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纸伞》奕风吟

35、伏魔大战（6）

　　人们在并不算太紧张的氛围下过了一个月。由于一直在和魔教对峙，所以没什么特别进展，因此不必细讲。
　　期间，苏启零表示不想参战，莫天汐儿说他实力那么强，得服从安排去，二人险些起争执。最后在金霄天的调解下，苏启零留在前线扎营地负责救治伤员。
　　何梓月跟去，结识了最开始便被安排在前线的婉小花和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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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下了整整三天，扎营地燃不起篝火。见那些修士们似乎也不畏寒冷，只有何梓月以及一些修为不高的新人，此时全都聚在一起，企图抱团抵御严寒。
　　落雪似鹅毛一般，飘飘悠悠落在树梢、枝头，最后落进地上厚积的雪堆，天与大地，无不是白茫茫一片。
　　“你们为什么挤在一起？”苏启零不知何时出现，问道。
　　何梓月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冷呗。”一旁的婉小花打了个喷嚏，说：“对嘛，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对冷热没知觉。”
　　苏启零走到何梓月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说：“你看，是不是后悔当初没认真修炼了？”
　　“就算不修炼又能怎样。”何梓月怼了回去。
　　“那你现在会被冻死。”苏启零说。语毕，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且无语。这人未免太不会说话了吧。
　　何梓月感觉更冷了。
　　气氛陷入了尴尬，但苏启零却不这样认为。只见他挤进抱团的几人当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何梓月，说：“柳然写的信。”
　　“啊？”何梓月不解，“他怎么把信寄来的？”
　　“你不知道？是这个，”只见苏启零说着，掏出一小块雕花的木板，“我在旧物集市买的，当时没人认识这是法器，有两块，另一块在张旸那。无论放什么上去，都可以传到另一块附近。”
　　众人一听，纷纷起了兴趣：“这么有意思！”“居然在旧物集市买到法器，真是幸运。”“能借我看看吗？”“瞧你那没见识样。”……
　　何梓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所以信里他说什么？”“大概是问这边的情况，不过他写得太……”苏启零微微皱眉，只把话说了一半。
　　何梓月疑惑地展开信纸，只见信中内容如下：
　　「久疏通問，時在念中。近日頗好，不知卿彼何如……（正文略）恕不一一。柳然 朝啟六年二月初四 于燈下 請向月月致意」
　　通篇尽是文言，何梓月费尽脑筋才看懂，也无非是几句寒暄，说了他们打败一个魔修的事。
　　“他这……写得也太正式了吧……”何梓月看向苏启零一眼，又把信纸折上了。
　　“麻烦你来写封回信吧。就告诉他这边安好，他们做得很棒，还有，都是自家人，别再写得那么正式了。”苏启零说。
　　何梓月满脸震惊，心想：这边安好……吗？
　　站在一旁的慕慕说：“可是，信件应该写得正式些吧？”“哎，哪来那么多规矩。”何梓月摆摆手。
　　于是，二人走出人堆，去借纸笔写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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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写。”苏启零一边磨砚一边说。“为什么？”何梓月不解。谁成想苏启零竟回答：“我不会写字。”
　　“啊？”何梓月很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苏启零说，“儿时身体不好，没上过学。”
　　何梓月点点头，说：“噢，这样啊。”但她内心受的震撼确实不小：他不会写字啊，我记得我看过的小说里，就算主角没上过学，也能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呀……
　　她提起笔，看到苏启零坐于一旁，居然在用崇拜且羡慕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得何梓月都不好意思了。“不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这么看我了。”何梓月说道。
