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自知》朱朱夏

7、校中相遇

　　在灯光暖黄下，烤肉的烟味充斥着整个烤肉店，星期六的晚上，学生没课都会出门吃饭，约会，碰巧饭点的时候，更是很多人上门吃饭。
　　人多的时候，说话声叠在一起，显得异常得吵闹。李问在忙碌的时候，余光看着一闪一闪，原来是前台在向李问招手，又不能离开，只能挥手让李问看见了。
　　李问走过去问“琴姐，怎么了”，李问还在想着等下要把剩下的几桌收拾完，琴姐把手机递给李问，“我看你手机一直在响，打得挺频繁，应该有事情找你”
　　手机上显示刘哥，李问看了眼时间，意识到训练迟到了，李问跟琴姐交代好收尾的事情，“琴姐，拜托等下跟店长说一下我5：33分走的，我学校还有事情先走了”
　　琴姐看着李问着急忙慌的样子，应该是学校的事情，星期六晚上还有课“放心，我记得的，路上注意安全，别着急”李问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来不及换了直接拿起就走，跟琴姐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李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免提接通“终于接电话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可以提前请假，而不是三天两头就迟到，队里已经不满意迟到事情，影响其他的人”
　　“不好意思，刘哥，我现在赶回学校了，我理解队友有这样想法，我后面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保证不会影响到其他队友的”李问不敢说自己校外兼职的事情，自己辛苦才踢上主力，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踢替补。
　　“你赶紧过来吧，这边已经开始集合了，不能为了等你而拖累整个队伍”听着刘哥的话，李问知道刘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谢谢刘哥，我现在到学校了”李问抄了小路回来，翻了学校的墙，回宿舍换衣服和拿上球鞋，抓起背包就往训练场赶。
　　李问走到篮球场边的时候，看到一颗篮球飞奔到场边，眼看就要砸到人了，李问只能大声喊道“小心”。
　　那人打着电话，根本听不到，李问只好把手中的书包扔过去，改变了篮球的运动轨迹，篮球只从那人耳边擦过，幸好只是打掉了那同学的手机，没有打中脑袋。
　　李问走近就发现这个人挺高的，在足球圈里身高高的人多得数不清。刚好他站在阳光下，脸完全看不清，李问给他捡了手机，看起来没有损坏，还在正常通话。
　　刘哥还在等着自己，李问没有时间解决这件事，捡起了书包只能跟他说“你后面有什么问题去足球系找李问，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没有时间等那同学回应就走了，李问赶到训练场的时候，小会已经开完了，开始做热身运动，准备开始比赛。
　　在休息室中，一片寂静，经过刚才激励地拼搏中，比赛还是输了，球员心里也不好受，没有人想输掉比赛。
　　枪打出头鸟，李问成了那个鸟。比赛虽然不关李问的事情，但是只有李问迟到了，还缺席了赛前讨论。
　　赛后有些球员开始看李问不顺眼，有人开始暗地跟教练说让李问当替补，甚至有些球员当面说，徐生洋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平时最看不惯李问的人
　　“有些人就是教练的关门弟子，我们这些外门的根本比不上嫡系的，迟到了还能首发，不知道给教练送了多少，有首发待遇，我们这些板凳都坐实了才有机会首发”
　　李问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打开衣柜换衣服，自顾自地穿好球衣，到外面训练，李问走到门外，室内传来一阵笑声。
　　李问握紧了水瓶，过了一会，舒了好长的一口气，把水瓶放在地上，等着他们出来集合训练。
　　在教练的眼皮底下，该怎么相处就相处，到底关系怎么样，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教练也不会为了李问而惩罚徐生洋他们。
　　夕阳西下，将景色慢慢地染成橘黄色。苏越打电话过来，问陈之桥到哪了，自己要吃食堂，帮忙打包回来。陈之桥拿着手机听苏越在那里报菜名，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小心”，就一个篮球从耳边飞过，还撞飞了手机。
