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缘》mijia

38、卅七、故人言

　　作为拂衣楼的囚犯，待遇还是不错的，大概因为现在武功全失，聂水风可以自由行动，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她的行踪。

　　拂衣楼主自从那次见面揭穿聂水风的真正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天璇也只是每日见她一面确定她仍旧好好呆着这里而已。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玉衡也不知踪影，天玑更是再没有见过面，倒是天权来见了聂水风几次，每次会给她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只是聂水风曾听天玑告诫，切不可动天权给的任何东西，因为他有找人试毒的习惯。

　　拂衣楼的人都很随性，即使知道聂水风只是名义上的“客人”，也有不少人喜欢在闲暇之余与她聊聊天。虽为囚犯，聂水风倒也对这里的生活并非无不满，反倒渐渐适应了起来。聂水风觉得，自己也甚是随性。

　　即使一直这样下去也并无不可，但是聂水风心里仍旧记挂着梁子夜、墨狄与聂莫言的事情，在确定真的无人监视自己之后，她开始寻找离开拂衣楼的方法。

　　据拂衣楼众人所言，此地与外界相连的唯一道路就是那山洞。山洞约有三个出口，一个通向天玑所住的地方，另一个是聂水风现在的所在之地，而第三个则是通往外面。山洞曲折，就连拂衣楼中人也极少能够摸得清楚道路，仅是记住如何外出而已。至于除了山洞之外离开的道路，就无一人知晓了。

　　无奈之下，聂水风也只得将注意力放在了山洞之上。只是山洞之大，聂水风早有领教，不敢随意乱走，只得静待时机。

　　这日，聂水风正靠在树下乘凉，身边草丛一阵晃动，传来聂水风极其耳熟的声音，“大姐姐果真到了拂衣楼了！”

　　钻出草丛，名叫摇光的女孩凑到聂水风身边，眨着饱含笑意的大眼睛。随后出现的，正是偷走聂水风东西，引她落入局中的男孩。男孩笑得傲慢，不屑地看了聂水风一眼，“我说吧，你刚才还不相信呢！这种又蠢又呆，轻而易举就被捉住的女人有哪里好了，让你记挂这么久！”

　　被称为“又蠢又呆”还是第一次，聂水风不由得挑了挑眉，却也无从反驳。江湖经验尚浅的她的确算不上如何精明，所以现在也只有沦为阶下囚的份。

　　聂水风并不反驳，倒是摇光眼睛一瞪，转向男孩，掐着腰，口气不善，“别以为你捉住了大姐姐就了不起了，如果不是有天璇姐帮你，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唔……”男孩词穷，只得悻悻地闭了嘴，脸色阴沉地扭过头去。

　　“大姐姐不要理他。”见男孩不说话了，摇光转向聂水风，笑道，“他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见不得我在主上面前比他立功多，总是想要压过我去！”

　　“谁小孩子脾气了！”男孩一听摇光这样说，立即又发火了，“是你总是趾高气扬的在我面前炫耀，我气不过而已！”

　　“这样还不是小孩子脾气么？”摇光扬了扬下巴，甚是不屑地反问。

　　坐在那里看两个孩子你来我往的吵嘴，聂水风也不由觉得好笑。即使见过摇光杀人的狠辣，又吃过男孩的亏，两人吵起嘴来却也孩子气得很。

　　估摸着这两人真得吵起来大概直到天黑也完不了，聂水风开口打断，对着男孩问道，“你叫什么？”

　　“你猜啊！”哼了一声，显然不屑于回答聂水风的问题，男孩用眼角撇着聂水风，甚是倨傲。

　　“……开阳？”

　　顿时，男孩一幅吃了瘪的样子，又让摇光好一阵地嘲笑。

　　受不了摇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男孩脖子一梗，粗声粗气地吼道，“本少爷就叫开阳了又怎么样？！她肯定是听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说的！”

　　“并没有人跟我谈论过你们，只是你们的名字太好猜罢了。”聂水风摇摇头。虽然在这里的确有人跟她聊一聊拂衣楼或者是外面的事情，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把话题扯到这七个以北斗星命名的人身上。

　　这七人显然在拂衣楼中地位甚高，估计也同样行事诡异，众人对于他们都讳莫如深。

　　听聂水风这么说，开阳显然非常满意，嘟囔着如果敢有人嚼他舌根，一定将那人的宝贝偷个精光。摇光倒是在一旁撇着嘴，甚是无趣的样子。

　　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摇光带着好奇的神色挨近聂水风，神秘兮兮地问道，“大姐姐，听说你之前都跟天玑住在一起？那个天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摇光这样问，聂水风一阵地诧异，“难道你没有见过他吗？”

