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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咎由自取?什么意思?”陆丽有些好奇了,继续追问。
      高考前的那一个月,向琼天天备战,生活倒也充实,可他总是看不到希望,心里难免有些浮躁,加上和王林的感情裂痕,他每天晚上的日记里,总是充斥着一股忧郁的气息,其中有一篇《为什么,我要爱你?》成了他们感情彻底决裂的导火索。
      高考结束了,向琼从紧张的学习氛围里解脱,嗨皮了两天后,找了一份安保的工作,直到7月11日。
      期间,有一天,向琼正在值夜班,突然手机信息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贵州省招考中心,发来的信息,再点开,是向琼的高考成绩。他成功了,过了本科分数线,但是没有达到北京体育大学的分数线。向琼开心,也伤心。伤心不能去北京了,开心的,是自己终于考上了大学,终于不负父母与师长的重托。
      艺术类的是首批志愿,在一本志愿的的前面填报。向琼思前想后,决定留在家乡,本市的地区级大学——黔西北大学。他说:“既然去不了北京体育大学,那就留在本市,一来,可以经常回乡下老家,帮忙父母,种米栽豆;二来也可以,留下来陪王林两年的时间。
      7月10日,向琼从金鹰安保公司出来,领了一个月的工资,1800块钱,带上王林,在新街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大吃了一顿,傍晚,回来,向琼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帮助父母,打理家务,等待录取的通知书。其实录取通知书的事情,向琼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的分数超过本市大学的省控分数线的一百多分。
      王林蹲下来,和向琼一起,收拾行装,不要的废书旧本,统统堆在一边,捆扎成数捆,送给了隔壁收破铜烂铁的老大爷。
      “唉,日记本。”王林翻开,扉页面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高考冲刺日记,“我能看看吗?”向琼点点头,继续收拾着以前每天做的试卷。王林翻开,走到床边,坐下来,认真地翻阅着。
      “学长,这是你高考前几个月的真实生活录吗?多年以后,再次翻开,还会记忆如初,挺有意思,也挺有创意的。”向琼得意地点点头,继续收拾,她没有想到,往往,祸患总是来的悄无声息,让人猝不及防。
      常言道:“读书看皮,看报看题。”王林翻到一篇日记,名为《为什么,我要爱你?》。
      《为什么,我要爱你?》蛮有意思的,王林默念着,并翻开了,起初只是默默地看,慢慢地,她读出声音来,声音里,带着一些愤怒,带着些哭腔。
      为什么,我要爱你?。
      鱼儿需要大海,鱼儿爱大海,因为鱼儿要生存;
      鸟儿需要天空,鸟儿爱天空,因为鸟儿要飞翔;
      花儿需要绿叶,花儿爱绿叶,因为花儿要衬托;
      女人需要男人,女人爱男人,因为女人要依靠;
      男人需要女人,男人爱女人,因为男人要助手。
      为什么,我要爱你?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像是,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一样,他们的到来,是时间的必然。
      为什么,我要爱你?其实,我不爱你,因为,我怕,做衬托红花的绿叶,你的美,却不为展现。
      为什么,我要爱你?爱你,可能只完成男人与女人的使命,香火不断。
      今天,我玩弄(放弃)了你,明天,依旧阳光明媚,我有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王林一边念,向琼一边颤抖。
      “学长,你的文笔很好嘛!”王林说着,没有再看后面的内容,咬着牙关,合拢日记本,轻轻放在向琼的书桌上,转身拉门,准备离开。
      向琼知道自己犯了错,也后悔自己不把日记本收藏好,更悔恨自己允许王林瞧窥自己的隐私。
      “林林,我……”向琼起身,立即跑过去,一把拉住王林。王林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那是向琼第一被女生打脸。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离开?”王林转过身来,瞪着向琼轻声说道:“你自己看,你写了什么!”
      “我知道,我写错了,但是我发誓,我的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原谅我一次,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你相信我好吗?”
      “不是这样想的,你看你写的,我对于你来讲,就是用来玩弄的?你想玩弄我的身体,还是想玩弄我的感情?”
