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神以后》于雾灵望月

15、第 15 章

　　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一身白色族服，乌黑长发，即使背对着也能让人一眼发现的气质。当她的眼神看过来时，即使只有一瞬间，但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只在父亲眼中看到过，她绝不是个普通的大小姐，要多注意点。
　　事实证明确实是如此，距离第一次杀人没多久就能将敌人一刀毙命并面无表情地检查，就算是大哥也没能做到。
　　不仅是刀术，她的每一击都快狠准，直逼要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配上白眼的无死角，几乎无法近身。不论忍术，大哥绝不是对手。
　　将此事告诉父亲，没有错过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但直到现在也依然会感激父亲当时的决定。
　　与她一起出任务的次数渐渐增多，顺利地让父亲都有些惊讶，直到后来一次晚餐后坐在廊前聊起。
　　“那个啊，我父亲也有帮忙哦。”
　　“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次数一多自然就发觉了。而且啊……”她没有再说下去，就这么笑着。
　　“什么？”
　　“一个基本上不说话的人突然间找你说话，而且说的是跟任务无关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当然会引起怀疑。扉间，当时找话题可真是为难你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出了声。
　　那个时候不善言谈的自己拼命寻找话题的样子实在是不愿回想起，但是……
　　“你可以拒绝的。”
　　“啊？最开始不拒绝是跟你们一样为了交好来着，还有就是……你是柱间的弟弟。”
　　“看来你跟大哥他们见面很早啊。”感觉有点不爽，果然是因为大哥的原因才会被关注的吗？还有跟那个人认识的时间更早。
　　“早得多，所以一见到你们很快就认出来了。不过认出你和柱间的关系还是看名字和聊天来着，明明是兄弟长得却不像，莫非扉间你真的是少年白头？从小就那么操劳真是辛苦你了。”被突然摸头了。
　　“你在胡想些什么？”有些无奈，伸出一只手将头上的手拉住，轻轻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摸上那黑发，结果被狠狠瞪了一眼。
　　“明明我比你大来着，结果是我被当成小孩。”对方非常不爽地将手拍下，转身顺势将手伸过来，早有准备，微微侧身躲过，结果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臂。
　　“别玩了，月亮出来了，今天是满月。”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住，放好。
　　“好了好了，不闹了。”她转过头去，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月亮。
　　“下次休假要不要去海边？”突然想起过几天的休假。
　　“可以吗？”感受到一道欣喜的目光。
　　“可以，虽然只有两天。”
　　“那就够了。争取到休假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好。”就是得顶着长老们一副不负责任的表情而已。
　　“嗯……是吗？”若有所思。
　　“话说你真的很喜欢月和海。”
　　“嗯！很漂亮不是吗？而且……看到他们会让我充满力量。”后半句听上去有点奇怪。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一直这样。做任务时的她与其他时间的她完全不一样。做任务时干脆利落，对待敌人一直都是一击毙命，明明有时不需要这么麻烦。一次问她原因，依旧记得她的回答。
　　“嗯？因为啊……死亡的过程，是很痛苦的，那缓慢蔓延至全身的无力感与冷意，眼前逐渐模糊不清的世界，是很让人绝望的。既然是没有仇怨的敌人，无痛的死亡才是最好的，不是吗？”这样说着的她下意识的抱紧双臂，眼中的畏惧一闪而过。那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显现出来的，对死亡的恐惧。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听说是更早之前差点死亡导致的。
　　但她在做任务回来的路上总是开心的，很受动物喜欢的她经常一觉醒来周围就围了一些小动物。在看到河湖时一定会去玩水，尤其是到达海边的时候，没事就会去海边，站在过小腿的海水里，看着远方。
　　一直笑着的她没有哭过，除了那次。看着痛哭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心中很难受，却又只能这样看着。
　　那件事之后对她越来越关注，连大哥这根粗神经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扉间，你……”看着不知怎么说的大哥。
　　“大哥，我知道的。”
　　“那她知道吗？”
　　“不知道。”
　　“啊哈哈，不用担心，大哥会帮你的。”大哥非常高兴。
　　自那之后她来千手家族的次数变多了，但没待多久就会离开，那时就会被大哥要求送人。
　　“嗯，麻烦你了。柱间还说让我明天还要来，但明天还要去斑那里，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得跑来跑去的。”回去的路上想起她说的话，宇智波斑……也是这种感觉吗？那他知道她并不想结婚的事吗？回去后告诉了大哥。
　　“明天花水要去斑那吗？要不一起去吧！好久没见斑了。”大哥表示能见到宇智波斑很高兴。
　　“一起去吗？可以啊，不过是下午去，现在才上午，要不在这休息一会，吃过午饭再去吧。”跟大哥一起来到日向家族，看到她正在院子里抱着一只黑猫闲逛，看过来时有点惊讶，但听完来由后就去泡了茶，放在面前的桌上，一起聊天。
　　午饭也是她亲自做的，还做了一些豆皮寿司和三色丸子，用布层层包裹着，放在了篮子里。
　　一路上聊起几年前的事，大哥的黑历史果然是最多的。
　　“扉间怎么也同意去宇智波了呢？”
　　“他啊……”看了一眼大哥。
　　“嗯？”
　　“没什么，就是不放心，最近不太安全。”
　　“这样啊，谢谢扉间。”朝着这边笑了笑。
