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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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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几人行至一片开阔土地，周围阴风阵阵，走几步，就有先人埋在此。
吴大叔带林风走近她母亲墓地，吴师奶脚下不稳，被绊差点摔倒，她忍不住口出恶语“什么鬼地方？”
林风无奈摇头，到底没多讲。
“风叔，这就是。”吴大叔停下脚步。
眼前坟墓长满杂草，林风俯身拨开，露出一墓碑，上刻碑文。
霎那间，阴风起，令人发寒。
吴师奶踉跄一步，好似被人大力掀翻，摔地上，哎呦一声。
查文琳看的比谁都清楚，暗道活该。
“谁！谁推我？”吴师奶失声喊。
喊完发现没人理她，只能自认倒霉。
吴大叔心疼吴师奶，过去将她扶起来“怎么样？老婆仔？”
“起开！”吴师奶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墓碑骂“老东西……”话未说完，被人抽一耳光。脸扭向一边，脸上留下五个清晰手指印。
“师奶，你应该多学学怎么尊重人，不要说我不提醒你，阿婆怨气颇深，你再如此，当心她拉你下去作伴？”
阿婆的鬼魂就在她眼前，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闷闷又是几个耳光，吴师奶左右脸来回摇摆，不由大喊，“你们干什么还不动手？不想要钱了是不是？”
“三百块？真拿我们九龙城要饭？”
“你们讲话不算数？”
“算数，但我们并未答应。”林风一本正经。
阿婆出够气，总算停手。
吴师奶含泪揉脸蛋，泪如雨下。
吴大叔一看，心疼不已“老婆仔？没事吧？”
吴师奶面带厉，推开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死老太婆！有本事出来，要不然我明天就让人撅了你坟墓，看你到时候还嚣张？”
“老婆仔？别说了！”
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或许鬼也怕恶人，阿婆没再近吴师奶身。
吴师奶像只炸毛的猫。
月光下，阿婆身影婆娑，孤零零地看着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哀己不幸，怒儿不争。
林风突然有丝念头，但很快又否决。
回过神，查文琳已被阿婆上了身，眼神空洞又浑浊。
林风本欲出手，想了想，又放弃。
阿婆借查文琳的口，骂道“儿啊！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我养你多年，你却娶了媳妇忘了娘。”
吴大叔大骇。吴师奶也一惊。
查文琳走近他二人，脚步蹒跚，似八十岁老妪，“都是你这个女人，自从你嫁到我们家，凡是都得听你的，我儿本是孝顺的人，却处处被你挑剔。我在时，你不给我饭吃，害我活活饿死，我死了，你还要阻止我儿给我烧纸？你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查文琳扑向吴师奶，吴师奶躲避不及，被查文琳双手掐住脖子。
也不知她力气怎么这么大？
吴师奶渐渐喘不过气，查文琳双目犯红“杀了你！杀了你！”
吴师奶被举，脚后跟离地，脚尖乱蹬。
吴大叔一旁干着急，拼命扯查文琳的双手，查文琳岿然不动。
吴大叔急的大喊“风叔……风叔……”
林风不慌不忙掏出一张符纸，贴查文琳脑门上。
查文琳一动不动，吴大叔趁机救下吴师奶。吴师奶软绵绵瘫地上，呛咳不止。
“咳……咳……”
林风将符撕掉，吴师奶一见，蜷缩在吴大叔怀中，双目惊恐，似被吓坏。
一缕阴魂从查文琳天灵盖出，查文琳再无支撑，林风扶着她靠在自己怀中。他看一眼吴师奶，提醒吴大叔“以后你该看着她，不要让她做好做歹，你母亲此番怨气皆因她所致，若有下次，我也救不了她。”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相信你。回去记得给你婆婆上柱香，记住，要诚心。”
吴师奶点头如捣蒜。
林风打横抱起怀中人，不再理会二人。
查文琳半路醒来，睁开眼，“林生？”
林风停下看她，“醒了？”
天光泛亮，周围已不再是坟地。查文琳收回视线“事情解决了？”
林风默认，放她下来。
“刚阿婆上了我的身？”她两只眼睛清亮。
“算是吧。”
“那你为何不阻止？”她脑筋转飞快，“你利用我？”
林风心虚，不敢承认。
查文琳心中窒闷，“再见。”
“你去哪儿？”
“回去睡觉。”
林风有种想法，她生气了。
前面的小身影脚步飞快，离他越来越远。
林风到家推不开门，只得另想办法，去一边爬墙，隔壁三婆起的早，一大早看见隔壁墙头上趴着一人影，还以为风叔家进贼。
“来人啊！”
林风慌忙掉头，“三婆，收声。”
三婆识得她声音，张大嘴，“风叔，有门不进，你这是干什么？”
林风站稳脚跟，蹲墙头，一本正经扯谎，“哦，我在锻炼身体。”
三婆似信未信。
林风回头跳院子里，小囡做事未做绝，正屋门是开的，林风径自回房。
床上躺着一小人，巴掌大小脸陷入他枕被里，正是毫无察觉。
林风惊讶之余，心生柔软。
林风再无睡意，干脆出门给某人买早餐。
“阿琳，阿琳……”林风伸手拍她被。
“别吵！我要睡觉。”她咕哝。
“吃了东西再睡。”他不知不觉抬高音调，见她还不醒，心生一计，将饭袋搁到她鼻子前。
查文琳小狗鼻子，眼睁开“什么东西？好香。”
“你自己看。”将饭袋搁不远处桌子上。
查文琳裹被子赖床，犹豫不愿起。
“那就让我饿死好了。”
又躺一会儿，实在忍不住腹中饥肠，查文琳无奈掀被下床。