      “都不是啊,是你看错了,我写的是‘放弃’,而不是‘玩弄’,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你在我的心里,像天山的雪莲一样,纯洁,雪白。”
      “既然,你都放弃,为何还纠缠着我,死死不放?我也不犯贱的。”王林甩开了向琼的手,再次拉门。
      “我这不是,高考前短时间,比较浮躁,胡乱写的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回吧?”向琼苦苦地哀求。
      “在你的心心里,女人就是用来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工具,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有时候,爱情让你变得尊贵,也有时候,爱情让你变成一粒尘埃。
      “我知道,现在的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对我,也失望至极,如果你,相信我,就相信我这一次。”向琼一把将王林揽在怀里,紧紧搂住,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突然,又松开。
      王林转身,只见向琼单膝跪在地上。
      “哈哈,你下跪?不是为了求婚?”陆丽失声笑了出来。
      “不要笑,其实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我这一生,只给两个女人跪过,一个是我妈,因为调皮,受罚,另一个就是她。”
      “要我是她,立即与你相拥,失声长泣,好生浪漫呀,而且,以我的儿子起誓,非你不嫁!”向琼笑笑,点头说:“她倒也是原谅我了。”
      王林也并非蛇蝎心肠的女孩子,蹲下去,把向琼扶起来,没有拥抱,也没有像陆丽说的相拥长泣,只是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你把那篇文章撕毁了吧。”
      向琼站起来,一拍脑门,笑了,立即跑过去,将一整本日记本都撕了,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
      “任务完成,不生气了哈?”王林点点头,轻轻拉开门,回去了,向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呆立在原地,自我安慰:“原来虚惊一场!”
      王林离开后,向琼没有继续收拾行李,他坐下来,铺开信签纸,开始写。
      “林林,我知道,我们纯洁的感情,被我无情地甩上了一处墨点,希望这封长长的信件,能够除去情感上的污点,修复你心灵的创伤……”
      向琼从天黑开始写,一直到夜深,用了两笔胆墨汁,八张信签纸,足足有上万字。其内容涉及到自己的家庭状况,自己的成长经历,初中时的暗恋,与王林的初遇、热恋以及未来的人生蓝图。写好以后,向琼又找来八张纸,重新认认真真的誊抄了一遍,字迹工整,书面整洁。
      向琼自己拿来白纸,做了一个信封,将誊抄后的信件小心翼翼地装进去,底稿,自己留着。再一看手机时间,凌晨3点半。
      “该睡觉了!”向琼像是酒足饭饱的满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独自说道:“向琼啊向琼,你就是这么贱,不过,你厉害,都能挽留住王林。”正在得意,突然想起,还没有给王林道一声晚安。
      他再次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手机短信:“亲爱的林林,道一声晚安,祝你好梦。”向琼沉沉地睡去了,睡得很满足,很踏实。
      第二天,11日。王林去到学校,上课了。向琼也起的非常早,他来到王林的门口,将信封从衣兜里拿出来,轻轻塞进王林的门缝中,信件,掉在了屋里的地上,门的后面。
      向琼等,等到中午,想再见王林一面,然后去车站,坐车回老家,中午12点,低年级的学生放学,他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校园,但是向琼始终没有见到王林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向琼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无人接听。
      “难道是,不接我的电话?难道还在生我的气?”向琼做了很多假设。
      去向琼老家的末班车,下午两点,向琼一看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林林,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一个中午,想见你最后一面,却不见你的身影,我走了,带着行李,回老家,你且放心,路上一切安全,不要担心,看到信息后,给我回条信息。”
      向琼走了,临走时,不时地回头,可惜,王林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的视野里,空空如也。
      晚上,向琼没有吃饭,向琼的弟弟还以为哥哥晕车,向琼的妈妈以为儿子辛苦,铺好床铺,向琼倒下了。晚上十点,向琼才收到王林的回信。
      向琼兴高采烈,忽的坐起来,打开手机,看到短信,确实是王林的,但是也令他陷入无边的烦恼中。
      自古情关难闯过。
      向琼看着短信上的那个“哦”字,陷入沉思。
      突然,又来一条信息,也是王林发来的,这一次,比较上一次,多了一个字,是“晚安”。
      向琼收到信息,像得到糖吃的小孩,也像是在大海里抓住救命稻草的难人。
      “我就说嘛,林林肯定是看到我的封信,体会到了我的用心良苦,呀,一切的努力,都不会付之东流的,加油吧,小琼琼!”向琼在被窝里,一会儿踢,一会儿踹,只听得木床嘎吱嘎吱的□□声。
      “哥哥,你在做什么?”
