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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一见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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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儿小巧动人,黛眉微点,明眸含星,小巧挺鼻,朱唇水嫩,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那老板!”何铭惊喜的声音拉回两人思绪。
那斐儿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不知不觉的走了出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三人笑了笑。
秦湘儿回过神来,看了看何铭,她知道他喜欢那斐儿,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戏子,戏子终究成不了正房。
她本来是来看看那斐儿是什么样的人的,见了之后,就觉得有个这么养眼的姐妹也不错。
想罢放下了悬着的心,决定试着跟那斐儿做朋友看看。
如果那斐儿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满脸黑线的回怼她,给他正妻他都不当!
那斐儿既然已经出来了,再藏着也没意思了,就大方的走进厅里。
何铭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柔声道:“那老板,您的伤怎么样了?”
那斐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摇头是什么意思?好了还是没好啊?
“……”那斐儿无语,这就是他不想见人的理由,沟通不畅啊!
“公子,你们就别为难我师父了,有事就问我吧。”金灵儿犹如神兵天降,端着茶水从门外走来。
“那老板不能开口?”何铭满面忧色,那以后戏还怎么唱!
“不是的,师父的嗓子没问题,只是为了保护嗓子,平时不怎么说话而已。”
“……”没听说过保护嗓子是不说话的!
那斐儿坐在秦逸旁边的空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何铭道:“那老板的伤……”
金灵儿放下托盘,站在那斐儿身侧,脸上淡淡的微笑道:“何公子放心,师父的伤早就好了。”
何铭道:“那为何不来见我们?”
“公子这话,是否有些逾矩了?”金灵儿敛去笑容,这些年也是帮那斐儿怼过无数人的,这样的话听的多了,怼的自然无比。
何铭话一出口就知道有些不妥,忙说:“是在下唐突了,还请那老板不要见怪。”
那斐儿回以微笑,摇摇头表示没生气。
“何公子,秦公子,秦姑娘,既已见过,时候不早了,还请回吧。”那斐儿不生气,金灵儿可是生气了,下了逐客令就扶着那斐儿离开了大厅。
………………
“那姑娘是谁?”那斐儿懒懒的趴在软榻上,化为一摊,闭上眼睛让金灵儿给他揉腰。
“那是杭州首富的女儿秦湘儿,坐您旁边的公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秦逸,秦家的继承人。”
“秦湘儿……”那斐儿默念她的名字,和那张芙蓉面一起铭刻于心。
………………
赶走了何铭,终于清净了几天,三人前脚刚走,程老板亲自上门,问询那斐儿可否上台,再不上台,票友们都要砸场子了!
师徒三人排完戏,已经是晚餐时间,吃了饭,早早的休息去了,第二天就要上台了,可得补足了精神。
第二天下午,那斐儿躲着票友闪进后台,他的那场戏被安排在戌时,就是下午5点左右,来这么早也是为了听戏,他们斐墨轩可不止他一个名角儿,他也是票友!
现在台上正是一出武生戏,武生唱腔浑厚,底气十足,听者很容易被带入戏中。
那斐儿没正行的斜倚在化妆台上,长腿翘到一旁的矮凳上,外衫随处一丢,衣襟被他扯得松垮垮的,露出白腻圆滑的肩头和一小节锁骨,指节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把手上打着拍子,表情放松惬意,任谁都不会想到矜持优雅的那斐儿私下里竟然是如此模样!
“叩叩,那老板,何铭何公子求见。”门外一个小戏子敲了敲门,她身边站着何铭,小戏子正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
“……”怎么又是他?属狗皮膏药的吗?那斐儿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襟和头发,穿上外衫,坐直了身子,调整表情,遂对金灵儿点点头,示意让他进来,再让金灵儿怼一次,说不定就不来了。
“让他进来吧。”金灵儿扬声对外面说道。
小戏子开了门,侧身让他进来,然后又关上门,他们班的规矩,那斐儿专属化妆室,不能随便出入。
“那老板。”何铭拱手行礼。
那斐儿站起身对他微一点头,算是回礼了。
何铭看着他唇角的弧度,喉头动了动,玄即回神,从容的从怀中掏出一对金簪,说:“在下今天在秦家的金铺中无意间发现这对簪子,觉得和那老板甚是般配,就买来送您了。”
那斐儿瞥了一眼簪子,确实很好看,做工精细,不像是会摆出来供人挑选的货色,便点了点头,示意金灵儿收下。
何铭从来都不会空手来,前半个月的闭门羹,每天变着花样送礼物,都不带重样的。
“那老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何铭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斐儿,温声道:“可否,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金灵儿率先发作:“公子,你当我家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了?”
