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卧底在酒厂写剧本》不要茴香

9、第九章 等待

　　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声，野上弥生子在黑暗中醒来，眼底一片清明。

　　他们这种人是很难安睡的。

　　一片漆黑里橙红色的火光照亮琴酒的手，他打开落地灯，灯光是月光一样的冷色。

　　野上弥生子保持着刚醒过来时的防范动作，手探入枕头下面，握着自己的枪。

　　“没事。”琴酒坐到沙发上，继续抽着那根烟。

　　昨天半夜惊醒过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攥着枕头下面的枪。

　　他们还真是同一种人。

　　野上弥生子松开手指重新倒回去。昨晚她打游戏到很晚，就打地铺睡在客厅了。

　　琴酒家竟然还有她去年来时留下的电热毯。

　　好暖和，睡得超舒服。

　　琴酒倒是看起来很嫌热的样子，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了两颗，月白色的头发也束起来了。

　　“不想去开会了，天冷了就只想躺在家里做肥宅。”野上弥生子把头埋进被子里。

　　琴酒一把把她捉起来：“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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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井秀一比约定时间到得早些。那地址在东京银座，是一家面积大到离谱也贵到天怒人怨的日料店。

　　一到门口他就被礼貌地迎上了三楼。“先生，这是织田小姐定的包厢。”

　　大概是阿斯蒂提前向店里支会了他的长相。

　　织田……多半是像诸星大一样的化名。

　　这个房间是改造过的，窗户装的是单面的防弹玻璃，墙壁应该加了隔音材料。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走了一圈，在窗边一眼捕捉到了琴酒的保时捷356A。

　　他稍微有点儿意外，这个任务聚集了组织当下炙手可热的三人，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当看到阿斯蒂从琴酒爱车的副驾下来后，意外就变成惊讶了。

　　不怪他想多，关于阿斯蒂到底是和琴酒还是波本有一腿这件事，组织里已经暗搓搓地开盘了。

　　但是赤井秀一无法以玩笑的心情看待这件事，如果他们真的有关系，不管是接近阿斯蒂还是针对阿斯蒂都会更加困难。

　　赤井秀一有些烦躁。

　　琴酒和阿斯蒂已经是他在组织里为数不多能直接接触到的高层，可琴酒狡猾阴险，阿斯蒂滴水不漏，到底什么时候能抓住这些家伙的狐狸尾巴？

　　好在朗姆已经向他伸手了，迟早会出现转机的。

　　只要等待。

　　野上弥生子知道赤井秀一在看她。

　　玻璃没有问题，确实是单面玻璃。野上弥生子也没有抬头，她能看到赤井秀一是因为——

　　这家店归她所有，包厢里的监控自然连到她的手机上。

　　监控装在桌脚，不蹲下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到。

　　而赤井秀一进屋后只留意了桌上装饰物、天花板和墙面，毕竟监控如果不装在一定高度根本拍不到什么。

　　野上弥生子选的这个位置刚好能拍到站在窗边的赤井秀一的脚，她也达到目的，确认赤井秀一看见她和琴酒一起来了。

　　不枉她昨天特意跑去琴酒那儿赖了一晚上。戏都演了，没人看不是很浪费吗。

　　野上弥生子知道赤井秀一对她很“感兴趣”，不论是作为FBI卧底对组织核心的兴趣，还是作为组织新人黑麦对任务对象的兴趣——朗姆给黑麦下达的任务大抵与她相关。

　　朗姆会招揽黑麦，这真的不难猜。黑麦进入组织的第一天，野上弥生子就料到了。

　　做组织成员或许只需要知道 “是什么”，而做卧底则需要知道“为什么”，只知“是什么”不知“为什么”是非常危险的。

　　关键就在于为什么朗姆一定会拉拢黑麦？

　　因为宫野明美。因为宫野志保。因为APTX-4869。

　　组织的药物研究一直由Boss一人把控，这是不容朗姆插手的领域。

　　朗姆不想插手吗？怎么可能。

　　所以黑麦通过宫野明美加入组织，一下子就进入了朗姆的视野。他观察了黑麦一年，才出手不动声色地将黑麦收为己用。

　　国家是一种特殊的组织，组织也是一种特殊的国家。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系是权术，是政治。

　　所以Boss也出棋了。

　　阿斯蒂这颗棋子，可攻可守。

　　也许有一天，他会放任阿斯蒂吃掉朗姆这颗子。

　　赤井秀一也是精于算计的个中好手，但他对组织的内部结构远算不上清楚。在这一点上，他作为卧底输给了野上弥生子。

　　这是野上弥生子的机会。

　　野上弥生子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琴酒。”

　　“？”

　　“绝对不会在黑麦面前丢脸，不管他是谁派来的。”野上弥生子一扬唇，说出的话十分孩子气。

　　又是目的性极强的诱导，不经意地在琴酒心里加深赤井秀一是对立面的印象。

　　虽然也不冤枉他。

　　“哦。”

　　野上弥生子和琴酒是踩点儿到的。

　　两人进屋之前，最后一道菜刚好上完。既不耽误最佳赏味时间，又不会碍到客人的事，像军队一样精确到分秒。

　　赤井秀一低着头抱臂坐在桌子右手边，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百无聊赖的样子。

　　野上弥生子也是老戏搭子了，配合地问：“抱歉，等很久了吗？”

　　赤井秀一抬眸，墨绿色的瞳孔像平静的潭水。他摇摇头，绅士地站起身为野上弥生子拉开椅子。

　　琴酒就从不理这些，自顾自坐到一边去了。

　　他没有动筷，这是最基本的防范心。

　　黑麦也没有动筷。

　　“都这么谨慎啊。”野上弥生子夹起一块烤和牛，没好气地说：“怎么？要我都尝一遍你们才肯吃？”

　　冲绳的金枪鱼、宫崎的和牛、千叶的鲍鱼、岩手的生蚝、福冈的青花鱼、北海道的北极贝……全日本最好的食材堆在一张桌子上，既像是在吃日元又像是在吃日本地图。

　　玉子烧口感绵实，静冈蜜瓜甜到爆炸。野上弥生子满意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打算回去的时候再抱两个蜜瓜。

　　三个人都属于吃相斯文但速度飞快的，很快就结束了用餐时间。

　　野上弥生子一边戳着玻璃杯里的巧克力冰淇淋，一边给两个人安排工作。

　　“这是田中正太郎所在实验室的成员名单，除开田中一共九个人。二宫良留着，剩下的八个不管你们用威逼还是利诱，一个月内全都弄走。”

　　野上弥生子把纸对折，沿着缝撕成两半。一半交给琴酒，一半交给赤井秀一。

　　“前期要交给你们的工作就这么多。总之我会想办法混入实验室，拿到田中的把柄。”野上弥生子塞了一勺冰淇淋进嘴里，说话有点含糊。

　　“怎么混入？”

　　“什么把柄？”

　　“现在还不知道，嘻嘻。”

　　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

　　琴酒和赤井秀一各自收好半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