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可爱男孩的备胎》瑞白三秋

1、少女心事

　　第一章少女心事

　　2012年对郝欣来说，是特殊的一年，这一年她终于离开了四合院式的老房子，住上了干净的6层小楼，虽然只有50平方米，对门时不时传来打麻将的声音。
　　郝欣妈妈从李里屋出来，搓搓身上的铁锈嚷嚷着：“都跟你爸说好几次了，里屋的水龙头买新的，你看这么多的锈。就算是能洗澡，总不能像个泥人一样出去吧，出入就得干净。虽然咱们穷了点，但也得有骨气。”
　　郝欣眉头松展，拍拍门框，看到大姨昨天送给妈妈的手机说到：“这写这手机屏碎的比蜘蛛网还大，要我说，你当时就不应该要。”
　　郝欣妈妈肉嘟嘟的脸上像贴了一层胶带，赶紧说道：“大姨去年才开始创业，做生意的人谁还拿个碎屏手机。再说了现在的手机随随便便就得花出去千八百的，只是屏幕坏了，像打电话或者视频都不受影响。你要是不想要，留在家里给我用。”
　　郝欣敲着手机，想着明天开学，假期兼职的工资还得等几天，拿着湿毛巾走到郝妈身边说：“明天去学校，我得拿着。假期兼职的钱过几天就发给我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别对大姨太好。每次去大姨家都是冷脸贴热屁股，我都替你着急。”
　　郝妈没理会郝欣说的话，拿着衣服走进里屋。
　　郝欣坐在沙发上，里屋陆陆续续传来郝妈的抱怨声和水管撞到水泥墙的声音。郝欣坐在卧室的榻榻米上，扒着略有灰尘的橘子，对自己说道：“橘子，你是不是和你的双胞胎橙子一样，吃了你，明天就能心想事成的交上一个好朋友，最好能交个男朋友。毕竟爸爸太苦了。”
　　郝欣说完，盖上了被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等郝欣再次睁眼的时候，滴滴答答的钻墙声响了起来。郝欣眉头紧皱，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深绿色的夹克，简单的扎了个高马尾。
　　郝欣习惯性的走到郝妈的房间，看着郝妈难看的睡姿说道：“再要强的人，睡觉还是个没有规矩的婴儿。即使想在大姨面前像模像样的做个人。姥爷的钱最后不是全进她一个人的口袋，真的很想问你瞒着我转学的事，可一个孩子又能说清楚什么事呢。”
　　郝欣把头缩在帽子里，脸上像擦了一层面粉，似乎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郝欣在肯德基里吃着酸甜适中的薯条。这时候三四个青年坐在一起，盘点了很多新生军训被训惨的例子。其中一个例子，就是郝欣明天要去的建华中学。
　　郝欣用余光看了看四个青年，心里盘算着怎么反击他们。
　　这个时候，前台服务员喊到：“ 深海鳕鱼芝士火腿限量汉堡还剩最后一个！”郝欣向来不吃荤，听到背后有人离开座位，转头一看四个青年正往服务台走。
　　郝欣戳断了一个薯条，看着快空的薯条袋子，掏出了兜里的硬币，快速走到前台问道：“还有薯条吗？”服务员点了点操作台说道：“单卖的薯条没有了。只有组合装的了。”
　　四个青年伸手指了深海鳕鱼巨无霸汉堡，郝欣抢了过来说道：“我上次的汉堡券还没来得及用。我看券上写着凭此券可以加价换个汉堡，我弟挺喜欢吃的，就这个深海鳕鱼巨无霸汉堡吧。”
　　四个青年中的小胖不乐意了吼道：“你弟还没你高吧，长个应该喝牛奶，还吃巨无霸呢。”
　　郝欣刚想说两句，四个青年里个子最高的人拍了拍小胖的肩膀说道：“人家毕竟是小姑娘，姐姐为弟弟好没什么不对，快道歉。”
　　小胖紧皱眉头，习惯性的搓下鼻头说道：“对不起。”
　　郝欣拿着汉堡，噗嗤一声笑出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谢谢你，大高个。”
　　郝欣走到收款台，背后是小胖的抱怨声。
　　郝欣把汉堡券递给收银员，收银员拿着扫码机准备扫码，郝欣掂着兜里的硬币，脚不自觉的上下踩动。收银员看着郝欣没反应，就把放汉堡的餐盘放在一旁，直到郝欣碰到买完可乐的四个青年。
　　小胖抱起了胳膊，正准备看好戏。此时大高个伸出了手机低声说道：“她的鳗鱼汉堡我买了。”
　　小胖眼看又能吃到鳕鱼汉堡，凑近郝欣说道：“闹来闹去原来是个笑话。”郝欣憋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高个拎着汉堡兜说道：“姐姐应该给弟弟表现的机会。姐姐没有哥哥，委屈弟弟又不懂，很容易憋坏的。给你汉堡。”