　　一个小麦肤色的少年穿着红色球衣后面印着李问10的样式，走上前，捡起了那个黑白的东西，是个书包，还捡了手机，苏越还在报菜名，屏幕完好无损，拍了拍灰尘，递给陈之桥，问“你没事吧，手机没坏”，看着眼前的阳光明媚少年，一面平时很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人硬生生地丢了个很小的石头，但滑出了越来越大的水花，从此以后波澜起伏。
　　平时也正常运行的脑子好像宕机了，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眼睛，很漂亮，黑到可以看到了自己呆呆的样子，迟疑地回了一句“嗯”，李问看着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还是怎么了，李问也没有时间管了，见人没事就放心了，连忙把手机塞进陈之桥手机。
　　“手机有问题，到足球学院找李问，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问跟陈之桥摆了摆手，说再见，就拿着书包走了。陈之桥动作比脑子快，默默地跟着李问，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苏越的声音从手机上传来，“喂，喂，桥哥，在听吗？”，陈之桥有点清醒过来，跟苏越说，“你找宿舍长帮你打包，或者点外卖，突然有点事”，苏越只好拜托宿舍长了，“没事，桥哥你先忙”。
　　挂了电话，不知不觉才发现自己跟着李问到了球场，不过李问进了休息室，只好进了球场，找个位置坐下，人不是很多。看了看周围的布置，是校队跟校外的足球队比赛，穿着平常的衣服，跟穿球衣的人做在一起，就更加显眼了。
　　陈之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跟着李问走了进来。看着人声涌动，球员陆续出来进行热身运动，明明穿的一样的衣服，但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李问，目光随着李问来回跑，裸露的腿部肌肤，分布着优美的线条，随着跑动而起伏不定。
　　李问擦汗的间隙，向陈之桥那边望去，对上李问的眼神，陈之桥慌忙的低下头，明知道，李问看的不是自己，还是下意识低头。再抬起头，李问已经继续跑圈了，陈之桥暗骂自己心虚什么，人家根本没有看你，好吗，陈之桥心里有点失落。
　　球员陆续回到了更衣室，比赛准备开始，广播站开始播球员名单，每叫到一个名字，支持者就欢呼，营造现场氛围。当喊到李问的时候，陈之桥没有欢呼，但鼓起了掌，心里开始燥热起来，为不知名的心情而感到燥热，陈之桥的肤色很白，耳朵那一抹红显得极为明显。
　　球员出场了，在留影的环节，陈之桥看了看那个拍照男生，穿着摄影部的服装。虽然这场比赛输了，看着李问不开心，陈之桥心里有点难受，好像去摸摸李问的头，安慰他不要难受，在比赛过程中，看着向后防守，向前组织进攻，汗珠流向脸庞，李问的注意力不在脸上，紧盯着周围的人，认真的人都会展现比平常更有魅力。
　　陈之桥没有关注比赛，在陈之桥眼里，连全场都关注的足球都不及李问，看着李问皮肤经过汗水的浸湿，跟打了高光似的，泛着点点光泽，肌肤看起来变得更加诱人可口，汗珠流向脖颈处，不知道汗液和血管里的血液在争相流动，流动到衣服下面，想让人扒开，里面的春光乍泄。
　　陈之桥眼神变得幽深，似乎有些口喝，不由得舔舔了嘴唇，内心里渴望的不是水，更可能是深层处的欲望，默默地翘起了二郎腿。
　　明明已经到了晚上了，夜晚微风吹过，陈之桥却更加躁动，抬起手放在额头处，轻合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将躁动压制下来。
　　然后听到广播说要换下李问，陈之桥睁眼，把手放下。李问心有不甘地跟队友握手，走下场，坐到了替补席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只能看到背影，衣衫晃动着身体，毛巾擦过的湿发，变得微卷。
　　脖子处的脊椎微微凸起，蔓延到隐秘之处，陈之桥忽然觉得牙齿有点发痒，微微地舔过发痒处，舔湿了嘴角处，想伸手抚摸肩胛处，啃噬那微微凸起，脸缓慢地靠近那衣服下面的肌肤，是否像看起来那么滑嫩水润。
　　想伸手按住那腰肢，拥抱起来，是不是那么好抱，温暖。可是手在空气中晃动一下，什么也没有摸到，只能双手合十，放到膝盖处。裁判吹起了终场的哨声，比赛结束了，李问头微微低下，有点委屈，鼻子上有点红，更加可爱了。
　　因为是主场，教练带着队员一起谢场，李问失落地跟在后面。陈之桥坐的位置没有很多人，可能因为比赛输了，提前退场的人也不少，没有停留就走了。直接到了球迷区，听着球迷领队训话，有队友发现了李问的不开心，揽了陈之桥想揽的肩膀。
　　渐渐地散场了，有几个人跑过来加陈之桥电话，一一拒绝了。有些人失望离开了，有的人跟陈之桥分享了这个球队有群，加了可以知道比赛时间，还有球队比赛场地，还分主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