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的忠犬之旅》云白子珏

186、第 186 章

　　天外天，月偿调回了刚才一闪即逝的数据，瞳孔紧缩：“这是……怎么回事？”

　　神魂和记忆都没有恢复，却忽然掌握了死之法则。

　　世界内，男生似乎很愤怒：“你还要继续生活在他的控制下？攻弋，你本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神，但现在几乎被他耗尽神魂、落到这样的境地，难道还要冥顽不灵吗！”

　　攻弋微微眯眼，还没等动作就被时涸拉住衣角，便随着力道止住动作。

　　时涸从月偿那里实时听到了现状，只道：“他利用这世界展开过的虚妄之地钻了空子，在虚妄中架了“桥”，我们要一起破坏游戏与现实中连接这里的‘桥梁’。”

　　攻弋顿了顿：“……你受伤了。”

　　时涸笑笑：“等我们破坏了‘桥梁’之后，再给我疗伤吧。”

　　攻弋看向那个男生：“那他呢？”

　　时涸看他：“不过是个山穷水尽的跳梁小丑罢了，只要你此时没有选择他，他就没有本事翻身。”

　　男生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愤怒悄然淡去，只剩慨叹和荒谬：“原来主神和帝神当真是这种关系……但我只是没那么幸运罢了，如果不是你们恰好封锁了我藏身的世界，你们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时涸冷笑一声，只道：“你们叛逃后失去的不仅是丰厚的任务奖励，还有成神的契机，贪婪让你们只顾眼前利益，与最大的利润背道而驰。”

　　男生摇头：“你根本就不明白，十个世界……几百年时间，会不可避免地投入感情，因此获得的财富、地位、人脉、朋友，我们根本带不走……永远分离……”

　　“你是主神，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可我呢？投入了过多的感情之后，我要怎么割舍那些情谊？你让我见识系统的强大，却不给我弥补遗憾的机会。”

　　“几百年，我空有几百年的阅历和沉淀，到了最后，十次任务终于结束，可我当初签订的契约无法更改，你要我立刻舍弃一切，回去完成自己最开始的愿望，但不可能啊！”

　　“过了几百年谁不会改变？我明白珍惜眼前的道理了！你倒是让我换一个能走向圆满的愿望啊……”

　　男生眼泪滴落：“……你说得对，我是贪婪，这些世界不过是任务而已，我不该强留自己留不住的人和世界……我只是……只是生气……本该只是你的举手之劳，你却……”

　　时涸扭头看向攻弋，发现对方居然没听那人说话，而是看着自己发呆，不禁失笑：“喂喂，攻小弋？看呆了？”

　　男生一顿，难过和低沉化成自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攻弋回过神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刚刚没发呆：“咳，契约是为了双方都遵守条件，既然签订了契约，毁约便是单方面的行为，理应付出代价。”

　　另一方面，契约也是为了公平才会存在，如果强的一方就要付出更多代价，那么早晚会被弱者吃空，因此，契约一经签订，就是需要严格遵守的冰冷规则。

　　如果契约能够随时更改，那就不是契约了。

　　时涸扭头看向男生：“天外天的契约并非神能改变的东西，众神也生活在天外天，而那是天外天的至高规则，哪怕帝神也必须遵守。”

　　他想了想：“不过等你完成契约以后，可以选择重新签订契约，我想系统在和宿主签订之前，曾说明过类似条件……”

　　男生怒目而视：“要求十个世界中起码有六个世界以上的任务完美完成才能保留系统，我——”

　　他猛地顿住，愣了一会：“……不对啊，我有八个世界的完美评分，为什么不告诉可以暂时保留系统？”

　　时涸有些无奈：“你自己散去虚妄之地，回去后，我让月偿核对你的信息，如果系统没有问题，你将接受叛逃、损坏系统、伤害主神等惩罚，如果系统有问题，罪名全免，还会给你补偿，如何？”

　　男生冷笑道：“什么叫系统有问题？”

　　时涸看向攻弋旁边的小蝙蝠，零零便立刻解答：“所有系统都与天外天存在契约，而宿主则与系统存在契约，系统也有思想，所以偶尔会出现奇怪的故障。”

　　小蝙蝠扇了扇翅膀：“比如擅自揣度主神心理、隐瞒宿主信息、散步假消息之类的，也包括隐瞒、误导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宿主。”

　　男生一愣：“……这样啊……”

