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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和我哥同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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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两人稍作休息,便到出发时间了。
“走了。”景言闹钟一响,关掉起身,挥手招呼舒穆,“上学。”
“嗯哼。”舒穆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钟,“这么晚,不怕迟到?”
“这离学校不远,五分钟的事。”
“噢……嗯?”舒穆点点头,随后发现了不对,“这么近,开车干嘛?”
“就今天上午一次,带你熟悉一下路线。以后都走路。”景言挑眉,“你才发现?”
“怎么,不行?”舒穆起身收拾文具,放进书包,“话说什么时候给隔壁客房配个书桌?你写作业动来动去,挤死了。”
“啧,嫌弃我?”景言随口,“过几天周末你去挑。”
“其实现在也行?”景言抓起手机,打开某宝,“购物车里好几个,放好几天了。”
“晚上链接发我,给你下单。”景言一拍舒穆的肩,“不要沉迷手机,再不走你想迟到考零分?”
“噢,走吧。”舒穆闻言点头,向手机右上角一瞥,“没想到你还挺有钱?”
“当我是寒窗苦读的穷酸学生?”景言一钩嘴角,趁舒穆没防备,抢过舒穆手机,关了放下拉起他的手,“委屈你跟我一个房子了,行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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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
“哟,让我看看,大明湖畔放学比谁都快的景大公子在门口干嘛呢。”景言靠在校门口的墙上小憩,耳畔却飘来一个恼人的声音。
“难不成在等人?”李桉仍是爱与景言作对,“你爸的婊|子的儿子?”
景言闻言有些恼火,拳头在心中默默升起,但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又只得按下火气:“李桉,我觉得你不会想再尝尝十年前的味道吧。”
“十年了,你难道还没有任何长进么?”
“哟,生气了?”李桉回想起幼儿园的事,脑子还是一阵眩晕,但好不容易把握住的损人机会,他不想抛弃,便故作镇定,握紧发汗的拳头,嘴中语气仍是以往般欠揍,“难不成婊|子带的小婊|子把你迷住了?”
景言心头一震,感觉心脏被拖出来狠狠往地上摔了下,拳头似是带着记忆想要往面前那个棕发小子脸上砸,语气中半夹愤怒,半夹着种不太对的情感:“李桉,嘴巴放干净些。”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时候成绩这么好了?”
李桉闻言似是被戳中了什么痛点,瞪大眼珠,声音颤抖。他猛然抓住景言的校服领:“我…我自己考的!”
景言一挑眉,什么也没说。
“你俩干什么呢?”李桉刚想再说什么,却校门口站岗保安大叔靠近时发出的吼叫声打断了,“当我不存在呢!”
“林叔对不起,我们闹着玩的。”景言飞快且乖巧地认了错。
“这架势不像闹着玩的,”见景言认错态度诚恳,保安大叔语气缓了些,“小景,不要紧张,你又没打人。”
“你呢!”保安大叔转身面向李桉,声量再次提高。
李桉似恢复了理智,近几乎有些恐慌地松了手:“我……我知道错了。”
趁保安大叔还没开口骂下一句或者讲一通大道理,李桉赶紧拔腿跑了出去,安全后又不服气地回头瞪了景言一眼。
“口罩戴上!”保安大叔见状,趁机吼道。
李桉拔腿就跑。
景言捂嘴笑得特别灿烂。
“你也别笑了。”保安大叔也笑得宠溺,用力拍拍景言的肩,“还跟以前一样,人家打你也不知道还手。”
“这不也没打上嘛。”景言咧嘴一笑,夕阳打在他身上,平白增了分痞意。
“你还是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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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叔叫林奚,将至不惑的年纪,住在校门口对面的质铺楼上。
景言第一次和他认识还是三年前刚入学的那天。
“小子,你咋不走呢?”
彼时,夜已深沉,风也飘忽,雨也带丝。分明入秋,却偏生残留些夏季雷雨的迹象。
“没,没带伞。”景言不擅长与人聊天,有些惊异,又有些慌张,双手不知道要安放于何处。
眼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有些微胖,撑着把伞,笑着慈祥:“就这点小事,也不找人帮忙。你是想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吗?”
“不……嗯……”景言闻言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也不为难你,我家就住对面,也有书桌,你不嫌弃的话,进去做做作业,雨应该不会下多久。”
景言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走进那个有些破旧的小屋,也不记得自己当时写了什么作业,只记得自己见到那个对自己而言有些小甚至带些灰的小桌上画的一家三口以及旁边还温热的开水,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眼角滑至鼻尖,又“哒”一声掉进三个火柴人手中握着的爱心里。
“哈,那是我弟弟小时候画的。”
“你别看他小时候画成啥样,他现在可厉害了,是画家呢!”