金灵儿刚要发飙,那斐儿拉了拉她的袖子,对着何铭用手语询问:都有谁呢?
“哦,我、逸兄还有湘妹儿,就咱们四个。”何铭知道那斐儿喜静,此次前来连下人都没带,安排的饭局也是在画舫上,多余的人也只有掌舵人。
“哦~”金灵儿拖了个长音,不怀好意的道:“怎么以前不知道何公子还会手语呢?”
“以前没机会用而已。”何铭不好意思的笑笑,当然是为了靠近那斐儿才学的!但是他肯定不会承认的!想着唇角的笑意里多了几分得意。
“是吗?”金灵儿又怪腔怪调的拖了个长音,哼,人家尚书大人的儿子,有钱有势,随便拉着戏班子里一个小戏子就能打听出来,那斐儿平时都是手语和他们交流,顺便学一下也不费什么事,真是有钱又有闲的贵公子!
那斐儿拉了拉金灵儿的袖子,对何铭点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去。
何铭刚才还是含蓄的笑意,此时已成了狼外婆似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说:“那明天下午酉时,我去接您。”
“……”那斐儿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礼貌的点头微笑。
送走何铭,那斐儿开始准备上台,今天唱的还是老戏码,是戏迷们自己挑的,这次为了历练徒儿们,把老搭子换了下来,让兄妹俩给自己搭戏。
虽然唱的还不赖,也没有达到那斐儿要求的水准,还有待提高。
…………
第二天下午,何铭驾了辆马车来到金宅门口,让车夫通报一声,他自己站在马车边上紧张的手心冒汗。
那斐儿今天没有特别打扮,还是那副素雅的装扮,素衣白裙,长发轻束,粉黛未施,白嫩纤长的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何铭没见到他带那对簪子,表情略有些失望,但是他很快便隐去了,时间还长不是吗?不怕得不到那斐儿的心。
这次那斐儿没有让金灵儿跟随,反正有这么个翻译官,金灵儿也不担心沟通不畅,至于安全问题,更不担心了,以师父的身手,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上了马车,何铭没话找话的跟他聊。
“那老板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那斐儿把盒子放在腿上,比划:(到地方就知道了。)
“哦哦,今天怎么没让灵儿姑娘跟着?”
“……”(您想让灵儿陪着吗?那我们现在回去接她吧。)
“不用不用,只是看你们总是形影不离,出于好奇问一句而已。”
那斐儿点点头,不在比划。
一刻钟的路程,就刚开始两位有所交流,后面就再无话了,何铭尴尬的想找地方钻进去,自己平时的口才通通不见了。
“少爷,我们到了。”车夫垂手站在车旁,扶着何铭下了车。
何铭回头伸手要扶那斐儿,却见他已自己下来了,举着的手尴尬的又放了下来。
两人所在的是一个小码头,一艘艘画舫在湖中心游荡,靠近岸边的莲叶中飘荡着一盏盏祈福明灯,在码头边上停靠着一艘华丽的画舫,画舫里的人看到他们,走了出来。
秦湘儿刚过二八年华,粉嫩嫩的小脸上挂着甜笑,一身华丽的粉蓝色罗裙,更映的她水灵了。
站在她身边的是他的哥哥,他身着藏蓝色对襟长衫,冷色调的衣服把他颀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挺拔,就像是山神般护在秦湘儿身后。
“那老板,您来啦,快来,铭哥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秦湘儿毫不见外的牵住他的手就往画舫里走,柔若无骨的小手拉着他,柔滑的触感直叫他心猿意马。
那斐儿身高刚好180,对于秦湘儿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巨人了,也只比他哥哥低了一点点。
“你有没有发觉,那老板身材很好?”何铭走到秦逸身边,摸着下巴眯眼观瞧。
秦逸白了他一眼,那斐儿那张脸确实很漂亮,只是身材,虽然包裹在衣服里,也不难看出平坦单薄的身子,只是比平常女子高了点。
他俩曾经私下里聊过,何铭喜欢那斐儿,几乎是一见钟情,但是这家伙感情方面就是个雏,一点经验都没有,哄女孩子只会送礼送礼送礼,以至于那斐儿的书房堆满了各种未拆封的礼物。
以他尚书大人之子的身份,真要纳妾的话,那些出身一般的女子也是上赶着抢着来,更何况一个戏子?
