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的忠犬之旅》云白子珏

201、第 201 章

　　当时时涸还没有陷入循环，觉得李嘉南的性格与天外天有缘，就同意了这条契约，但他的系统会在他结束任务之后进行回收，只留一道子程序。

　　欧阳晴萱本就多变，她在不断给自己找事做，想忙的时候带个系统做任务，想闲的时候找小神给自己捏个身份，从来不在天外天逗留。

　　于是两个都频繁穿梭的人在某个武侠类世界碰到了一起，李嘉南最初是因为两人的比试输了才注意到她，一次又一次挑战换得的是一次又一次落败。

　　欧阳晴萱逗他，让他拜师，却没想到李嘉南十分干脆，直接就拜了师，甚至过好了全部礼仪。

　　两人的师徒关系只维持了那一个世界，之后欧阳晴萱多次穿梭都避开了李嘉南，可李嘉南不知欧阳晴萱的真实身份，没有对她产生怀疑，只偶尔回去那个世界的时候会照料她的墓碑。

　　欧阳晴萱用死亡的方式想要断绝和李嘉南的关系，还会事先确定他在不在才决定要不要进入世界，躲他躲得非常辛苦。

　　直到李嘉南忽然在某个世界宛如开窍一般确认了自己对她的心意，求到了时涸那里。

　　他并不是想逆转那个世界的时间，而是希望时涸能告诉他欧阳晴萱灵魂的位置，他想找到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时涸用系统联系了欧阳晴萱，询问她的看法，欧阳晴萱答，如果他甘愿做她的奴，她可以考虑考虑。

　　然而欧阳晴萱没有料到李嘉南的果决，就像最初她逗他要拜师一样，李嘉南说跪就跪，毫不迟疑，直接用契约宣了誓，动作甚至比拜师还快，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她的身份。

　　他们开始了一同穿梭，欧阳晴萱时不时会接任务，李嘉南便帮她做任务，欧阳晴萱有时会在世界里随意找个身份大闹一场，李嘉南就为她处理后果。

　　随着一次次穿梭，李嘉南也知道了她心里有人，那个人是同，她总做出一副任性妄为、肆意人间的模样，其实只是想忘记心里的感情，她从来不是真的胡闹。

　　欧阳晴萱喜欢月偿，得到拒绝就独自离开，不贴近、不挽留，给自己留下尊严，也给对方留下余地。

　　她没有因为感情而自甘堕落，也没有因为难过就歇斯底里，她总是在强迫自己不要难过，殊不知她的强颜欢笑在他眼里十分透明。

　　李嘉南不止一次想摸摸她，揉揉她的脑袋，告诉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可他又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

　　欧阳晴萱是天外天的神，而他不过是个空有武力的莽夫，即使用天外天中的血脉药剂达到长生的范围，他也只是个人，他宁愿做她的奴，守着她。

　　后来时涸陷入循环，帝神去救他，无边之境的管理者变成了月偿，欧阳晴萱主动请缨留下帮忙。

　　那是李嘉南第一次在宣誓之后离开她，去了他们相遇的世界，他已经找不到当初亲手搭的那座墓了，那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就连风景都大不相同。

　　他喝了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夜景，从前他为了有足够长的时间陪她，兑换了最高级的血脉，如果他想，他可以千杯不醉，但他本身就在寻醉。

　　然后……咳咳，欧阳晴萱去了，两人一夜荒唐。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也随之改变，欧阳晴萱又开始穿梭，李嘉南继续陪她，像是突然回到了从前，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再一目了然，反而更像恋爱。

　　两人越来越近，欧阳晴萱想到月偿的时候越来越少，反而被李嘉南宠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反正大部分人都打不过李嘉南，就算能打过，他们在一起也能翻盘。

　　于是原本性格就有些偏向小魔女的欧阳晴萱，愈加不愧对她的名头，再加上她非常善于变脸，常唬得人一愣一愣的，李嘉南也愿意惯着她，无论被设定成什么身份，都能接得下去。

　　有时候他们会被戳穿，小魔女就虚心求教，他们从不骗人钱财和感情，只做身份，尤其是挑战比较大或是世界中从来就没有过的身份。

　　偶尔惹到麻烦，他们就用钱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跑路去其它世界。

　　他们曾在未来世界中以可爱女主人和沉默男仆的身份示人，也曾在现代世界中以隐士宗门的高冷师姐和邪气师弟的身份示人，只要是其它世界有，这个世界里没有的身份，他们都尝试过。

