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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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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韵回家拿了洗漱用品和鞋子,火速赶回了医院。
本来楚云桢住的是普通单人病房,一晚上三百。在回医院的路上楚清韵接到通知,楚云桢换个VIP至尊病房,屋内设施应有尽有,就是个小型的公寓,屋内清新整洁,洁白的窗帘比墙都白,味道异常清新,不像是病房,倒像是宾馆套房。
两张一米五铁床,被褥都是崭新的,床榻软硬适中,床头柜上摆放着两个白色的瓶子,瓶子里插着三枚粉色的香薰花,味道源源不绝的传出来,萦绕在鼻息间,飘渺又虚幻,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莫名的楚清韵心情舒畅。
客厅区一套天蓝色的布艺沙发,对面墙上是大屏液晶电视,电视墙上是浅灰色的,有几多紫色的钻石花点缀,茶几上摆着一盆花开富贵,角落里摆着硕大的金钱树,枝繁叶茂,每一片叶子都油绿油绿的。
木色的电视柜上摆着几个小摆件,两边是两盆绿萝,圆滚滚的,像个球,一看就是花心思修剪过。
本来医院给人一种难言的焦虑感,但在这个病房内,消极情绪莫名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惬意、舒心。
楚云桢看着楚清韵的行李,皱着眉问:“就带这点,我可是要住院十几天。”
楚清韵咬着牙,装着笑,忍着气,“离家近,随时回去拿。”
“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自己在医院也行。”楚云桢小声嘀咕。
“那行,你晚上自己吧。”楚清韵顺水推舟遂了他的愿。
楚云桢面色微变,淡淡地说:“我自己可以,我可以一个人看吊瓶,可以一个人接水喝,可以一个人去厕所,也可以尽量不再昏倒,也不会让自己心脏骤停了……”
“行了,别说了。”楚清韵快步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耐烦地说,“别墨迹了,我懂了,我照顾你到出院。”
“好。”楚云桢说,“那上床睡觉吧,我也困了。”
楚清韵也没客气,躺到另一张床上,拿手机定了下午两点半的闹铃后安稳的睡着了。
楚云桢紧闭的双眼忽而睁开,眸光明亮,他侧过身子,目不转睛盯着楚清韵,内心五味杂陈。
他其实不用住院的,是他主动要求住院,只为了让楚清韵陪他更长时间。
欺骗她他内疚和无奈,他怕她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上高空。消失不见,也怕她被巨石阻路停滞不前。
生活的苦她不该吃,她是公主,她是掌上明珠。
楚清韵呼吸很轻,均匀有节奏。楚云桢听着听着,不自觉闭上了眼睛,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清晰,如同纯音乐和缓悦耳,睡意袭来,他陷入了梦乡。
梦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岸上长椅一把,桃树一颗,秋千一架,菜地一片,草房一间,人影陈双,相互依偎,你侬我侬,牵手一生。
是现实的梦也是理想的梦,亦是幻想的梦。
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搞的支离破碎,梦境消散,楚云桢不得已醒来,看到楚清韵已经穿好了鞋子。
她说:“我出去送鞋,一会就回来。”
“我让我助理送你去。”
“时间不赶趟,我自己去就行。”
“限你十分钟内到中心医院正门处,护送楚清韵出门。”楚云桢将手机放在耳朵上说,挂完电话对楚清韵说,“十分钟就能到,等会他。”
“做你助理可真辛苦。”楚清韵替程瑞抱怨。
“能力和工资成正比,做的多工资也多,他心甘情愿。”
楚清韵点点头,没说话,心里认同这个说法,跟他摆了摆手,“我先出去等着。”
“再等会。”楚云桢说,“还有八分钟呢。”
“出去透透气,不碍事。”
楚云桢目光哀怨,装可怜,博同情,“快点回来,我等你呢。”
“知道了。”
医院走廊人挨人,气息浓重,刺鼻、腐朽、混杂、熏的人发晕,吵的人心思乱,催的人快步走。
火箭一般,到处是人,东躲西躲,只有楼梯间人少,清凉,味道也淡,很冷清,像是通往太平间一样。
但不可能通往太平间,医院有专门的电梯。
出了门,空气清新了,阳光也更暖了,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直达心底。
楚清韵没看时间,不多时程瑞跑过来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呼哧带喘说,“楚小姐,等久了吧,快跟我走。”
他还是一身正装,眉眼间刚强勇毅,一身正气。
“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楚云桢站在窗前凝望二人离去的背影,默默用手比心,一颗大心,足以容纳万物。
程瑞开车技术娴熟,快而不乱,也会礼让行人,也会让行车辆。
到了夏日甜点屋后程瑞说:“我在这等你,左右无事,你不用着急。”
楚清韵点头来到甜点屋内,一进屋就闻到甜丝丝、果子的香气,屋内装饰以灰色调为主,墙上的装饰比较欧式。靠北边墙有个大的橱窗,里边放着二十厘米高的玩偶,各式各样,一群小朋友围着橱窗指指点点,嬉笑聊天。
板式圆形桌,上边铺着纯白的桌布,桌布上有各色的动漫形象,店面不大,一眼就能看尽,店内座位基本座无虚席,楚清韵站在门口看过去。
半晌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辛莹。
她走了过去,和辛莹打了一个招呼,辛莹穿着红衣紧身连衣裙,映得小脸越发娇艳,爱马仕链条包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楚清韵坐下后,她问;“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果汁就行。”
“你真的没关系吗?”辛莹突然问。
“什么?”
