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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身份 ...

  •   我将沉重的眼皮掀开,透过灌木的剪影看向雾蒙蒙的灰蓝色天空。

      “.......这里是......”
      撑着身子坐起来。

      “......泥土?”
      我感受着手底下泥土的触感,就像是南方绵绵细雨之后,还带着丝水气的土壤一样。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我印象里从来没有这个地方——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对这里该死的熟悉。
      从站起身的地方向前望去,蜿蜒的阶梯通向一栋看似年久失修的洋房,我甚至还能从房子上面看到明显经历过火灾的痕迹;右侧是一片遍布墓碑的花园,不知名的白色花朵盛开在石板铺成的小道两侧;左侧在盘旋而上的楼梯之下是一座早已枯涸的喷泉基座。

      我对这里该死的熟悉,我这么想着。

      再向前走,马上就要踏上面前楼梯的最后一瞬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楼梯左侧的台子做了个异常浮夸的鞠躬行礼:
      左手向前抚在右心口,右手向右下方自然伸出;右脚向后撤一步,与交叉在左脚后半步;上半身向下鞠躬,眼睛自然而言就看向了那块荒芜台子前的一小片地方。

      就像是这里曾经有什么人站在这里,而且还是一位我非常眷恋的人。
      明明,这用砖垒起来的台子上除了枯草以外什么都没有。

      “......!”

      甚至直到这个带有贵族味道的礼行完,我才反应过来我在干什么。

      “啧。”
      我咂了一声嘴,觉得自己自从在这里醒来以后就没一处正常的地方。

      【啊......你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此处的空间中忽然地被这道温柔且空灵的女声填满,这声音不属于我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我却能知晓她此时此刻说出的每一个字符中的含义。
      她不带任何情感的叹息传入我的耳中,我却发现自己无法对这道声音的主人产生任何的敌意——甚至,我还想为她在此时此刻的出现而感到难受,越发觉得眼泪要涌出眼眶。

      “......你是谁?”
      攥紧的右手中带来的疼痛让自己终于才能把眼泪憋回去,我轻声问道,话语中带着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伤痛。

      【亲爱的猎人,你不应该回到此处】

      “我以前来过这里?”
      是“回来”而不是“来到”,我问她,“我们曾经见过吗......女士?”

      或许她听得到我在说些什么,声音顿了一下后才接着说道,这次她的话语中带着丝连悲伤都是苍白色的情感。

      【回去吧,亲爱的猎人】
      【趁祂睡去之前,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他睡去前?’这里是哪里?”
      像是连珠炮一样发问,就像是知道她一定会回应我一样,我撑着越发沉重的眼皮,对着天空问。

      【醒来吧,亲爱的猎人】
      【在祂陷入沉睡前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但是这次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说这些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当她吐出最后一个词,我的心脏骤然紧缩,连自我治愈都无法缓解的强烈心悸让我只得用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弯下身蜷缩起来,“怎么......回事......”

      【再会,慈悲的猎人】

      声音这么说着,但我已经听不太清了,不光是强烈的心悸,甚至身体中的血液也像是沸腾的岩浆一样在灼伤着我——就仿佛,我的血液正在被什么东西提纯一样。
      我感觉眼前出现了幻觉,披着苍白色干瘪人皮的小人从地面里钻出,他们用大而空洞的黑色眼眶盯着我,长着带有血丝尖牙的三角形嘴中□□着模糊的词句。

      【愿你在清醒的世界找到自己的价值。*】

      最后一句话落下,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插进了我的脖颈中,黏腻、冰冷并且大量的液体被好似是针管一样的东西突然间注入进我的身体。

      苍白之血
      甚至连重影都算不上的色块填充在我眼前,一切都变得苍白的时刻,我没由来的想到了这个词汇。

      在重新跌回泥土中的前一刻,我看到了,或许说是感受到了更为确切——我闭着眼,“看”到了面前那一整块立在高大树木下的墓碑。
      尽管能看出它曾经也有十分光洁的过去,但或许是过于久远了,墓碑上面有着大片沾满灰尘的蜘蛛网,无数从高大乔木上落下的枯叶将墓碑下半部分堆积得满满当当。这块墓碑被黑色雕花的栏杆围起来,在甚至都没有小腿高的护栏外放了一把已经腐朽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长柄物件。

      最后我看到的是挂在腐朽墓碑上的一个闪闪发亮的挂饰:
      青色发亮的石头上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雕刻上了冒着黑红色光芒的图案。下半部分较大的半圆与上半部分较小的半圆形成一个带有两个开口的“圆圈”,而在其中的是一个枣核型的眼睛。最后,一道直直竖下来的细线将其平均分为左右两个相同的部分。*