吃完饭，不忘铺床叠被。
有人来找林风，闷头走近他卧室。
咣！手里器皿掉落，里面新出锅的饺子，一个个扑腾在地。
陌生的阿叔看着查文琳一脸惊，心思飞快“老四～”
林风闻声而来“你怎么来了？”
查文琳打量来人穿着随意，地中海发型，似乎比林风年长。
王大贵兄弟几个排行老二，对林风体贴入微，时不时会过来给他送饭，顺便刺激一下这个单身狗。弟兄几个他最先离开警队，现经营一家士多，和老婆恩爱非常。羡煞旁人。
“老四，你不厚道，我来给你送饺子，”“糟了，你嫂子亲手包的饺子……”王大贵心疼饺子。
查文琳笑弯眼。
王大贵抬头，看妹妹仔，她年纪尚小，笑起来平添几抹娇憨。
“你是？”
“我是阿琳”
林风跟着解释，“她是过来旅游的。”
王大贵很难相信。
林风斜眼乜他，不忘赶人“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赶紧回去。”
王大贵收回视线，呵呵一笑“抱歉，老四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对了，你多大了？”
“你走不走？”林风渐不耐。
他还算识趣。“走就走。”
往回走，路上遇到何岐“老七！”王大贵得得跑过去。
何岐回头一看，“老二？又去老四那儿了？”
“可不是？哎，我问你件事？”他神神秘秘。男人八卦起来，跟女人不遑多让。
“什么事？”
“老四和妹妹仔同居的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同居？那是阿琳，暂时住在老四那里。”
“是吗？可我一大早给他送饭，看到妹妹仔刚醒，还帮他铺床呢？”
“噗……”
“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
……
警署内，林风低头看案卷，这两天同事看他目光愈发令人捉摸不透。
林风一时忍不住，问隔壁何岐“我脸上有东西？”
何岐摇头。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大概你比他们靓仔。”
都已经快四十岁人，林风从不觉得自己靓仔，也不相信旁人会觉得他靓仔。
“说真话。”
“他们听说你跟妹妹仔同居，都比较好奇。”
林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老四，别装了，老二都看到了……”
“他看到什么了？”
“你跟妹妹仔……”
林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
晚上下班回家，查文琳已经做好饭，正等他回来。
她刚洗了头发，蓬松的头发衬着精致面容，愈发令人无法忽视她美貌。
“林生，快洗手吃饭。”查文琳愉快招呼他。
席间，两人相对沉默。
林风突然睇她一眼，“阿琳……”
“嗯。”
“你来这也有些天了，你父母不担心？”
“你是不是又要送我回去？”她猛地停下筷子。
林风对上她失落目光，一时难开口。
“不是。”他说违心话。
她转瞬又笑，眼睛里都是笑意“我就知道，林生你最好了。”她快速贴近他脸颊，似蜻蜓点水一吻，叫他心跳霎那间乱了频率。
……
隔天，七叔生日，七婶家中做一桌子菜，邀请林风到场。七叔特意嘱咐林风把查文琳带上。
一路上，林风频频看她。
查文琳扭头朝他笑“林生，我好看吗？”
林风慌忙娜开眼，嘴里也道“干嘛这么打扮？”跟她站一起，林风深觉自己青春不再。
旁边的小囡扎高马尾，穿一身洋裙。活像商场橱窗里的精致娃娃。
“林生，靓衫见人是礼貌。”
果然，一开门，七叔几人都被惊到。
“快进屋。”七婶热情招呼。
七婶比查文琳想象中年轻许多，气质温婉，身材窈窕。有种神仙妻子味道。
她发现自己猜不出她年龄。
相比之下，王师奶王大贵更接地气，两人手拉手，老夫老妻，异常甜蜜。
房子不大，却挤满人。大都是何岐警署同事。
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热切打量，查文琳随林风一一认人，保持微笑。
大家客套完，七婶说，“都快坐吧，别站着了。”
众人一一落座。打量查文琳的目光却依旧不见少。
“阿琳吧？听说你现在住风叔那里？”有位胖大叔最先忍不住。
“嗯。”
“妹妹仔究竟多大？”这位就偏瘦，一张大嘴快咧到耳。
“中元之后，我可以在监护人同意下结婚生子。”
“……”
一群怪蜀黍围着查文琳问东问西，林风不快，暗暗搁下筷子，“吃饭就吃饭，哪那么多话？”
大家突然收声，一时间，能听见地上掉根针。
“就是，你们再把阿琳吓着。”七婶打圆场。
“没关系，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很好说话。”
气氛一时又活跃起来。
林风起身去厕所。
大家几乎要击鼓庆贺，再无忌惮理由。
“阿琳，你了解老四吗？”
“嗯，有些了解。”
“老四这个人不解风情，保守无趣，整天就会喊口号——替天行道。讨厌你的时候给你一拳，中意你的时候却不一定会表达。”
不愧林风多年同事，对他性格分析到位。
查文琳深以为然。“不过林生人很好。”
“那你中唔中意他？”
查文琳一愣，脸飞红霞。
七婶睇她怕丑，到底年岁不大。
查文琳咬筷低头，心中悠悠。眼前突然一黑。
“怎么突然停电了？”黑暗中有人小声嘀咕。
“老四呢？还没回来？”不知谁问了一句。
七婶：“我去看看有没有蜡烛？”
“不用了。”林风手拿蜡烛，烛光映着他脸庞，把蜡烛放桌子中央。七婶又找出煤油灯，挂角落。
众人这才纷纷起筷，不至于吃错菜。
大贵嫂坐正对门，突然大叫一声“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文案，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