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与少爷间的狗血二三事》牛奶o雪糕

22、夜教

　　“滴答、滴答……”
　　凌晨十一点二十分，位在营地边陲、已经荒废却还没拆除的老旧公厕一片漆黑，距离最近的的路灯也有十分钟路程。
　　黑暗中他们只听得到水滴落下的声音，像是水龙头没关紧般，一声又一声。

　　“这里有六个隔间，而信物就在其中一间里，你们要选哪间？”扮成老人的学长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记住，每人只能选一间。”
　　他们的队辅学姊笑笑地问：“那么，你们谁要先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打头阵。
　　谢奕帆率先站出来，“我先吧。”
　　他拿着队辅学姊递给他的蜡烛走到第一个隔间，打开门看了看后，回报：“什么都没有。”
　　之后向海、周言及组里的两个女生也都依序选了隔间，但都是空空如也。
　　“看来东西在最后一个隔间呢。”学姊微笑着说完，看向苏瑀辰：“到你啰，我们的第六人，要把信物取出来。”
　　苏瑀辰吞了吞口水，这才接过学姊递来的蜡烛。

　　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蜡烛的烛焰在夜风的吹拂下一明一灭，倒映在长满青苔的斑驳墙壁上，更显阴森。
　　苏瑀辰深吸了口气，向前踏出。
　　早知道就第一个站出来了，至少可以选第一间，不用走到这么后面。
　　苏瑀辰战战兢兢地走到最后一间隔间前，鼓起勇气伸手转了门把，门打开的时候还发出生锈的声音。
　　他拿火光一照，率先跃入眼帘的是一张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鲜红的血水一点一滴自她的眼眶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鬼啊！”苏瑀辰瞬间尖叫出声。
　　他这一叫，组里的两个女生立即抱作一团，向海更是吓得跌坐在地上，只有谢奕帆在第一时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
　　苏瑀辰几乎在谢奕帆一靠近的时候就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但谢奕帆却在看见女鬼的一刻失笑出声：“看清楚，那是学姊。”
　　“啊？”被吓得汗毛都竖起来的苏瑀辰一顿，这才稍微定了定神。他抱着谢奕帆的手臂抬起头定睛端详，果然是学姊，故意扮成鬼吓人的学姊。
　　扮鬼的学姊狡黠一笑：“被看出来啦，学弟还真冷静。”
　　苏瑀辰左右揉搓了下胳膊上倒竖的寒毛，真的差点没被吓死。
　　谢奕帆安慰似地揽了下他，又问学姊：“信物呢。”
　　“嘿嘿，在我手上。”扮鬼的学姊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是他们夜教遇到的第一个关卡。
　　按照青华传统，每年的暑假都会举办两天一夜的迎新宿营，这两天一夜行程丰富，但最受人瞩目的，不外乎就是这场在深夜进行的夜教活动。
　　说起夜教的内容，就是“惊悚”二字，他们要透过跑关的方式，到各个关卡领取信物，集齐一定数量的信物后才算过关成功。而在领取信物的同时，担任关主的学长姐也会尽其所能地“惊吓”他们。

　　第一关就饱受惊吓，至今仍心有余悸的苏瑀辰，看着眼前幽森的小径，实在很想回饭店，然而领队的学姊已经跃跃欲试地准备带领他们前去第二关了。
　　不敢一个人回饭店，又不想被落下的他只好跟上。
　　越往里走越阴暗，脚下的路不太平坦，要格外专注才能避免绊倒，谢奕帆低声提醒他小心脚步。
　　或许是进了树林，水气浓度增加，体感温度也跟着降低，一阵凉风吹得他后颈有些发凉，即使已经穿了外套，苏瑀辰还是禁不住瑟缩了下。
　　“会冷吗？”谢奕帆注意到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苏瑀辰披上。
　　“那你呢？”把外套给他，谢奕帆就剩一件短袖上衣了。
　　“没事，我不觉得冷。”谢奕帆笑，拉住他的手，手温从他的掌心传来，即使只穿一件单薄的衣物，他的体温还是比苏瑀辰高，这大概是平时有训练没训练的差别。
　　然而即使挡住寒意，晚风刷过林木发出的窸窣声响，以及不知何处传来的尖叫声，还是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苏瑀辰越走越慢，谢奕帆也跟着慢下脚步，直到眼见再慢下去就要被落下了，谢奕帆才提醒道：“要走快点，不然会跟不上的。”
　　苏瑀辰：“……”
　　谢奕帆若有所思：“你在害怕？”
　　“……有点。”难得这么坦诚。
　　谢奕帆也不知是存着体贴还是逗弄的心思对他抬了抬手臂，轻声问：“要抱着吗？”
　　苏瑀辰瞪了他一眼后，还是没骨气地双手挽上谢奕帆的胳膊，肢体的相触平复了他不安的心神。
　　两人加快脚步跟上队伍的末端。
　　苏瑀辰心想，幸好他们排在队伍的最后，其他人也受气氛影响不敢乱回头，否则要是被人看到他像个女生一样挽着谢奕帆的胳膊，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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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们在经历了树下上吊的假人、棺材里诈尸的尸体、墙上的血手印、发出死亡预警的老旧收音机等关卡后，终于通关完毕。
　　只是没想，学姊仍没放过他们。