      诡异的图形散发着红褐的光芒,于是,月光大盛。

      *

      睁开沉重的眼皮后,我发现我正倚着一面墙壁,淡绿色的墙纸上绘有开得正艳的荷花与水中游鱼。

      “......这是哪儿?”
      我带着点睡醒的鼻音,有点茫然的向四周望去,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处在一处杜王町非常有名的中餐厅包间内了。

      “咦嘻嘻嘻!”
      耳熟的声音响起,我还有点刚起时的迷茫,看向面前桌子上正在大吃大喝的亚德,以及他方方的身侧已经空了的好几个盘子。
      “哟,master你终于醒了啊!”
      亚德将嘴张开到一个对于他小巧的身体而言不可置信的程度,然后直接将一条还冒着热气的清蒸鱼就这么吞了下去,连刺都不带吐的。之后他连停都不带停的,直接咬向一旁放在笼屉上的珍珠丸子。

      “......不介意的话,帮我说明一下?”
      我拿起摆在面前的陶瓷杯,将杯中温热的柠檬水喝了一点下肚,以希望它能够缓解一点胃部抽搐的疼痛。

      “Master你可是在解放‘我’后,魔力被抽空直接昏死过去了。如果不是那个叼着烟的家伙把你接住了,可能真的会因为从高处落下而毁容的哦。”
      亚德啃完一笼珍珠丸子,含糊不清的跟我说,然后又啃向了旁边放着的一大块东坡肉。
      “嘛,虽然阿瓦隆的那位人渣肯定不会让master你破相的,但是小姑娘你真的和那个一脸不爽的男人没点儿什么关系?”

      莫名的,我从这个本体圣枪·拟似性格源于那个究极毒舌以及省钱狂魔的凯卿·现魔术礼装亚德的身上看到了一点大猩猩卿和两位禁忌之恋爱好者卿们的影子。
      “.......我说,”
      我放下水杯,盯着亚德,看着他就像是感受到什么威胁而停下进食的动作,笑着放慢语速, “亚德你之前在[座]上的时候,会不会和某三位圆桌骑士们走的过于进了?”
      “换做是以前的你,这种与八卦非常像的事情连问都不会问的吧,嗯?”

      “.......”
      “啊,嘛......只是有时候、有时候而已。”亚德连吃都不吃了,语气带着点窘迫,
      “自从阿赖耶肯给我身体之后我就稍微去串了个门嘛.......啊啊啊——!Master!不不不,我改,我改!别联系王啊啊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

      说真的,很难想象亚德会喊出这么百转千回的语气。

      “所以,”
      我将手机放到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亚德一拱一拱把手机推到我够不到的桌子对面,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水杯,问他。
      “麻烦解释一下?”

      亚德转过身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这才扭捏且不情愿的跟我说:“好吧好吧,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这搞笑的语气,活像是个被迫回答求知欲过于旺盛的小女儿问出的无数问题的沧桑老父亲,我甚至都一时想象不出来,亚德到底是在英灵座上和哪位神人学到这种说话方式的。

      “你昏倒之后,那个一脸不高兴的人——叫啥来着,空条?——就是那个空条一直抱着你不肯撒手,你真该看看当时狮子劫界离那种想一枪崩了他的脸色。”
      亚德又是发出阵狂妄的笑声,语气中满满都是幸灾乐祸,“那个男人还说什么要保护学生的安全,所以要把你带去什么什么斯财团——SPW财团,是好像叫这个来着——咿嘻嘻,最后狮子劫界离那家伙可是死不同意,所以他们双方都做了个妥协,最后那个叫空条的就把你抱到这里来了。”

      “怎么样master,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砰”一下子把杯子在沉闷的撞击声中“放在”桌子上。
      “他们都在这里?”

      “唔?哦,你说那些人?对啊,就在隔壁。狮子劫界离让那个男人把你放在这里等菜上齐后,就和那些人去隔壁谈了。”
      “反正你有我陪着又不会出什么事——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大不了就把之前达芬奇给我做的那个身体从英灵座上拉下来嘛。”
      将桌上最后一盘菜扫进肚子里,亚德最后用着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自己的语气说道,“虽然因为那个烦人的阿赖耶,我这种‘还存在’的英灵能在这边呆着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是狮子劫那个大叔说撑到你醒来大概是没问题.....”