　　苏启零说：“我没觉得你厉害，就是看看。”“啊行行行行，是是是你可没那么觉得，我又自作多情了行吧。”何梓月敷衍地道。
　　终于写完了。只见苏启零将信放在那块木块上后，信便化成光点消散了。
　　看起来很神奇呢。要是一直都像此刻这般悠闲就好了。
　　不过，这可是在战争中，又怎会长久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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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已经找到了，这个女子与那人关系最近，肯定知道些什么。”九魔教的大庭之中，一人如此上报。
　　“好，”那教主说，“既然抓不来那人，把她抓来拷问便是。如果她不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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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何梓月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帐篷里啃馒头。
　　突然，眼前一个麻袋罩住了她，紧接着她又挨了重重的一拳，又一拳。打得何梓月还没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过了一刻钟多，苏启零发现何梓月不见了。
　　他想起奕岚清的话，很是着急，可没人知道何梓月在哪。这时，江绥忽然说道：“今早有人发现了潜入此地的魔修，她会不会是被抓走或者杀了？”
　　“是九魔教？抓她做什么……”苏启零不禁思考，忽然一拍手，“我知道了！”之前莫名多出的魔功，江绥说是魔教企图操控自己，却失败了，然而魔教没有能力将自己抓去研究，所以通过某些手段知道了何梓月晓得自己的事，因此才抓走她。
　　“你又知道什么了？前线刚刚攻破魔教外围，我们进不去，该怎么救她？”金霄天问道。
　　“过去这么久，恐怕她已经死了，等到下午有伤员回来，你还得忙呢。”苏离洛对苏启零说。
　　金霄天像是开玩笑地说：“这工作好啊，多数修士都能自愈，伤员少的很，你小子和那另外几人还真是清闲。”
　　然而没等苏启零开口，苏离洛便接下了话：“之前，何姑娘真是给你们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啊。”
　　他是指何梓月那次规模不小的误伤。
　　苏启零看向苏离洛，眼神一如既往的恐惧与嫌恶，但平添了几分怒意。他转身便走，说道：“我走了。”
　　苏离洛一把拉住他，问：“去哪？”
　　“救人。”苏启零头也不回地说。“你疯了？”苏离洛问道，“自己闯进魔教找她吗？”
　　“你知道我能办到。”苏启零挣开苏离洛的手，立即踏剑而去。碍于此时太多大人物在场，苏离洛没有继续阻止他，而是叹了口气说：“唉……愈发胡闹了……”
　　江绥同情地看了苏离洛一眼，什么也没说。“他还真是热爱作死啊……希望别惹什么麻烦，平安回来就行。”金霄天无奈道。
　　“嘶……”苏离洛忽然倒吸一口气。“你怎么了？”金霄天吓了一跳。
　　“没什么，有点胃疼。”苏离洛回答。“那你去歇会吧，我去和汐儿说。”江绥说道。苏离洛却摇头道：“多谢江姐，我没事的，不必了。”
　　那二人皆是神情复杂地看了苏离洛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哥俩都太拼命了。
　　……
　　另一边，何梓月醒来便发现自己被绑着，并且坐在铁栅栏里，面前还坐着三个凶神恶煞的人。
　　她这是……被绑架了？
　　何梓月挣扎了几下，动不了。其中一个魔修开口：“你认识那什么阁主的弟弟对吧？”
　　是在说苏启零？何梓月刚想直接询问对方的身份，以及为什么绑自己，但似乎行不通。而且她若是装作不认识，恐怕他们会对自己用刑。
　　于是她开口道：“是你们老大告诉你们我认识他的？”
　　“没错，你们惹怒了教主，如果不乖乖回答，有你好果子吃！”那魔修说。
　　教主……九魔教？惹怒？何梓月心想。
　　“你可知那人什么来头？”那魔修问。
　　“本地人。”何梓月回答。
　　那魔修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何梓月一眼，说：“我是问你，他哪个门派的？”
　　“沙雕派。”何梓月一副全都老实交代的样子。
　　那三个魔修面面相觑，谁也没听说过沙雕派。
　　“那门派教什么？是与灵魂有关的？”魔修问。
　　何梓月想：灵魂？他们为什么……难道是操控！那次企图控制苏启零失败的，会是九魔教教主？
　　于是她回答道：“当然啦！哎你们怎么知道？也是你们教主告诉的吗？”
