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卿颜》丘枫

11、番外1（四）

　　烈日洋洋，露珠与太阳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回到云朵的怀抱。
　　这一连着几天，几个孩子总聚在一起玩。蔚蓝的天空装载着白云朵朵回荡着孩子们的笑声。
　　“你跑慢点，小心摔着，摔疼了我可不管。”石念对着远处的南阳喊道。
　　正在草地上狂奔的南阳丝毫听不进。于是三个大老爷们儿站在一树下聊天。
　　“她为什么吃这么胖的跑这么快？”江亓疑惑道。
　　“小孩子嘛，活泼好动。”石淑道。
　　“你猜她跑累了会不会大吃特吃？我可不管，我钱包之前就被掏空。要出的话你们出”石念道。
　　他们正在讨论请客的钱谁来出时，南阳突然冒了出来，手里拿着风筝，憨憨的笑着。
　　“嘿嘿，你们饿了吗？”南阳。
　　“不饿！”三人齐声回答道。
　　“……好吧，那我饿了。咱们吃什么？”南阳直接忽略了他们的回答道。
　　“……你想吃什么？”石念问。
　　“…”石淑。
　　“…”江亓。
　　“我想吃苹果！”南阳高兴回答道。
　　“嗯，没问题，这个季节的话苹果也不算太贵。”石念精打细算道。
　　“那我发现了一个的苹果树，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那个苹果真的好大，好想吃。”南阳口水都快流了。
　　“快把你的口水给我擦擦。丢人！不就是苹果吗？你等着。”石念嫌弃道。
　　石念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走了一会儿，还真看见一棵苹果树。
　　“这丫头刚才跑了这么远吗？”石念想道。
　　但现在暂时管不了这个。石念看了看苹果树。再看了看自己的身高。
　　“切，不就是比我高了‘亿’点嘛，小爷每一次翻墙可不是白翻的。”石念较真道。
　　先试了试感觉。放下心后开始行动。双手抓着树用双腿环着，缓慢的白上移动。
　　不知何时，剩下的三个人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小哥哥，你小心点啊，不要从树上摔下来。阿爹说了，如果从高处落地的话人会变傻的。”南阳提醒道。
　　本就艰难的才爬到树上的石念不干了。
　　“你是在咒我掉下来吗？小爷好着呢，不用操心。”石念道。
　　“小心点，但是以我的本事可以接到你，放心吧，有我呢。”江亓道。
　　“好的，江哥。”石念态度180度大反转。
　　“这人对我好像有意见。”南阳想。
　　石念眼看着周围的苹果太过于普通，定睛一看，诶！树枝的枝头有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于是他将它定成了目标。
　　眼看着纤细的树枝似乎撑不起他的体重。但有那么一丝的动力支持着他，催促了他将苹果拿下。
　　“小哥哥，好了没。要不换大哥哥去吧。”南阳道。
　　“……耐心一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爷，又不是做不到，换什么人？”石念一边抱怨一边靠着那边的苹果。
　　“咔！”(果不其然，树枝该断的还是断，人该掉的还掉。)
　　一时间江亓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这么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pong”
　　七八岁的孩子从树上摔下来是没什么，但是如果说树下有一块硬物的话可能是致命的。
　　“这么低应该摔不死人吧，你没事儿吧？”南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没…没事这点程度还不如老爷子打的痛呢，诺你要的苹果。”石念道。
　　“对不起，我…我”江亓。
　　江亓看着自己的双手，愧疚的无话可说。但他在那一刻明白了，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即使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
　　“没事，江哥。”石念安慰道。
　　南阳担忧的望着他。却迟迟没有接过他手上的苹果。
　　“等等，哥…你身后…血…好多血…”石淑道。（终于有我的戏份了。）
　　这时其他的人才知道他谈躺过的的草地印着一道长的血痕，都有那凸起的小石头所致。
　　“快，快。我带你去找郎中！”江亓义高奋勇道。
　　石念刚想开口，却来不及了，人已经被江亓背了起来。一时间的感觉就是“疼！”
　　“江哥，你小心点。别扯到伤口。”石念痛苦道。
　　江亓放慢了动作。
　　“让你逞能这么重的伤，你爷爷知道不得打死我。”江亓开玩笑说。
　　“切，有我在谁能动得了我江哥。嘶~疼。”石念道。
　　“好了，你别说话了，等会就道了你再坚持一下。”江亓道。
　　江亓见道石念的表现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顾着赶路了。被拉在后面的两个小孩没人管了。
　　“小哥哥的伤严重吗，看到感觉好疼。”南阳担忧道。
　　“嗯，哥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疼，这次恐怕…”石淑也跟着担忧。
　　“那小哥哥会不会死啊流那么多血？”南阳道。
　　“不会，哥。命好！”石淑坚定道。
　　…
　　前面的两个人已经赶到了医馆。
　　“吆，这不是石家大公子么，怎么又被你爷爷打了？”药童道。
　　“不该问的别问，把老医生请过来。快点！”江亓催促道。
　　药童眼见这形式好像有些不对头。赶忙还是把大人叫过来吧。
　　“师傅有人找。”药童喊到。
　　布帘后面的一老人，胖胖矮矮的。端着一篮子刚晒好的草药走了进来。