      就在说话的过程中,亚德的身上开始冒出金色的光点,这些本是虚虚闪闪漂浮的光粒逐渐变成了有充实感的黄金色光流。
      “你看这不是正好么,master。”
      我看着亚德趁着自己还能碰到实物,笑嘻嘻又把桌上还盛着食物的盘子又扫荡了一圈,然后心满意足地蹦到我面前。

      “我的魔力看来已经支撑不了你继续在这里呆着了......抱歉。”如果我还能再强一点,再厉害一点,或许你还可以在这里留得更久些。
      我将亚德托起,将他放到与我视线相持平的位置,用手拨开那些缠绕在他身旁并越来越厚重的光幕,然后看着这些魔力形成的光粒从我的手指中穿过。

      “咦嘻嘻嘻嘻!”
      亚德在我手上笑的更加嚣张,还轻轻用尖锐的牙齿咬了口我的指尖,“既然这么否定自己的话,就试着去做些让自己骄傲地事情吧。反正你身后还有我们,要是阿赖耶或者盖亚再跟你说什么屁话,你就当它们是空气好了。”

      亚德磁性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就像是一位看着自己努力拼搏的妹妹的兄长一样,“你个蠢蛋Master,要是现在这幅要哭出来的样子给黑色的王看到的话,可是会直接被赏一发对脸的宝具哦。”
      金色的光芒从涓涓细流变成急湍,将亚德裹入其中——等到最后一句话落下,他就消失在了流光之中,只有最后点点金光还闪闪明灭,残留在空气当中。

      一时间,小小的包间里,出奇的安静。

      *

      “真的是.......”
      我狠狠抹了把眼睛——别说是什么自责痛苦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已经被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啊,真是的。虽说我过去确实是个可怜虫,但可还没到要被你们同情到摸脑袋的地步啊。”

      我将杯中剩余的柠檬水都一口喝下去,泡的稍微有点久的柠檬稍微有点发涩,入口后是柠檬皮中苦涩的味道,但咽下去后却在嘴里留下了久久留香的淡雅清甜。
      不管我忘记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错怪了什么,这都是塑造了这个我不可或缺的东西。
      我站起身,抓住扎在头上的皮筋,将束起来的头发全部放下。

      生前的一切一切,不管是那几乎已经泯灭在记忆中的天真与美好,还是在复仇杀戮道路上的亲朋陌路和出乎意料的背叛,或是在生命最后的那段时间的监牢和死前近乎疯魔的神志.......尽管有抱怨、有憎恨、有不解、有从未原谅,但正是因为这些的存在,才诞生出了现在这个[我]。

      不管是哪一部分的我,是我喜欢的“我”,还是我所不喜欢的“我”,都是“我自己”。
      “真的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我舔了舔稍有尖锐的虎牙。

      [汝想要做何?]

      我叫来服务员帮忙把桌上的盘子收起来,无视服务员看到如此多的盘子后看向我的异样目光,直接用银行卡把饭钱给付清。
      “终于肯出现了?所以让亚德过来给我解开心结是你们的员工福利?不会吧,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善心了?”

      [重复,汝想要做何?]
      [人类,不要忘记吾等在注视汝,注意汝的言行。]

      非男非女的声音用不是任何一种语言的语言在我的脑中直接说到——说真的,这种脑内混响突然响起来的话,真的蛮吓人的。

      “我还能做什么,”我将偏到一边的刘海拨了拨,整成了中分的样子。“放心啦,毕竟生者的世界毁灭了,这边的世界有着人类史上所有的神秘,所以我不管干什么都不会导致神秘性下降的哦?”

      [问,为何承认吸血种血脉?]
      [多事的人类。]

      “哎呀.......这么说我真的会很伤心的哦?伤心到想要把圣杯扔进活火山口里面哦?”
      我向着亚德离开前给我说的位置走去,拐过一个弯就看到走廊尽头就有一间关着门的包间。为了确保没问题,我开启鹰眼视觉,看到包间里那位明晃晃被标记上的蓝色人型轮廓,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不过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界狮子劫界离一副想要端枪把面前的人崩了的样子......

      [质疑。世界之恶流出,汝不会坐而不管。]
      [人类汝敢,不要忘了当时是谁让汝能存活在这里!]

      我正打算把自己体内被世界意识忽悠着设下的血液区别限制给打开,就听到脑内声音的声音,不屑的嗤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会什么都听你们的,然后在崩溃后成为你们最锋利的刀吧,世·界·意·识·大·人·们?”

      [......]
      [......]