　　只见那魔修露出些得逞的笑，但依旧没有放下戒备，说道：“没有什么事是教主不知道的。如果你敢撒谎，就立刻绞了你的舌头！”
　　果然是教主。何梓月心中已经明白，于是说：“我我我不敢撒谎的，小女子只是他的跟班罢了，哪来那么大胆子……”
　　“好啊，跟班是吧，那就把你知道的都一一说来听听。”那魔修说道。
　　“这，这个，沙雕派是一个不出名的门派，表面修剑，实则可以教人操控灵魂，甚至可以令人出现幻觉，以限制对方的行动。就比如说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何梓月说着，例举了一大堆例子，说得那魔修都烦了。
　　“哎行行行，你特么碎嘴子啊？能不能说重点！”那魔修说。
　　何梓月似乎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说：“我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啊……”
　　结果那魔修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棍子。吓得何梓月连忙道：“别！我错了我错了，你们问什么我都说，别打我，求求你们。”
　　“呵呵，算你识相。”那魔修见何梓月是这般懦弱之人，便放下了木棍。
　　于是他们继续进行提问，每一个问题何梓月都有回答。等到问得差不多了，那魔修让身边的另一个魔修去整理回答，然后报给教主。
　　那魔修便出去了。只是，他整理完后震惊地发现，何梓月看似说了很多，但真正有用的回答根本没有多少，然而他们反倒被何梓月套去了不少消息……
　　……
　　“让开，我不是来打架的。”苏启零企图与拦在面前的魔修商量商量。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事实他是一路杀过来的，毕竟魔修怎么可能不拦他呢？
　　“少费话……”那魔修刚开口，头便离了脖子。苏启零和别的修士不同，他既不好战，也不手软，对于阻拦他的魔修，谈不了就杀。
　　这些人倒霉就倒霉在他们是魔修，如果是普通人，苏启零决不会这样做。
　　看到这么一位“不速之客”，魔修们全都冲上前来与之对战。但这一点也没阻碍苏启零前行，他不停躲避，躲不过便一剑砍过去。刀光剑影，鲜血横流，还没等通风报信的魔修赶到，苏启零就已经站在了九魔教大门口。
　　啊这……头一次见跑到敌方救人从正门进的。只是，门前一个魔修也没有。
　　突然，一阵箭雨猝不及防地落下，苏启零连忙打开屏障躲了过去。他看看四周，走进右侧的长廊，只见尽头有一个房间，门板紧闭。
　　苏启零也不怕什么机关，抬腿就把门踹开了，门锁直接飞了出去。他迈进房间，其中空无一物，只有一面石墙。苏启零向前走去，忽然发现脚下踏进了一个圈，接着，只听“咔”的一声，门口忽地落下铁板堵住了出路。
　　又是机关。然而还没完，铁板中喷出了毒气，然而四周没有窗户。苏启零将目光转向石墙，注意到一处裂痕。他猜想这或许是暗门，于是伸手用力扒开裂痕，但随着毒气越来越多，石墙却只是微微松动了一点点。
　　于是苏启零变出剑，插在裂缝中，使劲一拧，那石墙轰地打开了，后面是一个很矮的过道。
　　苏启零被毒气呛得开始咳嗽，他连忙弯腰钻进了过道。
　　从过道中穿出来，又是一个房间。但是，迎面便撞上了两名魔修。魔修身后，是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一颗暗紫色的珠子。
　　那珠子苏启零认得，原是修仙界的东西，曾在宁城的拍卖会上展出，只是在上次大战中，被魔教夺去了。
　　“这疾行珠原本不是你们的吧？”苏启零说。
　　“与你何干，受死吧！”那两名魔修说着，拿起武器朝苏启零挥去。
　　苏启零便挥剑迎战，可就在这时，左侧的墙壁突然打开，外面黑压压一片都是魔修。
　　遭了。在这种半封闭的环境下被如此多敌人包围，可谓九死一生，即便苏启零不会死，被剁成灰估计也活不过来了。苏启零有些慌张，他看向台子上的珠子，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但这种情况下，再小的机会也不应放过。
　　于是苏启零上前一步，在那魔修即将打到他时，从空中跳了过去，一把便抓过那珠子。眼看魔修们马上就要过来，他咽了口口水，不敢再犹豫，张口便将那珠子含进了嘴里。
　　这一举动看得众魔修一愣，急忙上前抢夺，却又见苏启零似乎是挑衅地一笑，立刻将珠子吞了下去。
　　“这！”有魔修大惊道。
　　“师父说过我行动不够敏捷。”苏启零说着，感受体内是否有异样。
　　结果魔修们都大笑起来，一个魔修道：“这疾行珠内有魔气，你一个修仙的，竟然敢吞了，等会你就爆体而亡了。”
　　魔修们都等着看好戏，他们就爱看人痛苦至死。然而等了好一会，苏启零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魔修们很疑惑且惊讶。
