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叛臣》名落长安

8、八、灵药

　　贺闲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正色道：“言归正传，昨日你这是又伤了吧，”再次抓过叶城的胳膊，把衣袖往上撩了下，扫了眼那条胳膊，然后说道：“南宫彻怎么回事，昨天还敢动你。”“他还真相信我的医术。可你这身伤口我就是再妙手回春也不可能让它们两天就完全愈合。”“若那日长时间走动，搞不好还得围猎，你这伤口万一扯到肯定会再裂开，这要是满身血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咱们陛下肯定得被各国联合声讨。”
　　随后贺闲又贱兮兮地说道：“干脆你换套衣服，穿身红衣出席吧，这样流再多血别人也看不出来。”接着又说：“你整日穿着这身素净白衣，我还真想瞧瞧你穿红衣服的模样，肯定倾国倾城。”

　　叶城一脸无语：“你是摆明了欺负他们瞎还是欺负他们傻呢，正经些，想想办法。”
　　贺闲道：“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刚才给你把了脉，觉得那不适合你了。”
　　叶城说：“什么办法。”
　　贺闲说道：“我曾经配过一种药，服用后可以使人全身血脉多集中于大脑和腹脏，皮肉之处的血液会剧减，而且流速会减慢，不过还能维持正常生理。这时候，就是在身上割块肉下来，也不会出血。”

　　叶城道：“那正好合适。”
　　“不行不行，”贺闲摆手说，“这药副作用极大，特别伤身，你这副破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怎么？”叶城问。
　　贺闲说道：“服用这药之人需要强健的身体和极强的意志力。这药服用后，因为血液多在腹脏，所以会使得人极度外冷内热，腹脏犹如火烧，皮表却冰冷不似常人。而且人手脚的灵活性也会不太好，容易麻木无力。”“最严重的是，这时腹脏充血，压力极大，若是此时受了内伤，腹脏立时便会破裂，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好在这药效时间不长，也就半天时间，要是久了人得废掉。”
　　叶城听了后，道：“无碍，就用这药吧。”
　　贺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城说：“嗯，我会注意的。”又反问道：“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贺闲谈了口气，摇摇头说，“没有。”
　　两人沉默不语，叶城继续低头看书，室内一片沉默。

　　过了会，又听贺闲有些迟迟地开口：“其实，我那时候是真的很气愤。恨不得给你喂上我制的毒药，再把你千刀万剐。恨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上次来时看你那副狼狈模样，觉得甚是解气，也没怎么管你死活。甚至还想给南宫彻出些更折磨人的法子。”
　　接着说：“不过现在看你如今这副样子，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如今是哪副样子？叶城没有发问。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那他解气吗？”，叶城似是喃喃自言自语，嘴里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若是解气了，不如放我痛快死去。

　　贺闲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打开药箱，把几服药放在桌上，说：“这是几副调养的药，让宫女给你熬了喝了，你这身子必须要养养才能服那药，不然大典上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都担当不起。”“等几天我再过来把把脉，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给你调一下那药的剂量。记得以前那药膏还要多涂涂。”
　　“等搪塞过这个大典，我再向陛下请命，在你这宫里住上几个月，好好给你调养一下，定让你恢复如初。”

　　“楚子靖呢？”叶城突然问了句，贺闲反应够快，道：“不用管他。”
　　说着，起了身，要离开。走到门边，突然听到叶城开了口，说道，“对不起。”贺闲摇摇头说：“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你实在辜负了那人太多的心意。
　　看叶城那副模样，贺闲终是于心不忍，于是又折了回来，神色严肃地说：“楚子靖从来都没有恨你，他去边关也不是因为赌气，只是总得布置着，为咱们以后统一北方做准备，以你的事作借口，也省得北方起疑心。”又接着说，“当初他骑马从北国拖你回国也是我出的主意，怕南宫彻回来直接对你下死手，还不如让你在路上吃点苦头，那家伙看到肯定心疼你，也就心软了。”
　　叶城有些吃惊，闭了闭眼，内心五味杂陈。落子无悔，是否真的丝毫无悔？可即使后悔了又能如何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最后叶城说：“今日之事，你就不要告诉他了，只说正在为我调理身体便好。”
　　贺闲似是犹豫了会，最后点头，说道：“好。”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