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衰》Bicth

2、01-念念有词

　　风之相声，吾谁舍己，开国英雄，谁与匹敌？
　　——《江辞》
　　天顺年间，江辞年初十八，江府同庆，宴请诸方。江府虽为江东君二子，但却心自老成。江辞兄换江念，乃...内院宦官。为人细心算计，却恋上皇上爱妃虞氏，与其勾结私通，惨遭...五马分尸。
　　江府那灯火通明，仆从们忙前忙后的走动着，江辞客居西苑。地处僻静，侍女想为江辞更衣，她用手抚着那白袍。随即将白袍甩起，白袍上的刺绣遍布各地，刺的图案是....神龙。侍女抬眼打量着白袍，见图大惊之，慌忙间松开了手，白袍杂乱的散在地上。侍女猛地跪倒倒在地：“还请公子恕罪，奴....奴婢...”侍女话未说完。江辞侧目而视，一双桃花眼虽只露出了一只，但衬上白皙的皮肤与那额间的朱砂痣，美得像像是一幅画作。江辞朝外摆手，说道：“你且去将我那橱柜内的，蓝白色衣衫拿来。”
　　侍女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去拿衣物。江辞坐予原处，侍女在为他整理发容，江辞望着铜镜内的自己，自嘲自讽的笑了一声。侍女们被这一笑弄得担惊受怕，前那位侍女，拿来袍子放与江辞身旁，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江辞遣开侍女，他换上衣袍，简单的扎了马尾，戴上发冠，拿起随身配剑，拾起白袍，径直走向大厅。
　　大厅内，不少官员正饮酒作乐，一舞来一舞毕的。正座坐着便是江词的父亲江东君，他怀里依偎着一个娇小的女子，便是江念的亲生母亲张馨，江辞是庶出。他的母亲是妾氏，江念之死，张馨将所有责任推到江词圣上，那白袍，便是她精心准备的，只是她把江辞当傻子。
　　江辞来到大厅，他还未迈进院门，就我就远远听见张馨的话语：“词儿怎的还为来呀？今他可是主角啊。”话里话外带着的那层意思。江辞不用想也知道，江辞走进大厅：“母亲，我这不是来了吗？”江辞将手中的白袍扔向正座。张鑫的脸色微变，神龙模样的刺绣正摊在桌上，犹如被观赏的牲畜。
　　底下的官员们正你说我谈般议论纷纷。江辞望向正桌，他最善察言观色，他察觉到江东军神色的不对，紧接着，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父亲，今日乃我成人礼，本不应说些什么，但母亲这般就过分了。”江东军神色稍缓，他似是听懂了江辞话里的意思，江辞接着说道：“神龙，乃我国都天子之诏，您瞧，这白袍，上独秀的便是神龙。”说到这，江辞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瞎了一只眼的神龙。”
　　瞎了一只眼？江辞言外之意便是在暗指江东军。江东君早年受命出征，左眼中了一箭，箭上有毒，大夫无力回天，这眼便算瞎了……江东军拍桌而起，他强压着怒气朝底下的官员们抱拳：“诸位今日见笑了，宴席就此为止，请恕江某不能远送。”官员们也不是不识趣，见此神龙，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离开了，生怕和此事扯上关系。大厅内只剩下几位仆从，还有江辞三人的江东军潜开仆从们。
　　江东君观望着白袍，神龙乃是天子子昭，这张鑫也不会这般糊涂，这般明显，江辞怎会观摩不出？
　　江东君猛然抬头，只见江辞还保持着前者动作，江东君挥手，示意让江辞起身。
　　“这袍子……”江东君犹豫了一会儿，继续开口道：“怎么回事？”
　　江辞没有作答，他站在原处，犹如在观摩畜生般的观摩着江东君身旁那瑟瑟发抖的张鑫。
　　张袖以袖拭泪：“老爷，这我实在是不明啊！我分明差那小厮绣的是鸳鸯啊！怎的就变成了神龙……”张鑫虽年三十有余，但好歹也是一方大家闺秀，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
　　“来人……”

　　“主上，事情完成了！那张氏就算没死，也不会这般高高在上了。”女人的声音回荡着，她便是那位甩掉白袍的侍女，名唤祝雀。他的主上便是……那被五马分尸的江念。
　　江念本该处死，但精通江湖道术，学了那“换皮之术”，让自己苟且下去。
　　江念轻笑道：“挺好！”他用手拍了拍祝雀的肩膀，然后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祝雀观望着他，她很不解，为何……江念要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但自打江念救了她以后，他便告诉她：“不该知道是别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祝雀收回了好奇心，她转身离开了……江念轻笑一般：“张鑫？母亲？可笑……我要她生不如死！”
　　现已入秋，亥时到了，窗外的仆从敲打着钟鼓喊着。窗台的那一束昙花绽放，但有稍纵即逝……花瓣掉落，化为灰烬……江念观望着……

　　江辞坐在大厅中，用手高举着酒壶，开始往杯里倒酒，直至酒溢了出来。
　　“父亲，你怎的这般无趣？今日乃孩儿成人礼，我不过要过交代，你却这般推三阻四？真令孩儿心寒呀……”张鑫蜷缩在江东君后方，她深知，江辞虽只十八，但狠辣程度远远高于江东君。
　　“辞儿，你怎的这般没大没小，我乃你父亲，你却……张氏乃你母亲……不怎就这般？”江东君呵斥着。他怕江辞，他已经老了，江念死了，他唯一的子嗣便是江辞……他不能……
　　江辞将酒杯挪到江东君前头：“父亲，我母亲……是妾。”江东君微愣，他怎么就忘了呢……江辞的母亲，是歌姬啊！
　　江东君将目光移到江辞身上，恰巧与江辞四目相对，江辞露出无害的笑容，这令江东君毛骨悚然。

　　“今日他成人礼，你怎的没去？”夜光姣姣，女子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枚黑棋，她放与棋盘上笑道：“你输了。”
　　“云瑶，别胡闹了！辞……辞少爷可能不希望我去，他不会想见我的……”说话的人是穆云瑶的兄长穆安，他与江辞是至交……只是……江念一事，他没能护住，恐江辞不愿原谅他。
　　穆云瑶神色低落，随即将手搭在穆安手上道：“兄长，你且记住，江念待江辞不好，江辞不想救他。你做的很对。”穆云瑶说得也不错，江辞厌恶江念，因为……嫡庶之分。

　　衡幽国草野广阔无际，策马疾驰是那的一大趣事。暮幽手握玉佩，玉佩上镌刻着三字“江陵迟”。
　　暮幽下马，他牵着马绳，漫走在这星野中……他悠悠的开口道：“我们，还会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