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热爱》舟芜

4、那个混蛋第一次跟我打架

　　车内很静，很静。
　　没有人出声，只听见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和窗外“沙沙”的风声。
　　这一恍，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言言！”一位身着一条深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急匆匆地向校门口跑来。

　　小孩呆呆地呜咽着，想哭，却强忍着泪水，努力想收回眼泪。鼻血总是忍不住滑落，他猛地一吸，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小孩的衣服上是点点凝固了的血迹，打斗的痕迹清晰可见。

　　妈妈，我要妈妈！

　　“言言！”女人一看到孩子，便再也绷不住了。她抽泣着，张开双臂，紧紧将孩子拥入怀中。她一边轻轻拍了拍景言的后背，一边轻声安丨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呢，不哭不哭，乖。”

　　那女人便是景言母亲——舒妤。

　　在舒妤的安丨抚下，小景言渐渐平静了下来，眼泪也早已干透了。

　　“景夫人——”一个女人向这快步走来。是他们的幼儿园园长。随后一股矫揉造作的女声传入耳畔，“那个，您看这事——”

　　“发生了什么？”舒妤打断着，缩了缩泪，严峻的目光直射向园长，高声道。

　　“啊，”园长被那副模样吓了一跳，不禁颤抖了一下，一边比划着，一边支支吾吾道，“是，是您儿子景言，他，他和李桉同学起了一些，额，小小的，冲突。”

　　“然，然后，双方大打出手。就，就成这样了。”说罢，园长绷紧了脸，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惹到了对方。

　　“嗯，我知道了。”舒妤缓了缓面色，将头扭回，再次拍了拍景言的背，轻声道。

　　园长见舒妤并未像想象中那般大发雷霆亦或刨根问底，不禁松了口气，不再如先前那般支支吾吾，恢复了平时惯有的奉承姿态：“景夫人，李先生和李夫人也接到了通知，正在来的路上，您看，需不需要双方沟通一下？”

　　“不用了，”舒妤一口拒绝了，“两个孩子状态都不怎么好，还是先带回家处理一下伤口，沟通的事情，今后再说吧。”

　　说着，舒妤将小景言轻轻放到地上，牵起他肉嘟嘟的小手，一步步离去。身后又传来园长那变了调的声音：“好的，您说的是，慢走啊!”

　　上了车，车缓缓开动了。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说话声。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几声蝉鸣。

　　舒妤缓缓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言言。”
　　她轻轻摸了摸身旁的小景言的脑袋，如春风化水般，小景言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能告诉妈妈，为什么会跟同学打架吗？”

　　小景言嘴唇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瞧着小景言这副“严肃”的神情，舒妤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不想说就不说吧，”舒妤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妈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

　　“妈妈相信你。”

　　这句话如潺潺流水般，流进小景言的心里，暖暖的，给了自己莫大的力量。景言感觉，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只要妈妈在，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妈妈。”小景言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听了母亲一番话，他还是受不了了，决定坦白。
　　他蹭掉鞋子，一步一步爬到母亲怀里，搂住妈妈的脖子，把头埋进妈妈怀里。

　　“他，他们……”

　　泪水一滴滴滑落了，如天女散花般。舒妤的衣服也沁上了几滴酸.涩的泪珠。舒妤感觉自己身上被泪珠打湿的地方凉凉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轻轻拍了拍小景言的背，轻声抚丨慰道：“没事，没事，别哭，你说吧，说吧！”

　　小景言身子一抖一抖的，抽泣着，把头埋得更深了。小景言那委屈的喃喃声从怀里传来：“他们说——”

　　“他们说，爸爸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