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羡羽

89、88教学

　　“二号总控室？听说过吗？”唐玉宇在问墨北顾的同时瞟了一眼了夏茗渊。
　　墨北顾摇了摇头。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地洞。
　　“下去吧，下面有人。”范怡抬了抬下巴。
　　“爬下去啊？”墨北顾皱了皱鼻子。
　　“不然呢？”
　　墨北顾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为什么还是这么破旧，你但凡修个楼梯我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但他们还是乖乖爬下去了。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而且还恶臭。
　　玩家屏住呼吸，艰难前行。
　　不过还算有良心的是这个下水道不长，爬一会看见了——小门。
　　适合让人匍匐前进的小门？
　　这是准备让玩家彻底放弃直立行走吗？
　　可恶……
　　但毕竟吃苦耐劳吐槽这么久了，也就顺利成章地爬进去。
　　一双破旧是白色运动鞋映入眼帘。
　　墨北顾瞬间跳起来。
　　“沈亦奇！”
　　那人回眸。
　　“卧槽是你啊淦，吓我一跳！”
　　玩家陆陆续续地站起来。
　　“你在这干嘛呢，玩这么高级？”
　　“跟你妈学习学习。”沈亦奇后退一步。
　　熟悉的面庞，冲墨北顾温柔而无力地笑了笑。
　　是墨云舒。
　　“妈？我们……”墨北顾突然很想把一肚子的疑惑全部说出来，但话刚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他微微上前一步，却又低着头后退回来。
　　“妈……”
　　他小声重复了一句。
　　或许在别的孩子眼里，妈妈永远是坚实的依靠吧。
　　温暖的港湾……
　　一切悲伤与压力面前，看到那沧桑或又亲切的身影，一切都仿佛融化了似的。
　　但墨北顾呢？
　　或许也曾拥有过这种冲动吧。
　　但源于儿时的缺失成为了一种无可弥补的伤口。
　　他很想问出那一切的问题，却又感觉到危险。
　　可墨云舒却抢先一步抱住了他。
　　“出来就好……苦了你了。”
　　墨北顾的双手垂在两侧，有时试图微微举起，然后放下。
　　“你或许连妈妈也不能相信了吧。毕竟在你小的时候，我一直都那么疯狂，而现在，那么多的信息向你涌去，每个人都会迷茫。妈妈不怪你，我的儿子，也不是神。”
　　墨云舒淡淡地说着，如同古老的童谣般泛黄但温馨的话语。
　　像是一则迟到的睡前故事。
　　墨北顾握紧了拳。
　　内心的伤口仿佛又一次被划开，流血。
　　带上无穷无尽的疑虑。
　　墨云舒没有给他一个答案。
　　其他玩家默不作声，他们知道墨老爷此刻需要安静。
　　“妈……”
　　墨北顾再度张口，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仿佛一切都如鲠在喉。
　　“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墨云舒松开墨北顾，朝二号总控室的门走去，开门，关上，离开了。
　　脚步清脆，甚至都没有回头。
　　范怡在门外等着她。
　　“终于又见到他了？”范怡拍了拍墨云舒的后背。
　　墨云舒红着眼眶缓缓吐出一句
　　“我觉得我不是个好母亲，不管是对墨北辰还是墨北顾。”
　　墨北顾几乎是在墨云舒关门的一瞬间冲出去，撞在门上发出的巨响仿佛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又没问出来……
　　明明，有机会抓住线索却被情感冲昏了头脑。
　　唐玉宇看着他磕在门上，于心不忍，迈步向前。
　　“没事。”他揽住墨北顾宽厚的肩膀，不断的重复。
　　这两个字总是很有用，仿佛是对心灵痛苦的催眠。
　　“我们来这里干嘛？”夏茗渊敲了敲沈亦奇。
　　“哦对，看情感大戏把正事忘了。”沈亦奇一拍手，指引大家来到操控台前。
　　“你会玩这个？”墨北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屑地嘲讽。
　　可以说是深得楚昇的畜生发言真传。
　　“额其实吧……也没学会，但……又不能不教你们。”沈亦奇苍白地解释。
　　“按照墨阿姨的要求我应该教会你们操控这个密室的关卡，然后全程监视与掌握这一届玩家的生杀大权。”沈亦奇开始滔滔不绝。
　　总体概括下来就是……
　　虽然我们是啥也不会的菜鸡但我们责任重大。
　　墨北顾和唐玉宇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的一句话：
　　好爽！
　　以前都是被别人玩弄，现在居然也可以玩弄别人。
　　身份转变了，我们发达了啊！
　　“额，各位，别太高兴，我们现在该触发机关了。”沈亦奇挥了挥手在一排浅蓝色的按键中挑选了一个星型地摁下去。
　　监视器里的新玩家不知所措地被头上掉下来的星型道具砸中。
　　锋利地直接扎进头颅。
　　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柯云被吓得“花容失色”。
　　“你在干嘛？”墨北顾微怒。
　　“不不不……我们是不能知道这些按键具体会触发什么机关的……我我我也是随便选了一个我不知道会这样……”沈亦奇慌乱的目光闪过，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触发到这么残忍的机制。
　　“不太对，你们想，墨云舒阿姨为什么会设置这样的机关。”夏茗渊双手撑在监视器上，凝视着慌乱的玩家。
　　难道之前的我们也是被这样的按键操控吗？
　　别人娱乐似的盲目却操控着无数的生命。
　　很好玩吗？
　　——唐玉宇不觉得。
　　他也坚信那个把他从黑暗里带出来的墨云舒也不会觉得好玩。
　　他早就注意到这里是“二号总控室”而不是“一号总控室”。
　　二号的地位向来都是比不过一号的。
　　主导权说不定还是在一号那里。
　　说不定，一号总控室里的操控者，是那个孙辰。
　　多么可怕而残忍的家伙。
　　“你们还带了个小孩——哦呦，这不是墨老爷吗？”沈亦奇忽然瞥见靠在墙角闭目养神许久的小墨北顾。
　　他走过去，张口就问。
　　“总控室，会用吗？”
　　小墨北顾掀开眼皮。
　　“我从小就在总控室长大。”
　　嘿，问对人了！沈亦奇瞬间被点燃。
　　“但是——”小墨北顾杀回来。
　　刚看见希望的玩家一下子心灰意冷。
　　“我爹的监控室的按钮是红的，不是蓝的。”
　　“啊——”
　　“蓝的和红的有什么区别啊少爷……”
　　玩家哀鸣。
　　“那我们究竟按还是不按啊？”柯云探头问道。
　　“当然要按，不然密室逃脱怎么继续玩下去啊。”小墨北顾焦急地催促，“干不好这行就别干。”
　　“你以为我们想干啊？”沈亦奇反问。
　　小墨北顾赌气式地上前猛拍按键。
　　监视器里的画面开始晃动。
　　哦不……是整个密室开始晃动。
　　刚开始还挺激烈的，没过几秒就慢下来了。
　　玩家坐在尸体边上，被晃得脑壳痛。
　　然后又是强烈的震感，又平息下来。
　　这是……反复横跳？
　　楚昇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看着手边的按键，冷笑一声。
　　回忆总是即使地开始放映不合时宜的画面。
　　玩家？之前的那群和现在的这群 。
　　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