　　苏启零感觉是体内的魔功包裹了珠子，但同时也产生了更多魔气，甚至开始在体内游走。他必须小心控制，如果令这些魔气横冲直撞，自己的神智也会被冲昏，远不是像之前晕倒那样简单了。
　　眼看时机正好，苏启零立即动用疾行珠，踩着大片魔修的头瞬移了出去。
　　他们根本追不上苏启零，于是苏启零很轻松地逃离了危险。
　　只是，这瞬移对元气的消耗太大，不能使用太久。苏启零的行动稍微谨慎了些，继续寻找何梓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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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拷问何梓月的另外两个魔修待着无聊，其中一个突然开口：“消息已经有了，这人也没用了，不如杀了吧。”
　　另一个反驳道：“教主还没下令，杀恐怕不行，不过……可以用她做点别的。”说罢，给了那魔修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笑容也愈发猥琐。
　　“哦！吼吼吼——对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能浪费了。”那魔修说着，起身走向何梓月。
　　何梓月顿时就不淡定了，内心一万句“优美的中/国话”飘过。她得想办法再拖延会时间：“二位大哥，要不还是杀了我吧，这不合适，真不合适。”
　　结果其中一魔修却说：“这可轮不到你决定，嘿嘿嘿嘿。”伸手就要扒何梓月的衣服。
　　何梓月连忙站起，猛地转身，用绑在一起的椅子砸中了那魔修。
　　但是，那魔修即便被砸得鼻子流血，也丝毫没受影响，同另一个魔修硬生生将何梓月按了回去。
　　何梓月转头狠狠地咬了那魔修一口，差点咬下一块肉，痛得那魔修嗷嗷惨叫。可另一个魔修依然按着何梓月，她根本动不了。
　　完了。何梓月心想。
　　万幸的是，这是本小说。
　　突然间，一声怒喝传来：“你们两个干什么？！”何梓月与那两魔修皆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满身尘土与血迹的苏启零正握着剑，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那两个魔修。
　　“关你屁事，不想死就滚出去！”其中一魔修道，声音的气势完全不输苏启零。
　　结果，苏启零瞬间出现在他背后，一剑砍了下去。那魔修一惊，连忙闪身拿起武器，却依然被划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另一魔修见状况如此，也拿起武器。然而，几乎是一瞬间，那两个魔修的头同时滚落在地，接着尸体便轰然倒地。苏启零则站在一旁，甩了甩剑上的血。
　　他是不是进化了……何梓月在一旁大受震撼。她欣喜地对苏启零说：“你来救我真是太好了！”
　　然而，苏启零却没有回应她。他抬起头，吓了何梓月一跳，只见他那双眸子，此刻正如血般猩红，眼神也冰冷得如同在注视猎物。
　　“苏启零……你怎么……噫！”何梓月刚开口发问，苏启零便突然一剑砍断了铁栅栏。
　　何梓月这回是真害怕了。她惶恐且不解地看着苏启零，只见苏启零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中的剑，砍向了何梓月。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何梓月心想，算了，反正死不了，大不了疼一下。
　　可是，那剑锋突然一偏，没有落在何梓月身上，而是划开了绳子。何梓月愣了一下，连忙起身，预备赶紧跑，毕竟苏启零看起来不太对劲。
　　但就在她刚刚踏出断裂的栏杆时，苏启零突然拄着剑跪坐在了地上。
　　此时，苏启零终于恢复了理智，刚刚没控制住体内的魔气。他感觉心脏在狂跳，恐惧和不安被没由来地放大。好险，差点伤到何梓月。
　　“你……怎么了？”何梓月回过身，谨慎地问道。
　　“我没事，”苏启零摇摇头，“吓到你了，真是抱歉。”
　　何梓月试探着走到苏启零身边，有点犹豫地将他拉起来，说：“我们快离开，这里太危险。”苏启零说：“可以很快，只是……呃……”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干脆不再解释，抱住何梓月就瞬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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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咳咳咳。”苏启零将何梓月带到安全地带，便立即放开了手。
　　“新技能吗？这么厉害。”何梓月感觉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于是感叹道。