      “哦,没有,没有什么。”向琼缩紧被窝里,听得窗外的雨声,打在窗户的玻璃上。
      “下雨了,小瑛子,来拉两把豆枝。”向琼的弟弟向瑛刚走出家门,向琼的爸爸有喊:“小琼子,快起来,挨我们一起拉两把,雨越来越大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向琼的父亲。向琼的父亲四十多岁的年纪,很瘦,瓜子形的脸上,堆着一堆堆松弛的皮,他的手,不粗,像筷子般笔直,也堆着一块肉皮,他还爱穿一双解放牌鞋子。
      别看向琼的父亲,骨瘦如柴,衣服弱不禁风呢个的样子,但是干起活来,刚猛,麻利。
      你看,他在院子里,搬挪豆枝的速度,读初中的向瑛都跑不过他。
      “他爹,你就让他,休息休息,苦了几年,也怪可怜的。”
      向琼躲在被窝里,任凭窗外雨滴如麻,敲击着玻璃窗,但是向琼感觉不到一丝凉意,也许就是说的——家,是永远的港湾,避风挡雨;家,是一剂良药,总会抚平你心灵的创伤。
      向琼拿出手机,点开□□空间,编辑了一条说说。
      “爱,是节节莲藕,藕断丝尚连;情,是搁浅的航船,千帆待发。终究是避风的港湾,只愿,我之所爱,爱我之所,仅此而已。”发表后,向琼没有立即睡去,等待□□好友的点赞,他等到夜间十二点,说说已经积满200个赞,但是所攒的的好友之中,偏偏没有王林,以往,王林总是第一个点赞,即使不是第一,也是最后。
      向琼又陷入了低潮的情绪中。
      第二天。
      “你想要崭新的生活,意思是,我们重新开始吗?”向琼给王林发了一条信息。
      “不是,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们,分手吧!”向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不是真的,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庞,很疼。“别闹了,我们昨晚都还是好好的。”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向琼急了,赶紧拨打电话,被对方挂掉。
      “好,我成全你,但是,你至少得告诉我,他是谁啊,这个,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什么?是他?你们班的球星?原来,你早就有了预谋,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备胎,而且还是一个不值钱的备胎。”
      “随便你怎么说吧。”
      “我想你应该可以,现在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后来,每当向琼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觉得自己卑微,卑微到乞求了解别人爱情的地步。
      王林许久未回复信息。
      “是不是,从‘唯一’分组的一个好友,变成两个好友的时候,就开始预谋了。”
      “是。”王林只回复了一个字。
      但是,后来向琼得知,当初‘唯一’分组里的第二个人,不是王林班的球星,而是王林的一个好闺蜜,王林的闺蜜是他们班球星的忠实粉丝,也是爱慕者。
      “我就知道,从那时起,我就渐渐地沦为备胎。”
      “随你怎么说。我是在追求自己所爱,你可以说我背叛,你可以说我欺骗,你也可以说我犯贱,都可以。”
      “你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你告诉我,他哪里比我好,不就是会打个球吗?”
      “他昨晚送我回家,为我撑伞!”
      “我为你撑伞的次数多了!”向琼回忆,有一次,王林回老家,向琼送去车站,回来时,向琼去接她,不料,中途遇到大雨,淋湿了向琼的全身。向琼花了身上的30块钱,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伞。
      “那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帮我扛米,为我挡雨,谢谢你,像一个大哥哥,关心、照顾我。”
      发展成为恋人、情侣,大概有三种过程。
      一种是直接式,双方从一开始,便确定为恋人关系;第二种是家人式,双方一开始,情投意合,介于某些因素,男生认女孩做妹,女孩拜男生作为哥哥,当时机一旦成熟,就真的成为了一家人;第三种是哥们儿式,双方认识许久,彼此也有相同的地方,但是也碍于某些因素,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一旦时机成绩,友情变爱情。
      当恋爱的双方不再是恋人关系时,也会出现三种情况,一种是成为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会在多年后释然于心,在某个特殊的环境中;一种是和平分手,彼此祝福,各自安好,还能成为朋友;第三种,比较暧昧,分开后的情侣,双方或是有一方不甘心,便相互结为兄妹。
      但是,只要有一方不甘心,不管走哪条路线,结局都是不愉快的。
      “我不稀罕,也不甘心,只做你的哥哥。”
      七情六欲里,爱情是最霸道的,它可以单独占据某一个人的全部爱,直到地老天荒。
      “人家为你撑一次伞,你就……,可知道,我为你熬夜写信,八张纸,一万字,一个晚上啊!”
      “什么信?”
      原来。那封信进了门缝之后,就掉在门后的地上,门后挂了几张滴水的帕子,帕子的水滴刚好滴落在信封上,将信封和信打湿了,成了一团皱纸团。王林下午一走进屋子,提着扫帚,将其扫地出门,进了垃圾桶。
      “我不想给你希望,即使看见信,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我们就此别过,再见!”
      “好。再见!”向琼忍心,发送了消息后,竟然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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