　　“没有。”摇光摇摇头，“我与开阳都是后来被主上带来拂衣楼的，虽然其他几个人都见过了，但是却一直从未见过这个叫天玑的。听天璇姐说他一直住在山洞的另一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离开那里一步，还说他医术很高，但是讨厌与人接触，所有叫我们不要去烦他……真小气，除了这些可有可无的话以外，就连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告诉我们呢！问多了天璇姐就喝斥我们多嘴，叫我们什么都不要再问了……”委委屈屈地撇着嘴，摇光拉了拉聂水风的衣袖，“大姐姐，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显然对于这个很好奇，开阳即使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带着好奇的视线也不由时不时瞟向聂水风，似乎在竖起耳朵倾听。

　　沉默片刻，虽然觉得说出来也并无不可，但是聂水风最终仍旧是摇了摇头，“既然天璇不说，我自然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哎？连大姐姐也这么说……不行！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话音刚落，泛着寒光的银针就抵上了聂水风的脖颈。摇光一脸的认真，似乎如果聂水风真的不说，她便会立即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上次摇光说着什么“如果不陪我玩就杀了你”之类的话将聂水风拽到了武林盟的正厅，有了那次的经历，聂水风对于她如此的反复无常倒似乎也习惯了，只是面不改色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摇光，淡淡地回答，“要是我死了的话，你的主上估计会很失望吧？”

　　聂水风这样一说，摇光顿时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拿定了主意，“那么我就挑断你的筋脉，折断你的骨头，却不杀掉你。这样如果那个什么天玑医术很高的话，还照样能救活你，而我也能看到他了！”

　　“……喂，摇光。”感觉有点不好，开阳拉了拉摇光，摇头劝道，“算了吧……”

　　“开阳你给我闭嘴。”冷漠地看了开阳一眼，摇光显然不想放弃这样的打算，“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天玑到底是什么人而已。”

　　“要想知道的话为何不通过山洞直接去见他呢？”无视抵在脖颈处的银针，聂水风漠然反问。

　　“……唔，我讨厌那个山洞，每次走总是要迷路。”摇光脸上的孩子气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认真的样子，“如果大姐姐还不肯说的话，我就真得要那么做了啊！”

　　“要是你那么做的话，我估计你活不到第二天。”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摇光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银针在聂水风的脖子上扎出一个小洞，一滴鲜血溢出，染红了银针，又顺着银针滑下。

　　猛地收回手，摇光将拿着染血银针的手背到身后，转身看着不知道何时来到的天权，脸色很差。就连开阳也警惕起来，双眼紧盯着天权，身体紧绷，似乎警戒着洪水猛兽一般。

　　……看来这两人都吃过天权的大亏。仿佛事不关己地想着，聂水风看着天权缓步走进，对着摇光与开阳扬起灿烂的笑容，“主上对于这个人似乎很在意呢，即使他再怎么宠你，也绝不会姑息无视他命令的人吧？”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迅速后退数步拉开距离，摇光面露胆怯，“不要告诉主上啊……”

　　“我自然不会多嘴。”天权轻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对了，我有个好主意。你不是想要见天玑吗？如果我对你下了毒，然后把你送到天玑那里让他解毒，这样不正好吗？”

　　“不要！绝对不要！”剧烈地摇着头，摇光受到惊吓一般足尖一点跃上树梢，留下一句“你找别人去吧”就不知所踪。目送着摇光离开，天权饱含遗憾的视线转向开阳，还未待他开口，开阳却也扭身跑开，瞬时间没了影子。

　　两人相继离开，天权夸张地叹了口气，对聂水风委屈抱怨道，“我还真是没有人缘啊。”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吧？聂水风默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被这两个小鬼缠上，可真够受的，要小心些才好。”收起那种让人汗毛直竖的神情，天权略微正经了一些。

　　“……我知道了。”聂水风点点头，站起身，随手抹去颈部的血滴，“这次多谢你了。”

　　“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天权摆摆手，笑道，“也要谢谢你，刚才他们问你天玑的事情时，没有多说什么。”

　　“这倒是没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能乱说，祸从口出，这一点聂水风还是了解的，“不过，如此隐瞒难道有何玄机？”

　　说实话，关于天玑的事情，聂水风的确也是有着些许的好奇的。那个沉默寡言神态冷漠的人，虽是男子却一直身穿女装，却又对喜爱女子脂粉的玉衡甚是厌恶，一切都让聂水风觉得莫名其妙。

　　“倒不是有什么玄机，只是每个人，总会有一两件事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天权高深莫测地一笑，略一歪头，“我们已经决定，让天玑之前的种种随着那人的死亡而抹去，仅是如此罢了。”

　　“我知道了。”聂水风并不是好奇心甚重的人，知道此事不能继续深究，也立即作罢。对天权道了别，准备离开。

　　“等等。”突然出声叫住聂水风，天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聂水风扬了扬，“我刚才可是在哄他们，今天出来，真的是来找试毒的对象的……聂姑娘是否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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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群BT啊抚额，难道咱就不会写正常人了么？虽然咱一直是BT控但是从未写过BT如此云集的文啊难道最近BT爆种了？！哀叹远目……
另，这周更新任务完结于是转头继续修文，想俺的请烧香，想看更新的请烧纸钱，俺不定时诈尸，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