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莲音》小狐狸的麦田

20、中秋节-步蟾宫

　　中秋前一夜，发生了不愉快。
　　静语与澈自初识宁鹤以来，便知其有书生气，世人皆云学而优则仕，又云士农工商，商为最末。而宁鹤以满腹诗书操商贾之业，实为罕见。
　　八月十四，午后，秋风送爽。
　　澈乃一介小小琴师，虽读了些书，总不及宁鹤学识，生性亦自由散漫，因此秋闱之比总是看热闹，今年科举得中者榜文恰于十四日张贴，得中者称“蟾宫折桂”。琴师跑去看了榜文，那些书生和往年一样挤破头，闹成一团。
　　人群边缘，澈见宁鹤远远站着，脸上一派祥和，不禁好奇。
　　“你不考试做官，是觉得做官不好么？”走近那人，澈轻声问。
　　“当年一起读书的同窗，至今也不过考上了一两个。”宁鹤淡然道，指向那挤成一堆的混乱，“那里许多都是我的同窗。”
　　“他们现在一定十分鄙视你吧？你做了裁缝。”澈笑道。
　　“那是自然。”宁鹤浅笑，“三年前，我考过一次。”
　　“没有考上？”澈不以为然。
　　“是根本没去考。”宁鹤望着人群，平静叙说，“看到那么多人争抢着去做官，有种饿狼扑食的感觉。”
　　澈一挑眉，笑道：“本来就是，你是卓宁鹤，又不是卓饿狼。”
　　宁鹤大笑。
　　不远处似乎有人盯着他们，两人都发觉了，但又没看到人，便不以为意。
　　“家里闹翻天？”琴师推测。
　　“当然，说我白读了这么多年书。”宁鹤现在已不复当年激进，平静道：“所以在两年前，我就去了苏杭那边。”
　　“总算连起来了，”澈抚着下巴，“之前是个书呆子不知道我们清风雅乐就算了，之后又跑去外地，我还想卓云轩二少爷怎么神出鬼没，比姑娘家还神秘呢。”
　　“正因为清风雅乐很有名，我回来后第一趟货就是你们那儿。”宁鹤笑道。
　　“宁鹤。”身旁游龙托着包东西走来，见到澈便说：“代我向大家问好。”
　　“多谢。”澈笑道，游龙为人不错，但之前注意到兄弟俩有些不和，大概是身份与科举造成。
　　“对了，我想问的那个……”游龙转向宁鹤，宁鹤立刻制止，“以后再说，现在似乎不大适应，大哥，你稍微等几天。”
　　“真的？”显然游龙并不相信，还瞥了澈一眼，令澈十分奇怪。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清风雅乐中秋赏月，大家吃着月饼蜜饯，痛饮桂花酒，对对子吟诗，风雅无双。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静语吟诗，转向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澈：“你平常都闹得很，怎么今儿这么安静？”
　　“想事情呢。”澈懒懒答道。
　　“你也会想事情喔……”
　　“……静语姐！”
　　——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秋闱：科举制度考试
……作者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