　　“……没事。”别过头去，看到一脸笑意的大哥。
　　来到宇智波族地，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亲自来迎接。大哥高兴的迎了上去，就看见宇智波斑迅速阴沉下去的脸以及看向这边时露出的一丝带着挑衅的笑容。
　　但不久之后，宇智波泉奈重伤，花水昏迷使得一切计划都被打乱。
　　“扉间……有些事需要跟你说。”从花水房间出来的大哥脸色凝重。
　　“花水……不能怀孕。”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这就是理由吗？你到底还想让别人多心疼呢？
　　“她……可能很难醒来了。全身都像被碾压了一样，内伤已经基本治好，但可能会有后遗症。关键是经脉里有着跟之前泉奈体内一样的东西，这可能会让她无法醒来。欸，扉间你去哪？”
　　“实验室。”
　　之后也有请来日向家族的人查看，但相比宇智波泉奈体内的，花水体内的更多，也更加分散。强行干预的话只会伤害到花水，只能想别的办法。
　　大哥在宇智波泉奈体内发现极少量的能量团在与一种能量团在缓慢抵消，如果可以提取研究的话，从中应该可以找到救花水的方法。大哥立即找宇智波斑商量。
　　“这种事还要我说？还不快去！”大哥就这么被赶了出来。
　　在争取到宇智波斑的同意后就可以开始，本应该是这样。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味，渐渐清晰的眼中看到宇智波泉奈依旧躺在那，但胸口中不断流出的血诉说着惨状，手中的刀上的血滴在地面上，绽开血花。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扉间？”
　　没有说话，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两人。
　　宇智波斑直接冲了过来，硬生生挨了一拳，尘土飞扬，倒在被砸出的大坑中，在接下来的一拳即将到来的时候大哥拦住了宇智波斑。
　　“斑！”大哥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理由。
　　不需要什么理由，现实就是这样，亲手杀了宇智波泉奈，亲手断送了现在唯一能救花水的人。
　　“大哥，不用拦着，我的罪过我自然会承担。”缓缓从坑站起。
　　“不行！”大哥坚决护在面前。
　　“呵。”宇智波斑冷笑一声，向这边瞥了一眼，眼中的杀意凸显，随后转身离开。
　　“你的伤……斑没有下死手。”大哥在宇智波斑走后检查伤势。
　　“嗯。”因为还有价值所以就先留着吗？
　　不过也没有来取这条命的一天了。
　　宇智波斑死了。
　　“治好她。”这是宇智波斑闭上眼睛前最后一句话。
　　在那之后一切又回归正常，直到……
　　“我答应你。”
　　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一句话。
　　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刻，希望时间一直定格。
　　看着在厨房中悠哉悠哉做饭的她，打扫卫生时站在一旁端茶递毛巾的她，办公时在一旁看书有时会趴桌上睡着的她，买菜时思考菜单又精挑细选的她，饭后坐在廊前呆呆看着月亮又或者聊天的她，一直都是那样，百看不厌，就想这么下去，直到最后。
　　但一次在见到脸色苍白的她时，心里十分不安，在听到疲劳过度时松了一口气，但又听到有使用查克拉时心情复杂，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呢？是不想麻烦还是什么？但为什么不能依靠下呢？
　　在听到理由时，心突然颤动了一下，真的很高兴她那样想，但事实就是那样，很抱歉。
　　但还是不能随意使用查克拉，因为不想失去。
　　大哥的去世是早有预料的，但即使是早有预料也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得振作起来，看到一旁担忧看着这边的她，心里这么想。
　　只剩下你了，所以，请好好的，已经失去了很多，不想再失去了。
　　时间，无法回溯，哪怕只有两分钟，但在那短短两分钟里，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嗯，在这别动。”
　　不后悔以前做过的任何事，唯独后悔说了这句话。
　　飞雷神来到令人在意的地方，看见一只黑猫待在那里，绿宝石般的眼眸看向这边。那是她平时抱着的猫，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她布置的陷阱。
　　立刻飞雷神回去，没有看见黑猫的缓缓消失。
　　回到原来的地方，空无一人，窒息感涌上，全身的血液好像冻结了一样。
　　立刻回到大名府，发现正寻找大名的护卫以及紧紧关闭的宴厅，和里面若有若无的飞雷神的标记的气息。
　　即使使用忍术也无法进入宴厅，明明花水就在里面，整个大厅就好像与空间紧紧贴合在一起，纹丝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在无数次的打算破门而入又失败后，感觉到飞雷神标记气息变得强烈，直接破门而入，这次非常顺利地进入，仿佛之前都是错觉，但充斥而来的香甜气息以及眼前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她告诉着所有人不是错觉。
　　使用飞雷神，抱住她，使用飞雷神回到住宿的地方。
　　“唔……冷……”听到后也只能更加用力抱住那冰冷的身躯和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找到同行的几名医疗忍者，治疗的同时将补血药兑水让她喝下，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身上的伤也渐渐好转，正当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火影大人，她……中毒了！”其中一位医疗忍者急忙拿出解毒丸，让她服下。
　　“快停止治疗，在查克拉的作用下毒扩散的更快了！可恶，没见过这样的毒！”另一位医疗忍者喊道。
　　“扉间……照顾好木叶……还有自己。”
　　完全听不进床上躺着的她的话语，不想接受，也无法接受，她会离开的事实。
　　明明想着一起走下去的，即使知道你不可能陪伴到结束但也不能……
　　紧紧握住那双手，伴随着渐渐消失的气息，心一点点沉下去，直到深渊。
　　还会再见面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