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恋人》鬼马精伶

40、是坏家伙

　　“审判？”莉子笑着抚上杰斯提斯的脸庞，清透灵动的黑眸仿佛载满无边柔情。
　　“你还想惩罚我什么呢？明明账目两清啦。”
　　凑近杰斯提斯，姑娘轻轻捂住他的下巴，掌心压上他柔软的嘴唇，任由湿暖的吐息洒在手里。
　　悄悄地，姑娘红唇微动，诉说秘密般低声耳语：
　　“现在，你也无法出声宣判了——亲爱的法官。”
　　鼓动，叫嚣。
　　似乎丧失了平常敏锐的知觉，杰斯提斯只能嗅到她脖颈间的香气，听到她愉快调侃的嗓音。
　　刹那间，身心涌出无名的冲动，想回应、想捕捉眼前的人，让得意的她露出更多表情。
　　杰斯提斯猛然退后一步，惊得水花激荡。
　　“树理被我吓到了？”莉子报仇得逞后，神情骄傲的问。
　　不……他在想什么？姑娘单纯的玩闹而已。杰斯提斯收敛外泄的情绪，立即恢复原本冷淡的模样。
　　轻易表露情绪是一个审判者不合格的表现。
　　“你一直都这样吗？”他并没有退却，反而直勾勾的盯着迷茫的莉子。
　　“怎、怎样？”
　　“……轻易地让人着迷。”杰斯提斯直白的表达心中所想。
　　原本的语气如盘问般，不知怎的到嘴的话语却像一句深情告白。
　　莉子惊异的眨了眨眼眸，一时之间没理解杰斯提斯的话。
　　是称赞吗？娜娜美之前也有类似的话夸过她，这时候该夸回去才对，毕竟树理也很有魅力呢。
　　自以为顿悟的莉子说：
　　“我不知道其他人对我的整体印象，只清楚的了解我对你的感受。”
　　“你也令人深深的着迷，如果你是位男士，我都要心动啦。”姑娘的笑容很甜。
　　如果……吗？杰斯提斯略微怔住。
　　一阵细微的声响使他严肃的回头望向露天的竹壁外，是鞋子碾过树枝的摩挲声。
　　“有危险！”
　　突如其来的激光束冲破竹壁，炸开整座温泉。
　　巨大的水花狠狠拍入莉子眼睛，酸涩得让她没法睁开眼逃。
　　幸好有人早就在攻击前抱起她躲开，甚至快速为她披上干燥的浴巾。
　　“我去解决他们，几分钟就回来。”
　　大概是紧张的错觉，莉子总觉得树理的嗓音似乎变得磁性许多。
　　杰斯提斯已经转身远去面向突袭的宇宙人，化身为原本的奥特形态，身影完全将莉子挡在背后。
　　“看来你们也参与到这里的器官交易，想今晚消灭举报者？”
　　菱形的能量灯照耀在胸膛中，健壮而修长的身躯彰显战士实力，冷硬的脸庞威严不容侵犯。
　　“既然背后主谋有你们这些宇宙人破坏了法则，就别怪我就地处决你们。”
　　话音刚落，意识不妙的宇宙人们立刻默契的撤退。
　　倒霉！本以为是区区搅局的人类，谁知竟然有维护秩序的奥特曼在！
　　可惜，杰斯提斯并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沉稳的闪现出击，游刃有余的以一敌多。
　　莉子听见各种乒乒乓乓的撞击声，边努力擦干眼睛，边忍不住想起这里还是旅馆的场地。
　　老板娘……会让她和树理赔钱吗？温泉损失费？
　　酸涩感随水珠一同被擦去不少，莉子试图睁开眼睛，朦胧的视野里一道矫健的红色身影站在不远处。
　　这强健有力的身形，不像是树理。莉子再擦了擦眼睛，试图看清楚。
　　“莉子！”
　　这熟悉的嗓音……是武藏！
　　她登时忘了去看战斗的身影，寻声望向呼喊的人。
　　“太好了！你没事！”青年一把将莉子拥入怀里，牢牢抱紧他失而复得的姑娘。
　　唯有这样，他彻夜的煎熬与焦虑才真正地被驱散。
　　来不及说话，突然惊险一刀卑鄙的砍向他们。
　　武藏当下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姑娘。
　　“叮！”仿佛听到一声细小的争鸣。
　　青年回神抬眸时，偷袭的敌人已经被削去一半身躯。
　　陌生的奥特战士收回劈出光刃的手势，肃穆正气的脸庞丝毫不为惨烈尸首所撼动，公正而无情。
　　目光与抱着莉子的青年相撞，杰斯提斯的气场愈发冷酷。
　　这是谁？竟然是能随意拥抱姑娘的程度……恋人吗？默不作声的奥特战士打量一番武藏，依然十分戒备。
　　僵持之际，莉子忽然一巴掌盖住武藏的眼睛，打断两人的视线较量。
　　“哥哥！不可以看树理！她还没穿好衣服，很冒犯的……”
　　“树理？”武藏一脸懵。
　　那位奥特战士不是男的吗？他就是树理？奥特曼还要穿衣服吗？为什么莉子和对方在一起泡温泉？
　　他脑海中飘过许多疑问与槽点，一时捋不清想问什么。
