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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沈言笑而不语,不做否认。

      荆川宁定的包房在最中央,抬眼便能透过落窗看到一楼的舞池,现在的舞池中央空空荡荡,来来往往的只有端菜的小厮。

      伶嫣左边坐着荆川宁,右边坐着楚凌风,对面则是嘴角微微上扬,摸不清心思的沈言。

      空气瞬时间陷入了沉寂,伶嫣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之时,小厮拿着菜薄进来包间,语气恭敬:“这是本店的菜单,标红字的都是招牌。”

      只要点招牌菜,他们就可以给喜欢的女子投票,助她成为花魁。

      伶嫣对此不感兴趣,不过视线却落在了菜单之上,相比之下春满楼的招牌菜更合她心意。
      荆川宁则是豪气的大掌一挥,“把这上面的招牌菜都来一遍!”

      小厮一听面上堆满了笑意,连连的点头哈腰退出了包间,也就在此时,台下的舞池上对面明玉阁的婆子登上了台面。

      各种吵闹的声音顿时消失,那婆子一身红色大花衣裳,捻着手指,四十多岁的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脂粉,随着她说话的语调格外的怪异。

      “感谢各位官儿老爷们来此捧场,明玉阁的姑娘们已经在后台准备妥当,老爷们点的招牌菜越多,可以投的票数就越多,谁能成为今日万花节的花魁呢?!我们拭目以待!万花节花魁选举正式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一排排带着面纱的姑娘扭着腰肢走上台前,她们的年龄普遍在十三、四岁,手臂上的守宫砂还未脱落,只看那一双双美眸便能确认这些都是漂亮坯子。

      同时,刚刚点的菜品也上了桌面,小厮把票据也给了荆川宁,若是喜欢哪个姑娘,便把数字写在上面,以便最后统计。

      婉转的声音逐渐响起,众人欢闹,一股脸颊脂粉的气息萦绕,伶嫣垂眸,拿着筷子只管将好吃的菜往自己的碗里夹。

      荆川宁和楚凌风这两个人不知何时搬着椅子坐在了前头,四方的桌子只留下了伶嫣和沈言两个人。

      伶嫣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眸中疑惑:“你不去看那些姑娘吗?”

      沈言似是嘲笑,弯眉轻挑:“孤为何要去看?”

      伶嫣一时哑言,只是在心底诽腹,他们男子不都爱美人?尤其是明玉阁的美人?

      她虽还未及笈,可男女之事也略懂几分,看着沈言不禁多了几分探究,这沈太子该不会还未人事吧?

      许是她盯着他的眼神过分赤.裸,让沈言不自在的转过了头,耳尖却是一红,“孤自幼体弱,太医曾说活不过二十。”

      伶嫣心中了然,连自己活着都是个未知数的人,又怎会顾上其它…

      荆川宁和楚凌风还在前面打打闹闹,十多道菜品动都未动,小二上来了一壶酒,这也是刚刚荆川宁点的。

      吃饱后,伶嫣也探出了脑袋有些好奇,她还从未见过正儿八经的花魁选秀。

      可见她刚刚缩回身子,面前的沈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当着她的面,堂而皇之的倒入了刚刚新上的一壶酒中。

      伶嫣一双眸子一愣,呆呆的看着对面冲她微笑的沈言。

      这人……当着她的面毫不顾忌的“下药”?!

      她没有吭声,反而想看看这沈言到底要做什么…

      花魁选举中场休息,荆川宁与楚凌风也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二人面色红润,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刚刚那几名女子。

      伶嫣不语,视线落在了那壶被沈言下了“药”的酒坛上。

      荆川宁一瞥旁边的少女,还以为她想喝酒,大咧咧的伸手拿过沈言面前的酒壶,“嫣儿可不能喝酒,太后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随后拿着酒壶往自己的酒杯一倒,伶嫣还未阻止便已经下肚。

      “倒是给我留点!”一旁的楚凌风也是拿起酒杯,二人似是争夺,一杯一杯的下肚。

      不用沈言多说,这被下了东西的酒就已经被二人瓜分完成,不知是醉了还是药效来了,荆川宁和楚凌风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就连选秀重新开始了都不再醒来。

      “你给他们下了什么药?”伶嫣冷冷的开口道。

      “不过是让人睡一觉的迷药而已,伤不了身体的…”沈言不以为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浮尘,开口道:“殿下随孤走一趟吧,容妃的养母还在郊外的院子里。”

      伶嫣一愣,脱口而出:“你抓了容妃的养母?”