　　郝欣身体僵硬，脸微微发烫，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小胖的不满。思考片刻，郝欣低着头，把硬币塞到大高个的肚子上。大高个还没拿着硬币，郝欣就夺过汉堡，冲出肯德基的店门。
　　头发蒙在郝欣的脸上，郝欣摸着兜里的头绳，发现家里的钥匙不见了。郝欣回到了汉堡店，汉堡店里坐满了人。郝欣着急的问服务员，服务员给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
　　郝欣急促的呼吸声，像极了钟表的跳动声。焦灼、冷静，直到失落的离开。
　　郝欣丢了魂似的走到家。楼里电钻钻墙的声音断断续续，郝欣走到家门口，看到郝妈往外扫垃圾，一层一层的泥土扑到郝欣的身上，郝妈念叨着郝欣快进屋，郝欣却把肯德基店里的不开心一股脑的吼出来。
　　楼上楼下的邻居急忙探头看热闹，郝欣抹着不受控制的鼻涕说道：“我爸呢，我们家的男人呢。大姨那个小杂种呢！你给他买手机，怎么不给我买呀。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那个小杂种把我的头发剪了好多，你不会看不见。”
　　楼里的妇女开始叽叽喳喳，郝妈脸色难看，往门口泼了两盆水，赶紧把门换上，企图把所有不堪入耳的话锁在门外。
　　郝欣躲在楼梯口，楼里的邻居看热闹尽兴了，就纷纷把门关上了。阴冷的风从高处的通风口落了下来，楼道内有男人点烟咳嗽的声音。
　　几根乌黑的秀发粘在郝欣的脸上，郝欣抱着胳膊，蹲成一个足球。风吹干了郝欣脸上的泪，郝欣揉了揉蹲麻的腿，走到家门口，面色憔悴用沙哑的声音喊到：“吗妈，我钥匙丢了，开开门。”
　　深绿色的门有了发光的锈点，被撕掉的福字依稀可见。郝妈沉着脸开了门，走进了里屋。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肉变得坚硬。
　　郝欣拖着鞋，左手握着右手，时不时看着郝妈得脸色说道：“我今天…”
　　郝妈立刻站了起来，旧沙发的弹簧声打破了安静：“你在楼梯这么一闹，你让大姨怎么来。你看你弟弟都比你懂事。”
　　郝欣扯了扯衣角，眼里挤满了眼泪。
　　郝妈走进里屋，拿着一个新书包说道：“明天开学，正好这两天你住学校，让我清净清净。你弟弟已经很折腾人了，没想到你也不省心。”
　　郝欣看着书包上的微笑标志，觉得是一种讽刺。但一想到之前村里的打孩子事件，就觉得自己还是个被爱着的幸存者。
　　郝欣躺在床上，举起安静的小熊，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大高个回家脱下衣服，发现了一把和自己家门不匹配的钥匙。钥匙上有粘着薯条渣滓的番茄酱。
　　大高个想起了今天给硬币的郝欣。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大高个发起了视频通话，在几个学弟的共同回忆下，确定这个钥匙就是郝欣的。
　　大高个写了张纸条，将钥匙和纸条放在一个小塑料袋里，准备第二天送到麦当劳的服务台。
　　到了后半夜，郝欣想起钥匙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觉得钥匙嗨还在麦当劳内。
　　天一亮，郝欣就冲到了麦当劳的门口，巡视可能拿走钥匙的人。不一会儿，又饿又困的郝欣就趴在店内的一张桌子上睡着了。
　　呜呜泱泱的人声吵醒了郝欣，郝欣看着排队的人少了，就走上前问钥匙的事情。服务员指了指服务台，郝欣发现一个袋子里政装着钥匙。
　　郝欣拿着照片里的钥匙对了对，发现是同一把。前天发生的所有不愉快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或者说是加倍的快乐。
　　郝欣挤到人群最前面，点了一大杯可乐。心里念叨着：“果然吃了橘子，心想事成。”
　　郝欣兴奋的左右晃动，隔着橱窗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眨眼的功夫，身影随着人群消失在一条一条斑马线上。
　　郝欣抬头看了眼麦当劳的钟，努力想着开学报到的时间。郝欣眼看着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报道了，拎起饮料，往小区跑着。