“虽然咱家不太有钱,但这孩子比我争气。”
景言如今还清晰记着林奚脸上洋溢的笑,其中蕴含着骄傲,羡慕,却独独没有嫉妒。
景言想,他当时是怎么回家的呢,好像是雨停了吧?
这段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还明晰,直至自己躺下睡觉了,床头柜的手机才想起。
接起电话,话筒中传出许久未听见却熟悉音色:
“下雨了,有带伞吧,有没有淋湿?”
是景政。
景言心中渴望诉说于口的痛苦与孤独撕裂着他的身心,他真想将其倾诉,让自己的痛苦蒸发于世间,可愣了片刻,他还是将倾诉话语咽下肚,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我很好。”
又是良久的沉默,双方都没有开口。
“那你好好写作业。”
“嗯。”
对面挂了电话。
景言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他凭什么想要得到无条件的爱呢,他能算什么呢?
“亲爱的父亲,”景言在心中自嘲,“现在11点了。”
昼尽,接下来的时刻是永久的暗夜。
如若白昼永不到来,是否就可以与黑夜相依为命?
景言不记得自己最后是如何将重新爬上心头的小怪兽丢走,貌似那晚他放纵了一次,允许自己与污浊同流合污,不要勉强自己永远乐观。
毕竟,一味强迫自己乐观,不也是自|杀的方式之一么?
小怪兽啊,你尽情撕扯吧,这样我是否就可以化作春泥,让自己的生命有些用处,而不必碌碌无为。
景言不知道这十几年他活了个什么样,他好像一直没敢做次自己。
冷漠么,礼貌么,都是虚伪的面具啊,那面具下那活生生的景言,连自己都早已忘却。
活了十几年,好像都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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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言!”耳畔传来的声响打断了景言的思绪。
“那就是你哥了?”林奚问。
“嗯。”景言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
“走吧,”舒穆走近,对景言说了句,又瞥见林奚搭在景言肩上的大手,立马懂得了什么,机灵地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诶,真乖。”林奚闻言嘴角一绽,眼尾的鱼尾纹也彰显出他的好心情。
“谢谢叔叔,”舒穆又回到在老宅时的那个乖巧状态,似是窥见了景言的不对,轻轻探了声,“小言?走吧。”
“嗯,”景言才恍若隔世,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正常,就顺势牵起舒穆的手,扭头向林奚道别,“林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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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良久无言,似乎谁也不敢打破这个沉寂。
“你怎么样?”还是舒穆先开口试探。
“啊,噢噢,我,我挺好的。”景言还沉浸在回忆,却被舒穆握紧的手提了醒,有些神志不清地敷衍。
舒穆鼻头轻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笑道:“景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藏不住情绪。”
“啊?”景言彻底被舒穆搞懵了。
“没事。”舒穆低头,眼角的小痣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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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穆其实想问问景言为什么这么出名。
舒穆下楼时就听见耳边窸窣,果真,到了操场,一个女孩似是才被朋友鼓起士气,走来问:
“你是景言的哥哥吗?”
“是。”舒穆有些惊异,他实在没想到景言竟出名到如此程度。
“姑娘,请问你是——”
舒穆刚开口,那个女孩就带种令他有些害怕的笑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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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问景言。
景言听后,脸上现出同款懵逼。
“那可能是跟我同个初中的吧,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识你的——可能是碰巧看到我俩一起出校门?”
“行吧,你不知道也不为难你。”舒穆见景言也不知,我不再说什么。
“这年头的女孩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景言仍在默默嘀咕。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个问话的女孩得到正主的肯定后经几乎是疯癫的揪着另一个女孩认真分析了糖点——是的,这是第一批他俩的CP粉——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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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睡客房?”到家,舒穆一边脱鞋,一边问道,“你有多余的被子吗?”
“不知道。”景言拿起手机,说得理直气壮。
“那我找找?”舒穆无奈,“总不能跟你一起睡。”
“也不是不行?”景言停下正点开某团的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爆更!!!夸我!
就问你今天甜不甜?就问你言言A不A?
看前几章时,我闺蜜跟我讲,她当时怀疑她是不是站反CP了。
我:???
重点放前说:考试时放学一样的设定是私设,不要带入现实,一切皆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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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客房”“客人”
重点抓上。
看你俩以后的反转
老母亲焦虑。
某些人,嘴上说着你是客人,却一点也不把人家当客人对待,这手牵的多么自然。
哎,老母亲叹气。
算了,今天言言emo,不打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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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你们以为的炮灰竟然还回来了。
请敬请期待某位舟?立志把每个人物写立体?芜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