　　时涸管理的无边之境，无论系统还是宿主都没有叛逃者，系统可能是因为与主神有契约的关系，但宿主也没有出过问题，这归功于时涸对系统的完全了解和控制。

　　月偿虽然也有自己的系统帮助，可比起创造者时涸，他掌控无边之境的能力还是弱了些。

　　男生似是有了决断，却先看向攻弋：“您到底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攻弋其实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自己可能同样如此，他被“主神”设定了人生，成为了如今的妖仙黑蛇。

　　而且他应该是正在“恢复”，而不是被控制，无论是从前那个女孩对他说过的话也好、他对时涸莫名的担忧也罢，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确有着过去，也知道自己会明白的。

　　至于选择时涸的原因……没有原因，见面前他稍微有些抗拒见到时涸，但见面后，他的某一部分似乎“醒了”。

　　就像当初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那枚佘复果之余，女孩还给了他一张名为墨刀的琴，这琴让他感觉非常熟悉，甚至还看到了某些……琴的想法？

　　琴中有暗格机关，能拿出一柄匕首和一柄短刀，只是他不习惯使用武器，会拖累他的能力，但墨刀中的经验依然让他受益匪浅。

　　起码在游戏中是这样。

　　那些似乎属于本能范围的习惯，稍稍一点动作就能立刻唤醒，就像他只需要见到时涸，便立刻掌握了似曾相识的法则，不需要言语说明，他就知道时涸很重要。

　　虚妄之地徐徐散去，此前还在的三人一系统只剩了攻弋和零零，四周也恢复成了游戏内的世界，黑暗深渊地图深处是一群元素魔物。

　　“宿……我先走了。”小蝙蝠瞬间消失，速度快得像是生怕攻弋问什么，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攻弋揉了揉脑袋，总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梦，记不清内容，好像遇见了从前梦到过的那个男生，他是……主神时涸？

　　浩渺晨星：“兄弟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我们都在门口等你半天了！”

　　黑蛇妖仙：“嗯……我在黑暗深渊这边，稍等。”

　　攻弋又回头看了看恢复正常的游戏，才走进旁边的副本，动手清理元素魔物。

　　【恭喜异世者掌握神迹魔法：灭——瞬间灭杀范围内全部敌人，消耗65%最大蓝量、75%最大血量、95%体力及10点体力上限，获得称号：灭之祖。】

　　法则？攻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掌，游戏并不能收录真实的法则之力，在庞大能量的运转下就变成了所谓的“神迹”，应该是早有设定。

　　他和尹宏择都试探过这游戏的能量运转承载，它只是模仿能量运作，不是游戏中真的有能量，若不是能量共通关系，那便是游戏公司有特殊的人存在。

　　这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确认了这件事，攻弋也就开始试探更多的能量运用方式，其中小部分能够被检测到，比如吞噬和疯狂，其余更多发的用法都不行。

　　看上去现实中的“精细”等于游戏里的熟练度，“爆发”才是技能，还只能支持一小部分，其余在游戏中的威力都不大，大概是用控火术放火球的程度。

　　比魔法技能的伤害低一些，可还有着控火术没有冷却和吟唱读条的特性，在蓝量充足的时候，控火术所制作的铺天盖地的火球雨十分骇人，效果也同样惊人。

　　攻弋有被动元素之身的蓝量加成，很少有不够的时候，偶尔会在尹宏择抓狂之前，变成魔王一样的存在。

　　现在又有了神迹魔法，尽管会消耗体力上限，但好像与魔王愈发相似了……

　　攻弋已经从副本中出了来，体力也因为灭而消耗殆尽，便一边从背包里拿体力药剂，一边打开面板搜索关于神迹魔法的描述。

　　柏沙里亚对神迹十分看重已经不用多说，其中神迹魔法比神迹武器重要得多，一旦掌握了神迹魔法，柏沙里亚会尊称为“人祖”，是最接近神的人。

　　在层级到了十层时，玩家会得到神迹魔法的任务线索，以获得自己的神迹魔法，在那之前，会先开启神反战的世界级任务，为众多人祖增设背景。

　　攻弋关了论坛的官方说明，又点开分析贴继续看。

　　有人说游戏到了最后，解密解完了、故事看完了，也就没有兴致继续玩了。

　　有人说等柏沙里亚到了最后期，就算不再更新、世界全部解锁，它依然会成为所有玩家的另一个“家”，因为这里有熟悉的人和熟悉的风景，到那时，游戏也是玩家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