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after time》流离の琉璃

37、试用

　　第三十七章

　　言宇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喉咙也疼，环顾四周，熟悉的摆设告诉自己是在家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正迷糊着听见一把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闻声望去，见韩烨正围着那显得有些可笑的围裙，端着碗站在房间门口道：“醒了，都睡了有十几个小时了，还真能睡睡呀！来，先把这蜂蜜水喝了，会舒服些。”
　　根本没想到会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人的言宇熙，一时间有些晃神，直到被韩烨喂了一碗蜂蜜水后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会在这？”
　　韩烨淡淡的道：“昨天可是我送你回来的，不记得了？”
　　言宇熙小声嘀咕：“昨天醉的那般死，哪会记得。”想到什么，有些诧异的盯着韩烨道：“你不会从昨天起就一直在这吧？”
　　韩烨笑着点头，言宇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看着身下整个房间唯一的一张床吞吞吐吐的道：“那，那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当然是和你一起睡的呀。”韩烨打断他的话，笑笑着道。
　　“啊？”言宇熙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脸上更加不自然起来，有些呐呐的道：“那个，客厅有沙发。”
　　“你让我去睡沙发！”韩烨挑眉提高音调叫道：“昨个儿我可是伺候了你一夜，一开始睡的倒还挺老实，哪知道到了晚上又是吐，又是哭，又是闹的，害我也没敢回去，又是给你换衣服，又是拖地，又是哄你的，巴巴的伺候了一夜，你倒这般没有良心起来，尽然要我去睡沙发！”
　　言宇熙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把半边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道：“嗯～那个，谢谢。”
　　韩烨笑着摆摆手，把他刚喝完的碗拿进厨房，然后又进来坐到了言宇熙的床边，想说什么一时又没想到好的措词。言宇熙有些不安眼睛左右乱瞟着，瞟到床头柜上的钟，一看已经快十点了，想着自己的确睡的时间有够长的了；又想着这人怎么还不走，他不上班么？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叫道：“完了！晚了！！晚了！！！”
　　韩烨被他一惊一乍的也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言宇熙哭丧着脸道：“又迟到了！”本来就是年前正忙的时候，自己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了别人不说，还天天迟到，今天居然还迟了１个多小时，就算人家不说生命，自己也觉得过不去呀！
　　“哎～我说什么事呢！我给你请半天假，你下午再去也不迟，现在觉得饿不饿，我给你做了些东西，起来洗洗吃饭吧！”
　　昨天晚上就睡过去了没吃，中午吃的那些估计也差不多全吐出来了，刚醒的时候没觉得，现在被韩烨一提醒，言宇熙突然想起自己养的那只ＱＱ宠物常被自己饿得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能吞下一只羊。
　　风卷残云般的解决了温饱问题后，言宇熙满足的吃着韩烨为自己削成一小块一小块装在盘子里的雪梨，听说这个也是解酒的，言宇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饭后吃点水果感觉挺不错的。
　　吃饱喝足，言宇熙也觉得神清气爽起来。看看时间才11点多，下午是2点半钟开始上班，还早。再看看正在厨房刷碗的某人，言宇熙觉得有些东西应该说清楚，不该再这么暧昧不清的，这样只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而已。刚好言宇熙想的也正是韩烨想的，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沙发上言宇熙一副谈话的架势，也了然的拖了个板凳在他对面坐下。
　　言宇熙想了想，先捡了自己最在意的问：“照你上回的意思，你当年也是喜欢我的？”见韩烨点头，言宇熙接着道：“那当年在你付出那么多，因为你做了那么多傻事，你却对我说‘累’，你可知道最是伤我心的就是这个字？！”
　　韩烨取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戴上，对上言宇熙的眼睛道：“我知道，但我当时真的是觉得累了。”
　　“你……”言宇熙用力捏紧了手下的沙发垫，想说什么却终是别开头没说下去。
　　韩烨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你当年做了些傻事，最傻的就是伤害自己。那样的你让我害怕，我承认我那时犹豫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你那样激烈的感情。我甚至觉得那时的你根本变得不像你了，我所认识的言宇熙是可爱的善良的有时有些小迷糊，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聪慧而理智的。而不是悲观的偏执的，好像全世界都负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拿那时的你怎么办才好，一次次的劝，一遍遍的开导，你却只限在那个死胡同里不肯出来，我真的觉得很无力，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情绪，我也有我的压力，我也有觉得累的时候，特别是在高考前那样紧张的时刻。”
