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爱恋之太液芙蓉未央柳》小鸭先吱

16、如果爱你

　　“那好，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讲你在花果山的事情呢？我攻进应天的那天夜晚，天上十三颗星星连成了一条直线。你说，允炆和仙仙回了你的故乡花果山；你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故乡。我这几个月一直在想这句话的含义，你的意思是那晚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意味着你将永远无法再回到花果山，是吗？”朱棣突然问到。
　　她无法回到现代社会了。想到这，她缓缓点了点头：“旧事烦心，我们别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朱棣，你知道我头发上的这条白纱是什么意思吗？”楚楚突然站起身来，认真、期待地望着他。
　　“今日中秋，花好月圆，莫非如眉想扮嫦娥为朕助兴？”朱棣起身走到她面前，上前搂着她的纤腰。
　　楚楚不想再压抑自己心里的情绪了，双颊嫣红的她将手上的捧花举到两人中间，郑重的说：“朱棣，命运就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在我还未察觉到世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时，我爱上了你。在我还未适应你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时，你登基当了皇帝。只有你的名字才是我的仇敌，即使你不是皇帝，你仍然是这样可贵的一个你。玫瑰换了名字还是同样的芬芳，玉环摔得零落仍旧莹白似雪。我多渴望你只是一个庶民，而我是庶民的妻子，今生今世海角天涯，永不分离。可是命运啊，抛弃了姓名又如何，朱棣一定会当皇帝。命运又让我遇见这样的你，又让我深深爱着你，这四年分离我企图挣脱却无济于事。我对你的爱意，就像太阳东升西落，就像云层流动天空下雨，就像迎面倒向花朵的墙，就像要溺死红鹿的水，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由我拒绝。为了爱情我已经抛弃了所有，爱情又怂恿我买了这束花来到你的面前。今天晚上，我们忘记彼此在尘世的枷锁吧，你不再是皇帝，而我也不再是迷途的倦鸟。”
　　“你要说什么。”朱棣敛起所有的情绪，淡然问道。
　　“我们结婚吧。”楚楚眼含泪花，抬头凝望着他。
　　“什么？”朱棣脸上的表情令人费解，不辨悲喜，只能看出他很惊讶。
　　楚楚的眼泪落了下来，低着头道：“你是皇帝，会拥有许多女人……但是，朱棣，今晚你不属于她们任何一个人，不属于你家族的期待，也不属于你的团队和天下苍生。你就做我张楚楚的丈夫，可好？从今以后，我不计较你的过去，什么虚名什么荣华我都不要，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相爱着。我愿意保护你，我愿意一生一世在你身边守护你，永不后悔。”
　　锦衣卫早就上报仙仙和允炆都曾唤她真名“张楚楚”，可是今晚以前她从不曾对自己亲口讲过，他一直在等她自己敞开心扉。朱棣一把捏住楚楚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望向他，“你要与朕成婚？”
　　楚楚从手中的花束中抽出了一张纸笺递给了他，“我不懂你们的八抬大轿、凤冠霞帔，我也不奢求你能明了我梦中的婚礼是怎样的。但是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丈夫的话，朱棣，我希望你能将这段话读给我听。”
　　朱棣接过纸笺，展开，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楚楚的字迹。纸上字迹娟秀，似乎是用炭棒写的，他合上纸笺：“你要做我的妻子？”
　　她点了点头，泪眼莹莹。
　　朱棣盯着她的双眼：“可会反悔。”
　　“绝不反悔。”
　　朱棣紧紧抓住楚楚的双肩，灼热的目光和紧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翻涌，两人离得极近似乎就隔着睫毛的距离。
　　“你要成为我的妻子，好啊。我要你舍弃掉过去的一切，包括花果山，包括你的捕头身份，包括你的名字。”他微微喘道，楚楚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
　　“名字？”
　　“朕赐你名为徐棠，从今以后，世间再无张楚楚！明天从这间厢房走出去的，就只有我朱棣的发妻——徐棠，中山武宁王徐达的长女。”朱棣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
　　“徐棠？……”楚楚念到。他虽然没有过多解释，但是楚楚心里明白，朱棣给她在这个世界安排了一个正式且显贵的身份。这个名字比柳如眉要正式许多，按他的性格，眼下这般定然也是思虑许久才定下来的。
　　“是‘蔽芾甘棠，勿剪勿伐’的那个‘棠’字，也是我们身边这株海棠的那个‘棠’字。”朱棣诚挚道，“朕的名讳从木字，你也随朕一个木字，可好？”这其中的分量自然不可言说，但楚楚向来不屑地位尊卑的观念，所以朱棣也不奢望她会懂这种殊荣触犯了多少庙堂老学究的底线。
　　对于现代穿越来的楚楚而言，“棣”这个字属于非常生僻的字，在这个时空又属于皇帝的名讳，涉及到避讳，就更未见过他的名字。原本有点困惑的楚楚听到这，灿若夏花：“你名字也有个木字？那我喜欢这个名字！”
　　中秋夜色怡人，杭州夜来喧嚣入云，人们打着花灯出来游玩。此时不远处放起了缤纷的焰火，朱棣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温柔地望着楚楚慢慢地说：“我朱棣接受你徐棠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我以皇帝的名义向你起誓，不恋浮华，不贪骄奢，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楚楚热泪盈眶，他看了一遍纸笺上香港的结婚誓词就记住了。原本的结语是“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改掉了，说，要“生生世世在一起”。这一幕怕是要让她终身难忘了。
　　“我爱你，朱棣。” 她情不自禁吻住了他。
　　芙蓉帐暖，情至浓时，朱棣喘息在楚楚耳边说：“你会是朕唯一的皇后。今生今世、我朱棣只会有你一个妻子。”这是楚楚恢复记忆以后第一次跟他在一起，也是朱棣与张楚楚这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她沉醉缱绻，笑着缕开他被汗打湿的散发，一遍、一遍主动亲吻着他。
　　天上的月亮正好，星星零落，月光趁机倾泻进了春意满浓的华帐。朱棣将她捞在怀中已然入睡，楚楚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又睡不着，就用纤细冰凉的手指在他健美的胸膛上边写边慵懒地吟诵着一首现代诗歌：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
　　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海棠，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公元1402年，人们迷茫洪武建文，杭州中秋的夜晚是这样的特别，又这样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