　　苏启零一下瞬移这么远，元气已经大伤，很是虚弱。他不愿说话，只是点点头。
　　不知为何，自从恢复理智，苏启零便觉得异常不安，所以他不得不蹲下，缩成一团。何梓月不解，也蹲下看他，却看到苏启零脸上挂着不知是虚汗还是冷汗，汗滴顺着发丝滑落到地上。
　　“你怎么了？”何梓月很担心地问。
　　听到这句关心，苏启零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扑进何梓月怀里。“哎？！”何梓月一下跌坐在地，一脸懵地抱住苏启零，“你今天太反常了。”
　　苏启零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咳咳，来救你只是出于咳咳咳，责任感。并不是担心你有危险咳……”“行了行了，都这样了就别傲娇啦。”何梓月无奈道。都窝我怀里了还解释，他是不是有毛病。何梓月心想。
　　“快起来吧，我们回扎营地。”何梓月说。她根本挪不动苏启零。
　　然而苏启零却搂得更紧，说：“不行。”何梓月不解：“你到底怎么了？”
　　“明明……应该感到害怕的咳咳，是梓月你才对，可是我咳，我却感觉好慌。”苏启零回答。
　　“噢，这样啊，”何梓月点点头，忽然一笑，“那你需要我抱抱，是吗？”苏启零没有回答，不由地低下了头。
　　然而何梓月却把手一撒，直接推开苏启零，说：“不回答就是不需要喽。”苏启零此时的确想回答不需要，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迫切地想紧贴着何梓月，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镇定下来。
　　可苏启零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看着何梓月的眼神愈发委屈。何梓月忍不住又笑了，说道：“你呀，总是一副对谁都很冷淡的样子，可惜这双眼睛却什么也藏不住。”
　　“那我再问一遍，”何梓月虽那么说了，却一点要给台阶下的意思也没有，“你想让我抱抱你，是或者不是，说出来。”
　　苏启零沉默了一会，最终说道：“不是。你自作多情了。”说着便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雪，不顾何梓月独自向前走去。
　　这是何梓月没想到的，她没想到苏启零对感情的表达竟已晦涩到如此程度，仅仅一个拥抱而已，为什么不肯说呢？
　　算了。何梓月快走两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苏启零。苏启零顿时一颤，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清楚，抬手拿开了何梓月的手，转过身说：“别从背后抱。”
　　何梓月感觉苏启零的手是抖的，而且莫名其妙地耳根泛红。他太奇怪了……
　　“好，我记住了。”何梓月应道。
　　二人继续走。何梓月突然开口：“以后我专门给你一个称呼吧？”
　　苏启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行。”“你的名字取单字叫着不好听，”何梓月思考道，“要不……叫小辰？”
　　“为什么？”苏启零问。何梓月挠挠头，说：“没有什么含义，只是喜欢这个字。”“随便你。”苏启零说。
　　“啊，不过，这个称呼只可以我用哦。”何梓月一脸认真地道，“知道了吗，小辰？”苏启零看了她一眼，说：“也只有你会这样。”
　　何梓月咯咯一乐，说道：“不久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这样了。”
　　苏启零只是向前走，说：“快到了。接下来别再惹麻烦了。”“那又不是我的问题……”何梓月说。
　　雪地茫茫，接下来要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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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疯狂转场啊……
所以苏崽子究竟是太听师父话，还是打算英雄救美，还是想气死他哥呢？恐怕这些原因都有，且他想得更复杂。
注：石柳然的信中“朝（zhao）启六年”是此虚构世界的年份哦。
以及，大家通用的文字是繁体楷书，交流用白话，但文章使用文言文（竖行，无标点），通俗小说一般会用半文半白。
给你们比较接地气地翻译一下信的内容：
挺长时间没唠嗑了，老想你们了。我最近挺好的，不知道你们那边咋样……（正文略）抱歉我不能一一详细描述。柳然 朝启六年二月初四（农历） 点着灯写的 请给月月也瞅一眼 [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