　　学姊把他们带往湖边，开始夜教的第二个活动──百物语。
　　所谓百物语，是日本传统的怪谈会之一，点一百支蜡烛，说完一个怪谈就吹熄一支，据说只要说完一百个怪谈，蜡烛全部吹熄时，妖怪就会出现。当然因为时间因素，他们无法说完一百个鬼故事，也因此摆在草地上的蜡烛只有十多支而已。

　　众人以班为单位，被带往露天草坪。这里依然是一片黑灯瞎火，就连月光都为云雾所掩，只有草地上点着的已经融化一半的红色蜡烛，在凉风的吹拂下，隐隐绰绰。
　　或许是夜里的气温寒冷，苏瑀辰莫名打了个冷颤，本能地往谢奕帆身边一缩。

　　一班的总队长拿着一个蜡烛，站在前面，说起了一个就发生在酒店的真实故事。
　　那是关于一个女人在森林里被最信任的情人砍杀，然后尸体被丢进湖里的故事。
　　从那次以后，偶尔会有人在寂静的湖畔旁听到呜咽的声音，一个女人就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悲伤地哭泣。
　　“……她转身，全身的肉都被划烂，鲜血布满她的躯壳，鲜红的血水一点一滴自她的眼眶落在地上。”
　　队长说完，四周就传来不合时宜的女人的呜鸣，惊悚效果十足。
　　尽管知道这声音只是学长姐刻意搞出来的效果，但才听完故事的苏瑀辰，还是感到心中一阵发毛。
　　尤其学长塑造的这个女鬼的形象，跟他第一关碰到的”女鬼”一模一样。

　　接下来，其他学长姐们又轮流书着一个又一个鬼故事，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再限于酒店，还包括了发生在青华的灵异传说。
　　苏瑀辰愈听愈毛骨悚然，尤其再度听到血脚印的故事时更是发了个抖，他忍不住抓住谢奕帆的手。谢奕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手心传来的热度稍稍驱散了苏瑀辰心中的不安。
　　只是才安心没多久，女人的呜鸣声就换成了水琴的音效，乐器独特的音质，营造出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恐惧感。

　　在讲完故事后，学长姐领着他们来到附近的湖畔旁，传闻就是第一个故事中女人尸体沉入的地点。
　　学长姐告诉他们，这附近藏了许多纸条，他们接下来要两个人一组，找到纸条并解开纸条上密码提示的题目后，就可以来找小队辅领取通关奖品并先回饭店。
　　纸条并不难找，谢奕帆与苏瑀辰很快在附近的草丛里找到很多张，他们取了其中一张后来到湖边，就着月光与手机手电筒的灯光看提示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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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6 8 2 一个号码正确，而且位置正确　　　　│
　　│　2. 6 1 4 一个号码正确，但是位置不正确　　　│
　　│　3. 2 0 6 两个号码正确，但是位置都不正确　　│
　　│　4. 7 3 8 没有一个号码正确　　　　　　　　　│
　　│　5. 8 7 0 一个号码正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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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瑀辰当下只想离开这个环境，匆匆扫了眼，没多想就迅速判断：“６７０吗？”
　　谢奕帆看了会，摇头笑：“怎么会是６７０？”
　　苏瑀辰指着第一、二个条件，“前两个提示有重复的不是６吗？第三个条有两个号码正确，扣掉六，再扣第二个提示中不正确的４，不就剩零？位置不正确，所以零应该摆在第三格。至于中间那格就是７了。”
　　谢奕帆却道：“但如果是６的话，为什么位置会既正确又不正确呢？”
　　苏瑀辰一愣。
　　他指着第一与第二条件，说：“前两个条件，６都摆在第一位，第一个条件是位置也正确，如果要符合第二个条件位置不正确，那么６是不是该摆在第二或第三位？”
　　苏瑀辰：“……”看太快了囧，居然第一步就走错路。
　　谢奕帆笑，继续道：“其实这题，看前面四个提示就行了。”
　　“……啊？”
　　谢奕帆指着前两个条件，“你看，前两个条件已经可以排除６这个数字。第四个提示８排除，于是第一个选项剩下２，且位置正确。”
　　即是＿＿２。
　　他顿了下，说：“而第三个选项中，排除６，２与０号码正确，已知２排在第三位，０要位置不正确的话就只剩下第一位可以排了。”
　　０＿２
　　解出两个数字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谢奕帆总结：“再看第二个提示，号码正确且位置不正确，就只剩下４了，所以答案是０４２。”
　　苏瑀辰眨眨眼，按着谢奕帆的步骤又想了次，答案果然是０４２。
　　其实问题不难，只是需要专注力，苏瑀辰急着想走，没多加思考条件代表的涵义。
　　苏瑀辰有些佩服地看谢奕帆，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苏瑀辰的肩膀一下，“喂！”
　　苏瑀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几乎蹦起，一个脚滑撞向谢奕帆，谢奕帆没防备，两人离湖泊又近，于是双双跌入湖里，溅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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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一天的行程大概是这样：
13~14 午餐
14~16 自我介绍
16~19 大地闯关
19~20 洗澡
20~21 烤肉
21~23 自由活动、泡温泉
23~02 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