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恋》空山心雨

20、第二十章

　　唐山海生气地摔了钢笔，站起身出去查看，发现整个行动处都停电了，唐山海马上警觉，掏出手枪跑到值班室，叫醒了值班的人，马上进入警戒状态，派4个人去监狱增援，又叫2个人跟自己出去查看情况。
　　唐山海顺着行动处大门电缆往外走，“你们两个去那边，有情况鸣枪警示。”
　　“是！”唐山海则朝另一个方向查看。
　　唐山海绕过围墙的拐角，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在电线杆上，唐山海举起枪，走了过去，那人毫无警觉，还在电线杆上忙碌。唐山海放下枪，冲上面喊：“你干什么呢？”
　　那人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来，抓住电线，回头不悦地说：“没看出来啊，偷电缆。”说完了回过头去继续剪断了一根电缆。
　　唐山海把手枪别在腰间，气得够呛，“下来！”
　　“你谁呀？你让我下来就下来啊？”那人回头瞪了一眼唐山海。
　　唐山海掏出匕首，随手一扬，匕首从那人头上擦过去，插入电线杆。那人抬头看了看匕首，摸了摸自己的头，完好无损，咽了咽口水。把电缆缠在自己的腰间，快速地从电线杆上趴下来，动作十分利索。
　　唐山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偷的是谁的电缆？”
　　那人抱着腰间的电缆，说：“反正不是老百姓的！”
　　唐山海指着行动处的大院，问道：“你知道那里面是哪吗？”
　　“全是汉奸，没一个好东西，所以我偷他们的也算为民除害了。”那人说得解气，唐山海眨了眨眼睛，无法反驳。
　　“你偷电缆干什么？”
　　“卖钱呗！”
　　“你身手不错，为何不靠劳动？”
　　“我本来是个电工，经济不景气，厂子黄了，我娘需要钱买药看病。”
　　唐山海听了点了点头，抽出一根烟，塞到自己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指了指电线杆，说：“去给我接上！”
　　那人本来不乐意，但唐山海的气势不容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又爬到了电线杆上，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都接上了，行动处的大楼星星点点的灯光也亮起来。那人下来，想转身走，被唐山海拦住了，“都给你接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唐山海递了根烟给他，问道：“你想不想跟着我干？”
　　“你是干什么的？”
　　唐山海指了指行动处的大院，那人吃惊地问：“当汉奸？”
　　唐山海不悦地撇了撇嘴，“怎么说话呢？”那人不屑地翻了唐山海一眼，唐山海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说：“你跟着我，以后你娘的药费我包了！”
　　那人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我娘要用最好的药！”
　　“就用最好的药！”
　　那人犹豫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脚，仿佛视死如归地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就先跟你干一段儿，我可说好了，我不杀老百姓啊！”
　　“我也不杀老百姓！”
　　“那行吧，我除了电工不会别的，以后线路、灯泡什么的你就放心吧！”
　　“不不不，不要跟别人说你是电工，你跟着我，当我的副手，副队长，明天来院里找我，我叫唐山海，登个记就正式上班，怎么样？”
　　“行！”
　　唐山海掏出钱包，拿出一沓钱，塞到他手里，说：“这些钱你先拿着！”
　　没想到那人往后躲，“还没干活儿怎么能先收工钱？”
　　“拿着！”唐山海硬塞到他手里，“这不是工钱，这是……安家费，等你干满了一个月自然会给你发工钱！”
　　“还有这好事儿？”
　　“先给你娘买药去吧，明天来报到！”
　　“好的，好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行！”
　　因唐山海值班，徐碧城简单的吃了口饭菜，在家呆着无聊，就出去溜达一圈，想到市场上买点水果吃，往常都是唐山海买。徐碧城穿过一个胡同眼看就要到市场了，从远处快速跑来一个人，一把抓住徐碧城手里的包，徐碧城死死拽住不肯松手，结果那人使劲一推把徐碧城推到在地，使劲抢过手包跑掉了。
　　徐碧城肩膀撞到了墙边，用右手捂着，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左脚的高跟鞋跟也折了，徐碧城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胡同外走去。终于看见黄包车了，徐碧城招手上了车直奔行动处。
　　徐碧城在门卫给唐山海打了电话，“山海，我被抢劫了。”