　　擅长用理性分析的人，多半都会相信他们通过真实经历所编出的故事，越渊博的人，越容易被他们所欺骗，因为他们的阅历并不假。

　　这一次是时涸被其它世界中的叛逃者绊住了，欧阳晴萱表示自己想给时涸捣乱，就拉着他跑过来“勾引”攻弋，说是勾引，不如说她想在比较好接近帝神的时候，让帝神认识他，给他一个成神的契机。

　　李嘉南其实都懂，不过她用了这样的借口，他也只能假作不懂。

　　两人在家里没羞没躁地“赔着偿”，另一边的安阑和攻弋已经带着从社团活动楼救出的人走向校内停车场，安阑只游说了左仕和高品初未来跟着他们。

　　这两人的血香气比其他人都要高出不少，攻弋并不诧异。

　　他们把其它人送到停车场，两人便决定分开行动，安阑要去女校看看，让攻弋带两人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救人，表示两天之后在学校集合。

　　攻弋抓着左仕和高品初，身后翅膀一震，瞬间甩开身后想继续跟着他们走下去的人。

　　之前安阑已经向左仕和高品初说了他们的身份，还表示他们只要跟着两人，就能无论在什么时代，都能保证他们和他们家人的安全，而代价，就是他们的血液。

　　大学生都拖家带口，而且他们还没有找到明确的未来方向，再加上特殊时期，他们担心自己的父母亲人，会下意识寻求庇护。

　　而攻弋和安阑两个人解决了整个社团活动楼的腐食族，足以证明他们本身的战斗力，让他们得到了安全感。

　　再加上他们并不无知，明白这种时候的食物和药品都会是稀缺品，如果他们能够用血换取正常生活还能保障家人安全，他们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高品初恐高，但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能用的最安全的办法就是飞过去，只能双目紧闭死死抱住攻弋。

　　左仕最初的惊恐后，深深吸了口气：“我家在这边。”

　　攻弋点头，顺着左仕指的方向飞去。

　　不愧是提前很久就有了香气的人，他的父母也有相当的血香，左母陷入了假死状态，颈部有着巨大的伤口，像是真的死去一般，左父并不知道左母的情况，正跪在床边哭着。

　　三人从窗户落进左仕家，左仕便直直冲向父母：“爸！我妈怎么了！”

　　左父眼神空洞，一只手拉着左母，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她只是睡着了，你看她睡得多香啊？我守着她，我要跟她一起睡。”

　　左仕急切地冲了过去，抖着手捂住左母流着血的脖子：“到底怎么了？爸！”

　　左父似是回了神，茫然地看了看左仕，忽然起身抱住了他：“左仕……左仕！她……林姐刚才忽然全身溃烂，要咬我，她为了保护我……左仕，爸爸想去陪她……”

　　高品初刚从高空缓过来，感激地看了还扶着他的攻弋一眼，才回头看向一家三口，又被左母颈部巨大的伤口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被关在门外的腐食族越来越凶悍，仿若随时可以突破那扇铁门，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

　　左仕才想起两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攻弋：“求你了，攻弋，救救我妈妈好不好？我给你血！现在就给！”

　　攻弋顿了顿，摇了摇头：“她没事，只是在觉醒进化后的能力，不用交换。”

　　左仕一愣：“进化后的能力？”

　　当时时间有限，安阑暂时还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攻弋只好负责解答：“腐食族入侵人类，但人类也在进化，如果在进化完成前被腐食族感染，就会陷入假死状态，直到完成进化。”

　　攻弋想了想：“但假死期间是人体最弱的时间，同时身体的消耗也会持续降低，很容易被腐食族吃掉或者消耗降低到一定程度而真正死亡。”

　　人类不同于血族，坚韧有余，可身体还是太弱了些。

　　左父彻底清醒，直接抱起左母就要出门：“我们现在就带她去医院！”

　　高品初不想打击同学的父亲，然而必须打击：“叔叔，我们是从学校里杀出来的，现在到处都是腐食族，医院……应该会是最早沦陷的地方。”

　　左父一顿，才听清门外的嚎叫声，终于感觉到不同寻常：“你们……怎么进来的？”

　　左仕挠了挠头脑勺：“是攻弋带我们飞进来的。”

　　攻弋轻轻颔首，回头看向高品初，又转头看看左仕：“我离开后外面应该会安静下来，你们在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