“昨天宴会上的事我听说了。”辛莹说,“我觉得你要看开一点,豪门子弟的婚姻就是身不由己,尤其周依雪典型的女强人,强势、无情,占有欲强,你是斗不过她的。”
辛莹说的委婉,究根结底意思是二人矛盾多,不会幸福。
楚清韵莞尔一笑,毫不在意的说:“我们只是朋友,现在也是,你不用担心。”笑容丝毫不勉强,是发自内心的笑。
辛莹垂眸看着咖啡,拿勺子搅动咖啡,像是滚热的岩浆沸腾着,热气翻涌间她抬头,“他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这话不辨真假,楚清韵也没在意,只是淡淡回了一声嗯,果绿色的果汁被服务员放到了桌子上,杯子里插着白的吸管,颜色鲜明,像是果冻,又像是翡翠。
楚清韵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入口生津,嘴里充斥着清新的香气,像是苹果香,又像是梨子香。
“一会我要去吃饭,你陪我去呗。”辛莹说。
“不行,一会有事,改天吧。”
“你可真是大忙人。”辛莹嘟着嘴说,“都拒绝我好几次了。”
楚清韵无奈的说:“我是真有事,有人住院,我得去医院陪护。”
“记得你说过父母在国外。”辛莹面色平淡,眼睛直勾勾看着楚清韵,“你这是那位朋友住院了吗?”
楚清韵嘴角一撇,忍着笑,“嗯,是个孤寡,没人照顾。”
“你俩关系特定不一般。”辛莹取笑道,“指定是损友。”
“改天再聊,我先走了。”楚清韵没否认,看了一眼时间,对服务员喊,“这边结账。”
“没关系,我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让我来吧。”楚清韵说。
辛莹没再坚持,让楚清韵大跌眼镜的是竟然要500块钱,这可真是妥妥的黑店了,平均一杯250,真嘲讽啊!
出了大门她直奔停车场走去,程瑞下车帮楚清韵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谢谢!”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楚清韵有些不好意思,“闲聊了一会,耽误你了吧。”
“没事啊,我的工作很轻松的。”
到了医院楼下楚清韵问:“不上楼去看看嘛?”
“不了。”程瑞摆手,“还有别的事情。”
程瑞哪敢上去,楚云桢明令禁止,再三强调不要当电灯泡,要当一个识时务、会看眼色的电线杆子。
等到楚清韵进到医院里,程瑞给楚云桢打了电话,“总裁大人,楚小姐上去了。”
“知道了,两千奖金,自己去领。”
医院内依旧人影绰绰,行色匆匆,有的人面色蜡黄,神色焦急;有的人面色红润,神色坦然;有的人面色晦暗,强颜欢笑。
电梯处围了一堆人,楚清韵决定走楼梯上去。
楼道内有淡淡的烟味,越往上去味道越浓,来到四楼楼梯拐角处看到五楼有一人靠墙站着,手里的烟头明灭不定,像是一闪一闪坏了的灯泡,那人将烟放到嘴边,猛吸一口,像是输送了电量,烟头亮的如同200瓦的灯泡。
薄薄的烟四散开来,刺鼻的气味充斥着四周,他四周一片狼藉,满是明灭的烟头,密密麻麻,仿佛地板的图案本就如此。他抽完一根又将亮着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烟头,低头间忽而看到了注视着他的楚清韵咧开嘴笑了。
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参差不齐,有的尖的像刀,有的凹的像石头。
总之这人长得难看,行为粗鲁,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楚清韵当然怕了,硬着头皮说,“医院不能抽烟,你也不能扔的到处是烟头。”说完话她就跑下楼梯,快步上了四楼,找到一个护士说明了情况,便坐着电梯来到了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