      对于非人血脉的限制我并未在生前做过,甚至除了生前最后的那段时间内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流淌着非人的血脉。而开始将两种血脉人为的分开这个行为——是我在刚死的时还没摆脱痛苦的时候被世界意识忽悠才会这么做。
      而后的十年内,这两个东西通过不间断的训练和任务让我得到自以为奖励,实则是深植于精神中的束缚,让我逐渐将血脉的限制当做常态。

      “不会吧,难道你们真觉得我是那种因为生前把神秘给透露给底掉,所以死后就会心甘情愿给你们打工赎罪的人吧?”

      要不是那个在使用伦戈米尼亚德后陷入的怪梦,或许我也不会在看到那个坟墓前的东西后感受到自己精神内那个再明显不过的东西。
      我一边和两个世界意识对话,一边将手抚在胸口,看向心脏上被刻下的金色禁制与忽略咒文。

      与我梦中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符文生长在我胸口上两指的位置——就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如同伤疤一样蜿蜒在那里——说是“长”,那是因为它不同于普通的伤疤一般的肉红色,而是不时会冒出点点闪光的,如同陈年血迹一样的褐红色。

      我将手从胸前随意放下,变为抱胸状。
      “搞笑也要有个度吧,两位。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难道表现出来的难道不都是乐在其中么?”
      如果现在再次让我选择的话,在我活着的最后那段时间,我依旧会选择报复性的将世间一切神秘公之于众,我靠在包间门口的墙边,嘴里咬着枚从服务员兜里顺过来的免费薄荷糖,这么想着。

      既然他们这些杂种魔术师这么喜欢追求根源的话,那么我就把他们通往根源的道路全部毁掉。

      [警告。再次质疑汝成为英灵资格。]
      [汝这疯子!当初就不该看在你是“同位体”的资格上,让汝有能够上升“座”的资格!吾不信汝会弃汝之友人——]

      “给我闭嘴,盖亚。别他妈想用人质威胁我,或者你觉得要是逼急我的话......我现在在你们的‘好心栽培’下有多大的能耐在这里把提亚马特弄醒。”

      [汝就是个疯子!吾承认当年汝友之死确实是吾刻意为之,但汝有必要让整个世界给他们陪葬吗!]

      “你别想用什么‘整个世界的人难道还没一个人重要吗’这种道德绑架的论调跟我说。”
      我停下说话,用了几个深呼吸的时间才平复这紊乱的烦躁心情,让自己尽力不去想过去的那段日子,“是的,答案就是‘不重要’,我凭什么要为了拯救世界牺牲我的朋友。”

      我向内看了眼心脏上开始被褐红色侵蚀的金色图案,越发烦躁。
      如果世界没有在加速中回归零点的话,估计我最好的结局就是抹去意识,作为“拯救世界之人”的同位体变成一把握在世界意识手中的完美武器。而哪怕到现在了,它们也依旧在模糊了我的认知后,想要把我再往那条路上引。

      还真该感谢一下那个梦,我摸着没有疤痕的后颈想到。

      *

      等到嘴里圆圆的薄荷糖变成了一个薄片,被我“嘎巴”一声咬碎,那两位世界意识大爷都没再在我的意识中出声。

      “......切。”
      我毫无形象的虚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空气用手竖了个国际友善手势以表示对它们两位的不耐烦,“烦死了,没事来这里叨叨叨,哪儿那么多话,一天到晚哔哔哔个没完没了。”
      我搔了把头发,用舌尖碰到了口内尖锐的牙齿,才将烦躁勉强压了下去。

      食指与中指的第二个骨节在门板上轻轻扣响三次,然后我也没等门内有什么反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看你们聊得那么起劲,不如再加我一个?”
      我将头稍稍抬起,向下看着面对门而坐的几位,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能让他们看到我尖锐的两颗犬牙的友善微笑。

      十分愉悦的,我看着空条承太郎——我曾经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卡我论文·给我留无数篇学术报告的空条承太郎教授,脸色逐渐转黑,最后停在了个跟锅底差不多的颜色上。

      我环视了一圈屋内众人,看着已经站起来摆出防备架势的棕发男性以及花京院典明身后浮现的替身,,我更加恶劣的加了一句话。
      “您......不,你们,在透过我看谁呢,尤其是我曾经的、空条教授?”

  • 作者有话要说:  愿你在清醒的世界找到自己的价值:Farewell,good hunter.May you find your worth in the waking world.
    《血源诅咒》中人偶小姐经典台词之一,我真的超喜欢这句(哭哭。
    青色发亮的石头上......左右两个相同的部分:看设定集图片后对于月亮符文的描写。我还挺喜欢这个符文的,不管是图案还是加回响都非常喜欢wwww
    大猩猩卿当然是开荒时期第六章最大绝望的高文,两位禁断之恋爱好者卿当然是人o洛特和鸟(tori)斯坦卿啦(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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