　　“什么？抢劫？你现在在哪里？”唐山海握着电话，十分紧张。他脑子里飞快地想出各种可能，是圈套？□□？还是单纯的抢劫？
　　“我在处里大门口，我没有钱了，你下来给黄包车钱吧。”
　　“好，我马上下去。你在那等我！”唐山海放下电话捞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飞奔而出。
　　看见了徐碧城，唐山海紧张地上下反复检查徐碧城，“碧城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你先给钱。”徐碧城不好意思地指着在一旁等待的黄包车夫。
　　唐山海赶紧掏出钱包拿出几张塞给车夫，车夫一看，忙说太多了不用这么多，唐山海只说了句不用找了，转身抱起徐碧城向办公楼走去。徐碧城噘着嘴搂着唐山海的脖子，任由唐山海抱着。
　　陈深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了整个过程，看样子徐碧城是受伤了，但伤得不重，陈深想出去看看，但看见唐山海抱着徐碧城，陈深别过头，忍着没有出去，他不想看见徐碧城跟别的男人如此亲近，即使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唐山海把徐碧城放在沙发上，脱掉了高跟鞋，锁上了门。
　　“碧城，你哪里受伤了？”
　　徐碧城指着自己的左脚踝说：“这里崴了一下。”又指着自己的坐肩膀说：“这里撞到墙上了。”
　　唐山海握住徐碧城的左脚踝，轻轻左右动几下，徐碧城哼了几声。
　　唐山海拿来剪刀，左手拎起徐碧城脚踝处的丝袜，想一剪子剪开，被徐碧城拽住，“山海，别剪，剪坏了不能穿了！”
　　“要热敷才行。”唐山海解释道。
　　“那脱下来不就行了。”徐碧城伸手撩起自己的旗袍下摆，突然发现唐山海还在看着自己，脸刷一下红了，赶紧又放下去。唐山海才反应上来，忙转身手忙脚乱地端着盆出去了，“碧城，你先脱我去打点热水。”说完了悄悄拍了自己的嘴，胡说什么呢！
　　唐山海拿出毛巾浸了热水绑在徐碧城的左脚踝上，“碧城，你的脚踝不严重，没有伤筋动骨，热敷一阵消肿就好了。”
　　“嗯！”徐碧城红着脸点点头，悄悄把旗袍的下摆往下扯了扯，还是只能盖到大腿根处。唐山海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徐碧城的腿上，徐碧城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唐山海伸手过去解徐碧城领口的盘扣。
　　徐碧城一下子抓住，唐山海忙解释，“我看看你的肩膀，伤得怎么样。”
　　徐碧城还是抓着不放手，唐山海转过身，“那你自己看看。”徐碧城看了几眼唐山海，解开纽扣，使劲抻脖子，看了几眼，没看见。“怎么样，碧城，伤到什么程度？”唐山海背对着闻道。
　　“我看不见。一动就疼。”徐碧城噘着嘴说。
　　“我那转过去看看行不行？”唐山海双手叉着腰，犹豫了一阵子，没等徐碧城回答，就转过来，急切地检查徐碧城的肩膀。
　　徐碧城稍有闪躲，被唐山海拽住了，“你别害羞，许敖那次就是我给你换的衣服，上的药，你忘了？”徐碧城没有忘，只是那时伤得严重，多数属于昏迷状态，现在是神志清醒，实在难为情。唐山海仔细检查了徐碧城的肩膀，淤青了一块儿，唐山海从柜子里拿出药酒，倒在手里，使劲揉搓。“疼”徐碧城使劲躲，唐山海左手揽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躲，“揉开就好了，忍着点儿。”
　　“忍不了了，忍不了了！”徐碧城使劲推唐山海，无奈他纹丝未动，唐山海一边揉一边说：“碧城，手包里有没有重要的东西？”
　　“有啊！怎么没有！”徐碧城皱着眉头咬着牙说。
　　唐山海手一停，有点紧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钱啊！我刚发的薪酬都放里面了！”徐碧城一想起来就一阵难过。
　　唐山海撇了撇嘴，徐碧城心里重要的东西原来是钱，“钱很重要吗？”
　　“钱不是重要的东西吗？”徐碧城噘着嘴。
　　“重要，重要！除了钱还有什么重要的吗？”
　　“钥匙，家里钥匙和办公室钥匙都在里面呢！”
　　“没关系，一会儿我让人去换锁！”唐山海只得直接问：“碧城，有没有什么信息，文件，纸条之类的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在里面？”
　　徐碧城才知道唐山海所说的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想了想说没有，唐山海才松了一口气。
　　徐碧城感觉到唐山海的手掌热乎乎的，没有起初那么疼，挺舒服的，她把头靠在唐山海的肩膀上，“山海，我是不是太笨了，包都被人抢了。”
　　“抢你包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了你多久？”
　　“不知道跟我多久，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跑得很快，好像年纪不大，是个男孩子。”
　　“能画出他的肖像图吗？”
　　“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