我有事。”闻锦渡轻轻拍着他后背哄着人再次睡着才悄声离开。
她很开心小公子如今对自己的依赖,要知道小公子一开始睡觉时生怕挨着自己。要不是她脸皮够厚伸手搂着小公子,怕是别指望小公子主动靠近了。
“谁来了?”
门外石夏小声道:“二皇女。”
闻锦渡皱眉:“她又来?”
“说的,已经在前厅等您了。”
石夏也是无语,这二皇女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这半个月隔三差五的就往三皇女府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妹二人感情多好呢。
果然闻锦汌坐在哪看见闻锦渡来立马挑了挑眉:“舍得出来了?”
闻锦渡不理会她:“你有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很闲?没事不在自己府中待着整天往我这儿跑?是陛下赐的美人不好看?
“有事,去书房。”闻锦汌正色道。
闻锦渡看了眼她心中隐隐知道她想说什么事了,迈步走向书房。
慕芷是被云桐喊醒的,闻锦渡临走前吩咐了云桐不让慕芷久睡不然晚上就睡不着精神不好。
被喊醒的慕芷精神不太好,他隐约的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他嫁给钟言的那天。
慕芷看着寥寥几人的酒席转到了婚房却在门前看见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他看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微愣,他不记得当时的闻锦渡有出现在自己的婚宴上。
那边闻锦渡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喜服的女人:“钟言,既然他嫁你,你绝不能负他。”
“钟某敢问,今日闻小姐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句话?”钟言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不屑,就算她是京都众公子都想嫁的妻主又怎么,她喜欢的人还不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女子眼中冷意不减下一秒手中的剑抵在了钟言眉间:“这不是在和你商量。”
钟言一愣大惊:“你,竟然!”
“我说的话你记住,还有今夜你,不许、碰他。”女子冷声警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凭什么,他是我娶进门的夫郎,就算你是”,钟言的话没说完怒气冲冲的瞪着眼前的人。
想起那个才刚刚及笄没多久的男子,闻锦渡挽手收回剑:“现在的你还配不上他。”
“你!”
“我给你机会,三年后朝中考核,你若是能通过考核我会提你到京都任职。”
剑锋落在钟言颈边,闻锦渡不知道自己怎么强忍着抢婚的冲动,说出的这段话。
听了她的话钟言的眼前一亮:“好,我答应你,可我是个正常的女人。”
慕芷站在两人之间清楚地看着闻锦渡的手悄悄捏紧了剑柄冷眼看着钟言:“正夫的位置只能是他,我的人会一直跟着你。”
她眼中的冷意看的慕芷心里一惊生怕她一个冲动钟言就人头落地了,可是她没有,慕芷松了一口气不是为了钟言的命而是因为钟言不值得闻锦渡而杀人。
闻锦渡解下腰间内里的穗子扔过去一个玉牌:“这是我添的嫁妆你交给他告诉他拿着这枚玉牌只要是所有红泽钱庄通用。”
慕芷跟上拿着玉牌的钟言看着她把玉牌宝贝一样的收起来,果然她就没想过把玉牌交给自己慕芷自嘲一笑。
他至死那枚玉牌都不曾出现过,那枚如今在他手里的玉牌,象征着三皇女夫的玉牌,原来前世她就交给他过。
幻梦一场,慕芷心神俱疲的闭着眼靠在床头问云桐:“妻主还没回来吗?”
云桐笑着拧干手帕递过去:“殿下和二皇女在书房议事还没出来呢。”
慕芷点点头,他只记得闻锦渡有事没想到又是闻锦汌找来了。擦脸后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但身子还是犯懒的不想动,挪到软塌上靠着。
云桐端着水出去,闻锦渡进来就看见人靠在软塌上闭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手边还放着诗卷。
悄声走过去伸手贴在他额上,慕芷惊醒过来,看着受惊的小人儿闻锦渡有些内疚的拍了拍他紧绷的后背:“没事,抱歉,吓着了。”
慕芷摇摇头,他只是条件反射罢了:“妻主,你回来了。”
“嗯。”
闻锦渡揽着夫郎的细腰轻轻抚摸着,小公子整个人懒懒的贴在女子身上,看着懒猫似的人闻锦渡低声笑:“小小,你怎么越发像只猫儿了。”
慕芷从怀里抬头看向女子眼中不解,揉了揉怀里人的头顶闻锦渡好心的解释:“黏人的很。”
说完就感受到小人僵住的身体和泛红的耳尖,闻锦渡叹了口气把人搂的更紧贴在他耳边呢喃:“但我很喜欢。”
慕芷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不要说些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只好放软身子让女人抱得舒服,闻锦渡笑着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把玩着一双柔夷:“小公子,你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