　　“树理！你没受伤吧？”莉子担心的看向保护自己的人影。
　　一只大手捂住姑娘的眉眼，冷淡的嗓音却掩饰不住话语里的自信强大。
　　“他们想伤我就是在做白日梦。”
　　及时变回人类女体的杰斯提斯松开手，再次望进姑娘纯粹透亮的眼眸时，一时感到心虚。
　　他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这时该趁此机会顺势公布自己的身份，尽早解开莉子对他的误会才对。
　　可是，在姑娘回头时，他鬼使神差的逃避了机会。
　　不想有任何风险令莉子远离他，忌惮他。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想多陪机敏的小姑娘一阵子。
　　杰斯提斯注视着莉子紧张的检查他有没受伤，姑娘独有的娇柔尾音像鸿羽扫过耳廓，向来刚硬的他内心深处多了一处柔软。
　　“树理……小姐？”武藏迟疑看向四处，没有奥特曼只有素未谋面的高冷女士。
　　奥特曼消失了？还是，变成了人类模样？
　　青年见莉子对树理的亲昵，欲言又止。
　　然而莉子顾忌树理还裹着浴巾，一气呵成的将武藏推出更衣室麻利关门，留下后知后觉的青年脸红的挠挠头。
　　“他是你哥哥？”
　　“对！他叫武藏，是个笨笨但很温柔的人噢。没想到他这么快赶过来，终于能回家了。”莉子信任安心的笑意被杰斯提斯看在眼里。
　　奇怪，莉子和武藏长得不像。但也不是人类的每对兄妹长得相似吧？杰斯提斯心中保留疑问。
　　确定熟悉的人在身边后，莉子轻快的心情甚至没被袭击影响——直到武藏抱着被子和她们俩个面面相觑。
　　“莉子……老板娘说其他可接纳The eyes后勤队员的房间都满了，所以让我和你们今晚一起休息。”洗漱后换上浴袍的青年眉目柔善，看起来相当无害，还透出些局促紧张。
　　武藏之所以这么快赶过来，是青年精英队收到反馈，有人在藤原乡目睹不同的怪兽在夜间出没。
　　于是队长先派武藏驾驶机舰来探查，跟随来的还有后勤部登记处理因怪兽而财产被破坏的情况。
　　联想到宇宙人的参与，杰斯提斯推测这个团伙也涉猎捕杀怪兽从而获取特殊细胞研究与售卖。
　　这样的毒瘤决不能久留，人类能做到的搜查有限，不如……
　　杰斯提斯起身，视线触及姑娘担忧的眼眸，本没想解释的他嘴唇却动了。
　　“我去散会步就回来。”
　　匆匆消失的背影令心思细腻的莉子不由得多想，她看着愣住的武藏压下猜想。
　　现在是深夜，她们正准备关灯休息了。
　　树理不适应和男生共处一晚吧？毕竟哥哥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还要在同个房间度过漫漫长夜，心里肯定介意的。
　　醒悟的莉子立即拉住武藏。
　　“哥哥，今晚我们睡一侧吧。”
　　她的嗓音娇柔得仿佛在撒娇，话语犹如小情侣间暧昧的邀约。
　　武藏的耳根已经烧红，默默纠结的抓紧被子。
　　之前莉子失踪，他的焦虑压制住了多余的旖旎思绪，现在那天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被他覆手盖住眉眼的姑娘脸色潮红，呼吸凌乱，任由他亲吻。
　　青年猛然背过身，不去看莉子疑惑的目光。
　　“我一个人睡窗户这边，你们睡那里。”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格外响亮。
　　莉子不解的试图从武藏身上看出点线索，却只见对方快速一铺一钻躲进被窝里，背对自己。
　　虽然觉得奇怪，但这样的安排确实更好。莉子想道。
　　可树理万一喜欢独处睡觉呢？她关灯忐忑的躺进被窝，身旁就是留给对方的床铺。
　　月亮越爬越高，简洁的日式房间内床被的边角被银辉眷顾的停留。
　　她听见武藏的呼吸变得匀速缓慢，恐怕熟睡了。
　　闭眼的莉子始终意识清醒，长期不规律的睡眠使她无法正常入睡。
　　辗转反侧，她还是郁闷的起身，拿出借来的卡片与笔，悄悄的挪到窗边。
　　借助月光，莉子终于动笔。
　　她反复斟酌，郑重的写完卡片留言。
　　“呃嗯——”
　　旁边的青年压抑的轻哼一声。
　　做噩梦了吗？姑娘这么想着，走近武藏。
　　微弱的银辉展现着向来开朗的青年正极力隐忍什么，面颊绯红。
　　发烧了？莉子伸手按在他的额头，武藏的眉头舒缓许多。
　　他迷蒙的蹭了蹭姑娘的手，微微眯眼似睡非睡，低声在梦呓。
　　确定武藏没发烧，莉子便抽回手。