      沈言冷哼:“孤不是抓,是请…”

      伶嫣也没有太多顾及,无论是抓还是请,结果都是一样。她只觉得突然全身的血液沸腾,离当年母妃死亡真正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她跟在沈言身后,瞟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二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包间。

      包间外的小厮意外选秀还未结束这二人怎会离开,在沈言递给他一枚银子后那抹疑惑消失,满脸笑意的恭送他们离开。

      春满楼后院容七已经准备好马车,原本沈言没有计划今日便带伶嫣去见容妃养母,但今日属实巧,他不能犹豫,便示意容七去准备马车。

      安排那人的院子的郊外,距离这里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伶嫣压下心中疑惑,跟着沈言踏入马车。

      “你把她的养母抓起来,不怕容妃知道吗?”伶嫣一双眉头紧皱,容妃如今是个疯子,若不能一招制敌,她害怕容妃会选择与她鱼死网破。

      沈言摇摇头,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若是知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如今容妃在宫中,除了倚靠已经嫁出的大公主,已经没有什么依仗了。容妃一开始也不过是家族稳固利益的棋子,自从大公主出嫁,容妃也与家族断了关系,原先的家族也渐渐地没落。

      伶嫣垂眸,不知容妃是真傻还是在装疯卖傻,还是为了当初的事情孤注一掷,不惜影响她女儿长公主的地位…

      少女摩挲手腕上的佛珠,随着马车不断前进,逐渐已经离开皇城,周围也变成了村落。阳光耀眼,朱红色的院门守着暗卫,马车渐渐停下。

      沈言率先走下马车,暗卫见少年随即拱手,“公子。”

      沈言点头示意他们离开,伶嫣下车,眯着眼睛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踏入院门,只见一老妇人坐在石凳上,身着粗布衣衫,一双手还在织着手中的布线,不过若是仔细看,便能看得出这妇人双目无神,是个瞎子。

      伶嫣缓缓靠近,踱步走到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似是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不可察的叹息一口气,开口问道:“可是三殿下?”

      伶嫣看着她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嗯。”

      她似乎早就知道伶嫣会来找她,所以面上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把手上的布料放在了石桌上,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石凳,说道:“殿下坐,想要知道什么便直接说罢。”

      伶嫣与站在门口的沈言对视一眼,他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这里都是他的人。

      伶嫣了然,随后坐在了一旁,面色凝重:“本宫想知道,当年我母妃的死,柳元平可有参与?”

      老妇人神色不变,只是微笑道:“殿下觉得是或不是呢?”

      她冷笑,答案呼之欲出。

      “实话是说,民妇不知。”

      老妇人摸索着石桌,指尖触碰到茶壶,她站起身,探出手递给伶嫣一杯茶水,她的手粗糙褶皱,还有许多干农活而有的疤痕。

      “民妇只是一乡野老人,宫闱密事,当然不知,不过若是与柳先生有关,或许能说上一说…”

      伶嫣抿嘴,冷声:“你说。”

      “元平这孩子和民妇一样,都是从金州搬来的皇城,金州地靠晋北,是个福薄的地……三年饥荒,民妇带着容儿从金州逃到皇城,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元平了...”

      老妇人的面上带着遗憾,似是回忆到了从前,能在金州那里活下来,属实是幸运。

      “再次见到柳先生是在容儿进宫时,当时皇上只是太子,柳先生也不过是太医院的执事。容儿进宫,民妇本想回金州,叶落归根,但柳先生却给民妇安排了宅子,说是容儿不愿我再回到那个地方…”

      “民妇便在宅子中安家,直到有一天,一群人闯入宅子,想要我的命,不过柳先生来的及时,只把民妇的双目刺瞎,没有丢了性命。”

      “柳先生辞去宫里的职位,给了民妇一笔钱,说了句‘他有罪’后便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去了…前些日子来,也不过是为了给民妇一样东西,说他自知罪孽深重,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伶嫣抬眸,似是判断她说的真假,“东西呢?”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衣袖中拿出木盒,“这里的东西很贵重,柳先生说不能一击必倒,不能轻易拿出…”

      伶嫣接过木盒,看到盒子中的东西后一双眸子瞬时冷了下来,暗想柳元平这是什么意思…要借她的手扳倒纪家?

      她合上盒子,看着面前的老人陷入沉思。

      她从小便能看出容妃对她的厌恶,柳元平作为容妃的青梅竹马也有可能帮容妃一起谋害,可但凭借一个容妃…只能太后荆氏那么忌惮吗?

      皇奶奶到底在害怕什么……伶嫣想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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