不过他追求什么浪漫,非要两情相悦的把她娶进门。
他也劝过,以那斐儿戏子的身份,再怎么得宠她,进了府也是下人待遇。
况且他觉得那斐儿不简单,先不说一个戏子能不能买得了那么大的宅子,就她对他们三人的态度,要么是她真不在乎,要么就是她在欲擒故纵。
画舫很宽敞,正中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食,坐四个人一点都不拥挤。
“那老板,我敬您一杯。”秦逸给那斐儿斟了杯酒,端起自己酒杯,有心试探,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那斐儿打开折扇,轻轻掩唇,对秦逸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现在更不会喝他敬的酒了,况且今天他也没打算喝。
何铭一直笑眯眯的盯着那斐儿看,秦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不满,瞪了他一眼说:“你干嘛呢!”说完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那斐儿放下折扇,用手语比划着:(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何铭这个半吊子翻译,他这个临时抱佛脚学的手语,有些手势不太明白。
那斐儿看着何铭轻笑,知道他的尴尬,从小盒子里拿出一打白纸,一只钢笔,对他来说,毛笔字真的太难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会过敏。”秦湘儿坐在他身边,看到他写字就念了出来。
“好新鲜的词,过敏是什么意思啊?”秦湘儿好奇的发问,刚开始对这只能写字小棍子充满好奇,后来又看到不懂的词,连带着对人都好奇起来。
那斐儿想了一下,写道:过敏就是全身皮肤起遍了红疙瘩,奇痒难忍,严重了可能会呼吸骤停,引起休克。
写完犹豫了一下,把休克划掉,写到引起昏厥。
“噫,好恐怖,那还是不要喝了。”秦湘儿揉揉胳膊,好像感觉身上已经开始痒了。
“喝酒会死人?”秦逸目光审视的看着他,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没听说过喝口酒就能死的!
那斐儿也不气恼,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不经让三人看呆了。
“……”(谁知道呢?)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画舫上一片尴尬,他自顾自的从那木盒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轻轻放在秦湘儿年前,示意她尝尝。
“这是什么?”
“……”(这是巧克力,很好吃的,你尝尝?)
看完他的字,秦湘儿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外面这层包装真是严实,不仅拆不开,连味道都露不出来。
那斐儿看着她翻来覆去的研究,拿回巧克力,沿着齿边一撕,轻巧的打开了包装。
他把巧克力递给秦湘儿,她却直接低头就这他的手吃了下去。
那斐儿手指一僵,略微失神,刚才……碰到她的唇了……
说何铭是雏,但是他至少碰过女人,咱们那老板可是正正经经没碰过异性的雏!
“唔,好好吃!”巧克力入口即化,柔滑甜腻的口感,让秦湘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双眼放光的盯着那斐儿的小盒子看。
那斐儿回过神,折扇掩面,掩饰尴尬,掏出盒子里所有的存货,其中还有几块水果软糖和大白兔奶糖。
他手把手教给秦湘儿如何撕开包装,便看着秦湘儿吃糖。
何铭和秦逸也尝了两块,觉得太甜吃不惯,剩下的糖果就被秦湘儿包圆了。
最后,何秦两人饮酒聊天,那斐儿和秦湘儿就躲在一旁说悄悄话,基本上也就是秦湘儿说,那斐儿写。
秦湘儿吃了一肚子糖,那斐儿基本上没吃东西,那两个人酒足饭饱,画舫也靠了岸,四个人下了画舫,走向岸边侯着的马车。
“斐儿姐姐,我真的可以经常去找你玩吗?”秦湘儿双眼放光,今天各种糖她还没吃过瘾呢!