　　“知道了。”许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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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呵，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伤？啧啧啧。还好没有伤到要处。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抹完药膏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吧。”许老道。
　　许大夫小心翼翼的清理好伤口，抹上药膏。从手到腰都裹了一遍。
　　“不是吧，没有伤到要害，为什么这么疼？小爷，我…疼的快说不出话来了。”石念抱怨道。
　　“非也，非也。你瞧你现在除了身体不能动，还是生龙活虎的。回家歇歇吧。”许大夫道。
　　“可是……”石念还想继续抱怨。但许大夫貌似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那个，你们谁负责他的护理工作？”
　　“我我我，我可以。让我来 。”南阳兴奋道。
　　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
　　“就你，算了吧。”石念嘲讽道。
　　“我怎么了？别看我长得小，我还我还是可以干些大事。”南阳反驳道。
　　“啧啧啧。”石念道。
　　…
　　“我来吧，毕竟是我……我…弄得。”江亓道。
　　“哎呀，江哥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弄的。”石念解释道。
　　“要不，还是我来吧。我做事细心。”石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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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小祖宗们怎么你这怎么弄的伤这么重？裹这么多层？哎呦，哎呦，不得了。走吧，走吧。赶快回家。”陆总管带着一帮家丁来了。
　　“呃，这老头怎么来了？。完了完了，咱家那个老头肯定也知道。”石念道。
　　石念一脸无奈，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一旁。
　　“就算知道了怎么样呢，反正你都要回家的，你不可能因为这个事情一直不回家吧。所以回到家他一定知道的，现在提前知道了不更好吗？”南阳想并说了出来。
　　“你这小娃娃小嘴一张一合的，怎么能说这么多东西？话说哪里好啊，喂。”石念道。
　　一旁的江亓陷入自己的自责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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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准备抬着石念回去，已经在路上了。忽然，江亓被药童拉住。
　　“师傅说让你去后院，他在那里等你。”药童道。
　　“哦，好，多谢童子。”江亓。
　　江亓脸上微微，自责的情绪又多了一分严肃。
　　“这次的药是最后的了。你拿这个药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准备吧。”许大夫道。
　　许大夫手里提着两三包药。江亓接过。
　　“这…这难道就没有任何一个办法可以吗？难道姨娘她只有死路一条？许伯伯，你一定是有办法的，一定有的！”江亓流露出悲伤之情。
　　“唉，娃娃啊，以你现在这个年纪，老夫也不能教你什么看淡生死，但老夫想要说的是人各有命。况且这毒，这毒是宫里的，怕是除了皇上以外再无第二人可下次毒。”许大夫安慰道。
　　“去他妈的，人各有命。小姨她那么好，为什么却……”
　　江亓哏忒道。
　　“唉，节哀顺变。”许大夫。
　　许大夫年轻时，血气方刚，怀着远大的理想，学进了太医院。却没想到这小小的院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幸的弄伤了腿，瘸了。
　　至此，少了外出的麻烦，便苦心专学。也同样寻了一佳人。可惜的是那佳人却因为后宫栽赃嫁祸之事背上了黑锅。投了井。
　　他也无路可走，事业与爱情双双复命。于是他抓住机会，参与了当时太子之挣。替自己争取的出宫的机会。
　　至此太医院再无许鄯此人。
　　江亓拿走了药，本来想先回家，但是想到了那三小只于是便走到了石府。
　　府外听到。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出去玩还能受这么重的伤？我看你一定是装的吧，赶快给我下来。”石慧道。
　　“这…这…这可使不得呀，我在旁边亲眼看到小少爷真的是受了很重的伤呢。”陆总管道。
　　“哼！”石慧。
　　石慧眼瞧着这件事情也不假。放下了手中的戒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这就这么算了。这可不像我们家老骨头啊。”石念道。
　　石念心中疑惑，但难免有些庆幸。一阵疼痛隐隐传来。
　　“靠，疼啊！”
　　“别，哥，你别乱动，伤口都有点渗血了。得回去从包扎一下。”石淑担心道。
　　一众人来道房间内，江亓也姗姗来迟。
　　石淑贴心的帮哥哥处理伤口。
　　“男孩子换药，你在这里羞不羞。”石念无奈道。
　　“呃呃呃，阿爹没教过。不羞。嘿嘿”南阳道。
　　两人是在一边聊天了，可是剩下的两人呢。
　　“把药给我，我来吧。”江亓道。
　　“哎呀，不用江哥我来就行了。”石淑道。
　　两个人来回推脱，最终决定妥协了。
