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冥河》朕心系天下

13、第 13 章

　　“你们是谁！”突然间，一声呵斥响起。门外站着两个小衙役，两人脸色惨白，直冒虚汗，想来也是听了传言心中生悸吧。
　　玄灵作了一揖：“两位小兄弟，在下林玄，做的天师行当，这位是在下表弟，修的散仙一道，我俩路过此地，忽闻此事，觉得有些古怪，便前来一探。”
　　司沐邪也作揖道：“在下李谦，挂名青云观。”
　　两人听后，脸色都好了许多：“原来是小李道长和林天师，一直都有所耳闻，但不想竟如此年轻，两位可愿随我们去我们大人府上作客？”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衙役有了天师和道长在身旁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惧怕，大着胆子将尸体搬回了衙门。

　　“两位大师请坐，请坐。”笑容可掬的县太老爷知道两人的身份之后立刻将人请了进去。
　　司沐邪坐下便问道：“这已是本月第九起了吗？”
　　县太老爷立刻笑不出来了：“道长说的不错，不过与其说是第九起，倒不如说是第二户。”
　　司沐邪与玄灵对视一眼：“怎么说？”
　　县太爷道：“这......东西似乎是喜欢一户一户地灭门，第一户人家是做造船生意的，平日里也乐善好施，与人为善，风评极好。可有一天不知怎的，老爷子和老夫人相继西去，因去世时面容安详，便以喜葬葬了，可没过几天，家中少夫人也突然死去，也是一觉醒来发现人没了，再过几天，那少爷也以同样的死法没了。我们一开始以为是这户人家染了什么病，可仵作怎么也没发现异常，那时候便觉得大概是这户人家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罢了。可一周后，又一户人家出现了这种情况。两户人家并无相似之处，第一户经商极其富裕。第二户家境一般，但若是硬要说两户有何相似之处，他们都是本县内有名的善人，从不与人结仇。唉，连这样的人都遇上了这样的事，真是天命不公。”
　　玄灵听着这一句“天命不公”，不禁抬头望了望天......天命不公吗？

　　司沐邪不知身边人内心波动，只皱眉问：“不知他们生前可有何异样？”
　　县太爷摇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人应该会知道，我叫人把他们喊过来。”说罢叫了两名衙役，“你们去将那报官的工头和之前在老李家做工的厨娘叫来。”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老妇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玄灵和声问：“不知这死者在死前几天可有何异常？”
　　那工头想了想：“没什么异常，不过，他总是急匆匆的，我本以为他是因家中变故，可一连几天他都在下工后急匆匆地离开，有时不满时辰就走了，由于他家中的事，我也不好过于苛责。”
　　那厨娘听后也奇道：“不错，我家那少爷也是，每天晚上都往外头跑，也不知道是去干嘛。”
　　司沐邪想起昨夜的事，朝玄灵使了个眼色。
　　玄灵道：“多谢二位。”
　　待二人走后，司沐邪对县太爷说：“我大约有了些眉目，我与表哥去看看。”
　　县太爷有些紧张：“这......这东西能除吗？”
　　玄灵笑了：“这东西我不熟，但这小李道长可是熟悉的很。”
　　司沐邪摇摇头，没有理他的打趣，对县太爷说：“我们定会处理好此事。”
　　说罢，两人离开了县衙。
　　玄灵跟在司沐邪身后：“邪君你要去哪？”
　　司沐邪径直往树林里走去：“我昨晚跟了那人一路，见到他去往那里，当时夜黑，我没仔细看，我现在觉得不太对劲，死去的几人每天去的地方估计都是那处，咱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树林中，司沐邪四处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巨树：“就是那儿。”
　　说罢，两人往哪树的方向走去。到了昨晚那人待过的地儿，司沐邪弯下腰摸了摸地上，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明明昨晚他在这儿焚过东西，怎么可能连一丝灰烬都没有。
　　司沐邪收回手，忽然皱起眉，将手指凑到鼻下闻了闻，眉头皱的更紧了。
　　司沐邪喊了声正在四处乱摸的玄灵，将手指凑到他的鼻下：“闻到什么了吗？”
　　玄灵嗅了嗅，立刻推开他的手：“臭死了，邪君你摸什么了。”
　　司沐邪收回手，将手擦净，而后说：“昨晚那人在这儿焚烧了些东西，这便是那东西焚烧后的气味。”
　　玄灵皱着眉捏着鼻子：“这什么味？怎么如此......令人作呕？”
　　司沐邪冷然道：“我昨晚便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间也不曾想得起来，但刚刚，我倒是记起来了。”说罢，他抬眼看向玄灵：“你可曾去过冥界？”
　　玄灵摇摇头。
　　司沐邪闭了闭眼，深呼出一口气：“冥界火海。”
　　玄灵一惊：“你是说，那为了惩戒在世作恶的恶人，让他们死后尝尽被烈火焚烧滋味的极恶之地？”
　　司沐邪点点头：“不错，那里日夜焚烧着凶灵，让他们不断感受□□被焚烧的滋味。我幼时曾无意间去过一次，后来我父王得知后，再也没有让我去过。但这味道与我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玄灵瞪大了双眼：“他烧的是人？”
　　司沐邪摇摇头：“不，是心。”
　　火海灼人，焚烧的是世间作恶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