　　言宇熙抱起一旁的流氓兔，有些闷闷的道：“我做那些，也不过是想得到你的关注，我希望你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从而喜欢我而已。”
　　“可你不那样做我也一直把目光放在你身上没有变过，只是你太习惯以至于不曾察觉。说起来我也很奇怪，我前面说了那么多证明你是特别的你没听出来，怎么就记住最后一句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明确些？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明明白白的说喜欢我，我会觉得不安，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
　　“之前我一直犹豫着对不对你坦白，所以一直没说。而且后来那个样子，你确定我说出来后，你不会觉得是一种施舍。”
　　言宇熙沉默了，的确，那时那个情况，韩烨要说喜欢自己，自己一定会认为，那只是自己祈求来的一种施舍。韩烨看着言宇熙沉默的侧脸，低声道：“当年也是我的错。我不该犹豫，你单纯的喜欢，却被我想太多，不敢答应又舍不得拒绝，我在友情和爱情中间摇摆不定，和你暧昧不清的相处着，忍不住给了你希望却始终又不肯给你答案，是我让你委屈了。”
　　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流氓兔长长地耳朵上，言宇熙有些恍惚，自己似乎有很长时间都没用哭过了呢，有六年了吧，似乎哭泣的时候都是在他面前，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不够坚强么？轻柔的手拂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韩烨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道：“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都是大人了。”
　　“不要你管。”拍掉停在自己脸上的大手，言宇熙吸了吸鼻子道：“别以为你承认错误我就会答应你，想的美你。”
　　“小熙，别这样呀！我一定努力好好改造，你也给我个从宽处理吧。”韩烨蹲在言宇熙面前，拉着他的手哀求道，完全没了平日里在人前温润儒雅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像只望着骨头的小狗。
　　言宇熙被他那样逗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韩烨故作惊讶的叫道：“哎呀，这样又哭又笑的，不是精神分裂了吧！”
　　“怎么？我精神分裂了你就不喜欢我了？”言宇熙挑眉道。
　　“不会不会，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的。”韩烨把头摇得飞快的道。
　　“不觉得累了？”言宇熙咬牙切齿的道。
　　“小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韩烨以后听凭言宇熙同志差遣，当牛做马绝不喊累，如有违反，我愿生生世世为奴为婢伺候言宇熙左右。”韩烨做指天发誓状。
　　“咿呀！几年不见，这嘴巴越来越滑溜起来，这一套哄了不少女孩子吧！”言宇熙点着韩烨的鼻子道。
　　“怎么会？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不像某些人女朋友都谈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韩烨有些委屈的道。
　　言宇熙竟被他说的一阵心虚，垂下眼，玩着手上短短的兔尾巴道“嗯～看你态度不错，就给你个试用期吧！”
　　韩烨忙点头道：“试用期多长时间呀？”
　　“不长，就三年吧！试用期内，只要有让我觉得不满意的地方，直接……”言宇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为什么是三年，这么长时间？”韩烨苦着脸道。
　　“哼，谁让你让我委屈了三年。怎么？嫌长了？那算了吧！”言宇熙哼了声，无所谓的道。
　　“不要，”韩烨咬咬牙，“三年就三年吧！我一定好好表现。但怎么样才是让觉得满意的？”
　　“你自己琢磨去吧。”言宇熙摆摆手道。
　　“说个大概吧！我怕我悟性不够。”
　　“那我只说一遍，你可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帅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一口气说完自己一直觉得很经典却一直没有机会说的那段台词，言宇熙喝了口水，看向韩烨道：“就这，够大概了吧！”
　　“嗯，够。”韩烨点头道：“奴才领旨谢恩。”
　　言宇熙满意的叫道：“小烨子～”
　　“奴才在。”
　　“背朕出宫！”
　　“喳！”
　　那一天言宇熙被韩烨送到单位后，之后几天一直到过年放假心情都很好，工作效率也明显提高，不仅做完了自己分内的，还帮部门里其他同事做了不少事，说是作为他们之前帮自己分担工作的答谢。
　　对此，方主任笑着拍着他的肩道：“不错，小伙子好好干，这将来都是你们的天下。”末了加上一句：“看来恋情终于有所突波呀！”
　　言宇熙：“我真没谈恋爱！”见方主任不置可否的笑，小小声在心里补充道：“顶多算个将来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