　　睡意中的青年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扣住莉子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拉倾向自己。
　　姑娘堪堪止住倾倒的惯性，抬眸是武藏熟睡的面容，近在咫尺险些碰到他的鼻尖。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得心跳剧烈，莉子也因此听清武藏的梦呓。
　　“停下、莉子——唔嗯……”青年绵长的尾音比平常沙哑，听得极易令人脸红耳赤。
　　她在梦里欺负武藏？这是什么不靠谱的梦呀？
　　莉子用被扣住手腕的食指戳了戳武藏的眉心，不料还是被青年抓住她的小手。
　　“别闹了，莉子。”他温柔的低喃似乎泛起慵懒满足的气息。
　　姑娘的掌心被轻吻了一下，一触即离的柔软就像蜻蜓点水漾起心尖的痒意。
　　“不能再继续了……”
　　莉子感到不可思议的缓缓眨眼，迟钝的整理起武藏话语里的信息。
　　她和武藏的关系很好，自小一起长大，但互动也没有亲昵到吻掌心的地步。
　　余光捕捉到一道影子，莉子寻迹望去见到树理倚在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旁观。
　　昏暗的角落里，莉子看不清藤原树理的表情，但围绕她的沉寂的氛围竟有无形的压迫感。
　　越靠近树理，无声的肃杀之气越发浓厚。
　　莉子小心翼翼的抽开手，本想走向对方，可脑海中感应危险的警报在嗡嗡作响。
　　然而不等她反应，树理已经来到她面前，似冷漠又似庄严的神情逐渐收敛，变得不再那么吓人——恢复成莉子熟悉的稳重模样。
　　“睡不着吗？”杰斯提斯刻意散去刚刚斩杀邪恶宇宙团伙的凌厉气场。
　　“在等你。”莉子小声回答。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杰斯提斯战斗的疲惫就这样被简单的话语冲刷消失。
　　大概是有人牵挂的力量。他想道。
　　“你想看日出吗？”
　　“日出？可是来得及准备吗？”莉子被勾起兴趣，却犹豫。
　　“闭眼。”
　　姑娘乖顺的按照树理的指示做，身下忽然一轻，被人抱起来了。
　　久久的悬空感、高空中的冷风呼呼作响，都令她不安慌张的搂紧对方的颈部，全程还是听话的闭眼。
　　终于被放下来，莉子踏在结实的岩石面上。
　　“可以睁开眼了。”
　　莉子抬眸，惊愣的目睹海平面上的初阳的金边光晕，朝霞也晕染出黄金的织锦。
　　海浪懒散的拍击悬崖，太阳快要出来了。
　　“树理，为什么突然想看日出？你怎么带我来海边的？”莉子心旷神怡的侧目问。
　　“今天我就要离开了。”杰斯提斯注视着姑娘的笑脸，短短时间居然有点不舍。
　　他从一锅端的宇宙团伙里知道了圣德罗斯的踪迹，必须立即前去消灭。
　　所以哪怕清楚知道武藏的梦呓和行为，他心里再不愉快也只能先憋着，想留有体面的离开。
　　莉子笑容一凝，沮丧的低下眉头。
　　“至于怎么来这里的……临走前我必须和你坦白一件事。”杰斯提斯认真的说：
　　“我是奥特曼，名叫杰斯提斯。”
　　姑娘眼前一亮，一直以来的猜测都被验证了。
　　“其实我也猜过树理你的身份，你就是默默在帮我的奥特战士。”莉子了然一笑，神神秘秘的将卡片递给他。
　　“正好送给你一些心里话，离开后才能读呀。”
　　杰斯提斯心里一暖，点头答应。
　　太阳已经冒出半轮耀眼的红玉，倒映在海面霞光弥漫。
　　“你还会来找我玩吗？”姑娘不舍得的问，眼底是自己毫无察觉的一往深情，足以打动任何心软的人。
　　“一定会的……”
　　杰斯提斯的人类模样在微光中化为奥特形态，陌生的战士身躯使得莉子诧异盯着他的——胸前。
　　没有女性该有的柔美弧度，而是恰到好处男性彰显力量的胸肌。
　　就在莉子一脸茫然时，杰斯提斯虔诚的在她的手背烙下一个吻。
　　“再见，莉子。下次不要随便拽着奥特曼的人间体一同休息了。”
　　什么？！姑娘回想起来这几天的事，脸蹭一下红了。
　　不会吧不会吧！她没有干那么羞耻的事吧！
　　慌神的下一秒，莉子被杰斯提斯传送回小小的日式旅馆房间内。
　　琢磨一番杰斯提斯的话，姑娘越想脸越烧的慌，气闷的缩在被窝里无法面对。
　　杰斯提斯！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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