　　“那咱俩一人一半。”江亓提议。
　　“好。”石淑道。
　　“趴好别动！”江亓道。
　　江亓一吼，让正在拌嘴两个人停下了动作。
　　“哦，好的。”石念乖乖道。
　　江亓双手抹药，轻轻的抹在受伤的地方。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江亓开口。
　　“不用这事儿不怪你。要怪就怪那边一坨。”石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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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给我一点。”南阳撒娇道。
　　“好。你下手轻一点。别把哥弄疼了。”石淑道。
　　“嗯！”南阳。
　　南阳小眼一转，灵机一动。搓着小手。突然向石念靠了过去。
　　“啊啊啊，疼啊，轻…轻点。”石念道。
　　石念想江哥怎么突然之间加大力度了呢？哎，不对这触感。这手形也不对呀。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小丫头瞬间气的。
　　“你…你住手！”石念叫道。
　　两人不免又开始吵闹起来，突然门被推开。
　　“咳咳。”石慧。
　　唉，是石慧，值得在意的一件事，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这是金疮药，好用。试试”石慧。
　　石慧送完药之后，头也不会的又离开了。
　　“啊，看来爷爷还是很关心哥的嘛。”石淑道。
　　“额。”石念。
　　闹归闹，在几人合心的，努力下终于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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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疼吗？”南阳想。
　　“疼！”石念道。
　　“诺，娘说吃糖就不疼了。”南阳天真道。
　　石念看这个抹完药后的黏糊糊的小手，再看了看糖，算了，不嫌弃拿吧。
　　“你上次不是说糖没了吗，这是哪来的？”石念接过糖吃了起来。
　　“啊，这个。我爹给的。娘她料事如神，知道我吃完，所以她在爹放了一些。”南阳道。
　　“嘿嘿。娘她最好了。”南阳傻傻的笑道。
　　…
　　江亓有事在身，摸完药膏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江亓回到家。
　　“你姨的药带来了吗？”江茂道。
　　“嗯，老医师说这是最后的。吃完之后就不必再去了。”江亓道。
　　“唉，行了去吧。”江茂道。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真的没有了吗？”江亓惋惜。
　　“快去吧。”江茂无奈道。
　　江亓失落的走向后院。
　　阳光下，一个慢悠悠的身影。穿梭在花中。脸上露出意外的憔悴。
　　“小姨！”江亓道。
　　江柒瓯转身面带笑容。眼睛笑的特别好看，却夹杂着一丝的心酸。
　　“嗯？回来啦。快歇歇吧，瞧你跑的这一身汗。”江柒瓯笑道。
　　江亓照做。
　　“小姨，医师说你恐怕没……”江亓难过。
　　江柒瓯看出他的心思道:“不要伤心呀，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小姨。”江亓想着想着就哭了。
　　他在想，小姨在他五岁那年就过来了。身体虽然有旧疾，但她应该有好转，没想到五年之后却怎么也逃不过这个命。
　　幸好遇上之前在宫中的医师许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毒居然和宫里那位扯上了关系。
　　父亲说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小姨她的命。她的命……
　　“去浇一浇花吧，那花开的很美的。”江柒瓯。
　　江亓的思绪被打断。
　　“嗯，好。”江亓道。
　　江亓拿起水壶。井水毫不犹豫的灌溉在花朵上。顺着花的叶，花的茎流落至根部。
　　“不要光浇叶子呀，它们真正吸收营养的是根部。”江柒瓯道。
　　“没事儿，结果都一样。”江亓。
　　“行吧，反正…结果都一样。”江柒瓯有那么一丝丝悲伤。
　　“您还有什么事想做吗？”江亓道。
　　“嗯看你从五岁的小娃长得这么高。希望能看到你娶妻生子的样子。”江柒瓯笑道。
　　“这，小姨你想的有一点远了。”江亓害羞道。
　　“嗯，是有点远了，恐怕我也看不到啊。”江柒瓯道。
　　“……”江亓。
　　江亓停下了手中浇花的动作。道:
　　“芜湖旁的柳树开芽了。明天去看看。”
　　“嗯，好啊。”江柒瓯笑道。
　　目送着江亓离开。江柒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手中紧握着手绢。手渐渐松了下来。可不料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染红了帕子。
　　“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呀。你要好好的幸福的活着。”江柒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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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的人都值得被善待吗？
但是每个人都值得幸福。
希望有一天有一个人会跟你说“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