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路》我要上幼儿园

8、第 8 章

　　在宋雅雅家呆了4天，在呆一天就准备回去了。

　　一起修咸菜，挑香菜，一起挖胡萝卜。

　　宋三娘说，她家今年夏天种的菜多，怕忙不过来，就种了一亩地的谷子，够吃了，

　　明天去加点工，走时给她们带点。

　　晚上吃完饭，宋三娘和宋三大爷去问问加工房那，看明天那忙不，能不能加工谷子的。

　　家里就剩下宋雅雅和李一一。

　　坐在窗下的台阶上，宋雅雅拿了两杯白酒。

　　“趁不在，快点喝。”宋雅雅比较爱喝酒，经常陪她爸喝点二锅头，她妈就天天

　　念叨一个姑娘家还天天喝酒的，像什么话。吃饭时却每次都拿着两个酒杯上桌。

　　一口辛辣进入喉咙，不熟悉的味道，有些冲。

　　“傻子，小口喝。等等的”又去把她爸晚上没吃完的花生米拿过来。

　　“想回去看看吗”。

　　宋三娘的刻意不提和欲言又止，李一一都懂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就索性装作不

　　懂的。

　　上洼村离这三公里路。

　　看着酒杯的酒一口一口的减少，她揉了揉头，模糊的说了“不回去”

　　宋雅雅，看着歪倒的人，叹了口气，她这边还没喝尽兴呢，那边就结束了。

　　这酒量还不到一杯就倒，这姑娘也不想想这是白酒，还是 50度的白酒。

　　赶紧把她扶回床上躺着，给盖好被子。

　　忘了从哪里看的，身子睡觉蜷缩的人是缺乏安全感，宋雅雅一直认为这不对，这

　　是怕冷，有一个人抱着睡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电视上一演悲情苦情的剧情，就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这个艳阳天，太阳高高的挂着，天空看不到边际。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天了。

　　生活果真不是电视剧，比那要好，不然瓢泼大雨，电眼雷鸣的，说话都不容易听

　　得清，让槽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在这个不大的农家小院里正上演这一出裁判戏。

　　人人表情严肃，连老母鸡都坐在窝边看着天，这天要变了。

　　天哪会变，天还是天，就在那里。

　　“以后每个人一个月往回寄100给丫。”

　　男人急的跳起脚来，斯文也不见了，所有人面对钱时的态度估计是一样的。

　　“妈，我一个月才200”。
　　老太太看着上蹿下跳的儿子，和不出声的丫丫妈，她的前儿媳。

　　这会意见倒是统一的一致了。

　　“你还有一百呢，怎么还嫌少了，不然就都在涨点。”

　　“那怎么活。”

　　“怎么活，我不管，不活就去死，要是都死了，我就也都不问你们要了。”

　　老太太冷着脸，抓着李一一的手，，但她感觉到那手在抖。

　　她不说话，就挨着奶奶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表演着。

　　“这错不在我”。好几年没见的人，说话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

　　老太太一拍桌子，都安静了下来，吓得桌子底下睡觉的懒猫也躲到了一一的腿上，找个姿势继续睡。

　　“现在是咱们关起门来说，要是不答应，那就村里开一个会，看看我这老婆子养大的大学生。”一一有些害怕，奶奶从没这么说过话，她用力的握着奶奶的手。

　　“我告诉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去你们单位去问问领导的。”

　　“妈，你这是往死路逼我呀”男人哀求着，他知道他这妈是真能做到的，要是真那样，那他还在单位怎么干。

　　“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但是这孩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和二娃咋样是你们的事。但是孩子不能不管，我不答应的。”

　　“妈”哽咽的声音。

　　“是我没教好二娃，孩子也是你的吧。”

　　“是”看着小姑娘，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姑娘，她也是爱的，只不过那时是爱情的

　　结晶，后来想想就感觉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你们说说吧”。
　　李一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没什么感觉，这就是生物学上讲的她的直系爹妈吧。

　　幸好没给她取名李唯一，不然真是讽刺的。

　　无人说话。

　　苍老的声音响起。“每月初，往回邮寄。”

　　“不然就闹到你们单位去。没了工作也好，不怕，回来的地给你们种，起码丫还是有爹有妈的孩子。”

　　戏结束，散场了。

　　“奶奶去把桥头那二亩谷子穗割回来。”老人拿着镰刀，好久不直挺的腰直了直，

　　拿着镰刀出门了。

　　懒猫还在她怀里睡。奶奶没带她，平时都是和奶奶一起下地的。还小时就自

　　己在地里玩，围着奶奶身边转，奶奶总说，离远点，碰到你，镰刀可不涨眼睛的。

　　大了点就也拿着个小刀在那割。奶奶休息磨刀时，她也得把小刀放过去，叫给磨

　　一磨。奶奶总说，看我的大乖孙，都会帮奶奶干活了，还知道磨刀了。

　　这刀得磨的，不磨不快。磨刀的身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土包，新埋的土，上面还

　　没有长草。一会又满是谷秧，一个个沉甸甸的谷穗，有一个声音在说，“大乖孙，

　　是一个好年头呢，奶奶磨磨刀，吃完晌饭，咱去割谷子去”。

　　一会又是老人坐在坟头边，边磨镰刀边说，“这都几点了，咋放学还没回来呢。”

　　“我的乖孙不乱跑，乱跑奶奶可追不上，找不到你了”。

　　近乡入梦，她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好久不做梦了。听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宋雅雅，

　　这酒于她和她爸是解馋和解乏。揉揉有些疼的额头，这酒于她也是好的，梦里

　　零星的记忆就像是在眼前，她也只是今天下雨在这暂住一晚的人，明天放学后就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