“……”(当然可以了。)在船上,那斐儿教了秦湘儿一些简单的手语,两人沟通也不全靠纸笔了。
“太好了!”秦湘儿扑进那斐儿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呀蹭的,可高兴坏了!
那斐儿身体一僵,微微颤抖的双手在她后背将搂不搂,温暖柔软的娇躯在怀,这叫他怎么维持清雅淡泊的人设?
“湘儿,不得无礼。”秦逸看到那斐儿僵直的后背,以为他是不喜欢和别人如此亲密,就拉开秦湘儿,并向那斐儿说了个抱歉。
怀中突然一空,那斐儿心里一阵失落,忙用折扇掩唇,双目含笑的摆了摆手。
说话间,何铭晃晃悠悠的走到马车前,睁开醉眸看向那斐儿,说:“那老板,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今天他特别高兴,所以也多喝了几杯。
“你坐湘儿的马车,让她送你,我送那老板回去。”
秦逸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伸手把他丢进了秦湘儿的马车。
醉成这样还要逞能,没事还好,要是真有个好歹来,何家人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安顿好醉鬼之后,他对那斐儿做了个请的手势,扶着那斐儿上了马车。
马车下,秦逸看着自己的手,那斐儿的手刚才就落在这里,冰凉的触感并不是那么滑嫩。
自己妹妹十指不触阳春水,嫩滑无比,柔若无骨,那斐儿的手,指节分明白皙纤长,指根部有薄茧,看似平日里有干活,总体来说,却也是很漂亮的一双手。
秦逸回过神来,对马车夫交代一声,也上了车。
那斐儿不喜欢他,自然不会和他交流,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
秦逸面无表情的坐在另一侧,沉默不语。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人也少了,只有几间酒肆还开着,里面划拳声声声入耳,粗俗不堪的话语伴随着几声女子的娇笑传进马车。
那斐儿皱眉,这才天刚黑,就有人当众干那事?
秦逸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他,见他皱眉,便敲了敲马车门,让马夫绕路。
马夫嘴上说好,可是心里早就骂开了,他走的这条路是近道,也是出了名的夜街,两边酒肆妓院连着开,如果拉着主家女眷,绝对不会走这条路,但是车上是一戏子,说不定跟多少个男人睡过了,这时候装纯良,让他多绕那么多路,真是贱人!
那斐儿不知道马夫的想法,如果知道了,肯定拖着他跳河!
想他存了21年的童贞,最多就是打过那什么,别说睡觉了,女人的床都没躺过!
秦逸看着车夫调头绕路,知道他心思不纯,回头见了何铭一定让他换了车夫。
“?”
面对那斐儿询问的目光,秦逸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车夫走错了路,现在调头回去。”
“……”(可是我记得这条路比较近。)
“……”秦逸是真无语了,想了一下,道:“这条街不太好。”
“?”
见他刨根问底,只得道:“这条街上都是红楼。”
“……”红楼?妓院吗?听到这里,他又拿折扇挡脸,白皙的面颊兴奋的有些发烫发红,原来他找了好久的地方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
见他脸红,秦逸心感羞愧,早知道就事先交代车夫,如今事已至此,只希望他不会生气,自己好兄弟的心上人因为自己的疏忽给得罪了,这个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都怪在下疏忽,唐突了那老板,还请那老板见谅。”
那斐儿摇摇头,他的脸还是很红,双眸翦水,垂眸盯着自己的扇子,那模样看着又羞又委屈,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中好生安抚。
秦逸也在列,他脱下外衫,走过去披在他肩上。
当他回神时,他的手就在他肩上搭着。
秦逸触电般的收回手,“在下唐突了。”
他心里暗骂,怎么会这样?在刚刚那一刻,他竟然有了拥她入怀的冲动,她可是自己好兄弟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