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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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高风黑。
我一袭忍者服，出现在新撰组的屯所旁。
我坐在旁边的屋顶上一边看月亮（月亮今天害羞，躲到云层里去了恩~），一边留心屯所里的动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总司执勤。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你，一想到你阳光般灿烂的笑，心里就说不出的怅然。总司，为什么我们是敌人，如果你不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我也不是长洲派在东京最好的忍者柳生樱，该有多好。
可命运偏偏就是这么的爱造化弄人，你偏偏会为了新撰组的伙伴们成为鬼之子，我也被命运选中成为柳生家的女儿，被父亲派来协助先生。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每天去糖屋买豆平塘吃，一起在河边看风景，或者一起逛新年的庙会……可惜，没有如果！
屯所中的响动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出。
我微微一笑，好戏上演了！不管之前的我们关系多么的融洽，现在的我们，只是敌人，也只能是敌人！
等你从屯所出来后，我跟着你过了好几条街的时候，忽然听到你冷声道：“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我心中暗暗为总司你警觉称叹，也顿时明白了先生的用意。
我笑道，“冲田先生真是好耳力！在下佩服！”说罢便从某一家的屋顶上飞身而下。站到了离你几步远的地方。不远不近，却能正好让你听见我的声音却又一时无法攻击我。
你疑惑的望着我，觉得我的声音很耳熟。却猛然警觉：“你是长洲派的幕僚么？”
“先生若要这么认为我也无可奈何，难道穿了忍者服在屋顶上看风景就是长洲派的人了？”
“休要狡辩！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就可以了。”说着，你准备拔出身旁的太刀。
“先生息怒！在下不过是奉主人之命给先生捎几句话，至于在下的主人效忠于谁，在下并不知情，先生何不把话听完再做决定是否与在下为敌？”
你略一迟疑，“也罢，你说罢。”
我一笑，走到了你的身边，贴着你的耳朵轻声道：“我家主人要我转告先生，先生和新撰组的众人皆是有才之人，当为天皇为整个日本效力才是，为何只愿做幕府的走狗？我家先生还叫先生小心柳生家的忍者……”
话刚说完，我便飞身上了屋顶，“主人要我转告给先生的话，在下已经转告完毕，就此告辞！”
正打算转身回住所的，却发现一对忍者打斗至我跟前，其中占上风的那人看起来煞是面熟，山崎蒸！我微微一笑，先生的计划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我上前帮助占下风的那位忍者，与山崎蒸缠斗在了一起，却一个不小心让他近身，扯下了我的面罩，一头飘逸的长发随风而舞，面目在月光的照映下清晰可见。
我看见你突然愣住了，心知身份已经暴露，便快速与那忍者一同撤走。那忍者估计也是得到了先生的授意，故意大声喊，“柳生，等等我！”
看来今天我不用成仁了……
晚上，土方岁三的房间，山崎蒸一如往常的向土方副长汇报。
“今天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跟后来的忍者打斗时，她的能力明明在我之上，却故意让我近了身，揭开她的头罩时发现她居然是个女的，而且听前面的忍者称呼她，好像她姓柳生……”
“柳生？莫不是原先在东京，现在搬到长崎的柳生家族?而且是个女的？山崎，据你所知，柳生家这一代可有女子？”
“副长，就我所知而言，柳生家的确有一女子和那忍者年纪相仿，好像是叫柳生樱子来着……”
“总司身边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叫藤原樱子？”土方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山崎蒸点点头，“好像是的。”略一思索，惊道：“难道柳生樱子就是藤原樱子？”
土方副长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只是如果她是柳生樱子的话，那么她现在听命于长洲派，那么长洲派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两人顿时无语，陷入苦苦的思索中。
次日一大早，我就在新撰组屯所的门前等着总司了。
除了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示出你昨晚没睡好，你精神尚好。你看见我，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笑了。
“总司！你今天有空吗？”我笑眯眯的问你。
“啊，当然有空咯，樱子今天想去哪里玩？是河边还是哪里？”
“先去糖屋，我想吃豆平糖了！”这是最后一次向你撒娇了吧，以后的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了吧。
“嗯，好的。樱子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不记得？不就是那天去糖屋买糖时只剩下最后一袋豆平糖，你让给了我，可是我却请你吃了一半的糖，你吃糖的样子就像个得到满足了的小孩子呢！”
“啊？有么？天呐樱子你可别说出去，要是别人都知道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在吃糖的时候居然像个小孩子，那鬼之子的名声……”你干笑一下，故意换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绝对不要说出去哦~”
“是！我保证说出去！”我笑得一脸邪恶。
“啊~樱子你怎么这么坏啊……”总司作势要揪我的脸。
……
一天下来，我和总司到处玩，玩的真叫一个不亦乐乎。最后，黄昏的时候，当我们并肩看天边的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的时候，你回过头望着我。
“到底打算对我隐瞒身份到什么时候？柳生樱子？”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
我望向你的眼睛，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虽然早就知道从先生安排的那出戏之后，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快？不给我多留一点时间？
“抱歉，总司，不是故意对你隐瞒身份的。”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一句抱歉就有用了么？虽然我努力想把你当作原来的那个樱子，可是我做不到！樱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知道土方副长昨天下达给我的命令是什么吗？干掉柳生家的那位忍者！他要我亲手干掉你！我怎么舍得，我怎么忍得？！可是我不得不杀你！”你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那你知道先生下达给我的命令又是什么？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要我趁现在杀掉你以除后患！我又怎么忍得？！倒不如让你杀了我！”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原以为自己会和以往一样的铁血，对先生的命令坚决的执行，可是这次，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看来，先生和我都漏算了感情的力量。
我稳了稳情绪，又道，“总司，你知道么，我们生在这个乱世，挣扎于这个乱世。却也会有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为了守护那样东西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生命或是别的也要守住它。我知道，你想要守护的是新撰组的伙伴们，而我想要守护的，仅仅只是你的笑。你知道么，曾几时，我以为自己作为柳生家新生代最杰出的忍者已经是铁血至极了，可你的微笑，却像黑暗中的一缕亮光照亮我的世界，又像寒冷的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温暖着我。让我感受着这世间的温暖，所以我想要守护你，守护你的笑……总司，如果今天的我必须死，那么我希望能够死在你的怀里……”说罢，我站起身，等待着你的刀出鞘。
你叹口气，“我们各为其主，今天的兵戎相见实在是我所不乐意见到的，樱子，对不起……”说罢只见一道银光闪过，我身体只觉一痛，紧接着被你仅仅拥在怀里，我看见的，不是那夜你眼中的杀意，却是点点泪光……
我笑着，用最后一口气对你说,“总司……一定……要幸福……我希望……总司一直都是……笑着的……”
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夕阳真的好美，血一般的美……
此时正是三月，樱花盛开的江边，一阵风吹过，片片花瓣飘落……
江户时期的东京，樱花盛开的好绚丽……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